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澜的脸色迅速沉了下来,循声望去,刚好看见躲在大堂的角落里,正摇着头长吁短叹之人。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说的这番话莫不是暗喻仙尊?” “可不是,现在除了仙尊,还有谁能够封印深渊?!” 众人也不傻,很快反应过来此人意有所指,开始窃窃私语。 几名在茶楼品茶的天衍宗弟子,当即冲到他面前,冷着脸说道:“在这般关键时期,妖言惑众,你莫不是魔域细作?走,随我回天衍宗受审!” 那人撇撇嘴:“我那里说错了?如今深渊秽气弥漫,清气被压,修仙界必然敌不过魔域。只要仙尊肯舍身取义,重新封印魔域,届时没了秽气,魔域那些人不过是丧家之犬罢了,又有何惧?! “再说了,圣尊当年可以,为何仙尊不行?”最后这句,似乎在嘲讽他贪生怕死,不肯为苍生牺牲。 不少人觉得他说的似乎也有些道理。 “那要按你这么说,圣尊以身封印陨落时,修仙界可还有剑尊和道尊一位尊上,以及天衍宗无数高阶修士。后来和魔域搏斗的过程中,若不是一位尊上在,修仙界早就沦为魔域的后花园,还能让你在这儿吃饱了撑的大放厥词?”讥讽的声音从楼响起,众人仰头望去,一道倩影从楼上飘然落下。 沈清澜落地后扬声道:“诸位可要想清楚,现下可与千年前不同。当年圣尊愿意舍生取义,圣尊陨落后还有另外两名尊者替大家抵抗魔域。一旦逼死仙尊,修仙界 将再无渡劫期修士。到那时,魔尊便是修为最高之人!只要魔尊在,就算没有秽气,也可以让修仙界毫无抵抗之力。届时我们所有人只能任人宰割,这样的局面是大家想看到的吗?” 她心知人性是自私的,这个人刚刚说的那番话已经在他们心中埋下了一颗种子,仅凭欣赏和感激是敌不过人性里自私阴暗的那一面。 所以,她没有提及君卿做了那些事,而是从利益的角度出发,让他们意识到舍弃君卿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她眸光冰冷的看着这人,寒声道:“此人在这时候专门跑到人多的地方蛊惑大家,却也不说仙尊真要陨落后大家要如何去对付没有敌手的魔尊和魔域。由此可见,此人是个见识浅薄的,亦或者...根本就是魔域安插的细作,想要让魔域坐收渔翁之利,大家莫要被他骗了!” 这时掌柜也赶了过来,仔细看了看,朗声说道:“这人乃是生面孔,并非本店熟客。” 掌柜的一句话,让大家觉得此人来路不明,不安好心。 很快话锋一转,大家开始指责此人居心不良,纷纷说他是魔域派来的细作,要求把人送到城主府严刑拷打。 沈清澜内心冷笑,面上儿却和善道:“巧了,刚好我和城主相识,就由我押他去城主府交由城主处置。”说完,也不管众人作何反应,用白绫将人连带着嘴捆了个结实,牵着人朝着城主府的方向走去。 临走前,她还特意叮嘱掌柜,注意打探还有没有这样的人。 一经发现,不管对方是何身份,先把人扣下再说。 她可不信今日之事是巧合。 不管什么时候,舆论都是把双刃剑,可以带来无上荣耀,同样也能杀人不见血。 看来,有人是想要效仿千年前逼死圣尊那般,用同样的手段来逼君卿舍命。 这件事情的幕后究竟是魔域?还是天道?亦或者是其他仙门? 沈清澜不得而知,她只知道她不会让君卿出事。 拎着那人出了茶楼,沈清澜没有立即将人送去城主府。确定身后无人跟随,转身拎着他去了一处僻静的巷子里。 “你...你要干什么?这不是去城主府的路。”见路越走越窄,直到进入一个死胡同,那人终于忍不住质问道。 “啧,你紧张什么。刚刚看你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还以为你是块儿硬骨头呢。”沈清澜将人堵在墙角,似笑非笑道。 仔细打量才发现此人只有金丹期修为,身上穿的法衣上却有着多重法阵,堪称攻防兼备。 要知道这样的法衣可不便宜,就算天衍宗亲传弟子,没有雄厚的家世或者额外赚钱的本事也未必能买上一件。 “说吧,到底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你要是说出来,我还能饶你一命。” 不知何时,她手中多了把剑气凝成的匕首。 单手把玩着匕首,目光若有似无的从他身上滑过,像是在考虑从那里下手。 他眼珠一转,嗤笑道:“虽不知你修为几何,但爷身上这件法衣也是花了大价钱买来的。想要伤我,也得看你有没有那本事。” 有身上这件花了大价钱买来的法衣,他就不信这女人能把他怎么样!!
