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源氏是个平安时代的魅魔吧? 面对这无良甲方中途提出的种种异想天开,藤原爹也甘之如饴,并在心中对淑子感慨,公子的风采令人心折。 怪不得弘徽殿女御总觉得源氏是妖魔转世,不然怎么能如此狐媚! 哈哈。 下面跑断腿,上面张张嘴。 把事情甩出去的源氏心中轻松,又开始寻花问柳了。 他一向沉浸在男女风月中,即使年前夕颜被冤魂惊吓猝死,也不会悔改。与情人六条妃子依旧火热。 近来,淑子发现,源氏给她的信件变多了,写下的事情也更加深刻,不再仅仅是轻浮的说笑。但是本人却鬼鬼祟祟,东躲西藏。 孩子静悄悄,必定在作妖。 但淑子一时也不知道他在作什么妖。 今年异常炎热,刚到初夏,就已经让人不耐烦了。 缇萦救父的故事也写到了终章。原来她是天庭的神仙,因不畏强权,为地上百姓诉苦惹恼了上司,被贬下凡间。 之后因勇敢救父,孝感动天而功德圆满,飞升归位,成为天庭福德深厚的女神仙,并在同事的支持下打败了贪污骄奢的上司,成为掌管人间德行的大官。 淑子和橘典侍对这个结局都很满意,两人交握双手,希望这故事能见天日。 桐壶帝虽然觉得故事里的一众女神仙大胆不羁,但想到这是来自于西国的故事(淑子:信息差的魅力时刻,你不懂,我进行了大胆的润色),而且主题是宣扬忠孝,且文笔实在优美,也手不释卷,大肆表彰。 一时间,平安京人手一本缇萦救父,洛阳纸贵变成了平安纸贵。藤原淑子和橘则子的大名传遍了平安京。 开明些的人家开始重视女孩子的教育,即使不学汉字也要学好其他文化课,你看勇敢救父亲的缇萦,就很好呀!闺女好好学,以后孝顺父亲啊! 有些守旧的人家觉得若是男子这样自然才华横溢,理应受到追捧;换成女子却有过分炫耀之嫌。但谁都不能对陛下夸赞的女官说一句坏话,只能在家里偷偷嘀咕,怕被政敌听见。还要给家里的女孩子讲述这个故事,不然都没法与同伴谈论交际! 真无能狂怒。 看到了吗,有了权力背书,你见到的将全是笑脸。 淑子受到的信件更多了,可喜的是,来自小姐们的信件逐渐增多。 花散里向淑子表示了祝贺,并表示自己抢到了最新抄写的复印本,准备好好拜读。 六条妃子也送来了书信,打开一看原来是她的独女的亲笔信,说自己过几年快要去伊势神宫当值了,感谢在临行前能看到这么好的故事。 还有一位桃园亲王的独女,名唤槿姬,也透露了结交之意。 看着支持的小姐姐们的信件,淑子高兴地像是掉进了米缸里的老鼠。 说起来头中将也写信了,年纪轻轻,一股爹味,比藤原爹还爹。 淑子转头就忘。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现任皇太子朱雀,弘徽殿女御的儿子,也将书司的女官们召集到东宫,听了几场故事会。 他容貌清秀,举止温柔有度,是个谦和的人。但淑子注意到,对于弘徽殿女御的话,即使只是侍女传达,他也从来都是言听计从,不敢反驳的。 故事会结束后,也与橘典侍和淑子寒暄,希望能看到更多的佳作。 惟光送来了更多的贺礼,时髦的中国绸缎和精致的桧扇堆满了屋子,还有一对难得的贡品玉镯,莹莹润润,与玉佩相配。 源氏却依旧神神秘秘,不知所踪。 淑子心慌,总有不祥的预感。 不过她每天像陀螺一样忙,很快就不在意源氏的行踪了。反正藤原爹那里计划一路顺利,她也没什么要说的。就礼节性写信让惟光带走了。 很快,她更忙了。 一个让弘徽殿女御气到爆炸的消息传来,藤壶女御有孕了。
第22章 源氏:我有苦衷,求帮忙 淑子没有怀孕过,但她知道这是一件多么神圣又艰难的事情,伟大母亲们用自己的血肉,创造了一个个新的生命。 此时,孕三月的藤壶女御面色苍白,神色惶惶不安。 淑子看着不断干呕,难以坐直,只能虚弱躺下的藤壶女御,很是心疼。说起来,女御也不过二十出头。 “感谢你来探望我,只是我现在实在无法待客,麻烦向陛下转达我的感激之情吧。”女御声音虚弱。 “女御殿下,此次是我想来探望您的,这是我根据医书整理的注意事项。也许您用不到,但我还是希望您生产顺利。” 闻言,藤壶女御苍白的小脸上露出了苦笑:“太感谢了,不过我一切的痛苦都来自于我自身的罪孽,这孩子……” 她哭了,眼泪中诉说着无言的悲伤。 淑子只以为是初为人母的不安,细心安慰。 对于这个孩子的到来,桐壶帝大喜过望,准备大办今年十月的朱雀院行幸。宫中所有人手都被调动起来。书司的女官们也忙着检查在书阁中存放的乐器。 淑子每天在宫里走来走去,忙碌办差。 一日,淑子正下值回去,经过廊桥的时候,突然被一双手抱住,转身倒在了隔壁的空房间。 “这段时间我不找你,怎么你也狠心不找我……别打!是我!你轻点!!!” 源氏情意绵绵在淑子的大力出奇迹下变成了撕心裂肺。 