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何意?”韩信不解。 武涉将话敞明了说,“您的领兵之能毋庸置疑,但将军得胜归来,却没有得到那位公主的重用,您更是因此受了委屈,就连我们大王听了也是为您分外不平。将军,听闻您出生韩国,并非秦人。您与项王之间并无深仇大恨,何必要拼个你死我活?不若归楚,大王承诺可封您为齐王,位列王侯,率兵掌管齐地。不必再看一个女人的脸色。” 韩信简直气笑了,亏他认真听此人说了这么多话,居然是劝他另投阵营的? “滚。” 韩信懒得与他多费口舌,当即便是赶人。 武涉不知是哪里说错了话,连忙挽救,“将军,您若不愿意归楚,也大可自立门户。凭您在军中的威望,何须担忧不能称王?难道您就甘愿受一个女人……” 利剑出鞘之声,武涉话音戛然而止。因为韩信已经一剑抵在了他的面额。 武涉登时惊出了一身冷汗。 “那又如何?” 韩信并不在乎他人的看法,“我不觉得看她脸色行事丢脸。休要再劝我行此等背信弃义之事,我只会效忠公主。” 若是……公主的目光只放在到他身上便好了。 听了这话,聪明的武涉哪里能不明白?原来他们二人竟是这种关系,难怪,难怪! 而自己不知所谓,竟然触犯了禁忌,对方这眼神狠厉像是随时能将他的舌头割下来! “在下自知失言,愿献出一对玉佩已表歉意,还望将军海涵。”武涉当即求饶。 韩信将人瞪得腿都哆嗦,才肯收回了剑,“回去告诉你家大王,韩信不日便会在战场上与他堂堂正正相见,还望昔日战神赐教。” 武涉连忙应诺,当即不敢再说,灰溜溜地出了乾军的阵地。 【我在太空开机甲:啧啧,恋爱脑也太无敌了,针对挑拨离间也一视同仁,油盐不进呢。】 【草莓甜心卷:那可不是?武涉本以为用多不能善终之人的文臣武将举例,暗示阿玉利用韩信打败项羽之后,他便会功高震主,留给他的只有一条死路。就算韩信一时不答应,内心也会猜疑,自己到底能不能得到善终?但是阿玉的名字一出,唉,韩信关注的重点立刻就偏了! 什么?你要劝他率兵出走,与阿玉反目为仇,离公主远远的?这他可不乐意!】 【咸鱼突刺:典型的敢说阿玉坏话就同你当场翻脸的意思。而且,我觉得韩信从来没有想过阿玉会亏待他。因为他在大秦呆得久了,看得也多。始皇帝对立下功绩的王翦,李信,蒙恬,蒙毅等人都能得到善终。阿玉也学了始皇帝,很是善待功臣。武涉用的例子,对韩信而言,似乎没有太大的参考价值呢?】 章台殿。 嬴政的内心欣慰了几分。 朕心胸宽厚,从不过河拆桥,对待有功之臣就如周文王对姜太公一般,恩泽后代。 听天幕所言,熙和应当也容他一般,有容人之量,能吸引人才投奔。 楚地。 陈平轻呵一声,“……倒是傻人有傻福。” 面对这种挑拨之事,能够左耳进右耳出,完全不放在心上。不像他们,会因为一点风吹草动思虑良久,为了争夺君主宠爱,更是费尽心机。 张良垂下眼眸,“为臣者,不易被外物所惑,如此忠君之心,难能可贵。和这样赤诚的臣子相处,君主应当很安心吧?” 不必猜忌用意,不必虚与委蛇。遇到难事,他只会站在身后,执行君主的命令,如一柄无所不往的利剑,让人望而生畏。这样的将军,确实让人动容。 陈平默默听着。 这就是武将与文臣的不同吧。他大概能猜到,为何天幕中的韩信明明是后来者,却仍能博得君主宠爱的缘由了。 天幕里,小辈们还在叽叽喳喳地讨论,假如韩信真的一气之下带兵出走,历史的结局是否会有不同? 【草莓甜心卷:这个说法不太成立。早在阿玉拿到完整虎符,夺得兵权之后,她便想方设法让这支军队完全忠于自己,而不是听令于其他武将。哪怕是蒙恬也无法越过阿玉的权限调动兵。韩信只有在阿玉准许的时候才有调兵的权力,这个还得有阿玉的亲笔信和专门的印章。此印章一分为二,合则生效,难以伪造。】 【我在太空开机甲:哦豁,也就是伪造诏书,假传军令的情况难以复刻?属实是阿玉走过一次的路,就不允许别人再学她钻空子。不过这也挺好的,即便有下属心生反意,也难以带兵出走。】 【草莓甜心卷:其实说句实话,在乾军之中,韩信的功绩固然很大,但是论起威望,阿玉才是乾军真正的主心骨。以蒙恬为首的这些始皇旧臣,和当初驻守上郡的十万大军都受过她不少恩惠,愿意誓死追随这位始皇帝的公主。而新加入的士兵则被乾军优秀的待遇和公正透明的晋升制度所折服,愿意选择留下,并希望乾军得胜,统一天下。】 【我的太空开机甲:阿玉还改动了军营内部的晋升机制?不过这也难怪,毕竟后来加入的人太多,若不给足福利待遇,怎么能好从诸侯那边挖人过来?吕氏姊妹就是代表性跳槽过来的优秀员工,建国初期帮了阿玉不少忙呢!不过话又说回来,主播之前提过吕媭和王萍二人是对冤家,她们两人除了城门口相见,还有过别的交集吗?】 主播选择用视频回应。 