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容不会消失,只会转移,此刻的宫紫商心里默默想着:“抱歉,您的女儿不是长大了,而是已经永远地离开了宫门。不知道这对她来说是幸运还是不幸,这一切都并非我所愿。以后,我虽然没办法把您当成亲生母亲一样对待,但也会努力让您生活得开心一些。” 想到这里,宫紫商努力调整自己的情绪和语气,绞尽脑汁地给萱夫人讲自己从前听过的笑话,还结合现实情况,添油加醋地编纂了一番说给萱夫人听。 然而,古人的笑点和现代人的差别实在太大了。宫紫商已经尽力了,可萱夫人还是不明白那些笑话的笑点在哪里。最后实在没辙了,她只好使出所有家长都喜欢的“终极绝招”。 “母亲!我在这里练字给您看,女儿最近刚学写字,您帮我看看写得怎么样。”天下没有父母不喜欢爱学习的孩子。原身以前不受重视,性格又孤僻,在这个“女子无才便是德”的环境里,也没人要求她学习写字。 但宫紫商前世接受了多年的教育,深知知识改变命运的道理,自然不能容忍自己在这里成为一个文盲。所以,这半年来她一直努力读书练字,只是平时都在自己房间里偷偷进行。今天,也算是“彩衣娱亲”了吧。 宫门的夜晚,总是透着阴森与诡谲。然而,在萱夫人的房间里,一盏微弱的灯光下,映照出母女二人不太相似的容颜,给平日里冷清的宫门增添了一丝难得的温情。
第5章 夫人社交 嫁入宫门的女子,其爱情之路往往布满荆棘。她们没有自主寻找伴侣的机会,也无权考量对方的情谊或其他方面,只能沦为被挑选的对象,如同货物一般。 这些女子大多来自那些渴望获得宫门庇护,或是与宫门存在利益关联的门派家族。许多女子并非自愿嫁入宫门,她们不过是家族利益的牺牲品罢了。 不少姑娘在嫁入宫门之前,或许已有了心仪之人。然而,在古时候,“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大于一切,因家里不同意而成为苦命鸳鸯的例子比比皆是,尤其是宫门中的这些女子。 由于宫门里的男子普遍成婚较晚,他们所选的新娘年龄也不会太小。像宫紫商这样十四五岁的姑娘,在宫门中还能被视作孩子,可在外面的世界,这个年纪的女子或许早已嫁人,甚至有的都已经“三年抱两”了。 这些女子自幼生活优渥,被家族悉心豢养。一旦离开家族,外面险恶的环境远非她们这些如同笼中鸟雀般的女子所能适应的。所以,她们最终不得不放弃自己的爱情,在家族的威势下屈服,嫁入宫门,成为了生育的工具。 当然,宫门也不会刻意虐待她们。会为她们提供华丽的住所、奢侈的服饰、精美的首饰,以及各种女人喜爱和需要的东西。作为交换,宫门仅仅剥夺了她们有限的自由,并且将她们的生育能力视为一种可利用的资源。 其实,这对于宫紫商来说,倒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因为她本就出生在宫门,自身可能无法生育。再加上她本就有些宅,还稍微有点路痴。 旧尘山谷地域广阔,光是山头就有好几个,古代交通又不便利,足够她在这有限的空间里探索折腾了。与外面世界连基本生存都难以保障的情况相比,宫门的生活似乎也算不上太糟糕。 可究竟为什么她还是一心想要离开这里呢?主要是因为宫门里的人给宫紫商一种极其压抑的感觉。她们说话总是带着气音,仿佛声音稍微大一点就会招来鬼怪似的。 要是仅仅如此,倒也还能忍受。可宫紫商最受不了的就是宫门对女人的物化,仿佛她们就不是个有思想的活人一般。这才是宫紫商想要逃离的原因。 “萱夫人,今天怎么有空来徵宫转转!”眼前说话的正是徵宫的上官夫人。听听这开场白,好好的一句话,却被她说得阴阳怪气的,也不怕给孩子们带来不好的影响。 上官夫人是徵宫的主母,听闻她娘家是从事药材生意的。不过具体情况,萱夫人也说不太清楚。这些嫁入宫门的女子,由于宫门规定不许她们随意与娘家联系,除非遇到特殊情况,否则平日里很少提及娘家的事情。 “商宫无事,出来转转,顺便来徵宫找医师给我这不争气的身子调理调理,打扰到妹妹了。”萱夫人似乎早已习惯了上官夫人这种说话方式,对她的冷淡态度毫不在意。 “这是紫商吧,都长这么大了,长得可真好看,姐姐教导得真好!”或许是上官夫人自己也察觉到了气氛的尴尬冷场,于是借着夸赞孩子的由头重新找起了话题。这些夫人在嫁入宫门之前,也都是出身大家的小姐,基本的社交礼仪还是知晓并会遵循的。 “紫商给上官夫人请安。”宫紫商也不确定自己这样做是否正确,反正电视剧里都是这么演的。俗话说礼多人不怪,而且她不过是个在宫门长大却不受宠的小姐,就算真的做错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宫紫商心里清楚,自己长相明明很普通,对方却能如此昧着良心夸赞。实际上,关于长相这一点,宫紫商也颇为郁闷。萱夫人长得十分美丽,那个渣爹虽说人品不怎么样,但单论长相还算说得过去。可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两人结合后,生出的自己却并没有继承到太多的优点。 