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索姆靠在枕头上,轻轻摩挲被子上深浅不一的柔软纹路:“我也是,今天的一切美得像梦一样。” 隐藏在砖墙后神秘的车站、一辆驶向魔法世界的特快列车、一座巍峨巨大的城堡、还有城堡里的一切,就像梦里才会出现的童话。 布索姆用被子裹紧自己,只有一双眼睛和一头在阳光下会泛起枯黄的黑发露在外面——就好像她这样做,能够把梦拥抱住,不会从美梦里醒过来。 “你父母也是普通人吗?”扎里亚突然问道,她发现自己对这位未来七年的舍友了解非常少。 除了名字,几乎一无所知。 布索姆的声音从被子里传出来,显得闷闷的:“不,我父母都是巫师,不过他们都是麻瓜出身。” “麻瓜?” “就是没有魔法的人,我也前不久才知道这个形容。”布索姆贴心地解释。 扎里亚翻了个身,侧趴在床上:“他们都是霍格沃茨的学生?” “是,从格兰芬多毕业的。”布索姆一下子坐起来,她觉得自己晚餐吃得过于饱了,所以现在才一点睡意都没有。 听到对面的动静,扎里亚干脆也坐起来,抱着自己的膝盖和清醒异常的布索姆继续夜谈起来。 夜谈的滋味绝对是不错的,尤其是两个陌生的人第一次接触,每一个话题都是新奇的。但这也会带来一些不太美妙的小后果。 后果就是,布索姆和扎里亚起晚了。她们八点才从床上惊醒,飞快地洗漱后冲去礼堂。 礼堂里已经坐了不少人,赫奇帕奇长桌上虽然还有空位,却都是零散着靠近教授席,布索姆和扎里亚对视一眼,无奈地坐到了长桌靠前的两个位置上。 卡佩拉恰好就坐在布索姆的对面,她了然地笑笑:“我在霍格沃茨的第一个晚上也没好好休息,第二天差点错过第一节 课,你们至少在早餐时间出席了。” “你们可以让家里人寄个闹钟过来,或者托学长学姐去霍格莫德村买,那里有麻瓜的闹钟,也有许多经魔法改造过的闹钟。”卡佩拉说得非常有经验,“建议不要去佐料笑话店买。” 卡特站起来挑选了一块烤得两面金黄的吐司:“为什么不呢?能一下又一下敲在你额头上,一直到把你敲醒的闹钟,难道不有趣吗?” 布索姆和扎里亚立刻接受了卡佩拉学姐的建议,那种一听起来就不太美好的闹钟,实在不适合出现在她们任何一个人的床头。 布索姆喝下小半杯牛奶的时候,斯普劳特教授从教授席上下来,将今年的课程安排和时间表交给赫奇帕奇学院的几位级长,级长再按照不同的年级分发。 两张厚实的羊皮纸落到布索姆手中的时候,她不免松了口气。 虽然每天都有两节课,但时间安排并不紧凑,两周后才会进行的飞行课也被安排在了下午没课的周四。 “我们快点吃吧,还要回宿舍去拿书呢。”扎里亚研究了会儿课表,见布索姆还在慢慢地吃着一片涂满了蓝莓果酱的吐司,不由轻轻碰了下她的手肘。
第一节 课就是院长斯普劳特教授的草药学,早餐差点迟到,上课可不能迟到。 布索姆点点头,没说自己胃的位置有些胀痛,只是加快了速度,几口将吐司解决,又把杯子里剩下的牛奶喝干净。 草药学的授课地点不在城堡里,而是位于城堡后面的温室。七间大小不同的温室交错坐落着,斯普劳特教授就站在一号温室外,朝赶来的学生们温和地挥手。 斯普劳特教授身材有些矮小,身上也时常穿着一身灰扑扑的长袍,这会方便她照顾温室里的草药,不用过多担心衣服是否会被弄脏。 “都进一号温室去,什么植物都别碰,站到桌子旁边。”斯普劳特教授还握着一把铲子,看铲子上泥土的新鲜程度,应该是刚用完早餐,斯普劳特教授就来温室这边劳作了。 还没有到上课的时间,布索姆和扎里亚就彼此帮助地套上有些略大的罩衣,身后的系带打了好大一个结,罩衣才不会在一年级学生的身上乱动。 有几个气质明显不属于赫奇帕奇的学生慢悠悠走进温室,布索姆只淡淡看了他们一眼,知道他们是斯莱特林的学生。 和课表上标注的一样,这一学年的课程里,赫奇帕奇有将近大半的时间与斯莱特林作伴。 第一堂草药学课程并不困难,斯普劳特教授大致介绍了他们将学习到的草药学知识,又就地取材,用温室内已经成熟的几种草药作为例子,详细说明了它们的作用和种植方法。 这是一门理论与实践密不可分的课程。快下课的时候,斯普劳特教授鼓励大家尝试着触摸了身边还算友善的几种草药。 也不知道该说布索姆的运气太好,还是太差,随意挑选的一株并不起眼的蕈菇,竟然一碰就会喷出许多的类似泥土的东西。 布索姆身上顿时灰褐色一片,幸好有罩衣在,又眼疾手快地抱住了自己的脑袋,不然校服和头发就要被波及了。 “哈哈哈——不用担心,它其实挺友善的,并没有攻击性。”斯普劳特教授没想到布索姆的运气这么“好”,在危险性可以说是最低的一号温室,都能把自己弄得灰头土脸的,“它喷出来的只是普通的尘土,一拍就能干净。” 作为示范,斯普劳特教授还亲手在布索姆的罩衣上拍了几下,尘土立刻如细小的雨滴坠下。 布索姆哭丧着脸,任由斯普劳特教授和憋着笑的扎里亚在自己身上拍着。 如果可以,她真希望自己的运气别这么“好”。