画面镜头一转,那时还是阿玉刚将张良带走之后,不远处的吕媭亲眼看着他被那位公主强掳上马。 ……他们二人相识? 若是如此,那她与阿姊是不是也能……不,她不能再寄希望于他人解救。 她与阿姊被刘邦等人舍弃,她现在不敢再信任何人!吕媭望了望阿姊疲惫的面容,咬紧牙关,决定冒险一试。 “我有重要的情报需要告知你们的将军!” 吕媭高喊出声,此言果然吸引了在场士兵的注意。 吕雉目露不解,“媭儿,你……” 刘邦从不会将军情告知她们,媭儿哪来的情报? 吕媭却是坚定地看向她,压低声音,“阿姊你信我,我会给我们争出一条活路。” 吕雉心中不安,正欲再问时,一道阴影笼罩其下。 为首的一位军官已迈步她身前,“你要汇报何事?与我道之。” “此情报事关重要,我只会告知乾军的将军。”吕媭瞥了眼他身上的军服等级,明显不愿意开口。 “你……诸位将军日理万机,哪有时间亲自接见你?”该军官被一个俘虏小看,面色有些难看。 “此情报事关重大,若因你一人泄密,耽误战机,不知你可担待得起?”吕媭并未退缩。 军官望了望四周,他们出言并未屏蔽四周。在场众多俘虏和士兵都听见了,这消息可瞒不住。 “……你最好希冀你的情报真的能保住你的性命。”军官强撑着自行挽尊。 “来人,带她去见将军!” 两位士兵得了命令,带着吕媭往营帐内部去。 而行到一半时,两位士兵犯了嘀咕。 “你听见长官说,带她去见哪位将军?” “不知道,没有直言,就是随便哪位都行?” 吕媭默默听他们交流,并未发表任何意见。而这时,两位士兵们似乎达成了统一意见,在与相关的士兵出示信物后,将她带入一位主将的营帐。 带她来的士兵也没有多停留的意思,只是对她吩咐道:“将军要忙完公务才会回来,你且在这里候着,不可随意走动。” 吕媭乖巧应是。 他们并未给她松绑,她行动也诸多不便,不会自惹麻烦。 这一间营帐内部的物件不算多。 在他们离去后,吕媭环顾四周,并未在床榻发现公文,衣袍或者其它杂物,各处收拾妥贴,显然这位将军很爱干净。 吕媭对这位将军的性格有过初步判断,随后,用捆着的双手理了理自己被推搡凌乱的发丝。 刘邦派人行刺那位公主,必死无疑。相关亲属必然跟他一样下场,她与阿姊如此年轻,才不要受刘邦牵连。 她要活下去,就算是…… 望着越来越暗的天色,吕媭暗自下定了决心。 她吕媭的皮囊不算差,成败在此一举。 但她万万没有想到,在她苦苦等待之下,踏入营帐之人……竟然是一个女子? 王萍今日处理了投降的士兵之事,特意抽空去看了一会儿韩信的热闹,回来得晚了些。 等到她回窝时,士兵才通知她有一个俘虏请求见她。王萍点了点头,掀开门帘,就和那人的视线撞了个正着。 “……啊,是你。”王萍有些惊讶。 吕媭微微蹙眉,明显也认出了这个反应迟钝的武将。 王萍问题很多,接着又问,“你怎么坐在地上?” “……妾自被掳来,跪地已久,衣袍不洁,不敢污了将军的床榻。”吕媭小声回道。 “啊,你嫁人了,真瞧不出来。”王萍好奇地多看了她几眼。 吕媭:“……” “来人。”王萍对叫来一个侍从,吩咐道,“备水,再给她准备一身干净的衣袍。” “诺。”帐内昏暗,侍从替其点燃烛火,领命而去。 这么俯视地上的人有些累,王萍干脆坐在了吕媭对面,对她笑了笑,“好了,现在营帐里只有我们了。你之前说有重要的情报……” 吕媭也正色起来,她知道自己的回答关系着生死。 “……将军欲如何处置我们这些刘邦的亲眷?” 王萍记起了刘邦行刺公主之事,眼眸闪过一丝杀意,“待查明参与之人,秉公处置。” 行刺公主者,自然是死罪。 吕媭咬紧了唇,她与阿姊虽然未曾参与,但那些人若要审问,定然会有人会拉她们一同下水!阿姊是刘邦的妻子,如何能脱得了干系? “行刺之事,我与阿姊并不知情……此情报关系重大,不知可否换取我与阿姊二人的性命?”吕媭问她。 “那就要听听你说的情报有多大价值。”王萍没有直接答应她。 “将军,我家阿姊所遇非良人,当初就便弃我们与楚军不顾。好不容易楚军将我二人送回,谁知乾军便打了过来。那贼子刘邦不敌将军,自己却先逃了,任凭我们二人送死!我和阿姊断不可能与他有任何情分可言!”吕媭说着说着,眼睛通红,声音越发哽咽。 她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这个情报是我从我夫君口中意外得知的,我可以向您保证此确与乾军有利。只须将军给个凭证,放我与阿姊离开,我自会将以书信告之。我们两个弱女子就算是离开,又能对乾军造成什么威胁?望您开恩。” 王萍也为她的遭遇感到可怜,见她哭得梨花带雨,差点昏头就要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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