第七十二章 “是吗?” “我倒要看看,你这身法衣能坚持多久!” 手中的匕首轻轻一抛,化为无数道剑气,法衣上的法阵瞬间激活,阻拦剑气的同时两条火龙奔腾交错的袭向她。 “告诉你,这可是琉璃真火,你就等着被烤糊吧!”那人兴奋的叫嚣着。 沈清澜只觉好笑,且不说她真身为剑,刀枪不入、水火不浸。仅凭这阵法就想唬住她,未免也太小瞧人了。 右手手腕翻转,剑气在掌心凝聚成球状。 沈清澜看准法阵运转凝滞的时机,用力向前一推,剑气团直接打在法衣上。无数法阵显现,然而没撑多久,便悉数破碎。 那人见形势不妙,转身就想跑,九把剑气凝成的剑阵从天而降,将他死死地困在阵中。 似笑非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刚刚你不是挺嚣张的,跑什么跑?” 见她手里又多了一把剑,上下打量自己,像是考虑从那儿下手比较好。 “仙子饶命,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不知仙子不仅长得漂亮修为也高。” “小人就是个喽啰,还请仙子放小人一马,日后小人愿为仙子当牛做马。” 沈清澜挑眉,漫不经心道:“本仙子虽不是嗜杀之人,但你既然冒犯我,好像也没什么理由留你性命。除非...” “除非什么,仙子但说无妨。”性命攸关之际,那人一反先前的模样,弓着身子赔笑道。 “说说吧,是谁让你来茶楼说那番话的。你若老实交代,兴许我还能饶你一命,不然...”说完眼神若有似无的瞄着下半身,手中不知何时多了巴掌大小的飞剑,似是随时准备动手。 “别别别,我说,我说还不成吗!”那人心中一寒,下意识夹紧双腿。 “其实吧,我也不知道那人到底是谁,只知道他是城主府的人。” 此言一出,沈清澜颇有些错愕:“城主府?你确定?” “确定,那人只给灵石又不肯透露身份。这么大的事情,小的当然要留一手了,于是趁他不注意时偷偷跟着他来到了城主府,而且小人还亲眼看着他进的城主府后门。” 见她仍有些将信将疑,手中的飞剑更是抵近了几分,大有‘你若说假话,我便割了’之意,于是赌咒发誓道:“仙子,我真没骗你,若我有半句谎言叫我不得好死。” “那你后来可有查出那人身份。” 像他这般滑头之人, 既然想到‘留一手’,定然会去查对方身份。否则城主府那般大,只知道是里面的仆从并无多大意义。 只有知道对方身份,有了把柄,才能保证自己的安全。 那人眼珠一转,笑眯眯道:“仙子想知道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我身上这身法衣可是花了大价钱用来保命的,结果却被仙子毁了。您看这...是不是得...” “说吧,多少灵石,我赔了。” “仙子大气。” “其实也没多少,莫约花了五块上品灵石。”他搓着手,赔笑道。 沈清澜气极反笑,深觉此人莫不是将她当成了冤大头:“五块上品灵石?觉得我不懂价格是吧?走,现在我就带你去买一身,看看到底多少灵石!”说着拎着人就要往外走。 “仙子且慢,一块儿,只要一块儿上品灵石就好。” 沈清澜冷嗤了声,从储物戒掏出一块儿上品灵石丢给他,问道:“现在可以告诉我,那人到底是谁了吧?” “可以可以,当然可以,那人是城主府的花匠,名叫邱三儿,家里有一位病重的老母。” “依小人的判断,这人估计也就是个跑腿的。至于他背后之人是谁,就得劳烦仙子您去查了...” 邱三,沈清澜默默记下这个名字,准备去趟城主府。 看着偷偷摸摸想要离开的人,一脸不耐的威胁道:“待会儿回趟茶楼,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把你惹出来的麻烦想办法给我平息下去。不然别怪我手下不留情。” “好好好,是是是,仙子放心,小人一定办妥。” “你最好说到做到,不然你身上的禁止就会要了你的命。”在他身上下了个禁制后,丢下这句话,沈清澜转身直奔城主府。 她觉得此人油嘴滑舌,但这件事却不像说谎。加上曾经城主府的杜祺和魔族有所勾连,所以她想试试看,能不能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从城主府将邱三带出来。 来到城主府时,她绕着城主府走了一圈,最终化作流光从后门墙角进府。 好在城主府的仆从看起来也不多,她躲在假山观察片刻,发现不远处就是花园。 想起那人曾说过,邱三是城主府的花匠,想来应当就在不远处。 好在她运气不错,很快看见一道身影。对方看起来十分年轻,正半蹲着认真修剪花枝。无论从长相还是气质来看,此人都不像是会通魔,可世间事又有谁说得准呢? 沈清澜不愿惊动城主府的人,瞬移 到他身边,先用灵力凝成绳索困住,在他尚未来得及出声时便将人带离。 ※ 沈清澜带着人去了不远处的一座庙宇,这里人烟稀少,是个问话的好地方。 “你是谁,为何要绑我?” 见他警惕的模样,沈清澜从储物戒拿出一方绣帕擦了擦掌心,慢条细理道:“为何绑你,难道你心里没点儿数吗?若你实在想不起来,我也可以提醒你,是谁雇人专门挑起千年前的事,将大家的注意力引向‘献身封印’?说,你是不是魔域派来的细作!” 邱三眸光闪烁,沉声道:“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我不过是区区一名花匠,每天除了侍弄花草便是修炼,哪儿有本事做这些事。” “花匠?” “我看未必吧...” 不等邱三做出反应,沈清澜神色狠戾,出手直奔他要害,似是想要取他性命。 邱三脸色微变,就地一滚,躲开这致命一击。 沈清澜步步紧逼,邱三一咬牙,周身突然秽气暴涨,清秀的面容也变得扭曲,他面色狰狞的咆哮道:“为什么?为什么你们不肯放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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