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摸了一下自己的脸,甚至开始有了惶恐。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惊恐又求救般的看向他,想要寻求一个答案。 18岁的她十分不敌此时的样子,林隅乘蠕动番唇,他相信时最可以接受和消化他所说的,于是便不再犹豫,启唇开口,“如你所见,这是4年后…” - 除了她哥哥已经死了这件事,剩下的情况林隅乘基本都讲给了时最听。 果然小姑娘听得懵,垂着肩膀没了反应。 过了好久,她才轻颤着问,“我哥哥呢?” 真是逃避不开的问题,林隅乘张了张嘴,不知该用什么样的语气和方式将时鸣的事说出口。 最前面的重卡突然鸣了声笛,林隅乘眯眼看去,对讲机滴滴响。 时最闭眼缩着肩膀倚在副驾驶上,答案不急在这一时,眼前事更重要,他加速驶到了最前方,向景拉开了窗,汪窈坐在副驾驶,拿着望远镜,脸色颇为严肃。 她又拿望远镜朝远方眺望了一下后,朝另一辆车里的林隅乘开口,“前方有一架坠落的小型飞机。” 烟气浓郁到不注意都难。 有人。 “能看出还有人活着吗?”林隅乘问。 汪窈摇了摇头,“即使有人,也应该还在飞机里,不知道是死是活。” 救,他们本来就是要救人的。 向景今日开的是物资车,林隅乘摩挲了下腰间的枪支,安排道,“让后面搭载人的车先走,你和汪窈跟我过去看看。” 向景点了点头,驶出了大道,偏离方向朝失事飞机驶去,林隅乘从车队绕后,也朝那方去。 行了几百米,冒着浓烟的飞机近在眼前,林隅乘停车,解下安全带,临下车之前交代了时最,“好好待在车上。” 时最惨白着一张小脸,显然还未从他在车上说的话中恢复过来,却仍旧乖巧地点了点头,林隅乘关好了车门,“我很快回来。” 向景和汪窈早下来了,此时正在飞机一旁,持着枪靠近,不怕人,怕一拉开舱门,扑过来的是人被咬了后变异成的丧尸。 飞机竟不是普通的飞机,是一流的作战机,头部受创比较严重,尾部的舱门看着还能拉开,向景呛了一口浓烟,拉开了舱门,朝里开了一枪,没有任何动静。 林BaN隅乘拉开了向景,将莽撞的崽子扯到自己身后,先冒险走进了舱内。 有人,却不是活人。 他走过去蹲在一个穿着作战服歪在舱里的男人身边,试了一下呼吸,身上浓厚的甜腥味冲鼻,已经没了任何声息。 何况在驾驶位置的那两个人,更不可能生还。 汪窈沉默的站在一边,林隅乘缄默沉着一双眸将人翻了过来,流淌那么多血是中弹所致,从背后腰腹受击。 “自相残杀?”向景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猜测。 也不像啊,显然三人看起来都像是从背后突然中弹,舱内也没有激烈枪战过的痕迹。 林隅乘起身,在舱内扫了一遍,走到舱身一个地方停了下来,手指拂过上面的图案,汪窈走过去,站在他身旁,看到那个图案时,惊讶开了口,“韩三?” 韩三是谁? 原名韩向数。 和平年代的天才,末日里的魔鬼,认为末世的产生是人类自作孽论,所以即便本事天大,却从不主张救人,人要是怕被丧尸咬死,韩向数只会让人死得更轻松点。 汪窈觉得那人就是个疯子,他搞出来的安乐致死药剂在病毒爆发一年左右时几乎人人都有一□□个时间点是人类最绝望的时候。 韩向数就是魔鬼,非要把人类往绝望的深渊再推一把。 如果说林隅乘带来的是生的希望。 那韩向数则不断地加重他人对这个世界的绝望。 活着那么累,那就死吧,反正大家都得死。这便是韩向数。 图案是三个三角形部分交叠闪烁旋转着,发出幽蓝的光,在舱身上时隐时现。 “韩三的人怎么在这里?”还都死了,太蹊跷了。 向景跑到驾驶舱瞧了一会飞机设备,可惜的摇了摇头,真白费了一架一流的作战机。 林隅乘拆下舱身上挂着的两把狙/击枪,不是找原因的时候,血味这么浓并不是什么好事情,“走吧。” 向景也学林隅乘的做法,从驾驶员身上脱了个作战外套,汪窈无奈地摇了摇头,对着向景鄙视的嘲讽了一眼后,跟在林隅乘身后出舱,突然林隅乘再次停住了脚步,就在出舱前,然后变了方向朝舱尾走了过去,那里整齐的放着一套作战服,他掂起来看了看,向景跑到他身旁,“崭新的,老大,归咱们了。” 林隅乘未说话,把枪塞在向景怀里,双手拿起将作战服扯开了,向景抱枪皱眉看着,“有点小,不适合我。” 然后突然恍然大悟,“女式的?” 可不就是女式衣,林隅乘抿了抿唇,将作战服扔下了,却被向景又一把捞了起来,“汪窈,不能浪费啊,你穿。” 汪窈瞪了向景一眼,“给你家周尔去。” “周尔太娇小了,她撑不起来。”向景其实还真先考虑的周尔,“这不是不适合她吗?所以勉为其难送你了。” 汪窈身量高,其实昨天救下来的时最也都比周尔高了不少,看着这衣服,或许也适合她,“你不要,我就送给那个漂亮妹妹去。” 俩人还在这说着,只听刚出舱的林隅乘低喝了一声,“赶紧回车上。” 他话音刚落,三人身上的对讲机开始接连不断地发出滴滴声,向景被喝的一愣,再反应过来时,只听出舱后从远方传来了熟悉的轰隆声,通过地面,传到他们脚下这片土地上。 