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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蒂莉亚看见了一张有些熟悉的面孔。 黑衣黑发，漆黑的瞳孔。面容瘦削发黄的男人沉默地坐在教师席上，没有参与周围几位同事的谈笑。 珀西走在奥蒂莉亚的前面，他的身体也有些僵硬，只是面上很能撑得住，突然他感觉自己的后腰被捅了捅，吓得他差点跳起来。 “奥蒂莉亚！你差点吓死我！” “小点声，珀西。”奥蒂莉亚瞧见麦格回头看了看他们，示意珀西安静点，“你知道教师席上那位穿黑衣服的老师是谁吗？” “你说的谁啊，我也是第一天来。”珀西看过去，恍然地说：“哦，那肯定是斯内普教授。我听我哥哥们提起过他，他实在是太好辨认了。他们说他脾气非常差——” “好了各位，去戴上那顶帽子吧，它已经等你们很久了。”麦格教授这时开口。 分院帽已经唱完了一首曲调奇奇怪怪的歌，正扭动着身子跃跃欲试。 “我现在叫到谁的名字，谁就戴上帽子，坐到凳子上，听候分院。 ”麦格翻了翻手中的名册，“埃文·布德！” …… “珀西·韦斯莱！” 珀西飞似的走出队列，慌里慌张戴上帽子，帽子刚好遮住他的眼睛，看起来有些滑稽搞笑。 帽子咂吧着嘴，没有多犹豫，就说出了答案：“格兰芬多！” 果然是格兰芬多。奥蒂莉亚在心里恭喜他果然是韦斯莱家的亲儿子，是他自己口中的莽夫了。 “奥蒂莉亚·布兰奇！” 与珀西相比，奥蒂莉亚也没好到哪里去，尽管强装镇定，她还是跌跌撞撞地走出队列，游魂一般坐到了椅子上。 “嗯，小姑娘，你聪明勇敢，是个格兰芬多的好苗子，但你的忠诚和善良实在太耀眼了。你看起来非常柔软纯澈，但是内里固执容易走上布满荆棘的路。孩子，请务必记住我今天的话。”分院帽感慨。 奥蒂莉亚似懂非懂地听着。 “赫奇帕奇！” 奥蒂莉亚慌张地站起身，差点把头上的分院帽一起带走。她有意无意地一直看向斯内普教授的方向，注意到他的嘴角向下撇了撇。 自己实在太蠢了，教授果然是很嫌弃她！ “别着急，奥蒂莉亚。”麦格伸手将奥蒂莉亚轻轻拉了回来，把她头上的分院帽取了下来。 “抱歉麦格教授。”奥蒂莉亚小声道歉 ，然后飞快地跑向赫奇帕奇学生的餐桌。那里赫奇帕奇的学生们正大声笑着欢迎她过去。 “一个可爱的小赫奇帕奇!”大家友好地起哄。 “一只呆头呆脑的小獾！” “欢迎加入獾院！” “谁说我们不够优秀？我们只是善良地不与他们争罢了！” “你以后有口福了小獾！” 奥蒂莉亚有些呆呆地看着这些咋咋呼呼的学长学姐，突然一份可爱的小点心被送到了她的面前。 “来吃点东西吧，有没有饿着呢？”一个声音很温柔的学姐递给她。 奥蒂莉亚坐下，看着眼前点心上红红的小樱桃，听着大家欢呼的声音，这是她从未体会过的热闹氛围，她的家里总是她和外婆两个人。 “是的呢。”她轻声说，“这里可真是热闹呢。” ----- “奥蒂莉亚，你听懂麦格教授讲的了吗？”芬妮一脸呆滞地问。 “没有，芬妮。”奥蒂莉亚也木木地说。 “来吧，各位试试让你们面前的火柴变成一根针。”麦格教授在讲台上指示。 “不是，这怎么弄？”芬妮彻底傻眼了。她注意到麦格教授正在观察学生们的一举一动，只好用魔杖对着火柴一通乱比划。