当然,宫紫商也不算丑,只是没有那种惊艳众人的美貌。每次她看到渣爹看自己时那嫌弃的眼神,再加上旁边哭得梨花带雨、如同琼瑶剧女主般的娘亲,宫紫商就感到无比无奈。 虽然宫紫商很想告诉上官夫人,如果实在找不到合适的点来夸奖,大可不必硬夸。但此时的萱夫人想法却不同,她非常喜欢上官夫人夸赞宫紫商。 这或许是很多为人父母的通病吧,无论自己的孩子实际长得如何,在他们眼中,自家孩子永远是最漂亮、最优秀的。 显然,上官夫人这一夸赞算是说到了萱夫人的心坎上,两人之间的氛围也融洽了许多。不过,宫紫商在一旁听着她们的交谈,只觉得全是些毫无营养的废话。什么“姐姐今天的妆容真好看啊”,什么“妹妹今天的服饰搭配得很巧妙啊”之类的。 宫门中男子数量稀少,精心打扮一番有时似乎只是徒劳。当然,这并不是说女子打扮就一定是为了给外人或男子看。 但如果让宫紫商花费时间在这上面,她是不愿意的。她前世出门丢垃圾都直接穿着睡衣,所以听着两位夫人之间的互相恭维,宫紫商只觉得困意阵阵。 “姐姐,我们之间的话题太过枯燥,还是让紫商出去转转吧!”上官夫人的这句话,对宫紫商来说,简直就是最好的提神剂。刚才谁说上官夫人说话阴阳怪气的,站出来出来保证不打死他。 “出去玩吧,正好待会儿我还要请徵宫的医师看诊,得在这里待上一会儿。别跑太远了,不然你父亲又该生气了。” 萱夫人也注意到了宫紫商的状态,再加上女儿毕竟还是个涉世未深的姑娘,待会儿大夫问诊时,有些话也不适合让女儿听见,所以便同意让宫紫商出去溜达溜达,但还是给她设定了诸多限制。 “女儿知道了,母亲!”宫紫商此刻根本不在意后面那些限制条件,她只知道自己终于可以出去转转了。她强忍着内心的喜悦,不失礼仪地离开了房间,兴奋得差点要飞起来。徵宫,她来了!
第6章 初见宫远徵 踏入徵宫的宫紫商,仿佛置身于一座被岁月精心雕琢的梦幻之境。这里的每一处角落,都散发着独特的魅力,神秘而典雅,令人沉醉其中。 徵宫外围,是一片广袤而静谧的园林。高大的乔木错落分布,枝叶相互交织,形成了一顶天然的绿色穹顶。阳光透过枝叶间的缝隙倾洒而下,在地面上留下斑驳的光影,犹如一幅灵动的画卷,充满了诗意。 园林中,曲径通幽。蜿蜒的小路由古朴的石板铺就,边缘长满了嫩绿的青苔,为这幽静的氛围增添了几分自然的野趣。 然而,这里弥漫着一股特殊的味道,并非十分好闻。许多地方都摆放着药材,毕竟徵宫肩负着整个宫门众人的健康之责。在这个时代,许多中药都需经过炮制,因此空气中难免弥漫着药材的气息。 徵宫的宫主,虽不知其名讳——因为下人们都不敢直呼其名,但众人皆知宫主是个医痴。他整日与药材相伴,一心钻研医术,不问世事。 徵宫后方,有一片宁静的湖泊。湖水清澈见底,宛如一面巨大的明镜,将周围的山峦和建筑清晰地倒映其中。 湖边垂柳依依,细长的柳枝随风轻舞,不时拂过水面,荡起层层涟漪。湖中心有一座小巧玲珑的湖心亭,由一座曲折的石桥与岸边相连。 宫紫商坐在湖心亭中,微风轻拂面庞,湖水的清新气息萦绕四周,让她的内心倍感平静。往日在商宫所受的窝囊气,似乎也在这清新的氛围中渐渐消散。 就在宫紫商有些昏昏欲睡之时,突然感觉亭子旁边有动静。她探身望去,只见一个长相精致的小男孩正蹲在那里,似乎在土里挖着什么。 宫紫商知道,这个孩子应该就是徵宫的小少爷宫远徵,也是她不知出了多少服的弟弟。 宫门内部的人皆有血缘关系,只是主系旁支众多,各宫之间虽有血缘纽带,但实际上关系颇为淡薄。平日里,大家表面上还是以兄弟姐妹相称。 “远徵弟弟,你在玩什么呢?带上姐姐一起玩好不好?”宫紫商平日里对外人向来比较冷漠,唯有面对孩子时,她才会流露出亲近之意。 倒不是她特别喜欢孩子,而是上辈子在外婆家时,由于没有父母的管束,她常常与外面那些所谓的“野孩子”一起玩耍,还成了当之无愧的孩子王。 然而,今天这位“孩子王”注定要碰壁了。宫远徵根本没有理会她,依旧自顾自地忙着手中的事情。 宫紫商怎会轻易认输?她可是立志要从一群武功高手云集的宫门中逃出生天的人,怎能连一个孩子都搞不定? “远徵弟弟,紫商姐姐好可怜呀,都没人愿意理我。你就和姐姐一起玩嘛!”在宫紫商的印象中,孩子们大多心地善良,若有人向他们求助,许多小朋友都会乐于展现自己,提供帮助。 可结果,宫紫商又失败了。这反倒让她觉得宫远徵更加有意思了。她从凉亭里走出来,蹲到宫远徵身边,好奇地想看看他到底在专注地做些什么。 只见这个看起来不过几岁大的小家伙,竟然在挖虫子。宫紫商倒不怕虫子,毕竟作为曾经街头“散养”的孩子,虫子对她来说算不了什么。但她实在不明白,虫子有什么好玩的呢? “远徵弟弟,这虫子有什么特别的吗?你挖它们做什么呀?”宫紫商丝毫不觉得向一个孩子发问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她觉得这叫“不耻下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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