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大名鼎鼎的无名客。”路西娅笑道,“说起来我确实有事情需要您的帮助,星小姐,您是否有认识的奥赫玛的祭司?” 她简单解释了一下自己要找祭司的原因。 星赶忙将剩下的脆筒塞进了嘴里,挺胸,声音略有些含糊但充满着自信地说:“简单,交给我吧,包在我身上!” 然后她在前面带路,七拐八弯走到了满是可爱的小生物的生命花园。 “好久不见,缇宝老师!” 星在乘坐电梯到达的时候,左看右看,然后一眼就看到了不远处像红苹果一样的女孩。她蹦蹦跳跳,很高兴地挥舞着手臂,打招呼的语气颇为热络。 “阿格莱雅女士也是,我超想你们的!” 阿格莱雅轻笑:“好久不见,阁下。” 缇宝身后的小翅膀动了动:“小灰,好久不见,*我们*也很想你哦。” 我们? 路西娅注意到了女孩不同寻常的自称,而她身上的金蛇有时也会自称“我们”。 应该是有原因的吧。 星叉腰,语气很活泼,但眉眼中还是透露出一丝丝的担忧:“缇宝老师还是习惯这么称呼自己呀。” “哎呀,一不小心又忘记了。”缇宝不好意思地吐舌,“小灰找我有什么事吗?” 星:“情况是这样的……” 她解释了一下情况,不过略去了说明解释路西娅“星核猎手”的身份,而是直接称呼她为“我一个正好来奥赫玛旅游的朋友”。 “嗯嗯,原来是这样,可以哦,没问题,交给缇宝老师吧。”缇宝的目光落在了路西娅的身上,“把你捡到的塔罗牌给我看看吧。” 得知缇宝身份的路西娅向因之后还有事所以先行离开的阿格莱雅点头致意,一边从口袋里拿出那张来路可疑的塔罗牌,一边轻飘飘地感慨:“啊呀,星小姐还真是带我见到了两位不得了的大人物呢,这可真是让我……诚惶诚恐。” 她一开始还没把面前的两人的脸和传说中的名字对上号,等到听星介绍完,她才终于是反应过来面前的这两人是谁,并将她们的面庞与文字的描述分别对应上了。 被星称呼为“缇宝老师”的红发女孩,她是雅努萨波利斯的圣女,黄金裔之一,开启了跨越千年的艰苦的“逐火之旅”的领军人物。 据说名为缇里西庇俄丝的圣女曾化身为千片,直到最后,翁法罗斯的轮回终于结束并走到结局的时候,只剩下了名为“缇宝”的个体——不过有小道消息传言, 说实际上最后的时候,所有的红发女孩都回归到了同一个人的身上,剩下的“缇宝”就是缇里西庇俄丝的幼年体,有着所有的记忆,所以缇宝才偶尔还会误自称为“我们”。 有着黄金一样的头发的女性是阿格莱雅,坚持了千年的“逐火之旅”的领导者,据说作为黄金裔的“缺陷”是“失去人性”,不过,好像在一切结束之后,她的“人性”就已经重新回归了。 缇宝抬手接过牌:“嗯……这是……” 她触发了牌内蕴含的某样东西,随后,几人转瞬间被“吞”入了一个暗蓝色的空间中。 缇宝:“这里好像是由记忆构成的空间。” 四周都是星星的空间中,距离被拉入空间的几人所站的位置的不远处,有几张背面花纹一样的塔罗牌悬浮在半空中,底下地面上的图案像是某种法阵。 路西娅的目光略过“星空”中快速闪过的模模糊糊而且很淡的图像,注意到那些塔罗牌中的三张正面绘有图案,且占据画面主体的全都是有着同样的金发的人,顿时眉心一跳,率先大步上前去查看情况。 塔罗牌正面的人没有具体的五官,只有着一张嘴,但就像是绘制了同一个人人生中的不同阶段。 她在最左侧的塔罗牌前停下。 她面前的塔罗牌上,穿着黑白套裙的修女双手合十,头微微低下,数条细细的红线从她的双眼和耳中冒出,顺着重力的方向垂挂而下。 她查看的第二张正面有彩色图案的塔罗牌上,身着华服的歌者正在张口歌唱,数条细长的红线从她发声的喉咙处冒出,并在她的脖颈缠绕了几圈——有的缠得松,垂挂在她的肩膀上,有的则缠得紧,嵌入皮肤当中,几乎把她的脖颈勒出了红痕。 最后一张有彩色图案的塔罗牌的正面,身前横着旗杆的人像是倒在了地上,破碎的王冠和破损的旗帜的一部分落在她附近的地面上,她的胸口处冒出许多红线,身躯的各个部位也都缠绕着或多或少从地面上生长出的红线,一部分红线将她捆缚在地面上,剩下的红线则呈放射状四散开——它们以不自然的角度躲开了旗杆、旗面、王冠和只在画面中露出了一个角的剑的碎片,但还有几根细线松松地搭在上面。 剩余的塔罗牌正面全都是空白,像是笼罩着雾气一般,背面则是和有图案的塔罗牌背面一样的主体为一只眼睛的金色勾线花纹。 星摩挲着下巴,快速看了一眼路西娅,然后又飞速瞄一眼三张有图案的塔罗牌,像是在比对。 “很像,真的很像啊。”她轻声惊呼,然后扭头去和三月七嘀嘀咕咕。 三月七同样对比了一下路西娅本人和塔罗牌上的金发女性:“真的诶!” 虽然塔罗牌上的金发女性都没有露出那双很具特色的眼睛,但大概是……气质一类的?总之感觉那上面的女性就是路西娅没错。 星期日:“的确。路西娅小姐有印象吗?” “或许……一部分。” 