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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宝输在腿短，跟在两个哥哥身后向着奶奶跑过去。 左脚绊右脚眼见着就要摔在地上了，福宝吓的捂着脸。 要是摔花了脸可就成丑八怪了！ 下一秒，福宝被身后一双大手拽住了衣领子抓起来掉进一个硬邦邦的怀抱中。 “笨丫头，教你多少次了摔倒的时候要胳膊撑地！” 姜树抱着女儿眼底含笑，伸手捏了一把福宝肉嘟嘟的脸蛋，福宝吃痛挣扎着从自己爸爸怀里下来。 “爸爸坏，我才不笨！奶跟爷都夸我，说我是小人精儿！” 福宝扑到王秀娥的怀里撒娇道。 王秀娥最吃小孙女儿这一套了，抱着福宝稀罕的眼睛眯成一条缝。 “走，咱回家吃饭，奶今天给熬了肉吃！” 王秀娥压低声音跟福宝说道。 直到看着老姜家人走远了，村口树底下的几个女人这才不约而同的撇嘴。 “谁家把一个丫头片子当成宝贝似的？这老姜家就是跟别人家弄不一样的，现在养的精细，过些年长大了还不是替别人家养的闺女？” “可不吗，我那两个儿媳妇要是能给我生几个大胖小子我就高兴死了！” ······ “妈妈～我回来了！” 福宝跟在哥哥身后进门。 一回来就扑腾着回屋找周兰。 “慢点，跟个假小子似的！” 周兰正在踩缝纫机，这是她跟姜树结婚的时候，周兰自己掏钱买的嫁妆。 “妈妈，你这是給谁做衣裳？” 福宝顺势爬上妈妈的膝盖赖在周兰怀里不肯下来。 周兰是城里人，所以一直以来都是让福宝叫自己和丈夫爸爸妈妈。 也算是她最后的一丝倔强罢了。 周兰抱着福宝无奈的停下手上的动作。 “给你三哥四哥做个书包，等过些日子他们也得去学校上学了。 ” 等地里忙完这一阵后，学校就又正常上课了。 当初大娃二娃要上小学的时候，王秀娥给拿了布来让三儿媳妇给帮忙做书包，现在三娃四娃也到了上学的年纪，自然是不会偏了的。 王秀娥早就准备好了军绿色的布拿给周兰了。 “咱家福宝啥时候也上学去，省的成天在家里野！” 姜树从屋外进来笑道。 福宝从她妈妈的膝盖上跳下来，气呼呼的跟爸爸说道。 “我才没野呢！我有师虎哒！师虎说以后教我写字念书哒！” 福宝的话让姜树周兰皆是无奈的互相摇头。 小丫头有时候说话还是不够清楚。 小福宝话里说的师虎其实就是村里的林瞎子。 当初福宝出生时，林瞎子疯疯癫癫的跑来家里送了一块银锁给福宝。 后来福宝长大些了，约莫两岁多后天天跟在几个哥哥身后在村子里玩，与那林瞎子也见了几次，竟然与其他孩子不同。 福宝和林瞎子十分亲近，甚至在林瞎子的引导下开始喊他是师父。 王秀娥知道这事后竟然还真就应下来了，家里只要有啥好吃的总是要给林瞎子住处送一份的。 可是除了王秀娥跟福宝，几乎全村的人都依旧觉得林瞎子是不正常的人。 虽然这两年看上去正常些了吧，但一个眼睛看不见东西的人怎么可能会教人读书写字呢？ 不过周兰跟姜树自然不会在女儿面前说这些。 “吃饭了！” 王秀娥中气十足的站在堂屋门口喊了一声。 老姜家的人便放下手头上的活，不约而同的走屋子去端饭到堂屋一起吃饭。 老姜家没分家，除了早饭外，中午晚上都是一块吃饭的。 第11章 她已经不再是两岁的小宝宝了 三娃鼻子最灵了，还没等进屋看见吃啥饭就先闻见肉味了。 听见有肉吃，老姜家的几个孩子争先恐后的洗手进屋凑到桌子跟前。 果然看见堂屋木桌中间摆着一盆土豆炖鸡块！ 王秀娥眯起眼睛笑道“今天福宝过生日，奶給熬了一大盆鸡肉，还放了福宝最爱吃的粉皮，咱们一大家子放开肚皮吃，管饱！” 福宝过生日，再加上现在地里正赶上秋收，大人们也十分辛苦。 王秀娥这是有意让一家子都好好犒劳一顿呢。 “奶奶最好咯！” 福宝甜甜的说道，迈着小短腿先去抱住王秀娥的腿努力的往上爬，王秀娥稀罕的把福宝抱起来。 “啵唧！” 福宝在王秀娥脸上用力的亲了一口，亲的王秀娥脸上都是口水。 王秀娥却笑的更高兴了。 瞧瞧她这孙女儿，多疼人啊！ “福宝过生日，这个大鸡腿先給福宝！” 一家子都坐好后，等着王秀娥跟姜老二先动筷子。 姜老二夹起鸡腿放到福宝碗里去，宠溺的笑道。 “爷爷最好了！” 福宝看到大鸡腿，馋的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你刚才还说奶奶好，现在就成爷爷最好了？真是墙头草！” 四娃做了个鬼脸，故意逗小福宝。 福宝却转了转满是机灵的眼睛，一副你这都不懂的表情看着四哥。 “爷爷奶奶一样好，福宝都喜欢哒！四哥把碗里的肉给福宝，福宝也喜欢四哥哒！” 四娃看着自己碗里的肉有些犹豫。 他们家这两年虽然比别人家好一些，但也不是天天都能吃肉的。 