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说,“算是吧,把收尾工作做完的话就全部结束了。不过这种事情花时间的事情不需要我们做,对我们来说这项工作已经完成了。” 他想了想,又接着说道:“这样的话夜蛾老师应该会很快让你回自己学校吧,反正问题都解决好了。” 立花应了一声“这样啊”。 想来也是,自己当时和绘里分开就是因为这次突发事件。来的时候忧心忡忡,没想到解决起来意外的快速,自己在别墅里发现的事情也还没来得及调查,看来只能等正式入学之后再作打算了。 已经能看清降下车窗对他们招手的小田切先生,一番街口依然有人陆陆续续走出来。立花看着那些人,他们多少都有些灰头土脸,有的身上还带着血迹。虽然从五条的样子看不出来,但这显然是充满危险的任务。 安全但花时间的工作不属于他的范畴,危险所以缺人手的工作就只能交给他做。 看着走在自己前面的这个人,立花突然觉得不安。 明明看漫画的时候最喜欢卓尔不群的男主角,而且通常危机越大配角越无能为力就越吸引人。但如果想到要做这样事情的人是五条,她却只觉得心情沉重。明明知道以五条的能力,这些大概都称不上是难题,为什么自己还会产生这种不符合逻辑的担忧呢。 五条拉开车门,自己率先坐了上去。 “干什么又发呆啊,外面不是下雨了吗。”已经上车的五条催促道。 车内昏暗的阴影笼罩着他,只有耳侧被窗外的霓虹灯稍稍照亮,显出一抹异常的白。他皱起了眉头,好像又打算伸手来拉自己了。 但立花自己坐进了车内,车门关闭的闷响短暂地充斥在车内这片狭小的空间。 为什么害怕这个人去做危险的事情。 为什么总是产生不符合逻辑的担忧。 她好像明白其中的原因。 *** 事情的发展就和五条告知她的一样,在歌舞伎町的收尾工作完成之后,夜蛾校长就告诉她可以回到自己的学校去了。虽然也有提醒她要多注意异常状况,但基本不会有问题。 但关于他们从歌舞伎町带出的人夜蛾校长以涉密为理由没有告诉她。不过这个号称“一级”的秘密消息,在某天晚上碰见五条的时候,他很轻易地就告诉自己了。 “他们当然不好意思说喽,因为问题就出在他们自己家里。” 五条洋洋洒洒地说了一通,重点当然是放在他对当事对象的嘲笑上面。因为并不算了解这其中的关系,她其实对此没什么兴趣,唯一关心的只有一件事。犹豫了一下,她还是直接问了出来: “请问你们调查到的人里,有没有一位叫做彦一的先生呢?” 五条摇头,说没有。 立花感觉松了一口气,尽管她自己也说不上缘由。 回学校的那天是老熟人小田切先生送的她。两个人的关系自从在歌舞伎町的收尾工作之后就莫名拉进了很多,说的再准确一点,应该是小田切先生单方面地突然对她热情了起来。尤其在得知她会在新学年入学之后,更是无比热情地表示到时候一定要多多合作。 回想在收尾工作时的事,自己只是稍微尽了微薄之力,做了例如修理地面和整备大楼基座之类的小事,结果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那个地方的辅助监督们就对自己客客气气起来。虽然也有悄悄幻想过是不是自己的术式有什么独到之处,但只要稍微细想,自己这种鸡肋的能力也只能干干后勤,一定是五条那样的才更受欢迎。 这件事直到今天也让立花摸不着头脑。 请假的时间不算短,回到学校的时候同学都和自己好一阵寒暄。原本以为请假提供的理由会是常见的病假,结果却是去参加亲戚的喜宴,而且还一口气参加了三户。提前告知立花情况的时候夜蛾校长还严正地告诫过她,说这种诅咒自己的事情一定不能轻易做。 原来假称病假也要算作“诅咒”的范畴了吗……她突然感觉压力好大。 关于自己和绘里分开之后的事情,绘里当然有关心。立花原本不知道能不能说,但似乎没人要求过自己保密,于是把自己知道的部分告诉了绘里。 “他们说的一定是禅院家的人。”听完描述的绘里很有自信地说道。“我好像没听说加茂家最近有出事情,这样看来也只能禅院家的事情了。” 她们正趁着午休在天台上聊天,靠在栏杆上能看见在操场上活动的学妹,她们大多是运动社团的,身上还穿着剑道社弓道社之类的训练服。 “他们的事情还是不要多管了,里面的人性格都古怪的很。”喝着橙汁的绘里皱了皱眉头。 “这么说,你的未婚夫个性也很古怪吗。”立花稍微和绘里开个玩笑。 关于绘里未婚夫的事情她也大致知道了,对方是加茂家的人。话虽如此,但立花对这个人还是不了解,因为绘里的态度常常显得相互矛盾,有时候兴致缺缺,但是立花问起是不是不喜欢对方的时候,她也没有赞同。 “恋爱的事情你不懂。”当时绘里是这么说的。 当时的自己被这句话顶的哑口无言,但现在好像不一样了。 被这样一说,绘里果然又叹了一口气,“能不能别在这种时候扯起别人,现在可是在讨论你的事情诶。” 立花笑了笑。 碧蓝的天空像油画一样漂亮,和煦的微风带来操场上学生隐隐的笑闹声。