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来干嘛啊? 我犹豫着,失去了最后一个蹦下行李箱的机会,只好坐在那上面和提姆说话。有点不够礼貌,但提姆没有意见,于是也就没那么不礼貌了。 “我听说了,是你替我报的警,谢谢你,苏。” 他笑得很好看,一副感激不尽的样子,说真的,表情和之前小奥斯本说要帮忙的样子一样假,完全的社交辞令和社交用微笑。我心里莫名不舒服——奇怪,明明小奥斯本这样说,我就只会觉得正常,还有功夫琢磨对方和彼得的关系。但换成提姆,就让我有点儿不快了。 偏偏我又知道,他这是只在外人面前做做样子,因为那双眼睛里透露的意思,分明就是打趣更多。 ‘外人’……我琢磨了一下自己刚才的用词,忽然又高兴起来。 “不用谢,应该的。”我差点儿又一次嘴快过脑子地来上一句“见义勇为吾辈义不容辞”,好悬憋住了,没有重演“一句话让美国人尴尬地脚趾扣地”的惨案。红罗宾,谢谢你身体力行地告诉我,老美不懂我故意装作正气凛然的样子有多幽默。 唉,老美,唉! 红军、不对不对,这是提姆。提姆顺理成章地提出了要请我吃晚饭作为答谢,我自然也答应了。可当我注意到余光中的那位纽约特产紧身衣时,我不禁问: “那你怎么谢谢救你出来的蜘蛛侠呢?” ——没有拱火的意思,也不是攀比,我就纯纯好奇! 提姆一怔,随后回答:“嗯…我想想……不如资助他的英雄活动?反正布鲁斯资助了正义联盟,我也应该有一个自己的超级英雄?” 我:“啊?那你为什么不选红罗宾。”红罗宾怎么你了,哥谭人怎么可以“出轨”别的城市的超英! 不知道是否是错觉,我总觉得在我说出这句话后,提姆的表情有一瞬间变得很微妙。可当我想仔细探究的时候,他又表现得格外正常,还回答了问题: “因为蝙蝠侠会偷布鲁斯给正义联盟的东西养红罗宾和罗宾?” 是开玩笑的语气,但我还是情不自禁脑洞大开,幻视了一幕经典名画,世界名画之《蝙蝠侠:我偷电瓶车养你》。 咦惹,好怪,再脑补一下,还是好怪。 我只好诚恳地对提姆说:“这下我相信你和你老爹都是蝙蝠黑了,不过黑了蝙蝠侠就不能黑红罗宾了哦。” 提姆的眼神又微妙了,“你很喜欢红罗宾?” 我先点头,又摇头,“一开始只是报答,不过最近有点喜欢了。他人还怪好的,而且挺有趣的。” 提姆沉吟,最后提议:“嗯……我那儿还有两个初版红罗宾的手办,送给你怎么样?你知道的,韦恩集团负责正义联盟和哥谭义警的周边研发销售,类似的东西我有很多。” 我的眼睛,一下子亮了。 妈呀,世界上真有这种冤大、咳咳,好人,好人啊! 我点头,比答应他的晚饭邀请还爽快:“好哦,谢谢你,我超喜欢!” 这可是初版!绝版!就问哪个吃谷人不想要自推古早绝版海景?挂煤炉闲鱼拍卖不得整出个天价啊? “以后有什么新品,我也给你留一份好了。别担心,不是直接送你,只是提供一个员工内部渠道,首发8折。” 我:! 天哪他还是这么贴心,连我不愿意一直接受免费赠送都考虑到了,还给出了令我无法拒绝的条件……“留复数可以吗,我一般至少吃三份。”我蹬鼻子上脸。 某二次元著名宅女领袖泉此方曾说过,一份自用一份收藏一份传教,我始终牢记于心。 提姆哑然失笑,却还是答应了我的请求。 我美滋滋:“啊呀这怎么好意思呢,我真是不知道怎么谢谢你才好了,这样吧下次你被绑架我还给你报警嗷!” 提姆:“……这个就不必了。” 婉拒了哈,提姆心想,不管是下次绑架还是报警,都大可不必。事实上要不是心知肚明彼得的身份,怕被蜘蛛侠撞上不好解释的场面,他自己就能解决那几个绑匪。 但是呢,少总哥他又想: 唉,厚脸皮的样子也怪可爱的。 第32章 “抱歉抱歉,我回来晚了。啊,德雷克先生,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蜘蛛侠荡着蛛丝离去后不久,彼得就回来了……这个时机也很微妙啊,我的脑中飞快地闪过一点灵光,但不等我抓住它,提姆礼貌的应答就搅乱了我的思路: “谢谢你的关心,也感谢蜘蛛侠,我现在感觉还不错。” “哦,哦!这样就好,这样就好。” 彼得喃喃地重复着说,我注意到他的脸颊有点儿泛红,大约是跑动过后热气有点上脸吧。我没当回事,接过了话头: “那我们就先去办理ID卡吧……提姆,你要一起吗?” 提姆摇了摇头:“不必了,我今天只是替人拜访一位旧识,事实上,我现在挂靠的是纽约大学。” “那你已经见过那位旧相识了吗?” 提姆点头,“在见到你之前,我本来已经打算离开了。” 那不就是说看到我之后就想留下来了?这小子未免太会说话了一点。我登时心情大好,又和他聊了几句,全程没让彼得插上话。 最后,还是我先催促提姆离开的,临走之前,他也没忘记晚餐的事情,和我约定好了时间地点,并贴心地表示稍后会把这些信息发给我,我在准备好后联系他来接人就行。 该怎么说呢,这小子! 和他约会真是一件身心舒畅的事,而当有了对比之后就更是如此了。我目送提姆远去,回过头来时脸上还带着挥之不散的笑意。