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已定,未来家主也愈发大了,小时候就不可控更别提如今了。 咒术高层一群老东西都快坐不住了,小动作不断,就拿最近来看光是特级咒物现世的次数未免也太多。 除此之外,也就是…… 几人对视几眼,眸中暗含深意。 上原的术式如今愈发不可控,在少爷心中地位也愈发重了起来,或许早点将她和少爷分开才是最好。 原本他们还在想该如何行事,少爷那边该怎么说。 结果没想到还没等他们愁思几许,上原居然自己来说想要和少爷分开一段时间。 尽管也不想她去被高层控制的京都那边,但能走就是最好。 戏要做足,只要向少爷展现出是上原自己想要离开的他,那么事后算账也找不到他们几个老人头上。 老人瞳中昏沉的眸光流转,几个对视来回之间就已下定决心,最后还是族长出来说道,头微昂睨视跪在地上的人,黑色的墨发遮挡她的面部,让人看不清。 “既然三长老如此说,上原你该庆幸这次没为家族闯下大祸,这次就好生回去思过,去京都高专的事暂议。” 由理子掩眸,听及知道这关她算是过了,离开也只是暂时的事。 “是。” 单脚屈身站立,背脊挺直,低垂着的眸掀开平视,浅浅看了在座几人一人,又退回了。 “上原退下了。” 几人摆摆手。 由理子转身,方才还遮挡住阳光的众人退步让出过道。 少女抬眸,祠堂正厅门廊下,浑身仿佛融着雪的人就站在那里。 …… …… “为什么想要离开。” 潺潺流水冲击着池塘里横立的石子,落日西下灿阳已尽,天际上还微微萦绕着重叠的紫红画布,向外扩展几许。 五条悟抱胸站在草坪上,盯着蹲在溪边掐草根的少女背影,深吸一口气,将不知名的烦躁压在心头深海之中,故作无谓淡漠道:“还是去京都高专那种地方,等着被烂橘子们吃了吧。” “噢。” 上原由理子拔出了一根草。 “你别不信,你以为脱离了老头子们就万事大吉了?京都高专那边的烂橘子比老头子们还难对付……都说了,和我一起去东京多好,也没有高层管你,老头子们也离得远,你不用听他们的,听我的就行。” “噢。” 由理子又拔出了一根草。 “上原由理子你什么态度!”五条悟三步并作两步上前,蹲下,呼呼呼两三下将她身边的草都拔了个干净。 由理子看着无从下手的光秃秃草地,抿了抿嘴还是没控制住“噗”一声笑出了声,“你神经啊!” 五条悟撑手支在脑侧,静静盯着她,看着她笑脸上也没止住笑意,又时不时戳戳肩膀,“说啊,要不要去东京啊。” 由理子哼哼两声,瞥了他一眼,“不要。” 五条悟拧眉,指尖又不受控开始截起了拔出的草根,焦躁的心绪弥漫,“为什么,因为你术式的原因?都说了老头子他们就是杞人忧天,你术式再怎么强大你本身咒力不行,也施展不出它原有的效力,再说就算你能施展出来难不成还能比过无下限和六眼吗,又害不了我,怕什么。” 由理子的术式他一直都清楚,过分强大的术式需要相应的咒力控制,正常情况下大多数人是呈正相关的,很少会有咒力微弱的人拥有强大的术式。 而由理子就是这少数人。 就在他还疑惑的时候猛然被踹了一脚,“嘶——” “谢谢哈,你这么说我也并不会高兴的。” 由理子站起身咬着后牙笑,就算她本人的咒力微乎其微,但踹这个臭嘴少年一脚的力气还是有的。 白发少年也没生气,碎发被风扶动散在眼睫前,他别过想要看清少女的神情,起身轻声问道:“所以你究竟为什么要……” 即将吐露的言语被吞下,转言,“为什么要去京都校?” 由理子眨眼,微吐出口气,没有正面回答,只是抬着下颚挑眉,“……少爷,你小保姆我离开了你还是能活的,别太想我。” 说完立马转身踮着脚尖一蹦一蹦跑开。 五条悟怔愣一瞬,随即猝地反应了过来,朝着已经走了一节距离的少女扔了个微小的气波过去,恼羞成怒道:“什么活不活的!老子想个屁!老子在东京一定混得比你好!” “啧啧啧,这越说越把自己给气着了!”少女蹦跶着得身影挥手大声喊道: “少爷,你还有得练呢!” 夕阳斜日挥洒天幕,春日树梢吹拂显露绿芽。 五条悟盯着她背影:“……” 草,又被耍了。 - [2005年4月5日春晴 “无明”过分强大,本就为数不多的咒力已经被吞噬得鲜少无几。 我不想死,只能源源不断产出咒力,可负面情绪总是包裹我周身,两者无法持平。 ……无论结局如何,是“无明”吞噬了我,还是负面情绪吞噬了我。 我迟早有一天都是会死的,若我死后,少爷他……] 昏黄烛火在夜晚漆黑房间里发出滋滋的星火迸溅声。 由理子盯着纸上刚写下的几行字,沉默片刻又划掉了,黑色墨水涂抹方圆字迹,直到只剩下排排黑色的疤痕,再怎么仔细观察也看不清晰。 又觉不够,看着那抹黑疤深吸了口气,折起纸张投入烛火之中,重新铺展一张新的空白纸张在桌面上。 她再提笔,垂眸沉思后写道—— [还有一个月就可以离开五条家了,很高兴。 今天少爷问我为什么去京都校而不是去东京,他认为是家里的老头子给我施压,我没回答,没有对他说实话。 也就是这个时候我才发觉,我自诩自己为五条悟付出了所有,其实也只不过是在权衡利弊下,掏出的些许无关紧要的在乎而已。] 窗外的晚风从玻璃缝隙钻进,烛火扑闪。 “……” 笔尖顿在字尾,她眼帘轻颤,眨眼几瞬,默默继续写道—— [其实我是受不了他了。]
