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薇斯紧闭双唇,决绝地将切尔理推至一旁,然后弯下腰,轻柔地扶起埃里克。 她内心充满了恐惧,但为了回家,她必须继续接上克丽丝的戏码。 “没错,我钟情于他,遗憾的是,他并未对我有所回应。我的初衷不过是想给他一个轻微的教训,却万万没想到你竟会下此毒手,差点害他丧命。如果不是我及时赶到,恐怕你现在已经背负了一条人命的重罪!” 切尔理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他干笑几声,边说边往后退:“克丽丝小姐,您这是什么意思,您不是吩咐我……” 维薇斯投去一道凌厉的目光,毫不留情地截断他的话。 “显然是你误解了我的意图,连主人的话都听不清楚,你还有什么存在的价值?乔治,把他带下去,鞭打十下!” 站在切尔理身后的乔治,听到克丽丝小姐这番话,手中的雪茄惊得掉落在地。 他曾耳闻克丽丝小姐既美丽又邪恶,行事随心所欲,惩处他人全凭一时喜怒,毫无预兆。 今日亲眼所见,果然名不虚传。 他面露难色地望向切尔理,不料切尔理怒火中烧,直接一拳挥去,将他击倒在地。 切尔理愤怒至极,全身颤抖不已,他的五官因愤怒而扭曲,显得狰狞可怖。 他仍抱有最后一丝希望,声音中带着冰冷的质疑,问道:“克丽丝小姐,您一定是在开玩笑,对不对?” 他的声音冷到了极点,仿佛只要维薇斯再否定一次,他紧握的拳头就会毫不犹豫地挥向她的脸。 维薇斯并没有直视他的目光,而是低下头,努力抑制着因紧张而颤抖的双腿,同时与埃里克的手指紧紧相扣。 接着,她缓缓抬起头,目光中透露出坚定和决绝,凝视着埃里克那双充满复杂情绪的眼睛,用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郑重宣布: “不,我是认真的。” 话落,维薇斯立刻感觉到面前空气被急剧压缩,变得异常炽热。 埃里克低下头,与维薇斯的目光相遇,他的眼神不再充满阴冷和杀意,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令人心惊的迷茫和困惑。 他眉头紧锁,视线在维薇斯和切尔理之间不停游移,似乎在寻找某种解释。 “你、说、什、么?” 他的声音低沉而充满怀疑,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缝中挤出。 维薇斯看到埃里克的嘴唇微微开启,仿佛经过了一番艰难的吞咽,终于发出了沙哑而颤抖的声音。 他面具下的脸庞在不断颤抖,无法分辨究竟是愤怒还是兴奋。 他的胸膛随着粗重的呼吸剧烈起伏,如同一台濒临崩溃边缘的机器,每一次的跳动都充满了力量与不安。 埃里克的手指下意识地攥紧,仿佛在寻求某种支撑或确认。 但当他稍一施力,指尖触及的柔软便如同电流般直击心脏。 身体瞬间僵硬,仿佛被冻结,如同死了一般。 就是这刻。 维薇斯踮起脚尖,轻柔而迅速地将自己的唇瓣印在埃里克的唇上。 “我说—我要你做我的情人。” 她的声音坚定而清晰。 埃里克手上的力度突然加剧,仿佛要将维薇斯的指骨捏碎一般。 维薇斯正要呼痛,这力道便陡然散了。 埃里克逃了,像风一样。 ****** 玩弄我?好玩吗? 切尔理被克丽丝小姐鞭打的消息如同野火般迅速蔓延。 人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有人称赞克丽丝小姐终于揭开了切尔理的丑陋面纱。 他不仅是个外表丑陋的恶棍,更是个心狠手辣的毒瘤。 仗着自己的力量和地位,欺压着马戏团的每一位成员。 那些未能按时向他缴纳“保护费”的人,无一例外地遭受了他的报复,生活在恐惧之中。 在克丽丝到来之前,人们对切尔理的暴行只能忍气吞声。 无人敢挑战他的权威,因为他不仅是经理的亲侄子,更是一个被视为不可触犯的禁忌。 然而,这一局面被埃里克的出现所打破。 三个月前,他加入了马戏团。与众不同的他,超然于马戏团的是非之外,只专注于自己的表演。 他无视切尔理的规则,当切尔理对他施暴时,他以更猛烈的反击回应,甚至有一次,他将切尔理的腿打折了,令其威风扫地。 经理奥莱多对此视而不见,仿佛这些纷争与他毫无瓜葛。 有关埃里克身份的传言如风中细语,悄然传播。 有人说,埃里克的身份比切尔理更为显赫,所以经理才不出手教训欺负他侄子的埃里克。 这让人们对埃里克取代切尔理有了期待。 然而一个月前,奥莱多突然宣布埃里克将不再登台表演,这一意外消息如同晴天霹雳,震惊了马戏团每一个人。 众人纷纷揣测,埃里克必定是触怒了某个权势滔天的大人物,才会遭到如此厄运。 起初,还有几人怀着一丝好奇,想要探听埃里克的不幸遭遇,但随着切尔理不可一世的气焰再度高涨,这些微弱的好奇心很快便被压制,消失在无声的恐惧之中。 切尔理大放厥词,嘲讽之声在马戏团的每一个角落里回荡:“就凭他,还想撼动我的地位?