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龙也可以吗?”黑尾纱季的眼睛瞬间亮起来,忘了维持小大人的矜持。 得到肯定答复后,她雀跃的脚步差点变成小跳,直到膝盖传来抗议的疼痛才恢复端庄的走姿。 路过便利店时,她忍不住看向自己摔倒的地方——几粒染血的沙子还粘在路沿上。 当晚,黑尾铁朗冲进家门时带起的风掀起了黑尾纱季的裙摆,他书包都没来得及放就蹲下来检查妹妹的伤势,夸张的惊呼声能把屋顶的瓦片震下来:“这是去打仗了吗?难道便利店出现了哥斯拉?” 他手指虚虚描摹着纱布边缘,想碰又不敢碰的样子让黑尾纱季想起他们养过的、对待受伤同伴格外温柔的仓鼠。 当听到孤爪研磨的名字时,黑尾铁朗的表情变得复杂起来。 他抓乱了自己本就桀骜不驯的卷发,发梢还沾着补习班同桌恶作剧贴的星星贴纸:“那个游戏机不离手的家伙啊......” 他嘀咕着,突然双手合十对妹妹鞠躬:“对不起!以后零食柜最上层永远是你的专属领地!” 这个突如其来的承诺让黑尾纱季眨了眨眼。 她原本只是想抱怨两句挽回面子,没想到获得了零食特权。 哥哥乱糟糟的头发在灯光下泛着暖色的光,让她想起被自己摆在床头最右侧的那只绒毛小熊。 “真的全部给我?”她伸出小拇指:“拉钩?” 两根小指勾在一起的瞬间,黑尾明美捧着包装精美的礼盒从厨房走出来。 盒子上缎带的结打得比医生绑的蝴蝶结还要工整,里面装着黑尾铁朗珍藏的限定版怪兽卡和黑尾纱季最喜欢的葡萄味软糖。 “现在去道谢的话,”妈妈眨眨眼,“或许能赶上研磨家烤曲奇的香味飘出来的时候哦。” 黑尾纱季磨磨蹭蹭地跟在家人身后,每走一步都能感觉到膝盖伤口轻微的拉扯感。 邻居家的门铃按钮是猫爪形状的,按下去会发出“喵呜”的电子音。 当门打开时,暖黄色的灯光像蜂蜜一样流淌出来,她一眼就看见躲在大人身后的孤爪研磨——他手里还握着那台荧光绿的掌机,屏幕的光映在他猫一样的瞳孔里。 “谢、谢谢......”黑尾纱季的声音比蚊子振翅还轻。 出乎意料的是,孤爪研磨的耳尖居然比她的脸更早泛起红色。 他飞快地塞过来一个还带着体温的盒子,里面整整齐齐码着六瓶迷你葡萄汽水,每瓶都贴着“小心摇晃”的便签。 黑尾铁朗在一旁发出恍然大悟的“哦——”声,而妈妈则微笑着摸了摸两个孩子的头。 黑尾纱季低头看着怀里的汽水,突然发现研磨的左手手背上也贴着创可贴——大概是在捡她掉落的汽水瓶时,被路边的碎石划伤的。 这个发现让她心里某个角落悄悄软了下去,像含在嘴里慢慢融化的葡萄味糖果。 第3章 胡萝卜蛋糕黑尾纱季与研磨的故事,悄…… 黑尾纱季是早产的孩子,出生时体重只有2.3公斤,瘦小的身躯在保温箱里待了整整二十八天才被允许回家。 那段时间,黑尾明美每天都会在医院待上整整一天,隔着保温箱的玻璃轻轻哼着摇篮曲,纤细的手指在玻璃上描摹着女儿小小的轮廓。 而黑尾拓真下班后也会立刻赶来,每一次西装都来不及换下,就用温暖的大手贴在玻璃上,仿佛这样就能传递体温给女儿。 护士们都说,从没见过这么尽职的父母,每天 雷打不动地来陪伴,连值班表都记得清清楚楚。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早产的缘故,黑尾纱季的身体一直不太好。 她的皮肤总是呈现出一种近乎透明的苍白,在阳光下几乎能看到皮肤下淡青色的血管。 纤细的手腕仿佛一折就会断,黑尾明美给她买的手链总是要调到最小的扣眼才能戴稳。 