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施加在我手臂上的力度其实不重,甚至可以称得上温柔,是我稍稍用力就能挣脱的。 但我看了看他眼睛上层层叠叠的绷带,又看了看他那嘴角下垂紧紧抿着的嘴唇,想了想还是决定和他好好交流。 关爱残障人士,从我做起。 于是我酝酿了一下又道:“这位先生,虽然我不知道我将来和你是什么关系,但至少现在我并不认识你……” 也不知道这句话是不是戳中了什么,我能感觉到他拽着我手臂的手突然收紧了一瞬。 但也只是短短一瞬。 然后我就听到他用一种带着点委屈的声音说—— “可是,霜月现在是我的妻子啊……” ?? 我以为我是不婚主义? 我内心复杂地咽了一口唾沫,试图让自己努力消化一下这有些离谱的信息,并告诉自己。 一定是因为这位先生有什么过人之处吧! 还有……他看起来好像真的很委屈的样子。 我觉得我虽然不能太过冷漠地伤害一位盲人的心,他也不容易,但这并不代表我就要这样帮他在厕所里做点什么,毕竟…… 不要把十年后的我和现在的我联系在一起啊! 于是我冷静下来,继续试图与他好好交流。 “但现在的我还不认得您,这样吧,我去外面找一个人帮助您吧!” 我甚至还不由自主地用上了敬语。 我话语刚落,就听到卫生间的门口处传来了有人走来的脚步声。 这一刻,我甚至都不觉得被人看到我站在男厕会有多尴尬了,我只觉得这人来的好啊!都不用我出去找人了。 我满怀期待地看过去,然后就见到一个大概十二、三岁的小少年走了进来,他的发型也很奇怪,像个海胆一样。 不过这不重要,我觉得小孩好啊,小孩就更好糊弄了! 少年一边走,一边喊着:“ご(go)……” ご?五? 然而他还没说完,就因为一走进厕所看到我,表情瞬间变得无比惊恐,也因此还未说出口的后半句话就被他硬生生地咽进了喉咙里。 随后,还未等我叫住他并向他发出友善的请求,他就动作飞快地往后一扭头,看向卫生间的标牌,显然是在确认自己有没有走错。 而我身后的男人在听到来人的声音之后,瞬间一改先前委屈巴巴的语气,元气满满地对我说:“霜月你看,这是我们的孩子哦!” ?? 我裂开了。 不止是我,那个突然走进来的少年的表情也肉眼可见的裂开了。 这太恐怖了,十年后的我不仅结了婚,小孩都长这么大了吗?? 我扫过小少年的长相,看到他黑色偏蓝的海胆头……我的头发也是差不多这个色。 不、不是吧……? 这不会是真的吧!? 短短几分钟所发生的这一切真的都太有冲击力了,让我一时无法再做出什么反应,整个人无比僵硬地定在原地。 然而男人没有顾及我的发愣,而是突然岔开话题对我说了一句很没头没尾的话,并且同时将先前戏很多风格的语气改了,变得很是认真,认真到让我立刻浑身都开始不适应起来。 不仅如此,这一份认真具体还体现在虽然他蒙着眼,但我依然能够非常清晰的感觉到——他在看我。 还是那种,用视线紧紧锁住我的那种看法。 “孩子他妈,别天天种地钓鱼了,山上宝物很多,你可以变得很强。” 他的声音仿佛一个炸雷一样在我耳边响起,令我顿时大惊失色。 这个时候他对我用的诡异称呼已经不在我的关注范围内了,我在意的只有—— 他怎么好像知道我在异世界的山上生活一样?! 他到底是谁?能知道这些……难道真的是我的丈夫吗? 然而不幸的是,还没等我消化完这个消息,并更详细地询问具体,五分钟就到了。 我的身旁再次炸开了浓浓的白雾,将陷入一种‘怀疑人生’状态的我吞噬了个干净。 …… 在我消失后。 伏黑惠无比震撼地看向五条悟,质问他:“你又在说什么鬼东西??还有刚才那是……” “嘛~”今年26岁的五条悟面上没有笑意,语气懒洋洋地敷衍道,“开个玩笑而已。” 伏黑惠瞬间就感觉到了五条悟身旁明显有些异常的低气压,便没有再追问刚才的事情,只是道:“随便你,但是不要把我扯进去。” 他并不想突然莫名其妙多一对父母。 >>> 重新回到我的小洋房里后我感觉气氛有些不太对劲。 五虎退和包丁藤四郎都一脸欲言又止的表情看着我。 我不禁猜想,难道是我十年后变成了很糟糕的人吗? 可我现在就已经是个挺糟糕的大人了,还能糟糕到什么地步呢? 但想起刚才在十年后见到的那些超出我想象范围的事情,突然感觉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我都有点不太想知道自己的十年后变成了什么样了,但他们这个表情真的很难让人不在意! 于是我故作轻松地尬笑了两下然后问:“怎么样?十年后我有没有变老啊?保养做的怎么样呀?” “这,这个……” 两位小短刀相互对视了一眼,再转过头来看向我的时候像是做了什么极其艰难的决定似的,满眼复杂。 我心里突然生出些意味不明的,不详的预感。 然后我就听到了五虎退那轻轻的,小心翼翼的声音。 “其,其实……我们并没有见到十年后的霜月大人……” …… ………… ……啊? 这是什么意思? 我瞪大了双眼,只觉得理解不能。 