第8章 第二次 虽然第一堂草药学的末尾结束得并不完美——对布索姆来说,但下午没课也算是个安慰。 “别难过,过几天就没人记得这回事了。”扎里亚拉着布索姆在城堡里游荡着,旋转规律难以琢磨的楼梯实在叫人头晕,但扎里亚却觉得有趣,试图找到通往各个教室最近的路。 布索姆任由她带着东绕西窜,她别扭地抹了下脖子,总觉得灰尘掉进衣服里了:“我没难过。” 入学后的第一堂课就叫整个温室的学生哄笑了一顿,虽然不至于难过,尴尬却不可避免。 只希望真的如扎里亚所说,大家能很快忘记这件事。当然,除了布索姆这个当事人,恐怕她会一直印象深刻下去了。 扎里亚热衷在探索近路的时候,布索姆的注意力被走廊两侧间隔挂着的肖像画吸引走了。她从没见过里面人物能动的肖像画,男男女女、性格不一。 在注意到布索姆的打量时,有的画像人物会冲她温和一笑,有的则冷冷的低睨着她,更有甚者直接闭上眼,无视了走廊上的一切动静。 “真神奇啊。”布索姆喟叹了一句,见其中一幅画像直直地看着自己,像是要说什么话,脚步不免停顿了下来。 前头的扎里亚拉不动人了,疑惑地转头,顺着布索姆的视线看过去。肖像画里的人立刻闭上了嘴,高高地抬起头,不再看布索姆一眼。 布索姆记下这幅肖像画的位置,和重新抬步的扎里亚继续往前走着。画像里的人这才重新瞥了布索姆的背影一眼,理了理根本不会有褶皱的袍边,走出了画框。 校长办公室里,邓布利多教授收到了来自魔法部的几份文件,并不是很上心地快速浏览着。 魔法部和霍格沃茨的关系一直都十分微妙,干涉又不过多干涉,想要掌握却总是顾忌着什么。对邓布利多教授来说,魔法部不算麻烦,对霍格沃茨的影响还不如学校董事会带来的大。 不过在明面上,邓布利多教授必须代表霍格沃茨和魔法部保持友好的往来。尤其在如今的形势下,霍格沃茨不能和魔法部交恶。 汤姆—— “阿不思。”一个黑袍男巫出现在邓布利多教授左手后侧的空白画框里,正是刚才试图与布索姆交流的那位。 邓布利多教授收回思绪,朝它看了一眼:“怎么样?” “布拉德肖一直和她的舍友走在一起,找不到她落单的机会。”艾哈迈德爵士眯起眼睛,“不过我看她的样子,应该会单独来找我。” 艾哈迈德爵士活动于中世纪,只比卡多根爵士晚出生几年。它很少跟学生说话,平时总闭着眼睛假装自己是一幅普通的肖像画,因此存在感不强。 邓布利多教授就是看中这一点,才安排它帮忙传话给布索姆。 借助肖像画可以降低被人发现的风险。 “不急。”邓布利多教授摆摆手,“有机会告诉她就好。” 邓布利多教授找布索姆并没有什么要紧事,只是想了解一下她入学之后适应与否。虽然已经太久没有照顾过一个年少的孩子,但他希望自己能成为一个称职的监护人。 至少要比曾经的自己做得称职。 艾哈迈德爵士很快回到了自己的画框里,它有些无趣地数着正对面窗外飘过的云朵,猜测布索姆会在傍晚之前回到这里。 出乎它的意料,它才刚刚数过第四十三朵白云,布索姆就过来了。 独自一人。 “您有话要跟我说吗?”布索姆并不因为眼前的是一幅画像而态度轻慢,她觉得里面能走能动、还能与现实对话的画像人物,其实跟活人没什么区别。 尚且不了解肖像画真实特性的布索姆这样认为着。 “既然今天就有机会通知你,晚餐之后,去校长办公室一趟。”艾哈迈德爵士观察着布索姆,想从她身上看到故人的影子,“石兽的口令是吹宝超级泡泡糖。” 布索姆很快反应过来,想跟她说话的不是眼前的画像人物,而是校长办公室里的邓布利多教授。 “谢谢,吹宝超级泡泡糖,我记住了。”布索姆认真地道谢,确定对方没有别的话需要转述后,道别完离开了。她顺着楼梯下楼,直接去了图书馆。 布索姆给扎里亚的理由是要去图书馆看书,一直到晚餐时间,到时两人在礼堂会合。扎里亚虽然遗憾只能一个人继续探路城堡,但她也不勉强布索姆。 因此,布索姆才能一个人前来寻找肖像画。 图书馆非常大,一眼望不到头的书架整齐地排列着,每个书架上都放满了书,这让布索姆觉得图书馆比礼堂还要大。 书架之间还有许多的桌椅摆放着,方便学生在图书馆看书学习,此时就有不少桌前落座了学生。 图书馆管理员伊尔玛·平斯漫步在每一条走道上,不允许图书馆里有人大声喧哗,以致影响其他人的学习思绪。 布索姆穿梭在书架里,寻找自己会感兴趣的书,却发现每一本书都对自己有着十足的吸引力。 挑挑拣拣,她最终选择了厚达一千多页的《霍格沃茨,一段校史》,扉页上说能在里面看到霍格沃茨的历史。 对一个刚入学霍格沃茨的新生来说,这或许是一个不错的了解途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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