每当换季时节,她总是第一个中招,一阵微弱的凉风就能把她吹成重感冒,接着就是持续的低烧和咳嗽。 最麻烦的是她娇嫩的肠胃,稍微吃得不合适就会胃痛拉肚子,为此黑尾明美特意准备了一个粉色的小本子,详细记录着女儿对每种食物的反应,甚至连进食时间都要精确到分钟。 前些日子摔的那一跤,表面看起来只是一点看起来有些严重但实际上只是皮外伤的伤口,然而当晚她就发起了高烧,小脸烧得通红,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整个人蜷缩在被窝里瑟瑟发抖,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黑尾夫妇连夜把她送到了儿童医院的急诊室,值班医生检查后说是伤口感染引起的炎症反应,需要立即输液治疗。 输液的时候,黑尾纱季疼得直掉眼泪,细小的针头扎进她纤细的手背时,她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黑尾铁朗站在病床边,笨拙地拿着湿毛巾给妹妹擦脸,结果把水弄得到处都是,被护士说了好几句。 他内疚地低着头,却还是坚持要陪着妹妹,那一晚,黑尾夫妇轮流守在医院,谁都没有合眼。 这场病来得快去得慢,黑尾纱季断断续续烧了差不多一周才完全退烧,期间她的胃口很差,只能喝得下米汤和果汁。 黑尾明美变着花样给她做容易消化的食物,连平时最讨厌的胡萝卜都切得碎碎的熬进粥里。 等她终于能下床活动时,幼儿园已经开学好几天了。黑尾明美看着女儿还有些苍白的脸色,和丈夫商量后决定让她在家多休息几天。 “反正已经错过开学典礼了,不如等纱季完全康复再去。”黑尾拓真一边说一边给女儿掖了掖被角。 这段时间里,黑尾纱季大部分时间都窝在沙发上看绘本,或者用妈妈的平板听有声故事。 她最近迷上了《兔子先生一家的冒险》,特别是里面描写的胡萝卜蛋糕:“金黄松软的蛋糕体里藏着甜美的胡萝卜丝,表面覆盖着雪白的奶油奶酪糖霜,每一口都能尝到蜂蜜的香甜和肉桂的温暖。” 光是听描述就让她口水直流,连带着对胡萝卜的厌恶都减轻了几分。 为此她缠着妈妈做了好几天,小嘴叭叭地说个不停,最后黑尾明美终于答应在她完全康复的那天做这个特别的蛋糕。 宣布康复的那天早晨,黑尾纱季兴奋得在房间里转来转去。 她特意跑到正在系鞋带的哥哥面前,踮起脚尖帮他整理歪掉的领结,郑重其事地说:“哥哥,今天一定要早点回来哦!妈妈说要做胡萝卜蛋糕!” 黑尾铁朗揉了揉妹妹蓬松的头发,笑着答应了。 等哥哥出门后,黑尾纱季抱着新买的画册坐在窗边的沙发上,她的小腿晃啊晃的,膝盖上的结痂已经变成了淡粉色,再过几天就会完全脱落了。 黑尾拓真因为女儿生病特意请了年假,这会儿正端着茶杯坐到女儿旁边。 茶杯里飘出缕缕热气,带着红茶的醇香。 “我们小纱季能看懂这么复杂的故事吗?”他好奇地问道,目光落在女儿手中的精装绘本上。 黑尾纱季头也不抬地“嗯”了一声,但在爸爸的鼓励下,她开始用稚嫩的声音朗读起来。 令人惊讶的是,她几乎没有一个字读错,而且语调把握得恰到好处,连标点符号的停顿都处理得很好。 瞪大了眼睛,黑尾拓真转头看向不知何时站在身后的妻子,声音有些发抖:“明美......我们纱季该不会是个天才吧?” 黑尾明美温柔地抚摸着女儿的头发,发丝在她指间流淌如同上好的丝绸。 “只要纱季开心就好。”她轻声说道,眼中盛满温柔。 