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局促地摸了下自己的头,他担心这只是一个普通受欺负但是想给孤儿院找点麻烦的小女孩,但是又不放心可能真的如她所说需要帮助。 面前这个脸色苍白瘦小的女孩很明显愣了一下,像一张绷紧的弦微微放松,然后泛起一个轻而柔软的笑容。 “非常感谢您的好意。” 约翰华生,真的很像文中的那位,心存正义,聪明警惕,待人友善却不盲目。沉默了一会才反问道,“如果我告诉你们那座孤儿院在做人体实验和人口贩卖你们会相信吗?” 约翰怀疑自己听错了单词,被震惊到有些语无伦次,“怎……怎么会?如果说,我是说如果,你是怎么知道这么危险的事?” “的确,意外知道这些事的人早就躺在泥土里了……我只是一个意外的原因得以幸存。” 苏尔低头拍了拍倒下弄脏的裙子,再次提醒一遍,“不管您是否相信,但是请一定不要报警,如果在这片区域报警不仅我,包括你们都会有危险。”她想这样提醒他们应该明白。 而且整个孤儿院明面上一切都很正规,报警没有证据只会打草惊蛇,只会让院长她们怀疑有人泄密,甚至将资料和人转移或者直接销毁。 突然意识到时间过久,那两个跟踪的人居然又出现了,转头冷静问约翰华生,“请问现在什么时间了?” 约翰下意识看了下自己手表,“现在5点半了,你是有什么事吗?” “是的,我还没完成院长交给我的任务,再不去就会太晚了。” 尽管约翰华生觉得女孩过于奇怪,但他还是先搀扶起苏尔,并且把盲杖递给她拿好。 苏尔临走前朝他们深深鞠了一躬,就头也不回匆匆离开。 约翰有些疑惑地看了看夏洛克,没有说话也没有阻拦女孩离开,这不正常,“夏洛克,你在想什么?不接受委托吗?” 夏洛克若有所思的盯着逐渐走远的身影,有些兴奋的笑着合了下手,“我好像发现了一个意外的秘密。” 约翰有点迷惑,“你是说她说的是真的?话说我们真的不帮帮她吗?” 玛丽怜爱地看了一眼自己的丈夫,“一个封闭式孤儿院的孩子,还是个盲人,为什么要让她出来采集生活用品呢?甚至绕了远路,她的信任也很莫名其妙,就好像认识我们很久了。” 夏洛克饶有兴趣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随后突然打了个响指,“我闻到了犯罪的味道。” 玛丽用一种教训两个打架儿子的语气边说边走向自己车,“是的没错,看你们怎么选,帮,有危险,不帮,什么都别做行。现在,两个男孩上车,该回家了。” 夏洛克摸了一下被揍的下巴,嘶,好痛,下次再出来这种地方不能再被约翰发现了。 “当然要,约翰,篮子里面有熟悉的气味。”夏洛克揉了揉自己的脸看约翰还是一头雾水。 “如果你没有失忆症的话应该记得我们合作的第一个粉色案子,那个有毒的小药丸,背后有莫里亚蒂的影子。” “什么??不,你没有跟我提过那个案件背后有那个恐怖罪犯莫里亚蒂的手笔。”约翰有点生气。 但等在车里的玛丽显然更生气,从车窗探出头大声叫他们两名字。 “嗯……没有吗?可能是忘了,”夏洛克轻描淡写试图转移注意力,“嘿约翰,现在不是说这个时候,高兴点,我们又找到跟莫里亚蒂留下的犯罪组织有关的线索。” 然后夏洛克打定主意不再多说,丢下约翰迅速上玛丽的车,他需要一点工具来伪装自己。
第4章 雨夜访客 等苏尔回到孤儿院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正好踩着雨点落下的尾巴。 此时院长和其他人应该都在后面的宴会上。 主楼的楼梯正对着孤儿院的大门,从这里能看见昏暗的路灯一路蔓延到外面。 随手把编篮和盲杖放在旁边台阶上,提起裙摆,找了一阶坐下,双手抱着膝盖,直接把下巴搁在膝盖上缩成一团。 没有光泽的紫色宝石镶在眼窝里用一种近乎凝固的方式盯着门口。长至腰间的黑色卷发直接铺到地上。 但苏尔现在心情还不错懒得管,潮湿的水汽氤氲在空气中游离,头发也沾水珠显得湿漉漉地,淅淅沥沥的雨声和着后面的小教堂孩子们的歌声。 Raindrops on roses and whiskers on kittens. 玫瑰上沾染的雨滴和猫咪的小胡须, Bright copper kettles and warm woolen mittens, 洁净发亮的铜壶还有温暖的羊毛手套, Brown paper packages tied up with strings, 用绳子紧系的牛皮纸箱。 These are a few of my favorite things, 这些是我喜爱的事物中小小的一部分 (歌词引用音乐剧音乐之声) 稚嫩的歌声轻轻袅袅随着雨声飘去云际,跟着节奏敲着指尖轻轻跟着和。 自言自语,“How do you catch a cloud and pin it down.”你如何束缚住一朵向往自由的云朵。(该句引用自音乐剧音乐之声) 苏尔要做的从来不是割断束缚的线,她从始至终要的是斩断背后那些罪恶的手。 