王秀娥做饭的时候吧两只大鸡腿单独留出来了，福宝一个人一只大鸡腿，剩下那哥鸡腿就剁成块分给四个孙子。 四娃看着自己碗里香喷喷的鸡腿肉想了想。 “喏！四哥也很疼你的！” 四娃果然就把自己的碗推向福宝。 “四娃真乖，妹妹吃不了这么多，四娃自己吃吧!” 周兰赶紧说道。 “是啊。你妹妹一个人能吃那么大一个鸡腿呢，你就别操心了！” 张晓红忙把碗又拉到四娃面前，心直口快的说道。 这话在孩子们听来没啥，但是落到大人耳朵里意思可就不一样了。 王秀娥放下筷子，拉下脸来。 “今天是福宝生日，自己分个鸡腿咋的了？锅里还有这么多肉呢，不够吃？” “娘，我不是这个意思···” 张晓红吓了一跳，也慢吞吞的放下筷子解释道。 “行了，快吃饭吧，下午还得干活呢！” 姜老二笑着打圆场。 他跟王秀娥一向是分工明确，在家里一个唱红脸一个就唱白脸。 王秀娥没在说话，只是给三个儿媳妇一人夹了块鸡肉这才也开始吃饭。 老姜家的小崽崽们埋头吃肉，大人们都不约而同的只夹土豆吃。 都想把肉留给孩子们吃。 福宝还不会用筷子，用的是她爸爸姜树亲手给做的小木勺。 见爸爸妈妈爷爷奶奶碗里的都是土豆，看不见几块肉，小福宝便握着勺子把自己碗里的肉分给大人们。 “福宝还小，吃不了这么多肉哒！爸爸妈妈，爷奶吃肉有力气干活哒！” 福宝倒是公平，把碗里的肉分了一圈，就连李桂花还有姜土夫妇俩都給分了一块。 碗里就只剩下那啃了两口的大鸡腿。 对于才三岁的小福宝来说，一顿饭吃上这个大鸡腿也已经很饱了。 “娘，我的也分给你吃！” 大娃二娃也急忙向他们娘表示，三娃四娃自然不肯落后，也从碗里夹着自己的鸡肉分给他们爹娘吃。 姜老二眯着眼睛欣慰。 家里的小苗苗们都越来越懂事了！ 他们老姜家看来是要兴旺起来了！ 吃过饭后，王秀娥也不用儿媳妇帮忙收拾，催着儿子儿媳妇带着孩子回屋歇着，王秀娥一个人洗刷了碗筷擦桌子。 李桂花要留下帮忙，王秀娥都没让，毕竟下午还得干活呢！ 王秀娥现在已经不参加生产队劳动了，平时在家照顾瘫在炕上的大儿子和家里的几个小崽崽们。 只要在农忙时，家里的活从来不用三个儿媳妇插手。 光是这一点就不知道惹得村里多少小媳妇儿羡慕呢！ 西屋。 福宝才吃了饭，撑得小肚子鼓鼓的。 周兰不让她上炕，让福宝站在缝纫机前和姜树一块缠线团。 “跟你大娘走亲戚好玩吗？” 看着自家吃饱了就犯迷糊的女儿，姜树亲爹滤镜上脑越看越觉得可爱。 故意跟她说话让她精神点，省的肚子不消化就睡觉容易积食。 “坐了牛车，好玩！姥姥家不好玩！” 福宝提到坐牛车眼睛一亮，随即又想到了上午去姥姥家遇到的那个坏妗妗和想抢自己东西的两个坏哥哥。 “为啥不好玩？” “坏哥哥抢福宝东西，坏妗妗和大娘吵架啦！” 福宝嘟嘟囔囔的把上午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姜树跟周兰相互看了一眼皆是叹了口气。 “出去不许胡说，上炕睡觉吧！” 周兰停下缝纫机，把线团收起来。 福宝早就开始迷糊了，被爸爸抱上炕，顾涌顾涌爬到最里面的她的位置便睡着了。 “媳妇儿下午还得上工呢，你也歇会儿，我给你们娘俩打着扇子！” 姜树拿着蒲扇轻轻給福宝扇风。 周兰收了东西也半躺在炕上，从丈夫手上接过来蒲扇轻声道，“我不累，倒是你应该眯眼睡一会儿了。” 每年的秋收就是各个生产队最忙的时候。 农作了一年就指望着秋收的时候能多收些粮食，让社员们都填饱肚子。 像姜树这样的壮劳力那都是干的最累的活，一天拿满工分的。 周兰心疼自己男人，怕他歇不过来累坏身子。 周兰作为城里来的知青是土山村难得有文化的人，尤其是跟姜树结婚后便被安排负责給生产队当记分员，和其他人相比倒是累不到。 晚夏。 屋外响亮的蝉鸣声中，还有爹娘压低声音的交谈声让福宝睡的很踏实。 以至于一觉睡醒，屋里只有她一个人了。 福宝坐在炕上揉揉眼睛又勾了勾脚指头，然后打了个长长的哈欠。 她已经不再是两岁的宝宝了，她现在三岁了已经不用睡醒了就找妈妈啦！ “呼呼~” 福宝趴在炕上吭哧吭哧的从炕上退下来，两只小短腿在空中扑腾了好一会儿才踩到板凳上然后才下了炕。 “奶奶！” 福宝从屋里出来，大声喊道。 家里安安静静的，几个哥哥多半是不在家的。 没人应声。 福宝瘪了瘪嘴，怎么奶奶也不在家。 “咳！” 李桂花屋里传来男人的咳嗽声。 福宝站在院子里犹豫了一会儿，她知道那是大伯的动静。 不过老姜家的孩子们都怕他，福宝虽然不怕，但是平时很少去大伯屋里，奶奶说过不能惹大伯生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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