这时黑尾纱季正好读完最后一个段落,她抬起头期待地看着爸爸。 下一秒,她就被兴奋的父亲高高举到了空中。 “我们纱季真是太厉害了!”黑尾拓真脸上的笑容灿烂得像是中了彩票。 黑尾明美赶紧提醒:“小心点!纱季膝盖上的伤还没好全呢!” 这才想起女儿刚生过病,黑尾拓真讪讪地把人放了下来,还不忘轻轻揉了揉她的发顶。 黑尾纱季全程绷着小脸,直到双脚重新踩到地面才悄悄松了口气。 看着爸爸兴奋的样子,她不禁想起哥哥在家时也是这副傻乎乎的模样。 她学着昨天电视剧里看到的那个严肃的女老师的样子,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踮起脚尖拍了拍爸爸的大腿(因为够不到后背),认真地说:“爸爸是笨蛋。” 被女儿这副小大人的模样逗笑了,黑尾明美眼角浮现出细细的笑纹,黑尾拓真则假装受伤地捂住胸口,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逗得黑尾纱季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 午后的阳光渐渐西斜,黑尾铁朗放学回家时,黑尾纱季刚从小憩中醒来。 他一进门就兴奋地宣布:“纱季!体育老师说下个月要教我们打排球了!” 他的书包都还没放下,脸上因为奔跑而泛着红晕。黑尾纱季慢悠悠地从零食柜里拿出两包蔬菜干,分给哥哥一包后,困惑地问:“排球是什么?” 她小口小口地咬着蔬菜干,像只小松鼠一样鼓着腮帮子。 黑尾铁朗立刻手舞足蹈地比划起来,可惜他的描述实在太过抽象:“就是先这样咻咻咻地传球,然后砰砰砰地扣球,最后啪地得分!” 他的动作太大,差点打翻茶几上的花瓶。见妹妹还是一脸茫然,他又重复了好几遍同样难以理解的解释,最后累得瘫在沙发上直喘气。 “算了,听起来就很累。”黑尾纱季撇撇嘴,她对运动一向没什么兴趣。 平时幼儿园里上体育课她总是找各种理由躲在树荫下,连跳绳都能让她气喘吁吁。 黑尾铁朗急了,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述排球有多好玩,下学期一定要去排球教室之类的话。 他的眼睛闪闪发亮,手不停地比划着扣球的动作,连声音都提高了八度。 黑尾纱季冷笑一声,一针见血地指出:“排球教室?先把你的数学成绩提上来再说吧。” 这句话正中红心,黑尾铁朗顿时蔫了,像只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缩在沙发角落里。 他小声辩解道:“我这周小测及格了......” “那期末考呢?”黑尾纱季乘胜追击,哥哥立刻哑口无言,只能哀怨地看着这个过于聪明的妹妹。 就在这时,厨房飘来的香甜味道拯救了黑尾铁朗。 一股混合着肉桂、蜂蜜和黄油香气的温暖味道弥漫在整个客厅,兄妹俩像两只闻到鱼腥味的小猫,同时耸着鼻子跑到厨房门口,扒着门框往里张望。 “是胡萝卜蛋糕吗?”两双亮晶晶的眼睛充满期待,黑尾纱季甚至不自觉地舔了舔嘴唇。 黑尾明美笑着从烤箱里取出金黄色的蛋糕,表面覆盖着雪白的糖霜,还点缀着核桃碎,完美复刻了故事里的描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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