然后,我就看到彼得脸上那熟悉的若有所思的表情。 简直和我“灵机一动”时的反应一模一样。 彼得用一种“我逐渐理解一切”的语气感叹道:“看来我还有很多地方要学。” 学什么?和谁学???我满脑袋问号,彼得却已经岔开了话题:“我们快走吧,时间已经不早了,不能耽误苏你的约会。” “诶?其实也不算约会啦,提姆只是想感谢我帮忙报警。” 当我说到提姆邀约的理由时,彼得脸上出现了我格外熟悉的那种欲言又止的表情。够了我说真的够了,你们到底哪儿来的这么多说不出口的话?! 我实在是觉得没眼看,干脆转移了话题: “话说回来,你刚才跑哪儿去了?” 真像那警官说的那样去上厕所了啊?人有三急我不是不能理解,但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吧。 提到刚才发生的事,彼得更加吞吞吐吐了。最后,他只是含糊地回答: “啊嗯,我去了一趟洗手间。” 我:还真是啊? “那你一定要注意肠道健康哦。”我好心地劝告。 最好再每天提一提,尤其是久坐的人,我可是很注重健康管理的! 彼得红着脸答应了。害什么羞啊小伙子,怎么我都比你更阿美莉卡啊,说好的开放呢? 接下来的全程,我和彼得都没有再进行过多的交流。他依旧会为我介绍校园里的建筑设施,却显得寡言了很多。我把一个话痨整自闭了,我忏悔,但不改。 其实我能解释自己稍微有点越界的语言,原因很简单,本蒙古大夫自己就能无证做出诊断:刚刚面对了危险,肾上腺素飙升还没彻底回落,大脑被一种诡异的劫后余生的兴奋支配,说出了一些我平时不会对刚见面的人说的话。 老天爷,我心理状态真的不太正常了,纽约有什么好口碑的心理医生推荐吗?不是汉尼拔的那种。 有人看到了我的需求,向我提供了一个名字,属于纽约某家私人心理诊所的主人。为我提供帮助的人是高中学长,正在纽约大学读博,哲学系。我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加的他的好友,但果然,多条朋友多条路啊。 我很感激这位已经无法将脸和名字联系到一起的学长,理所当然地发出了要感谢他一下这种话。几乎是这句话发出去的下一秒,小窗私聊就出现了一个名字。对方顶着我给备注的“xx学长”出现在弹窗里,上来就是说择日不如撞日,今晚请他吃饭就行。 我:…… 这是否有点过快? 当然了,我是不会觉得自己答应了提姆的答谢邀约,却拒绝答应学长是一种双标的。我只会觉得学长想要立刻落实谢礼这件事显得他过于急迫了,仿佛不是想让我请吃饭,而是随便找个理由把我骗出去好噶我腰子。 而提姆,提姆那是认真有礼貌充满感激之心知恩图报!少总哥,好! 我委婉地拒绝了,并约定好了在下个周三请他吃饭。 但我内心比较阴暗地想:哥谭坚持了一个月,海文坚持了一周多一点儿,按照这个递减的速度,没准我只在纽约呆三天,今天周六,刚好躲过学长。 太阴暗了!随即我痛斥自己,怎么可以想这种事情呢?以前口嗨一下“地球什么时候爆//炸”就算了,现在学校是真的有可能炸掉啊!小学时*的童谣竟然在大学实现了,这都是什么“我去炸学校,天天不迟到”啊! 胡思乱想间,手机又震动了一下,学长回了个【好】。我没再继回复下去,把手机往桌上一搁,开始苦恼起了晚餐约会的服装搭配。 提姆选择的餐厅依然不是那种中看不中吃的类型,价格属于中档,不过味道很不错,对着装的要求也并不正式——当然也不能穿个拖鞋大裤衩就去,不说餐厅准不准我进去,我也不好意思用太邋遢的面貌去见提姆。 ……虽然,他连我更狼狈的样子都见过了。 “总、总之!”我对自己加油,“上次和雪莉出去买的裙子应该就可以,让我找找放在哪里……啊!” 我从行李箱的底层拎出一条皱皱巴巴好像咸菜的长裙,努力回想了很久,才想起来这是怎么回事。 哦,原来是上次收拾去布鲁德海文的行李时,我在哈莉的撺掇下亲手塞进去的啊,这倒是巧了。这箱子在海文时根本没打开过,要来纽约我也只打开整理了上层,没想到腌了个咸菜。 突然想吃梅菜扣肉了,实在不行酸菜鱼也可以……啊,还想吃酸汤肥牛。要不干脆请学长吃中餐好了,主要是我很馋。 我一边“吸溜吸溜”地咽着口水,一边给晚上的约会搭配出了一身不会出错的衣服。偏酒红色的衬衫裙,只有领口是白色的,一条同色系的发带,和一双棕色的低跟玛丽珍。珍珠的项链和耳饰与领口的颜色交相呼应。 “嚯!好一个闭月羞花沉鱼落雁的绝世港风美人儿!”化完妆去照镜子的时候,我学着武外传的佟掌柜那样感叹,丝毫不觉得脸红。 我倒是没刻意去思考今天应该走什么风格,只是想到提姆,就下意识选择了红色。总觉得提姆和红色很搭,四舍五入一下就是我和他很搭了嘻嘻。
自愿捐助网站
网站无广告收入,非盈利,捐助用于服务器开支!
怕迷路,可前往捐助页面加联系方式!
点击前往捐助页面>>
94 首页 上一页 30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