路西娅也觉得牌上画的像是自己。 她抬手摸了摸左肩膀,那条依旧什么都不肯说的金蛇的脑袋正安静地待在那里。 她以前的确是修女,也成为过歌者,但最后一张……她没有太多的印象,她最后竟然做到了那一步吗? “但我并不能肯定,毕竟我有一些记忆上的空缺。” 如果三张塔罗牌正面的图案都是她的经历,恐怕她实际上缺失的记忆比她曾以为的更多。 她先前尝试着排查过,发现清晰且连贯的记忆只到她第一次亲眼见证一个平静的村庄被突如其来的“恶魔”摧毁、而她赶到的时候已经完全来不及的时候,在那之后的旅途中的记忆均有不连贯的地方,直到最后,一直到她醒来之前都是一片漆黑。 虽然记忆的缺失也可以用“是沉睡了太久的后遗症”来解释,毕竟她确实沉眠了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但现在看来,并非单纯的“后遗症”——“虚无”给她的影响或许也没有她自认为的那样大。 缇宝一一探查过去:“唔……这三张牌中似乎都蕴含了情感深刻的记忆,如果接着触碰它们的话,应该会进入到牌中记忆构建的世界中。” 其他人听见此话,不约而同将目光投向了露出倦意的路西娅。 路西娅打哈欠打到一半被迫停下,食指顺势指了指自己:“嗯?问我么?” 丹恒:“因为现在看来,这些大概是属于你的记忆,如果你不希望我们看见,我们可以先行回避。” “我倒是不介意哦。” 路西娅感觉无所谓,但她很快就想到了什么:“不过,我认为几位最好先行做好心理准备,这些牌中包含的……若的确都是属于过去的我的记忆的话,我也无法百分百确定诸位不会突然看到一些比较容易反胃的场景。” 缇宝抬起手,提醒道:“那大家准备好,我要开始了哦。”
第26章 塔罗牌中的记忆昨日的修者/无名的歌…… 缇宝先触碰了离她最近的塔罗牌。 三张塔罗牌同时发出柔和的白光,随着亮光变得逐渐强烈且刺眼,几人天旋地转间又到达了另一个地方。 站稳后,丹恒最先反应了过来,紧接着是缇宝。 丹恒握紧手中下意识召唤出的长枪,抿唇:“这里是战场。” 缇宝打量着周围,蹙眉,目露不忍。 硝烟的气味和许多东西被烧焦的气味混杂在一起,触目满是断壁残垣。 战场一般都是极为嘈杂的,总会有些声响,但这里的时间却仿佛凝固了——没有哀嚎和呻吟声,也没有厮杀声,这里就像是被定格的全息投影画面,只有那难闻的气味极为真实。 路西娅鼻翼轻翕,似乎闻见了一丝熟悉的香水味。 不远处,在或悲泣、或欢呼、或呐喊的姿态各异的如同雕塑一般的人群的中心,一名身着甲胄的金发女性睁着眼倒在地上,目光清明,神态平和,笑容轻松愉快,另一位同样有着如黄金一般的金发的青年弓着腰,长发掩面,在流着泪的同时,用一柄长矛将她死死钉在了地面上。 若这幅景象是雕塑作品或者油画作品,想来也可以得到不少人的赞美。 ——但这里是某人的记忆。 星拎着球棒上前,穿过姿态各异的人群,而后在看清倒在地上的人的脸后紧急停下了脚步,猛地扭头,担忧地看向路西娅。 路西娅往里走了两步就停下了,她双手抱臂,手指在小臂上轻轻点了点,意味不明地“呵”了一声。 她微笑道:“无需担心,星小姐,我的脑中并无这份记忆。” 所以面前的场景虽然看着挺惨烈,但她就像是在看和自己毫无干系的人为主角的电影一样,内心毫无波动。 不过她身上的那家伙看起来倒是很生气的样子,终于舍得动弹了。 “您有什么想说的么?金蛇先生。”她忽视其他人投向自己的略微有些惊诧的视线,礼貌询问,“我还以为您要到下个春天到来的时候才肯稍微动一动您尊贵的躯体呢。” 金蛇吐了吐信子:“……没什么想说的,我就活动下身体。” 它的脑袋探出几秒,随后又安静缩回了路西娅的背后。 星凑近路西娅,目光有意无意移向了她的后背,目中充满了好奇:“那是你的纹身吗?好酷!” “也可以这么说。”路西娅清了清嗓子,“毕竟它跟纹身也没什么区别,只不过是会移动,有时候还会话多到的版本。” 金蛇一动不动,只尾巴尖微微卷了一下,假装自己没听出她在阴阳怪气。 “欸……?” 还没“挤入”人群的三月七偶然一扭头,她眼睛微微瞪大,转身惊呼:“你们看那里!” 缇宝也看见了不远处的分界:“看起来稍 微出了点意外呢。” 不过应该没太大问题,只是原先要触发三次才能看见三段记忆,现在则是三个塔罗牌中的记忆共同显现并构成了同一片“记忆世界”而已。 在惨烈的战场的另一头,有着一个阳光灿烂明媚的地方和一片似乎应该是剧院的地方,都极为热闹。 三片风格不同的空间之间界限分明,好像有一堵完全透明如空气一般的墙将这片战场和那两片春暖花开的地方分隔开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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