"远徵前两天来找我。"宫子羽开口,声音像是被砂纸磨过," 他说要娶你为妻。"他停顿了一下,喉结滚动,"他说你答应了。" 宫紫商指尖无意识地掐入掌心,脸上却浮起一个浅笑: "是真的。这不是正合你们心意吗?" 宫子羽的瞳孔微微收缩:"什么意思?" "你们不是商量好了吗?"宫紫商向前一步,发间的步摇纹丝不动, "先联手把我找回来,再'分配'我的去向。" 她的声音轻柔得像羽毛,却带着锋利的边缘, "现在我选了远徵,你们该满意了才对。" 宫子羽的脸色变了。他伸手想抓宫紫商的手腕, 却在半空停住,转而攥成拳头垂在身侧:"我们没有...不是分配..." "那是什么?"宫紫商冷笑,"难不成执刃大人和远徵弟弟没谈拢条件?" "姐姐!"宫子羽的声音陡然提高,又强行压下去, "我们只是...只是担心尚角哥哥从中作梗。 后来你又把孩子送回来,我们怕你最终会为了孩子选择他..." 他的声音低下去,带着几分委屈,"我们约定先找到你,其他的...等你回来再说。" 宫紫商看着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男人, 阳光照在他的锦袍上,金线刺绣闪闪发亮,却照不进他眼底的阴影。 "那现在不是很好吗?"她向后靠在案几边缘,语气轻松得近乎残忍, "我回来了,选了远徵,你们不用再担心我会走了。以后我们一家人,和和睦睦地做姐弟..." "我不要做你弟弟!" 宫子羽突然爆发,一掌拍在案几上,震得茶盏叮当作响。 他的眼睛发红,像是被逼到绝境的野兽。 宫紫商没有被这气势吓到,反而笑了: "那执刃大人想要怎样?"她掰着手指数,"一三五陪你,二四六陪远徵?" 看到宫子羽瞬间僵硬的表情,她的笑容凝固了,"你们真这么打算的?" "没有!"宫子羽急忙否认,但闪烁的眼神出卖了他。 宫紫商感到一阵无力,她直起身子,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让我猜猜,你们是不是把尚角哥哥也排进去了?四个人刚好凑一桌麻将,无聊时还能..." "我说了没有!"宫子羽抓住她的肩膀,力道大得让她皱眉,"尚角哥哥根本不在考虑范围内!" 这个回答没能让宫紫商好受半分。她挣脱开宫子羽的手,眼中燃起冰冷的怒火: "当年你们就是这样合伙骗我,才造成那个荒唐的误会。现在你们还是不明白!" 她的声音颤抖起来, "你们要我选,我选了,选了之后总有一方不满意。 如果早就决定好了怎么分配我,何必装模作样给我选择的权利?" 宫子羽被她的话刺得后退半步,脸上浮现受伤的神色: "如果你真的只选一个..."他深吸一口气,"能不能...选我?" 宫紫商愣住了。 阳光斜斜地照在宫子羽脸上,她看清了他眼中赤裸的恳求。 这个在江湖上地位崇高的宫门执刃,此刻像个讨要糖果的孩子。 "我已经和远徵在一起了。"她最终说,声音轻得像叹息。 "我不在乎!"宫子羽几乎是吼出来的,声音在空旷的大厅里回荡, "为什么?为什么你总是偏心远徵? 从小到大,他什么都不用做就能得到你的关注,而我..." 他的声音哽咽了一下,"我到底哪里不如他?" 宫紫商望着他通红的眼眶, 忽然想起多年前那个追在她身后喊"紫商姐姐"的小男孩。 那时的宫子羽天真烂漫,不像现在,眼中满是权谋算计和得不到的执念。 "你们两个都是我弟弟。"她轻声说, "但要说独一无二的爱..."她摇摇头,"只能是远徵。" 宫子羽的表情像是被人当胸捅了一刀。 "现在不是任性的时候。"宫紫商压下心中的不忍,语气强硬起来, "宫门面临朝廷威胁,执刃大人该操心的是家族存亡,不是儿女私情。" "好一个儿女私情!"宫子羽突然笑了,那笑容扭曲得可怕, "既然你执意如此,那我以执刃的身份告诉你——" 他挺直腰背,瞬间恢复了那个威严的宫门之主形象, "我不会批准你和远徵的婚事。" 宫紫商眯起眼睛:"什么意思?" "你要嫁,只能嫁给我。" 宫子羽一字一顿地说,每个字都像淬了毒, "或者接受我们三人的安排。否则..." 他转身走向高阶,袍角在空气中划出凌厉的弧度,"我不会放手。" 宫紫商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侧门后。 阳光依旧明媚,折射出刺眼的光。 走出议事厅,宫紫商发现宫远徵就站在廊下等她,少年俊秀的脸上满是担忧。 见她出来,他立刻迎上前。 "他为难你了?"宫远徵的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火。 宫紫商摇摇头,伸手抚平他皱起的眉头:"没事。" 她望向远处宫门高耸的屋檐,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只是我没同意你们的协议,他不同意我们的婚礼。" 本来还怒气重重的宫远徵听到这话的瞬间脸色时僵住了。 “姐!对不起.....我只是!” "不重要了!"她轻声说,握紧了那只手。“我们回去吧。” 夕阳西下,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第282章 曾经爱过 宫尚角的调查速度很快,他让各地的管事都写了信, 让和附近的官府联络,但是得到的反馈并不理想。 