他今日穿上了时兴的唐国丝绸,身上的熏香也浓郁优雅,只是因为鬼祟行事而举止狼狈,本是翩翩公子,奈何喜欢做贼。 淑子稍微松了口气,撑起身子:“公子还好意思说我?您将我父亲使唤得团团转我还没计较呢。” “最近陛下还在叹息源氏公子怎么少来拜访了呢。说吧,是不是又做了亏心事?” 源氏摸了摸鼻子,引起了淑子愈加怀疑的目光,他还真干了不少亏心事,但是绝对不能说。不过—— “陛下很信任你是吗?愿意和你说烦心事吗?”狐狸露出了尾巴。 “我就是一个小女官,连典侍都不是呢,何德何能让陛下倚重?不过是会些奇技淫巧讨人欢心罢了。 可若是我有幸做出些功绩,那就不一样了,您说是不是鸭?”淑子夹子音卖萌。 源氏不置可否,没经历过人生风浪的少年还过分骄傲,这句话也不过是为了那点心虚试探罢了。 况且今日来找对方,也是最近情场烦心事颇多,想安静一些。 “虽然女子钻研一道技艺使得她会缺少情趣,但像你这样也算是生动,为什么有的人却固执守旧,不懂变通呢? 还有的人,因年纪大而优柔寡断,我的心意久久无法得到满足。”源氏自说自话。 淑子真是不想听这些封建糟粕,也不想理会这些王孙公子的牢骚。但她总觉得源氏这样下去,会捅大篓子。 “您这话好没道理。女子也有七情六欲,没有女子生来就是为你开心的啊! 您已经有了那么多情人,就收敛些吧,万一日后出现灾祸,神明降罪,那些关心您的人会有多痛苦啊!”淑子只能婉言相劝。 “你也会为我伤心吗?”源氏垂下眼睛,凝视淑子。 “会的啊。”淑子躺在竹帘后,轻轻揽住源氏。日光斜照,两人的影子重叠,安详而卧。 左手上的玉镯不时轻轻晃动,发出清脆的声音。 出宫时,源氏心想,自己居然与碧茶君未有更一步的亲密接触,外人看起来两人情谊深厚,但谁能想到他们现在还是纯洁的呢? 他笑着摇头,嘱咐侍女们照顾好对方,尤其是不能让头中将有机可乘。 那头中将,最喜欢与他竞争,最近竟然与他一同追求常陆亲王家的小姐,真是让人不厌其烦!决不能让他把手伸向这里。 宫里的淑子在小雨君的帮助下,梳理好浓密的长发,在侍女们的兴奋下静静地看着铜镜中的自己。 世事难言正误,只求问心无愧。 藤壶女御回宫养胎,淑子更方便去探望了。女御已经过去了最初的孕吐阶段,却丝毫没有进食的欲望,瘦弱的四肢与高挺的肚子极不相符,看得人胆战心惊。 弘徽殿女御依旧看不顺,但碍于对方的高贵身份,也只能说几句酸话。但根据其他小侍女说,弘徽殿女御经常在半夜诅咒。 而承香殿和丽景殿的女御们有时也会去藤壶探望,送上祈福的佛经。 有时,丽景殿女御还会和淑子感叹,藤壶女御这一胎的艰难。 她端庄文静的脸上满是感叹和羡慕:“只可惜我没有福分,若是我能有一儿半女,该有多幸福啊!” 拜神神不应,盼儿儿无影。纵使身骨碎,依旧望童声。 朱雀院行幸的日子,定在了十月初十之后。 此次行幸,是近几年规模最为宏大的一次,但舞乐都在前朝表演,桐壶帝担心藤壶女御身子不适看不见盛典,顿觉美中不足,于是吩咐在清凉殿彩排,规格一如正式演出。 源氏将与左大臣的公子头中将一起表演舞蹈双人舞《青海波》。 单看头中将也是风采斐然,是平安京万千少女的春闺梦里人;但和源氏中将站在一起,却黯然失色,竟有些既生瑜何生亮的感慨。 红日西斜,鸟雀惊飞。在夕阳余晖下两人舞步蹁跹,器宇轩昂,歌声动人。 皇上感动得流下眼泪。公卿和亲王们也都流泪。 淑子在桐壶帝身后,也观赏着这段舞蹈。虽然舞蹈的雅乐节奏十分缓慢,但两位公子的演出却让人热血沸腾。 淑子艰难承认,天道不公,美丽的皮囊和高贵的身份,便能让全世界为他辩护。自己也有那么一瞬间,感受到了无关利益的心动。 不行,甩甩头,甩出丧尸都不要的恋爱脑。 不过淑子很欣慰地发现,果然这个世界是遵从基本法的。 众多男人中,除了源氏、头中将、自家的几个弟弟这样的罕见的美人外,大多数公卿贵人都相貌普通,最可怕的是有些人还颇为猥琐,似乎锦绣的官服也包不住满载的欲望。 难怪源氏会得到那么多的偏爱。甚至早逝的桐壶更衣因为生下了源氏,也被称赞有福气,但是命薄缘悭。 笑死,这福气给你你要不要啊! 源氏的岳父左大臣也坐在前排,本来他对源氏久久不看望女儿葵姬是有不满的,但看完源氏的舞蹈后,被感动得热泪盈眶,所有的不满尽数消散了。 彩排过后,身着华衣的源氏再一次偷偷摸摸,寻了个没人的空档,将淑子拉到一边。 “怎么啦?这衣服这么不方便,怎么连换的时间都没有啊?”淑子靠在源氏身上,一瞬间似乎两人真是热恋中的小情侣。 “我心中有你,所以有些事情提前和盘托出,免得你从别人那里听到风言风语,醋性大发。”源氏冠冕堂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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