坐了好一会,后面的歌声慢慢地被逐渐变大的雨帘跳下的声音掩盖,敲击在台阶上,杂草上,玻璃上,屋檐上,汇聚在耳朵里,是一首自然之声的交响乐。 有匆匆的脚步声打破了旋律,听脚步声是那个门卫。 看去方向应该是后面正在表演的小教堂,大概几分钟后玛西夫人从苏尔面前走过,她身边跟着的不是平时的安米尔。 有点奇怪,玛西夫人不管做什么都带着安米尔,甚至对安米尔好的过分。 像以前举办这种慈善表演更是只带着她忙后勤,从不让她去前面参加,也是因为这个安米尔才能在人员流动很快的孤儿院生活到现在15岁。 苏尔很高兴安米尔能得到保护,毕竟平时那些小兔子崽子不敢欺负安米尔也是这个原因,但有时候苏尔真的怀疑安米尔是不是玛西夫人的亲孙女才这么为她考虑。 将脑袋从膝盖上移开,揉了揉一定有了红印子的下巴。拍了拍裙摆,站起身对着玛西夫人行了个礼。 吸了吸鼻子,除开玛西夫人身上经常带着的那种有点苦涩的香草味,跟着的那个女孩子有一种淡淡的苹果果香,没错了,是前桌小豚鼠应该是叫凯西。 她犹豫着好像想对苏尔说什么,然后跟着玛西夫人的步伐越想越慢。 与苏尔擦肩而过时悄声说了句,“安米尔被玛西夫人关进禁闭室了,因为在下午排练时迟到了好半天。” 苏尔对凯西露出一个感谢的微笑,放下了心,禁闭室可比那个名为慈善表演实则挑选“领养”安全多了,玛西夫人应该不会关安米尔太久。 不一会儿,一行人撑着雨伞回来了,少了门卫,但又多了一个人。 大雨干扰了苏尔的认知,不禁在想是什么人能让玛西夫人亲自来接。他身上气味很干净,像洗了澡过来的。 还有,还有一点熟悉的味道,惊喜的叫声差点从喉咙里冒出来,忍不住打开感知看了一眼。 夏洛克西装革履,外套一件黑色的大衣,顶着一头卷毛,还给自己贴了一个胡子,看起来人模人样像足了所谓得上流绅士。 就是下巴贴了个创口贴有点破坏整体形象。 努力掐着自己的手心让自己冷静下来,但是还是忍不住低着头勾起一个微笑。 不愧是神探夏洛克福尔摩斯。 孤儿院内没有多少人看守,毕竟只是一群普通孩子,但是进出却管理极严,根本不可能放一个不知名的人物进来。 就这点还被新闻夸出花,说为了保护孤儿院的孩子们安全做的非常合理,苏尔对此表示大概他们脑子也进水了。 玛西夫人正皱着眉整理自己刚才不小心踩进泥水践脏的衣裳,向来做事严谨的她不允许自己身上有任何一处不完美。 眼看着无法整理干净的污渍越来越大,干脆放下衣服,只能对着夏洛克先说了声抱歉,让两个孩子带他去后面宴会上。 又转头苏尔和凯西严肃的嘱咐,“你们两个将本杰明先生带到晚会上,我随后就到,记住,注意你们的礼节。” 刀刮一样的目光警告完两个孩子后,玛西夫人就匆忙离开。 苏尔能感觉到旁边的凯西有点小兴奋,但是内向的她又有点害羞,这里的孩子没有不想被领养带离这家孤儿院的。 小豚鼠提起自己的裙摆向这个陌生的胡子男人怯生生的行了个礼,希望能博取一些好感。 三个人撑起伞,凯西小姑娘走在最前面带路,苏尔则试图故意落后逐渐与夏洛克并行。 连绵不断的雨帘可以隔断声音的传播,她靠近夏洛克压着嗓子,“福尔摩斯先生,您有什么需要我配合的吗?华生先生来了吗?” 夏洛克正在脑中构思这座孤儿院的地图,思维宫殿正在源源不断的分析着情报。 除了华生,他并不怎么习惯跟别人合作,他觉得那些金鱼脑的家伙除了会愚蠢的呼吸空气根本跟不上他的行动。 但是面对他能获取到情报的人时他能格外地宽容一点,于是他一边单手在手机键盘上快速点着,一边敷衍地只说了句,“嗯——如果你个子能高点帮忙撑下伞我会很感谢。” 苏尔对自己的身高一直耿耿于怀,早知夏洛克气人,但是还是觉得听着让人想揍他。 没有开感知,她想保留能力,毕竟她可太了解这位夏洛克福尔摩斯的搞事能力。 她也听出夏洛克的不配合语气,前面的凯西却忽然回头,疑惑地看了看苏尔,话到嘴边只能又咽下去。 雨水打湿衣裳带着寒气让苏尔打了个寒颤,又忍不住咳嗽起来。 直到走近小教堂,不用打开感知也能闻到那让人作呕的花香味,踩着这块土地上无时无刻不让苏尔感觉煎熬。 灯火辉煌的教堂里,洁白的圣母雕像低垂着温柔的双目,华美的灯光给她披上一层金色柔光,那样的高高在上,看不见人世间的苦难。 一群上流社会高贵的人们面带着笑容,觥筹交错之间对刚才表演的孩子评头论足。 院长在他们中间却并不卑躬屈膝,甚至有些刚进去这个圈子的会讨好的举杯敬酒,试图让院长引荐认识地位更高的人。 玛西夫人没一会也匆匆赶了回来,并且把苏尔和凯西赶到一块帷幕旁让她们暂时呆在那。 然后亲自接待了这位本杰明先生让他稍等院长会过来与他商议捐赠事宜。 就是她的脸色一直都不怎么好看,作为一个基督教徒,感觉她快要气炸了,在教堂里举办慈善晚会。 原本以前一直是旁边的小礼堂,但是日渐疯的厉害的院长一拍脑袋换到小教堂,极力反对的玛西夫人在跟院长大吵一架之后也改变不了她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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