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到底什么时候施了混淆咒。 她斜睨着克里斯托夫和德拉科,“如果不想从滑梯上打着滚回去睡觉的话,我建议你们俩还是别往前走了。” 弗雷德把一个用餐巾包着的肉松卷递给罗米,“加个餐?”他说,“我们还有好一段路要走。” 他们从霍格沃茨的厨房里出来,避开了费尔奇和他的猫,一口气爬上了四层楼的楼梯,沿着四楼走廊向前走,一直走到走廊的半中腰,罗米在一个驼背女巫雕像前接过了肉松卷。 弗雷德惊讶地看着她,“我以为你不会接的,你们这个年纪的女孩子不都在,怎么说来着,控制脂肪摄入?” “是你说的我们有好一段路要走。”罗米把肉松卷掰成两半,“我今天为了显得苍白点,一顿饭都没吃,只喝了杯茶,你吃吗?” 弗雷德摇摇头,他兴奋地站在了驼背女巫的面前,“拿稳你的零食,看好了!” 罗米听见他的低语,左右为难,随着弗雷德去敲那驼背石像的头的动作,它迅速地开启了,露出一个宽敞的洞口。 “跟着我。”弗雷德先爬了进去。他朝罗米朝朝手,后者瞪大了眼睛,她把一只手一半的肉松卷举到弗雷德面前,“所以你只是不想拿了吧!” 弗雷德愣了一下,下一秒他的脸突然凑近了,没等罗米反应过来,左手的肉松卷就被咬去了一多半,罗米甚至没来得及计算他到底嚼了几下,就看他喉结滚动,咽下去了。 罗米张了张嘴,不知道应该先说他失礼还是能吃。 “你快点!大小姐!”弗雷德一把把她拉进密道,紧接着接过她左手剩下的肉松卷丢进嘴里吃了,罗米听到身后雕像闭合的声音,心里涌起一股迟到的紧张。 可弗雷德却在这时候低低地欢呼了一声,像是个排到了游乐场里射击游戏的小男孩,罗米回过头,只来得及看到一个红头发脑袋像是滑滑梯一样滑了下去。 “你等我———啊!” 罗米脚下一滑,紧跟着滑了下去,两边的石墙在她余光中飞速后退,化为片片模糊的黑影,她甚至听见耳边有隐隐的风声,就在她也忍不住想像个孩子一样欢呼一声的时候,她听见弗雷德的声音。 “小心!” 她突然从石头滑梯上降落,一双结实的手扶住了她,运动鞋踩在了寒冷潮湿的土地上,这距离有点太近了,而罗米脸红都不红,因为弗雷德接住她之后的第一句话是:“哇哦,剩下的这块肉松卷被你保存的真不错。” 罗米咬着牙,“谢谢你!” “我们到了吗?”她环顾四周,这里又黑又冷,他们确实得靠得近些,否则她甚至感觉不到弗雷德的存在。 “就这儿?当然没有。”弗雷德笑了一声,“这次你走我前面。” 他举起魔杖低声说:“荧光闪烁。” 光芒越过了罗米的肩头,她看到了眼前低矮弯曲的通道,迈出了第一步,她一边吃肉松卷一边宽慰自己,来都来了,都走到这儿了。 弗雷德走在她后面为她照明,但他依旧称不上是一个合格的向导,他几乎不提醒路上的坑坑洼洼,每次看到罗米被凸起的石块或凹陷的小坑绊得踉跄一下,他就在背后笑出声。 “别笑了。”罗米不耐烦地说,这通道实在狭窄,她只能弯着腰往前走,更别提回过身去,只能凭着感觉往后打他,反而被他凭着身高优势抓住手推回去。“干点有用的事。” 于是弗雷德在她背后唱起了霍格沃茨校歌。 用葬礼进行曲的调子。 听的罗米脾气都没了。 “等一下。”罗米停住了脚步,弗雷德在她身后也站住了。 “前面怎么了?”他终于不唱了,难得正经地问道。 罗米艰难地转过身,脸上却是得意的笑容。“我知道了。”她轻快地说,“你感到很尴尬是不是?没和女生在这么晚单独出来过?还是个你平时最讨厌的斯莱特林,你不知道说什么,只好唱唱歌,笑话笑话我,这样才能显得你不那么像个毛头小子。” 弗雷德愣住了,他们看着彼此的眼睛,过了几秒,或者十几秒,就在罗米几乎以为他要脸红的时候,他把亮着的魔杖头放在下巴底下,顿时照得他的脸鬼气森森。 他把眼睛瞪得老大,对罗米说:“胡说!” 罗米扑哧一声笑了。 弗雷德扳着她的肩膀把她转过去,“快点走。” 罗米:“你刚才吃完肉松卷洗手了吗!” 这之后弗雷德不再唱歌,而这条路似乎没有尽头,只有背后微微摇晃的光亮照着前面崎岖的台阶。现在他们之间的气氛真正变得尴尬了,罗米开始后悔自己不合时宜的胜负欲。 “随便说点什么。”她轻声说。“比如我们还有多久要到?” “我和乔治上次差不多走了一个多小时。“ “你说什么?!” 弗雷德把想要再次转身的罗米转过去。“坚持,老兄,你会喜欢这条密道的终点的。” “谁是你兄弟!” 罗米气过之后忍不住又开口了,“跟我讲讲你今天为什么改了时间?” “噢———”弗雷德在她身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你知道,乔治和我的兴趣并不在学习上。” 我不知道。罗米腹诽,但她决定保持沉默。 “我们一直在研究一些小发明,不过没什么攻击性,都是些让人发笑的小玩意儿,最近我们做的是一款太妃糖,吃了它能让你的舌头变得很长很长,又长又大,拖到地上!