一个被人送来抵债的看门狗,也不照照镜子,好好称称自己的斤两。” 在众人目光下,埃里克的命运似乎已被无情书写,注定走向悲剧。 就在紧张的气氛达到顶点时,经理突然颁布了一道严厉的命令:“若有人胆敢借机对埃里克进行报复,我将亲手将他逐出马戏团,剥夺他的一切生计!” 这道命令如同一盆冷水,瞬间浇灭了切尔理的嚣张气焰。 尽管他手段残忍,但他并不愚蠢。 在这个动荡的时代,能保住一份工作已是万幸。 随着时间的流逝,当马戏团的人们对埃里克这个名字逐渐淡忘时,他却以一种病弱至极的形象重新出现在众人面前。 一时间,流言蜚语四起,众人纷纷猜测这是否是切尔理暗中下的毒手。 切尔理却大喊冤枉,坚称自己是无辜的。 埃里克鲜少踏出房门,马戏团里又有众多眼睛时刻监视着他,他哪有机会对他下手? 这些蠢蛋,脑子里除了吃食别无他物! 切尔理对埃里克的厌恶与日俱增。 自从埃里克加入马戏团后,他的威望和名声便一落千丈。 如今,发生这样的事情更是暴涨他除掉埃里克的决心! 终于,他等到了克丽丝小姐的到来。 果不其然,那个自大狂妄、目空一切的埃里克,不得克丽丝小姐青睐。 他想,弄死埃里克的机会来临了。
第4章 现在还想让我做你的情人吗? 维薇斯紧扣着埃里克的手,在一片惊愕的目光中离去。 一路上,维薇斯的心中反复盘算着该如何向埃里克表达歉意,并寻求与他和平共处的方法。 她深知,自己刚才那番话是在一时冲动之下脱口而出的,埃里克必定不会轻信。 维薇斯未曾翻阅过原著,因此对于作者是否描绘了埃里克的青春岁月,以及他的真实性格如何,她一无所知。 但从歌剧的演绎来看,他似乎极度渴望爱抚。 他对女主角克里斯汀的爱恋深入骨髓,为了她,不惜献出自己的一切,甚至生命。 但在维薇斯看来,那并非真正的爱情,而是一种强烈的占有欲在作祟。 据说他年少时颠沛流离,饱受世人的冷落与排斥,这一切皆源自于那张被视作恶魔般的面孔。 当女主角克里斯汀出现时,她将他奉为音乐的神祇,对他的才华充满敬意和崇拜,唯独缺少爱的火花。 维薇斯坚信,埃里克对克里斯汀的所谓感情,不能算是真正的爱情。 在她看来,爱情是双向的奔赴,只有当两个人的心相互呼应,彼此深爱,才能被冠以真爱之名。 维薇斯深陷沉思的海洋,而埃里克却如同幽灵般消失无踪。 他的步伐快捷而坚决,仿佛那些深重的伤痛对他毫无影响,转眼间,他已从视线的拐角处消失得无影无踪。 维薇斯急忙加快脚步。 不久,一股浓烈的粪臭气息猛烈冲击到她的嗅觉。 这是一个马棚。 一个原主从未涉足的肮脏之地。 她依稀记得,当原主克丽丝询问切尔理马戏团中最污秽、最臭不可闻的角落在何处时,切尔理不假思索地回答是马棚。 克丽丝的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笑意,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便将埃里克打发到了这里。 “把埃里克那个卑贱的家伙给我扔进马棚,谁都不许给他送食物,违者我必将让他在君士坦丁堡无立足之地!”克丽丝的声音冷冽而无情。 克丽丝并不关心埃里克是何时加入马戏团的。 她只记得,当第一次施展权威时,埃里克并未前来向她表示敬意。 这让她无法容忍。 即使她并非舅舅财产的直接继承人,她也注定成为他继承人的妻子。 她绝不允许马戏团中有人敢违抗她的命令! ****** 玩弄我?好玩吗? 如果切尔理是个毒瘤,克丽丝必定是个恶魔。 维薇斯想。 她强忍着刺鼻的气味,屏住呼吸踏入了马棚。 环视四周,终于看到埃里克从一间破败的房间中步履蹒跚地走出。 他提着一桶水,额头上布满汗珠。 维薇斯明白,那是疼的。 他走的很慢,像个一只脚已经踏入坟墓中的人一样。 维薇斯看得有些难受。 克丽丝自己也曾经历过生不如死的苦难,竟还能对埃里克做出如此欺凌之事,这让维薇斯心中充满羞愧。 她想说些什么,却又止步不前,因为在电影中,他被描绘得既凶狠又偏执。 她现在还有些害怕。 这份恐惧在她颤抖的眼皮上显露无遗,尽管她的双手和面容努力保持着镇定。 埃里克完全忽视维薇斯的存在。 他旁若无人地脱去衣物。 斗篷、衬衣、裤子和鞋子逐一落地。 直至身上剩一条单薄的衬裤。 维薇斯眉头紧锁。 难道他要洗澡? 这么冷的天,伤口溃烂发炎怎么办? 若自己真身处19世纪的欧洲,那此时的医疗条件必定十分简陋,这让她不禁担忧起他的安危。 果然,埃里克返回屋内,取出一瓶橄榄绿色的液体——拉基酒。 这是君士坦丁堡众多烈酒中的一种,以其浓郁的香气和异常辛辣的口感闻名。 维薇斯站在远处,那股独特的酒香已扑鼻而来。 她沉默不语,也不敢开口。 因为她并非真正的克丽丝,担心埃里克会认为她是个疯子,竟敢跟随他来到这个偏僻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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