丧尸。 向景抬头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已经出现在他们视线内,不是很多,他欲要持枪上,却被林隅乘一下子扯了回来。 林隅乘的眼中已经暗沉一片,脸上的神情前所未有的严肃,冷峻逼人。 “走。”向景被林隅乘朝车的方向推了一把,怀里一把狙/击枪同时被林隅乘勾去了。 丧尸王,为首的是丧尸王。跟着的小丧尸不是很多,但他们手里的枪支杀不死最厉害的那只丧尸王。 汪窈也被林隅乘推了一把,反应过来后踉跄地跑向重卡。 尸体散发着浓厚的血气,嗜血的丧尸王带着一帮小将,先朝机舱内嘶吼着扎了进去。 反而没有第一时间追向他们。 对讲机滴滴,向景和汪窈已经上了车。 林隅乘跑向吉普的脚步慢慢停了下来,他站定住,望了一眼那架飞机,不再急跑,反而是低头摘了腰腹上的对讲机,那头惊慌的声音传来,“老大,有丧尸,都在朝你们那处涌进。” 他摩挲了一下狙/击枪,突然就勾了唇,眼里有了嗜血要寻求刺激的滋味。 然后先收了眼里的东西,继续朝吉普走去。 才一转身就看到时最木着一张呆滞的小脸,定定站在车外,俨然是看到了可怕的景象,被吓坏的样子。 林隅乘心中一紧,又跑起来,把吓坏的人一把推塞进车里,“怎么下来了?” 时最没说话,脸色有些苍白,林隅乘到嘴边的严厉话吞了下去,摸了摸她的脸,“没事。” 然后他撤出手,把副驾驶的门关上了,刚抬脚要绕到驾驶位置去,细微的塑料摩擦声从他脚下传来,他原本并不在意,只是下意识地瞟了一眼。 这一眼,让他顿了一下。 一颗糖被他踩在了脚下,是他给时最的其中一颗。 掉了就掉了吧。 他没再继续在意,极快的进了车里,右手启动转着方向盘左手扣着枪支扳机,将车发动了,然后降下来了车窗,确定丧尸只是从他此时正对着的方向而来后,将车开到了一个坡上。 他举着枪瞄准了飞机油箱的部位,那三个人显然是没死太久,这种新鲜的血腥味刺激着丧尸们,甚至其中一人被拖到了飞机外,被撕咬的血淋淋,惨不忍睹,林隅乘考虑到了时最,回头瞧了一眼,只见她果真脸色苍白到毫无血色,呆愣愣地看着窗外,吓到不言不语。 血腥的场景不适合一个女孩子看。林隅乘看她的样子都觉得于心不忍,不想让她再看。 还不到开枪的时候,他犹豫了一下,便伸出了手,盖上了她的眉眼,睫毛扫过他的掌心,湿润的水意在她闭上眼睛的那一刻落在了他敏感的掌心皮肤上。 “不要看。”他哄着她。 第二波来的丧尸也聚在了那里,向景的声音从对讲机传来,“老大,你在哪?” 他未回,只是松开了捂时最眼的手,将狙/击枪,抵在了自己肩膀上。 一枪,往靠近飞机油箱最薄弱的地方击去,丧尸朝他这边看来,但油箱已经漏了一道口。 两枪,丧尸恋恋不舍嘴中的食物,只有极个别缓慢的动了步子,朝他这蹒跚过来,油箱破了第二道口。 三枪,丧尸王从舱内出来。 林隅乘极快的接连开了二十枪。两侧油箱各十枪。 才将狙/击枪收到了自己身后,他望着窗外,用一只手够过来了弹弓枪,掏出了自己身上的打火机,打着后,笑了一下,眼里出现了片刻的爽意,余光还顾着瞄过时最流泪的小脸,见她还听话闭着眼睛后,放下心来,手指扣动,打火机便冒着火飞了出去。 他立刻转身护住了时最,热波震的车颤动了一下,只见身后火光像升到半空高。 还不够,飞机一侧陷入火海,他不是只要它起火,他是要让其爆炸。 车里还存留着一只打火机,林隅乘摸向放它的位置,却没想到,什么也没够到,他再摸,却还是什么都没有。 林隅乘将枪收了回来,丢在了后座上,又一个丧尸王带着第三波丧尸靠近飞机,他轻呵了一声,丧尸怕火,却也知道绕过来,不爆,火伤不了几只,倒是他再不走,远处来的丧尸接下来就是绕过飞机,扑到他这里来。 他咬了牙,因为一只莫名没有的打火机倒是便宜了这群丧尸,徒生了他心中些许的无力感,多好的机会,丧尸刚好快要集中在周围,作战飞机里面燃料那么足,火候到达一定程度后,准爆无疑,但显然第一把火没烧够,没把火候冲上来。 第一只来的丧尸王身上起了火,身上的火苗飞舞着朝这边缓缓移起了步子,显然是嗅到新食物的味道,开始兴奋,小喽啰放下口中的食物,缓慢的抬起头,然后便开始跟在丧尸王身后。 林隅乘卸去眼里的郁气,将车启动,冲下了坡,时最愈想睁眼,最早过来的那一只小丧尸差点蹭到她那半边的窗。 “别动。” 时最颤了下眼帘,把眼闭得更紧了。 真听话。 他加踩油门,撞开了另一只,朝丧尸来的相反方向驶去,才刚驶下矮坡,却没想到一阵热波再次传来,把车再次震晃,林隅乘惊喜的朝后看去,只见身后的火光冲上了天,原来是飞机另一侧着了起来,更幸运的是,第三波丧尸刚靠近飞机时,爆炸声便开始此起彼伏,就连那只追着他蹒跚没多远的丧尸王都刚好埋没于剧烈的火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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