议事厅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宫尚角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消息已经得到了证实,情况大概是最坏的那一种情况了。" 他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每一下都像是敲在众人心上。 宫子羽的眉头紧锁,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茶杯边缘: "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宫紫商的目光在众人脸上扫过, 最后定格在宫尚角紧绷的侧脸上。 她深吸一口气,打破了沉默:"我有两个建议。" 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她。 宫远徵微微前倾身体,眼中闪烁着疑惑。 "第一,归顺朝廷。"宫紫商的声音平静得不带一丝波澜。 宫尚角的指尖停顿了一瞬,随即继续敲击桌面: "朝廷要的不只是归顺,更何况..." 他抬起眼,黑眸中闪过一丝冷光, "朝堂上蝇营狗苟,宫门恐怕应付不来。" 月公子白衣飘动: "我也不赞同!当朝皇室若也想追求长生那该如何?" "我同意。"宫远徵即附和,手指轻抚腰间悬挂的药囊, "况且,江湖人会怎么看我们?向朝廷摇尾乞怜?" 宫朗角冷哼一声:"宫门百年基业,岂能说放弃就放弃?" 宫子羽看向宫紫商:"第二个办法是什么?" "放弃旧尘山谷,换个地方隐姓埋名。" 宫紫商的话音刚落,议事厅内顿时炸开了锅。 "荒谬!"雪重子猛地站起身来, "祖业岂能轻弃?外面哪有比旧尘山谷更安全的地方?" 月公子却若有所思: "旧尘山谷的毒瘴日益严重,换个地方未必不是好事。" 花公子把玩着手中的机关零件,漫不经心地说: "我无所谓,只要能继续研究就行。 朝廷那些繁文缛节,我可受不了。" 宫尚角的目光始终锁定在宫紫商身上:"若朝廷穷追不舍呢?" 宫紫商唇角勾起一抹冷笑:"那就给他们一个教训。" 她环视众人,"当朝廷怀疑你有造反的能力时,你最好真的有。" 宫子羽苦笑: "以宫门之力对抗朝廷,胜算渺茫。更何况后山异人..." "不必正面冲突。"宫紫商打断他,"我们只需让朝廷自顾不暇。" 她看着宫子羽, "宫门这么多年积攒了大量的钱财,这些东西不能吃也不能喝, 宫门的主子就我们几个人,就是吃喝用十八代也用不完, 但是这些东西如果全部让角宫拿出去霍乱市场, 收集粮食就足以让各地暴乱,这个时候宫门才有可能被放过。” 花公子倒吸一口冷气:"这会不会引起天下动荡!" "这个朝廷在无锋猖獗的时候不管事情, 在百姓困苦的时候没有作为!" 宫朗角对于这个想法倒是没意见 “现在到是盯上了宫门, 就算是天下大乱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月公子面色凝重:"百姓何其无辜..." 宫尚角眸光一沉:"若真到了改朝换代那步..." "范蠡散尽家财,沈万三流放滇南。他们还只是富甲一方而已。" 宫紫商广袖拂过茶盏,琥珀色的茶汤里倒映着她锐利的眼神, "宫门无意称霸天下,但也不能任人宰割。" 宫子羽看向宫尚角:"尚角哥哥,你怎么看?" 宫尚角沉默良久,黑眸深不见底: "若真到那一步..."他缓缓道,"不妨一试。" 最终,众人决定双管齐下, 外面的物资调配交给宫尚角, 让宫朗角带着一拨人去考察是否有其他地方适合隐居,给宫门的下一代多留退路。 雪宫加固异人的看守,徵宫和月宫负责配制伤药和熬制毒药。花宫则和商宫一起加快火药的囤积。 之后就是召集宫门在外的所有侍卫,由宫子羽和金繁代领羽宫负责枪支的训练使用。 夜幕降临,宫紫商刚哄睡两个孩子,房门被轻轻叩响。 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宫尚角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月光为他勾勒出一道银边。 "尚角哥哥深夜造访,也是来兴师问罪的?" 宫紫商为他斟了杯茶,语气并不算沉重。 宫尚角接过茶杯,指尖不经意间与她相触,又迅速分开: "你今天在议事厅的提议..."他抿了口茶, "不像是在孤山派能学到的。" 宫紫商心跳漏了一拍,面上却不显: "出去见识的多了,自然就知道了。" "是啊,你一直很聪明。" 宫尚角罕见地夸赞道,黑眸中闪过一丝她读不懂的情绪, "我想让你带孩子先离开。" "为什么?"宫紫商挑眉,"对我们没信心?" "计划成功的可能性很大。"宫尚角放下茶杯, "但我不想你们有任何风险。" "那就让月公子和朗角带孩子们走。"宫紫商想了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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