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破心脏的疼痛席卷所有理智,她闭下眼去等待常人都会死亡的那一时刻,但在下一刻的睁眼,雨夜与尖叫声,同样的地方,正在发生着不同的事情。 是的,无论是杀死别人,还是被别人杀死,身为暗杀者的雪川凛都会出现一个奇怪的现象,那就是穿越。 但用穿越又似乎并不准确,因为她始终无法分辨自己所到达的时空是真是假。 她忍不住伸手抚上心脏的位置,总能真实的感觉疼痛,却是虚假的出现死亡。 出现穿越也就证明了,她所渴望的自杀再次失败。 现在,被人杀死的她所出现的时空一定是未来,也就是不可能出现两个自己的时空。就像现在,她出现在纽约街道,抬头间,一个人从上空直直朝她所在的位置掉落了下来。 与其他穿越又不同的是,被人杀死所进入的时空持续的时空极为短暂,在下一秒眨眼,周遭熟悉的黑暗与身体的疼痛就已经告诉她,自己已经回到了原来的时空。 外面的路灯忽明忽暗,些许光亮透过窗户落入工厂内,她低下头,额间流出些许冷汗,手掌还有血迹,而那原本致命的伤口却已然偏过要害,至今尚有过于真实的疼痛。 然而,现在如果不处理伤口,自己连行动起来都困难,但此刻的她尚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处理,她咬紧牙关想要站起时,耳廓中传来奈仓先生的声音。 “真是奇怪,你没事吗?” 奈仓先生的嗓音清朗,轻扬的尾音表现出了此刻的疑惑。 “嗯,没死成。”雪川凛的回应夹杂着沉重的呼吸声,脸颊冷汗直流,目光在昏暗的房间内扫视,“你在附近吗?” 耳机中声音混乱,混着车笛人声的嘈杂,奈仓先生低声一笑:“没有,我在新宿呢。” “那就好。” 雪川凛咬牙扯下耳机,摇摇晃晃的靠在窗边,借着些许路灯的光,将衣服褪至手肘,确定后背与肩部伤口后,熟练的将准备好所有的药依次涂在伤口上,但由于上药的疼痛,她总是手抖的上不了药。 噔,噔噔。 在废弃的工厂里响起几分急促的脚步声,感官敏锐的雪川凛迅速停下手上的动作,侧头望去,握紧的手随时准备将对方击昏。 当那人的身影走进房间时,她停住了攻击的手,正是在飞机上所遇到的少年。 惊讶与犹豫让雪川凛没有抓住机会,本是替青梅竹马来寻找手帕的工藤新一就那样看见了她,在不大清晰的房间,光线本就不大明朗,他持着些许光亮,准确的对向她时,让她条件反射的闭上眼。 彼时她还未将衣服穿上,后背的疤痕很大程度的显露了出来,就那样看到少女裸露的后背,工藤新一慌乱的别过眼,但又想到对方上面还在流血的情况,担心的开口道。 “你怎么伤得那么重,是被银发杀人魔攻击了吗?”随后,他又意识到什么拿出手机道,“你先忍忍,我这就叫救护车。” “别!” 她吃痛的再次将衣服穿上,嗓音干涩嘶哑,目光隐晦,几分喘息之间,虚弱的开口道。 “我……我不想被人看到背后的疤。” 这句话,更多的只是想制止工藤新一的叫别人过来的举动。 但很显然,满怀正义感的少年义正言辞的告诉她说:“你现在伤这么重,不去医院一定会出事的!” 话罢,他低头又要拨打电话。 雪川凛皱眉,回想起之前所看见的场景,伸手指着一道门,转移注意力说:“袭击我的人就是杀人魔,他刚逃去那边了。” 那是另一边出口,本在担心着雪川凛的工藤新一迅速想起了还在外面的毛利兰,他脸色微变,从门那边跑了出去。 看着工藤新一离开的背影,雪川凛松了一口气,但这放松的状态没能维持太久。 碰—— 在两栋破楼的连接点,雨稀稀落落的,雪川凛警惕的回过头,在对面那栋的屋檐处所站着的正是刚刚的银发杀人魔。 但是,当那银发杀人魔粗糙的脸上朝她露出诡异而艳丽的笑容后,猛烈的熟悉感让她不安的咬下牙关,叫出那人名字: “Vermouth。” Vermouth,一个黑衣组织的成员,雪川凛曾因与她暗杀同一个目标而交手,是个神秘狡猾的女人。 “被识破了啊。”轻易翻身到房屋来的银发杀人魔朝她淡定的笑了笑:“好久不见,48。” 48,是她作为暗杀者的代号。 雪川凛皱眉,握紧药瓶,后退了些:“你在这里做什么?” “这与你应该没什么关系吧。”Vermouth整理着衣服,将衣服下的枪拿了出来指向她,“但被你发现了,就只能不好意思了。” 早有预料的雪川凛抢先一步弯眼躲过,散出药瓶的药粉做烟雾干扰视线,并用踢腿踢开了她的枪,再用随身的刀抵住了她的腹部,冷声重复了一遍刚才的问题: “你来这里做什么?” Vermouth敛眸瞥了一眼雪川凛,在拉近的距离中,能够轻易嗅得她身上的血腥味,看来刚才受了不小的伤,只是在用药物止痛而已。 “不愧是专业的暗杀者,受了伤身手还是这么了得。”Vermouth笑着夸赞,目光凌厉了起来,她知道很难从对方手中逃过,向前让对方抵住腹部的刀插入,在对方没有武器时将对方撞击开,再捡起被踢开的枪,转身逃出。 