她们即将毕业了,但这所学校里永远有新人加入,会一直保持热闹。 在这样的场景下,埋在心里的话好像也不难说出口了。 立花抓紧了天台的栏杆,冰冰凉凉的金属质感正能抵消此刻的心境。 “绘里,其实……我好像有喜欢的人了。” “真的吗!” 橙汁顿时失去了吸引力,绘里一下子靠过来。 “是谁啊?难道说是之前你在的那个学校里的男生吗?” 虽然她们念的是女校,但绘里一下子就能锁准范围还是很敏锐。立花还没有说话,她就已经继续猜了下去。 “该不会是那个我在大门口见过的男生吧?但总感觉你当时没什么特别的表现……所以是里面的另一个男生吗?” “对啊,不是之前的那个人。” 立花望向操场,从这样的高度看下去,大家都变得小小的。如果从更高的高度望过去,想必真的就像是蚂蚁一样吧。他就是常常用这样的视角看地面上的人吧。 心情说不上是高兴还是不高兴,能有说出心里话的好友当然是很好,但她真正的心情并不像普通恋爱那么简单。 “知道人选也没有用吧,反正一定没有机会的。” “怎么会呢?难道你已经表白过了吗?” 立花摇头,绘里一时间竟然分不清这到底是在否定表白,还是在否定自己说的“怎么会”。 “反正就是没有机会的。我很清楚,那个人根本不是会和人交往的类型。”立花直言道。 或许自己早就已经察觉到了这一点,所以才一直刻意回避自己可能喜欢上对方的可能性吧。但事情不都是这样两面性的吗,能遇到一个特殊的人很幸运,同时就也要承担自己因为他而牵扯情绪的苦恼。 绘里看着立花平静陈述的脸色,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但立花自己先打起了精神。 “没关系啦。虽然知道没有机会,但是喜欢就是喜欢,就算没有机会,也还是喜欢啊。” 虽然立花在笑,但绘里却无法一起摆出微笑的姿势。 她会因为立花终于有了喜欢的人而高兴,却又为此感到不安。她突然觉得就算一直不恋爱似乎也不错,因为没有真心喜欢的人,所以也不会因为谁而真心的难过。 但是绘里知道这一切都无法避免,就像她们到底还是要毕业了一样。 回到学校之后每天都过得很平静,这让立花偶尔都会忘记这个世界上其实存在着咒灵这种东西,歌舞伎町发生的事情简直就像另一个世界的事情。但她却在周末收到了一份包裹。 “是给我的吗?”立花忍不住向电话那边的宅配员确认。 “是的。” 宅配员再次确认了收货人,同时确认了立花能够接收的时间。从上门的宅配员手里签收包裹的时候,立花完全无法从外表判断出这是什么,而且寄送者也是自己完全没听过的名字。 包裹的重量很轻,拆开之后里面竟然是一本手札。立花拿起来翻看,里面的东西记得密密麻麻,全是她看不太懂的东西。 一张卡片从里面掉落出来,看到卡片上写的内容,她才终于弄懂这份包裹的来历。 这竟然是那位彦一先生寄给她的东西,卡片上写着一小段话: 【通过一点方法得知了你的住址,请不用担心,我并没有恶意。那天的谈话想必有很多让你在意的地方,但请不必放在心上,因为我从事的也同样是咒术方面的内容,这件事想必你已经有所猜测。那天的交谈中发现你也是一位很有研究天赋的人,为了表达我的歉意,将这份我平时研究的手记转赠给你,或许你入学之后能用的上。——彦一】 原来如此,这样一来关于彦一先生的诸多疑问勉强也算有了解释。立花也不知为何总觉得那位先生应该不是坏人,五条也说过那天抓捕的人并不是这个名字。或许他是一位自由研究者吧,夜蛾校长也说过并不是所有的术师都受正统咒术高层的管理。 她把这份手札收进了抽屉,和夜蛾校长送给她的那只玩偶一起。 收到包裹的事情只能算作小事,最近更让立花苦恼的是如何对令穗子提起自己高中更换志愿的事情。但是填写拟订志愿的事情一日近过一日,肯定瞒不过家里,于是立花还是主动给令穗子打了电话,提到自己打算更换志愿的事情。 “……这样啊,更换的话倒是没关系,只要你喜欢的话就不要紧。那么它的名字是?” 坐在床上打这通电话的立*花不知如何开口,高专的校名念出来总觉得很不可靠,像是某种诈骗学校。 “怎么了吗?”迟迟听不见立花的回答,电话那边的令穗子很疑惑。 立花只好实话实说:“额,那所学校的名字叫做‘东京都立咒术高等专门学校’。” 夜蛾校长有说过高专有通过正式的高校认证,虽然是以某种宗教学校的名义,但好歹不是不入流。能在官方查到的话,妈妈应该会同意的吧…… “什么??” 电话那边的令穗子反应很大,这让奇怪的人变成了立花。“怎么?这间学校您认识吗?” “……当然没有。”令穗子有点含糊地回答,但她马上问道:“你怎么会想要去这间学校呢?是自己联系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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