结果当然是…… 什么动静也没有。 芬妮&奥蒂莉亚：…… “这样行不通。”奥蒂莉亚抹了把脸，“瞎比划是没有用的，芬妮，我们还是再好好看看课本吧。” 把火柴变成针，一头又尖又细，金属材料表面有光泽的针…… 在下课前，奥蒂莉亚的火柴终于有了一点点动静，它的一端变得细了一点点。 “很不错，奥蒂莉亚小姐。”麦格在巡视的时候也发现了这一点，不禁露出了笑容，“第一次能做到这样已经很难得了，赫奇帕奇加一分。” “好棒奥蒂莉亚，可惜我的火柴还是一点变化都没有。”芬妮苦瓜脸。 “我们回去再练练怎么样？”奥蒂莉亚和她打着商量。 芬妮果断收起脸上的痛苦表情，冷漠拒绝，“不，谢谢，不到快考试的时候我是不会在课下学习的。” 奥蒂莉亚：…哦，好的。 “不过我可以陪你奥蒂莉亚。”芬妮还是很喜欢自己新认识的小伙伴的，“我从家里带了许多漫画书，我可以在你学习的时候在一边看漫画。” 奥蒂莉亚心暖暖的，她在桌子底下握了握芬妮的手。 下课以后她们一起走去食堂，芬妮问奥蒂莉亚，“奥蒂，咱们下午还有课吗？” 奥蒂莉亚想了想，“下午有一节斯内普教授的魔药课。” “啊啊啊—”芬妮抓了抓头发，“我表姐说斯内普教授从他刚入职的时候脾气就特别臭，又偏心又爱扣分。他不爱笑，但他笑起来比鬼还可怕…” 奥蒂莉亚：“…冷静点，芬妮，也许我们老实一点教授就不会把我们怎么样。” 下午第一节课，地下教室的魔药课课堂。 “我并不指望你们能真正领会那文火慢煨的大锅冒着白烟、飘出阵阵清香的美妙所在，你们不会真正懂得流入人们血管的液体，令人心荡神驰、意志迷离的那种神妙魔力……” 奥蒂莉亚思绪有些发飘，她发现如果不去看斯内普教授的脸，只听他说话的内容和语调，自己不太像是在上魔药课，而是在听一位学识渊博的诗人在朗诵诗歌。她在对角巷那天就发现这位先生的声音非常好听又有韵律。 奥蒂莉亚托着脑袋看着斯内普教授在黑板上的板书，文字很隽秀工整，写着…。 哦对，写着什么来着？ “布兰奇小姐，你知道自己的眼神是直的吗？你的笔呢？被你吃进肚子里去了吗？起立！” “啪！”的一声，迷迷糊糊的梦境碎了。 “奥蒂莉亚·布兰奇，说说你这节课到目前为止的收获。”斯内普语气阴森森地说。 “…先生，您黑板上的字很漂亮。”奥蒂莉亚半天憋出来这么一句实话。 斯内普简直要被气笑了，“小姐，你的脑子只有核桃仁那么大吗？上课这么久什么也没听进去？还有——学校里不许叫我先生，叫教授！” “好的教授，还有您的声音也很好听。”奥蒂莉亚小声说，事后她感觉自己的脑子当时还是没有清醒，不然也不能说出这么冒昧的话。 教室里响起一阵低低的笑声，斯内普脸上染上愠色。 “安静！”他大声喝道。教室一瞬间鸦雀无声。 “布兰奇小姐，停止你无用的恭维，恭喜你刚开学第一天就得到了一周的禁闭，下午放学去我办公室！赫奇帕奇扣两分！” 奥蒂莉亚垂着头低低地应了一声，看上去可怜又无助，“是，教授。” “坐下！” 她坐下的一瞬间，旁边的芬妮忍不住和她咬耳朵。 “我去奥蒂莉亚，你也太勇了，那是斯内普教授啊，你竟然敢这么挑衅他！” 奥蒂莉亚：我？挑衅？我为什么听不懂你说的话？ “我真没有。”奥蒂莉亚苍白无力地解释着。 芬妮当然不信，依然像看勇士一样看她，奥蒂莉亚刚想辩驳几句，一个粉笔头准确无误地砸在了她的头上。 “要说话出去说，还是这位小姐你觉得扣的分太少了？” 奥蒂莉亚：“…并不，教授。” 她上午刚被加了一分，下午就变成倒扣一分了。 第4章 禁闭劳动 下午放学后，奥蒂莉亚囫囵吃了几口晚饭就赶到了斯内普教授位于地下室的办公室。她走过昏暗的走廊，敲门进去后就看见斯内普正坐在办公室批改作业，他的桌子上堆满了装着各种奇怪流体的瓶瓶罐罐和来自不同年级的魔药学论文。 奥蒂莉亚心想大家的作业一定做得不太好，要不然斯内普教授现在的表情不会像生吞了一只苍蝇那么难看。 这可真是要害苦自己。奥蒂莉亚默默叹气。 自奥蒂莉亚走进来后斯内普就一直没有理睬她，就好像把她当成空气一样，奥蒂莉亚头皮发紧，有些无所适从。 “教授，请问我的禁闭需要做些什么？”奥蒂莉亚站在门口局促地问。 斯内普不耐地从小山堆一样的作业中抬起头，皱着眉看着眼前这学年被他关禁闭的第一个学生。 他在办公室扫视一圈，从抽屉里翻出一个小册子扔给了奥蒂莉亚，指了指办公室角落里的一筐没有清洗的试剂瓶。 “按照手册把它们都洗干净。” 奥蒂莉亚接过扔过来的册子，发现它被翻得皱皱巴巴的，不知道有多少人做过这项工作。 所以到底有多少人被关过禁闭？奥蒂莉亚表示她根本不敢想。 她任命地撸起袖子戴上手套，穿上一件比她大不少的防护服，提起那一大筐试剂瓶往隔壁的仪器清洁间摇摇晃晃走了过去。 目睹了她举动的斯内普：…… 斯内普的禁闭一向是以劳动为辅折磨人为主，按道理讲这个年纪的女生应该是拎不动那一大筐试剂瓶的，接下来等待奥蒂莉亚的应该是一通铺天盖地的说教与批评，结果她虽然费力但总归还是把筐挪了出去。 她是吃什么长大的？明明看着瘦瘦弱弱的？ 斯内普没继续深究，任她去隔壁慢慢清洗，自己则重新挂上厌恶的表情在一份作业上打了个大大的“T”。 “垃圾，这个人我下次要罚他去切蜈蚣腿！写的什么东西！” 半个小时后斯内普终于把所有的论文批完，所有的试剂瓶也都一一检查了一遍。他疲惫地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在脑海里用尽了恶毒的词汇来形容刚刚那些恶心他的作业和它们的主人。 叮叮咣咣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奥蒂莉亚拎着一大筐洗得闪闪发光的试剂瓶走了回来。 “教授，我都洗完了！”奥蒂莉亚声音洪亮，丝毫没有刚来这里时的小心谨慎。她小口喘着气，心情略微有些亢奋，似乎找到了在家和外婆一起打扫卫生的快乐。 斯内普看懂了她脸上的兴奋，十分不理解这个女孩奇怪的脑回路。他有些心累地点点头，“把它们放回原地，然后去角落站一个小时再走。” 听到他的话，奥蒂莉亚心情渐渐回落，慢慢腾腾地站到不起眼的角落开始发呆。 斯内普关了不知道多少学生禁闭，已经能做到完全无视他们的存在。他取出自己的茶壶和珍藏的茶叶，准备给自己沏一壶茶回一回神，试图让自己从那堆该死的作业里解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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