由于受伤而身手迟钝很多的雪川凛立刻反应的跟了过去,一出门就发现不远处的工藤新一与Vermouth所假扮的杀人魔对峙,但很显然由于Vermouth携带枪,在一个翻身就落到下一层楼梯逃走。 而在下方楼梯,一无所知的毛利兰正走上来。 工藤新一脸色大变:“兰小心,他是银发杀人魔!” 但害怕的毛利兰僵硬的站在原地,Vermouth由于刚才与雪川凛打斗的伤而办靠在栏杆,伸手组装枪支,露出残忍的笑容说: “没想到被你们发现了啊,只能杀人灭口了,你要是恨的话,就恨老天爷为什么安排这么悲惨的命运给你好了。” 咔噌—— 话音刚落,Vermouth所倚靠的栏杆发生了断裂,她就那样未能防备的掉了下去。 工藤新一与雪川凛两人皆是一惊,下方的毛利兰已经身体下一步反应的抓住了Vermouth的身体来防止她掉下去。 “兰,我来帮你!” 工藤新一心绷紧,见此情况就要跑去,不想手臂突然一重,回头看,是雪川凛抓住了他的手臂。 在纽约的雨夜,她身上还受着重伤,带着浓重血腥味,四处阴暗时,她那时的瞳孔似有血色的凛冽,如同撒旦一般的冰冷,低声说: “别救他。”
第5章 喜爱与厌恶 “别救他。” 她是出于怎样的心情说出这句话的? 不止作为侦探,还是作为平常人,工藤新一曾尝试去理解雪川凛说出这话的心境,毕竟当时她受有重伤,杀人魔又是伤害她的罪魁祸首,她心有怨恨也算合理。 可是,她也看见了当时伸手救杀人魔的兰,应该知道不去帮忙会让兰也有危险才对。 更糟糕的是,后来他们同班时,她跟兰说是因为自己当时害怕,但明明,她还阻止了自己的救助啊,如果不是自己挣脱了去帮忙,兰和那个杀人魔很可能就一起掉下去了。 在班上,雪川凛真是足够善良热心的形象,令不少人对她好感倍增,特别是像兰这样心思单纯的丫头。 其实,工藤新一觉得自己应该直接告诉毛利兰算了,让她知道雪川凛有多自私虚伪。 之所以没有这样做的原因,一方面是因为每次看到兰那单纯且向往的表情时,担心说出来会伤害到她。 至于另一方面——是因为雪川凛那时的表情,让向来果断自信的他有了细微的动摇。 回到家里,工藤新一走进书房继续翻看喜欢的书籍,而不知是不是因为刚刚的回忆,他现在的脑海里始终无法忘记当时雪川凛抓住自己手臂时的表情。 怎么说,那应该是冰冷且残忍的表情才对,但在那几分赤红的茶褐色瞳孔中,又好似藏匿了过于通透的无奈,明明见死不救的是她才对,她当时的表情看起来却有奇怪而漫长的悲伤。 他烦躁的伸手抓住额头碎发,觉得自己未免想得太多了,以当时那种情况,怎么可能还有什么隐情呢。 作为侦探,不应该感情用事,更不应该在亲眼所见后如此动摇啊。 这样想着,他微眯起眼,又想起当时在天台上,雪川凛在听到自己说她是一个见死不救的人时的表情。 怎么说呢,那是一副明明早就知道的平静,可那平静的眼眸中,所藏匿的悲伤却是让他忍不住在意了起来。 那是让人看了一眼就无法直视的悲伤,像刺一样,扎在人心底里。 “可恶,我干嘛想这些啊。” 无法想通的烦闷蔓延过来,工藤新一直接合上了书这样低骂着。 明明这样低骂着,那湛蓝色瞳孔中的微光却在不安的颤动着,作为侦探,他一直渴望解开谜团的畅快淋漓,但对雪川凛,他做了所有推测,明明什么也没做,却总觉得被压迫束缚,无比压抑。 雪川凛,她就是个裹着无数层伪装的骗子啊。 如果是骗子,才不会悲伤呢。 - 在与往常无异的帝丹高中,雪川凛走进教室时看到毛利兰与工藤新一正说说笑笑,由此也确定了两人算是和好了。 “小凛。”看到雪川凛的毛利兰立刻挥手打招呼,“昼声的门票我收到了噢,我们到时候一起去看演唱会吧?” “抱歉啊,兰同学”坐回座位拿出书的雪川凛抱歉一笑,“那天我跟别人有约,去不了呢。” “啊?”毛利兰失落的垂下头,“那好可惜啊。” “那我把另一张票也给工藤同学。”雪川凛目光落在工藤新一身上,眼角细弯,“也算不上可惜了。” 被点到名字的工藤新一与毛利兰同时一愣,铃木园子立刻勾起意味深长的笑容,朝雪川凛竖起大拇指的赞叹道:“哟,看来凛很会嘛。” “什么啊,和新一这个推理狂去看演唱会一点意思都没有。”毛利兰脸颊泛红,急忙否认着。 工藤新一困惑的看向雪川凛,记忆里她明明只给自己一张票来转交给兰才对。 只见此刻雪川凛从书中抽出一张门票递给毛利兰,一副猛然反应的模样:“刚才发现自己忘记给工藤同学了,那就给兰同学自己决定好了。” 熟练的反应与恰巧的笑容,雪川凛对于这场推拉游刃有余,以转交的方式避免了发生矛盾与被拒绝的可能,又刚好的给了所有人面子。 总是尽善尽美的让所有人满意,工藤新一看透了她这一举动的目的,依旧皱着眉斜睨了她一眼,伸手取走毛利兰手上的门票,别过脸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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