罗米,想想那该有多好笑!” 罗米:“继续讲。” 弗雷德谈起他们的发明滔滔不绝,“我们今天遇到了点小麻烦,你知道,做太妃糖很简单,但放大剂不是,太妃糖好吃,但放大剂不是,糖浆和放大剂混在一起的效果实在是不敢恭维,我们处理了好一阵,才让空教室里的味道散掉,更别提黏在锅底那一坨东西了———你根本没在听我说话是不是?” 他终于注意到罗米只顾低头向前走着,他想起暑假里全家在埃及的旅行,罗米对他的态度就像他们家对待那个过分热情的本地向导。 罗米轻声说:“继续讲。” 弗雷德不说话了。 “我猜是你的原料错了。”罗米向后伸手,抓住他的胳膊抬高了一点,把前面的上坡照亮,“如果只是普通的放大剂,用刺树莓的茎当然可以,但霍格沃茨里你能拿到———恕我直言,偷到的刺树莓茎都是本地人工种植的,尽管它们的效能和野生刺树莓茎几乎没差,但是有一样东西,它们碰上就会变质。” “淡奶油。”弗雷德说。 “是淡奶油!”罗米从心底升起一种为人师表的愉悦,“这有点奇怪,但没人知道为什么,毕竟也不是所有人都会想到把它和淡奶油放在一起熬,不过有趣的是,最先提出这个问题的魔药大师是因为吃了混入茎叶的刺树莓蛋糕过敏才发现的。” 弗雷德在她身后清嗓子。 “好吧,野生刺树莓茎可不好买,英国的土质实在是有点不友好,不过别问我怎么知道的,等你们俩去霍格莫德的时候,去东边街道尽头的杂货店看看,那儿的老板可不止卖毛线团和锅铲。” “不是。”弗雷德拉住她,“我是让你小心头。” 他的手越过罗米的头顶擎在一块木板上,稍微一用力,木板微微起了一条缝,暗淡的光从这条缝里漏下来,罗米抬起头,发现那是个木板门。 “我们到了。”弗雷德说。
第11章 狭路相逢 = 奶油花生糖,毛毛牙薄荷糖,滋滋蜂蜜糖,黑胡椒小顽童,罗米的魔杖照亮了大箱子上一个又一个的标签,角落里的冰柜拦住了她的去路,她抬起头,看到上面用花体写着椰子冰糕,它们在玻璃门后整齐码放着,连成一片晚霞般的粉红色光晕。 弗雷德显然不是第一次来了,他站在他们刚刚爬上来的地方,抱着臂看罗米举着发光的魔杖像参观博物馆一样在蜂蜜公爵的仓库里走了一圈又一圈,木板门已经严丝合缝地嵌入地板里,看不出痕迹。 “你们到底是怎么找到这里的?”罗米轻声说。 弗雷德低着头,躲过了一瓶飘在半空中的果子露饮料,他走到罗米身边才说:“凭我们的聪明才智,不是和你说过了吗?“ “少来这套。”罗米继续向前走,踩上了木质楼梯。 “上面就是?” “就是上面。” 弗雷德赶到罗米身前来,长腿一跨比她多迈了一级,楼梯顿时发出老旧的吱呀声,弗雷德把抓住他外套想把他拽下来的罗米的手拍下去。“别这么胆小。”他听见身后明显急促了些的呼吸声。 “你之前违反过校规吗?夜游,走廊疾行?恶作剧?迟到总有吧,除了珀西真的会有人一次上课都没迟到过吗?” 斯莱特林级长在他身后久久沉默着,弗雷德回过头,看到罗米僵硬的表情。 “跟着我,机灵点。”弗雷德勾勾手,大步向上走去,一直走到楼梯口,他推开门,等着罗米跟上来。罗米不作谦让,走过他身边。 现在,他们站在霍格莫德最著名的糖果店里了。 “还想去哪儿?” 弗雷德倚靠在蜂蜜公爵的柜台上,用魔杖驱使着店主放在桌面上忘了收进去的一盘多味豆上上下下地浮动,罗米没理他,她忙着给店里的四处都施放上静音咒, “别忙活啦!”弗雷德把罗米的魔杖按下去,他指了指楼上,“听听,咱们俩不需要静音咒。” 他的声音几乎淹没在从楼上传来的男主人如雷的鼾声中。 “说真的,你想去哪儿?这时候可没什么店开着了,破釜酒吧倒是可以,但他们家最好吃的千层面肯定卖完了,猪头酒吧?我不太推荐,好好小姐可受不了那儿的烈性酒,上次乔治和我喝了杯火焰威士忌,醉得他坚持要给麦格教授买一根逗猫棒当圣诞礼物……” “三杯。”罗米插着裤兜,她背对着弗雷德站在一排货架前,微微仰着脸看向上层的冰耗子,声音轻得像吃了吹宝超级泡泡糖后充斥着房间的蓝风铃草色泡泡,飘向店里的另一个人。 “不是,是一杯。”弗雷德纠正她。 “我说我自己。” 罗米转过身来,右手里一枚金加隆被她抛向空中又抓回手心里。“我去年在猪头酒吧喝了三杯火焰威士忌,被家长抓了个正着,因为违反了家里的禁酒令,今年我就不能来霍格莫德了。” 她转身走回柜台里,在黑暗中摸索着去仓库的门把手,“真的只有乔治吗?”罗米戏谑地问道,“我猜是你的左脚先迈进蒙哥马利宠物店的吧。” 弗雷德半张着嘴,茫然地看着她。 “不,等等,你这就要就回去了?”他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舌头,“我们走了一个多小时,你就在这儿当了五分钟收银员就要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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