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年,他父亲说基地需要他,汪窈说小队需要他,救下的人说就需要他这样的英雄,可他在他们身上都没有被需要的实感,上一次觉得自己迫切被需要时还是救时鸣的时候,结果却让人失望,而这次他在时最身上再次感觉到了这种需要。 他不想再让人失望一次。所以,他很快回来了,即使她之前判若两人的行为让他微有起疑,他还是想迫切地赶回来,不仅要回来,还要亲口对她说。 林隅乘右手上的鲜血抹脏了她的脸,时最还未回答他的问题。 林隅乘盯着自己的右手,心里无名的躁动在他一通找不到重点的话说完之后也慢慢平复下来,时最也不哭了,二人之间莫名浮出了一些尴尬感,林隅乘这才觉得人家哭了一脸的水,他又糊了她一脸的血。 他躲闪了一下她的目光,然后想将手拿下来。 “需要。”在他想收手的瞬间,时最突然出声。 一直需要着,需要到没有他支撑着,她早去死了。 林隅乘的手还没放下,时最伸出自己的胳膊,从他胳膊下穿了过去,挂上了他的脖颈,然后下一秒,她仰头,不是颤巍巍,是急切又肯定地吻了上去,牢牢收紧手臂在他脖颈后。 滚烫席卷了二人相触的唇畔,直到她再次咬了一口,林隅乘才恍然反应过来。 而时最整个人已经窝在了他怀里,她又舔又咬,林隅乘的手慢慢从她脸上拿了下来,滑到她的腰腹。 就在时最以为他要扯开她时,林隅乘却收紧了她的腰,将她整个人彻底紧紧地带到了自己怀里,然后低下了头,化被动为主动,压在她唇上力道猛然增大,血腥味浓烈,让林隅乘眼中的颜色更为浓郁,他最终闭上了眼睛,抱起她抵在身后的墙上,吻得更加肆意起来。
第12章 你愿不愿意和我成为彼此的恋人 亲了吗? 亲了。 主动亲的吗? “是啊,乘哥,你真的好主动。”向景眼冒八卦之光凑到林隅乘跟前。 刚开始亲的时候,时最被林隅乘挡着,一群围观的人没看清时最主动攀着林隅乘的脖子送上去亲吻的行为,倒是将林隅乘抱着人按在墙上低头亲的动作看得一清二楚。 在向景眼中,可不就成了林隅乘主动的嘛。 林隅乘正机械般地喝着水,听着向景的话,他被呛到了。 万年不变的淡定中龟裂出一丝错乱的狼狈。 向景乍看到自家老大少有的慌乱模样还有些惊讶,惊讶过后,向景转了转眼珠子,突然想明白了点什么。 “老大,你亲了人家就立马跑到外面喝水,不会是因为害羞,故意逃避时最吧。”此时此刻的慌乱也是因为害羞。 “胡说什么。”林隅乘抹掉自己嘴边的水痕,皱了眉,“什么叫逃避?” 他只是嘴有点麻,唇齿间温软的触觉无论如何都消散不下去,这才出来喝点水,企图恢复正常的时候也让自己清醒一下。 软的,甜的,二人舌尖都碰到了。林隅乘又深吸了一口气,脑子里反反复复有的还是去不掉的触感,暂时性根本无法恢复理智。 “不逃避就是会负责。”向景挺高兴的,“这么说,我们大伙有嫂子了。” 嫂子?他混乱之下觉得时最还小,这个称谓放在她身上怎么想怎么违和。 林隅乘心头浮上来了些罪恶感,一时间没说话。 向景瞧着林隅乘不语的模样,也不懂了,试探性地问道,“老大,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这是一个即便男女之间有关系都不需要负责的可怕时代,别说只亲个一两次了,就算上床几十次也不一定要二人是男女朋友的合理关系,甚至有些都不需要双方之间的你情我愿,残酷又现实。尊重这东西,早已经没了实际的意义。 进了基地还好一些,但一直在外跑任务的向景这种事情见多了。 在向景的认知里,有林隅乘在的地方,才会让他觉得,还有“互相尊重”的存在,老大连小女孩的喜好都会记得一清二楚,老大会礼貌询问他人,老大从不越界,等等。正是因为有这样一个领队,他们小队大部分的人无论能力高低也从来都是平等待人。 这也是向景愿意跟随着林隅乘的原因之一,或许是残酷又恶心的事见多了,只有跟在林隅乘身边时,才让向景觉得,人性里良知的部分还没有被这三年彻底磨泯灭掉。 也正是因为这样,让向景觉得林隅乘不会是一个随便亲了别人就不负责任的人。 但,男人都有欲望吧,向景看着自家老大,何况林隅乘清心寡欲这么多年,时最长得漂亮,或许正是对了林隅乘的胃口,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对胃口的,也许老大只是想玩玩罢了,并且,现在谁还会认真又郑重地对待一段感情,和平年代也许会问一句,愿不愿意成为彼此的恋人,现在呢,还认真成为不离不弃只有彼此的情侣的人简直太稀有了,稀有到让人觉得天真。 向景是这样想的,所以才暗忖自己是不是说错话了。 其实就算亲了,不负责,也没人会说什么,大家惊讶的无非是林隅乘也有男人渴求的一面,而不是二人接吻这种行为。 向景还在等着林隅乘的回答,林隅乘却依然在沉默。 