第2章 我要把五条悟睡了! 竖日清晨,祖宅议堂。 “由理子从会走路起就跟着老子,不就是看重了她术式能够支起屏障保护我,怎么现在不让她继续保护了?” 五条悟长腿挎坐在座椅上,昂着头吊儿郎当翘着脚。 族长汗颜,支着拐杖俯身道:“如今少爷的实力也不需要上原再继续跟着了,她有更重要的——” “别拿那套敷衍我。” 话音未落就被五条悟截断,漆黑圆框墨镜支立在鼻梁,微昂着的头彰显出上面被灯光印出的流光,却也无法掩饰少年人天蓝色霜碎眼眸里的轻蔑。 “保护老子才是她的第一要紧事。” 二长老站在身旁打眼示意三长老,三长老心口叹气,深觉比人资历浅就是要开口当靶子。 面上却不动声色,缓缓道:“少爷你有所不知,是上原自己先提的要去京都高专历练的。” “啧,”原本就没有将谁放在眼里的眼眸视线转移,直视这名四十岁上下的中年男性,“你觉得我会信吗。” “这是事实,少爷。” 三长老温和笑笑,没有退缩,“昨日那起事原要动家法的,再怎么说上原也是拿了神奈川的阵海神珠,不做给禅院家看看表示一下是我们五条家之过。” 少年神情尽是不屑,好似在说‘废话一堆没一句重点’。 三长老脸上的笑容僵住片刻,顿了顿,在心里默念自家这少爷从小到大都这讨打模样,于是缓缓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这些都是上原选择的,少爷,您认为她会想不到这层吗,为什么还是会选择去拿神珠而不是其它的物品来证明自己?” “她是在告诉我们她想离开五条家。” “这就是她的选择。” * 再不走“无明”就要失控了。 上原由理子站在五条宅门前盘旋的石阶上这样想着。 嘴唇抿成一条线,面无表情盯着同样面无表情看着她的五条悟。 一只鸟从两人头顶飞过发出咕咕叫声,两人沉默着对峙了几十秒。 上原由理子闭眼,忍不住了,先行开口道:“少爷,知道您会很想我,但是现在咱先挪开您帅气纤长的大腿,让我先走,您再想,好吗。” “哈。”单音语气词从薄唇中吐露。 由理子:“……” “您老又发什么神经呢?谁惹您不爽了?” “……你说呢。”白发少年翻了个白眼立在身前一动不动。 上原由理子撇头望天,拒不承认是自己,东瞅瞅西看看,最后出神地望着石阶缝隙攀爬的蚂蚁。 却也顿住,明白一味地逃避解决不了任何问题,这个男人得不了个答案就会这样一直堵着,半晌,于是轻声道:“我又不是不打算回来,就上学这段时间离开而已。” “那为什么要上学这段时间离开。” ——是五条家把你逼得太紧了吗。 这句话却没有说出口。 他神情淡漠语气淡淡,六眼却时时刻刻都在观察眼前的人,一丝微弱的颤动都无法逃离。 但由理子在他手底下过活了一辈子了,演戏是基本功,她早已练就了在六眼的观察下都能面不改色说谎的能力。 于是在绿荫围绕的竹林之中,她叹了口气,垂下了首闭眼半秒后又自然而然抬起,就连眸子也掀开,瞳孔中尽是疲于应付的劳累。 “少爷,您应该明白,没有人能在您身边待够一天时间的,我待了十八年了,该给我一些时间喘息一下了吧?” 许多时候一些表面体面的话最是伤人,用仿佛彰显公理的话语,说出的话不含贬低也不含嘲讽,却最是实实在在能够剖开人与人之间坚硬盔甲的。 于是乎五条悟也似乎是承受不住,直接愣在了原地半晌没有回过神,脸上面容听见这话却还是下意识扭曲着。 由理子缓缓呼出一口气,互相对视着的眼却并没有移开。 似是觉得还不够,犀利的言语尽数而来,“六眼赋予您的是不可估量的神圣穿透力,不论内里还是表面的真假您都能一眼就看清。” “我知道您也很累很痛苦,所以我从来没有要您想过他人的感受,自然,也无所谓您是否在意我的感受……那么少爷,我想要离开您休养一段时间,也无可厚非,不是吗。” 说到这处还浅浅笑了一下,嗓音柔和了下来,“别对我这么严苛吧,我毕竟本身就不是五条家的人,因为五条家对我的那点微薄恩情待在您身边十几年已经十分足够了。” 恭敬的姿态,并不怎么冒犯的用语。 一切都显得似乎合乎情理。 可只有由理子知道这番话对五条悟的伤害有多大,他不在意其它人的,其它人对他的看法也好,其它人的死活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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