时间在这一刻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连带着周围停滞了的空气一起,那么的令人不适,令人焦躁。 我看到五虎退琥珀色的眼睛里盛满了泪水,他的鼻子都红透了,但还是在努力地不发出过于激动的声音,大抵是怕刺激到我。 我顿时就明白了他们所说的,并没有见到十年后的我,应该是一个什么意思。 …… 果然,刚才那个奇奇怪怪的男人是骗我的吧。 我哪里会有什么丈夫。 更不要说孩子啦。 没想到就算重生了,我也还是那么短命。 很奇怪的,我在听到这个噩耗后并没有感觉到多么沉重,或是多么悲痛,我甚至感觉整个人变得有些轻飘飘的。 反倒是五虎退和包丁藤四郎,他们的神情看起来比我难过得多。 就连先前还在和我闹脾气,不理会我的小猫咪似乎也是感觉到了周围不太寻常的气氛,蹬着小短腿哒哒哒跑到我脚边,喵喵叫着让我把他抱起来。 我笑了一下,然后将他抱在怀里,岔开话题。 “对了,蛋糕应该已经好了,我们去尝尝吧。” 初次尝试制成的异世界版戚风蛋糕从外观上来看非常成功。 至于味道,说实话我完全没有印象。 不仅只有我,在场的各位大抵都是这么想的。 << 《不能说话的五条猫猫日记》: 听到十年后的自己消失的消息后,她表现得非常平静。 平静到那两个刀子精都以为她是真的没事了吧。 只有我知道,并不是这样的。 她当晚辗转难眠,最后放弃入睡坐在窗边看着月亮发了很久的呆。 但她自始至终都没有落泪。 作者有话说: 惠:总之当时就是非常无语 . 感谢在2021-10-06 21:00:00~2021-10-08 21:00:0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浅云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卿漓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6章 短暂的十年后之旅并没有给我的异世界咸鱼生活带来太多的变化。 硬要说的话可能就只有,我愈发懒惰不做主线了吧。 对此,我也有我自己的原因。 明面上,我可以说这一切都是为了‘养精蓄锐’。 但实际上,我只想这样平平淡淡的。 尽可能避世摸鱼,想必就不会有危险了吧。 我总是这样自我安慰自己。 于是就这样,我的日子变得闲了,一天天除了去田里翻翻土,去湖边钓钓鱼,就是在家研究好吃的料理。 同时,在雅拉密山上做日常的时候,我也新捡到了不少新刀。 正所谓一回生二回熟,刀子精捡的多了也就习惯了。各位都是很让人省心的优秀刀子精,各有各的技能,不仅能在家务上带来帮助,好好练级还能保护我——这一波属实是我赚到了。 更何况,我现在愈发觉得成员多了热热闹闹的好像也没什么不好。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还是觉得有些心神不宁,夜深人静时脑子里总是突然冒出那个奇奇怪怪的男人先前对我说过的那句意味不明的话。 ——“别天天种地钓鱼了,山上宝物很多,你可以变得很强。” 他是想让我去寻宝吗? 还说让我变强。 可是变强意味着我会遇到很多危险,反而更容易死掉了呀。 我还是想过更平静安宁的生活,这样下去不也应该挺好的。 虽然这样想着,但当我撞见各位刀剑男士们互相切磋时认真挥洒汗水的画面,或是在点进绑定跟随的列表后看到他们不断在稳定增长的等级时,我还是时常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虽然他们都没有提起过,但是我还是清楚的明白,他们这般努力有很大一部分原因都是源于那次的十年后事件。 刀剑男士们都很可爱,和我从前想象过的‘凶恶的非人类’完全不一样,我深刻的体会到了这一点。 除此之外,人多了还有一个好处——我的牌友变多了。 紧张刺激的牌局是能一项能够增进感情的好活动。 比如现在—— 黑发红眸的付丧神加州清光懊恼地摇头晃脑,金色的耳坠一晃一晃地拍打着他的脸侧。 “霜月大人真的太坏心眼啦!” 他抱怨道。 已经从先前和五条猫猫的对局中吸取教训并且学会同款玩法的我忍不住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但是下次不会再输了!” 只是短暂的抱怨了一下,很快他又打起精神来。 “你上次也是这么说的。” 虽身为短刀,但意外的成熟稳重的药研藤四郎眼含笑意着道。 “那我们来一局!” “可以。” 果然打牌还是很容易上瘾的,就算是付丧神也不例外。 (所以小朋友不要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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