几分钟过后,向景觉得林隅乘的态度已经很明了了,老大只是也有普通人的那种需求的,并非是要让时最做他们嫂子,果真是他说错话了,他正欲开口认错。 林隅乘突然低头,原先脸上那抹不明显的慌张错乱早已经不见,眼中先是释然,再接着浮现出一丝笑意,他看着向景,然后抬手拍了拍正欲开口的这位的肩膀,“你没说错,是你嫂子。” 徒留下被惊着张大嘴巴的向景,林隅乘说罢便转身离去。 他可不知道向景想的是什么,林隅乘只是在短暂的时间内想明白了自己纠结的感情。 阳光倾泻在他身上,男人扬起了点嘴角,眉梢间似如沐春风,脚步的去向目标唯一,朝一个人坚定地走去。 然而,半路之时,林隅乘刚重新踏进库房,汪窈和原先留守的一名队员拦住了他。 “大运和阿风不见了。”二人脸色严肃地看着他,显然是要找他拿主意。 一时兴奋的情愫一下子跑干净了,林隅乘嘴角扬起的一点弧度卸下,他看了远方的时最一眼,然后收回了目光,因为二人的突然打断,一下子打乱了他原本的心思,林隅乘反而彻底恢复了淡定。原来,想明白之后他还是有些着急了。 他问二人,“多久之前不见的?” 留守的那人回他,“早晨说是去门口巡逻,一直就没回来过。” 林隅乘的眉头皱了起来,过去整整一上午了。 不待林隅乘发问,那人犹豫了下又补充道,“时最...也去了。” 时最是最后见过两个人的人。 林隅乘隔着众人,又看了时最一眼。 这趟寻物资的过程还算顺利,收获颇丰,想着他们这里有小朋友,连搜到的几袋子奶糖都被他们带了回来,已经分下去了,远处小女孩正剥开一个,要往时最嘴里送。 林隅乘心头猛然一紧,他丢下一句话,“等等他们吧,可能马上就回来了,也让刚回来的人歇一歇。” 便大步朝时最走去。 才刚到跟前,时最根本没吃,只是接过女孩递过来的糖,又反向送到了小女孩的嘴里,两个人显然在闹着玩。 林隅乘站在她们面前松了一口气。 时最喂完小女孩后,意识到林隅乘就在她们身边,然后她便抬起了头乖巧地看着他。 当理智与感情交锋时,到底哪个能略胜一筹? 林隅乘突然笑了。 他朝时最伸出手,“跟我来。” 时最盯着他的手看了一会,像是试探一般先将自己的手腕放在了他的掌心里,林隅乘却主动沿着她的手腕上移,握住了她的手,将她拉了起来。 还不够,拉起来后,他不仅没松手,还握得更加紧。 她听话地任他牵,路过一个又一个的人,在出任务途中撞到头刚醒过来的周尔带着咬牙切齿般狠意的目光看着牵着手的两个人,而两位当事人却半点目光都未分给周尔。 当再次走到库房门口时,汪窈再次拦住,问了时最一些问题,有关失踪的两个人。 时最眨了眨眼,显得无辜又不知情,“走散了。我便回来了。” 多蹩脚的理由,时最想。 握她的手紧了紧,大掌温热。 常年握枪的手磨有薄茧,紧密相握的时候自然能感觉的出来。 满处柔软,只有大拇指之下虎口的地方,稍有些不像一个养尊处优女孩子的温软,林隅乘松了一些力道。 时最回完话,便继续被林隅乘牵着走,两个人出了库房,碰到了唤她嫂子的向景后,上了他的吉普后座。 直到此刻,林隅乘才松开了她的手,然后他拿未受伤的左手划过她的眼周,“昨天没休息好吗?” 时最反应了一会,便诚实地点了点头,没休息好。 两个人面对面坐着,第二次亲吻的事林隅乘再次只字不提,他眼底的疲倦比她更甚,林隅乘看着时最又突然笑了,“是担心我,所以没休息好?” 时最再次想了一会,看他的眸子里一如既往的水汪汪,勾的惹人怜爱,她回,“嗯。” 他没再多问别的,朝后倚去,然后闭上了眼睛,“睡一觉吧。”有些话醒来再说也不迟。 身边一时间没动静,几分钟过后,软软的声音在狭小的空间里响起,带着鼓足勇气询问的胆怯,“我可以抱着你睡吗?” 林隅乘眼帘轻轻动了一下,他未睁眼,也没有第一时间说好与不好,只是估摸着时间,在身边传来窸窣的衣服摩挲声,是她勇气逐渐消耗完,正要失望远离背对他时,林隅乘伸出左臂,闭着眼将她一把揽在了自己的怀里。 时最的脸撞到了他左胸的位置,林隅乘的心跳声一如既往的沉稳,她阂上眼,满足地蹭了蹭。 林隅乘受伤的右手,轻搭在了她背上。 “你不怕吗?”二人以这种亲呢的姿势抱着,在时最晕晕沉沉,真要睡着之前,林隅乘的声音突然从她发顶传来。 怕什么? 林隅乘下巴轻抵着她的发顶,“我们如今在外面,也许醒来之后,车外会围着一群丧尸。” 时最伸出手臂揽紧他的腰身,牢牢地靠在他身上,“不怕的。” 只要周边安全,不会再有丧尸再寻着她过来。 “为什么不怕?” 她睁开睡眼惺忪的双眸,磨蹭着他的下巴缓缓抬起了头,林隅乘也睁开了眼睛,二人四目相对,她弯着眉眼对他笑,“为什么要明知故问?” 林隅乘呼吸一滞,心跳微微加快了些。 对林隅乘来说,感情只会暂时占上风,理智回炉的那一刻,他所有的冷静也早已经跟着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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