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弥漫着黏稠血腥的味道。 大大小小的爬虫似乎首次被释放出来,整个空间都是它们窸窸窣窣与墙面地面的摩擦声。 残歌剑刃垂在地上,火焰忽明忽暗。 应真宫的秘密肯定不止这些,至于明面上总针锋相对的少宫主康柔,也只是应真宫主摆在外界的傀儡,帮她做事。 那么真正的目的呢? 大业是什么,难道是要与整个天道抗衡?殷九只知道大乘后若能顺利渡过雷劫便能飞升仙界成为真神。神,自然可以无视天地规则。 就如同她在太谷山的爆炸力量,像是无视掉了这个世界的规律。 可是既然那个应真宫主有能力做神的事,那么,为什么非要在意殷九?除非,她不是这个世界的真神,殷九在她看来是个极为不稳定的因素,可能会在她的计划上出现紊乱。 所以,她得杀死殷九,而避免天道发觉,就使得一招移花接木。用从异世界召唤而来的殷苏苏来代替她。 殷九心中凛凛寒意。 白焰呼啸而疾,以半圈为中心,扫荡四周,焦糊的味道瞬间弥散开来。 狂风席卷,烈焰滚滚。 殷九任由灵力旋到最高,神识能感受到丹田内能源的飞速汇集,不停地冒出点点灵力。周身也亮出浅浅的金色。 战斗的激发使得殷九碰到元婴的触壁,神识清晰地看到体内的灵丹有了初具化形的征兆。 唰一声风刃如细丝骤雨般顷刻绞杀大量虫蛊。 娃娃的身体炸开了。
第34章 得到灵器 它摇晃着残破的线,跌跌撞撞地走。 “你以为杀了我就结束了吗?”娃娃咯吱咯吱地从喉咙里滚出笑声。 “我一死主人就会知道。她很快就明白是你来了。”它露出一个天真娇憨的表情:“嘻嘻。你还是会死,所有和主人作对的人——” 娃娃黑瞳阴翳:“都不得好死。” “少说点话,你主人一定很烦你。”殷九懒得再说那么多,残歌一提,白光闪过,剑刃已经卡着娃娃的脖颈。 “殷九。”娃娃继续说着自话,眼睛里是恶毒的光泽:“被炸得四分五裂感觉怎么样?我知道你最想干什么,你永远飞升不了,成不了神。你会孤苦无助,所有人都会厌弃你,你爱的人也不会爱你。哈哈哈,你终将,什么都不是!” 咔嚓一声。 话音未落,娃娃再也动不了了,可眼睛依旧维持着殷九的方向。 殷九把剑抽了出来,一脸嫌弃:“一只虫蛊就别学人了,四不像。” 娃娃的躯壳随着它的断气慢慢开始缩小,逐渐变成了一个只有手掌般大小的精致的瓷娃娃,笑容可掬甚是可爱。 结镜突然有了动静,殷九捏着瓷娃娃刚好看见祁臻进来。 “看来,我是来晚了。”他表示非常歉意:“尝试了很多方法才得以进来。”看见殷九手里的瓷娃娃后,才释然一笑。 “是在下小觑了。这血毒瓷蛊的外壳到可以算是上一件极品灵器了,要是有残魂便可放入里面生养,便是整体的魂魄,也能使外壳化作原本样子,只不过还是瓷体罢了。” 刚刚娃娃给她的印象太深,让她很是不喜。殷九想也没想就递过去:“你感兴趣?送你了。” 祁臻倒是微愣了一下,才以扇半遮面而笑:“不了。是连若姑娘辛苦的结果,祁某不敢。” 既然人家拒绝也没有硬塞的道理。 想了想,殷九忽然问他:“如果我想和你做个交易,可以吗?” 没想到祁臻摇摇头:“抱歉,不能。” “为什么?”若不是他自己都承认是,殷九都不敢相信这就是传说中的不语公子,他拒绝沉莘也就算了,沉莘她知道,无欲无求自是潇洒。 但是殷九明明,明明有。 “我不跟两种人做交易。”祁臻眼眸明灿似阳,却透着商人独有的刁钻苛刻,仿佛直入心间:“一种如沉莘姑娘,心思纯净,无所心愿。二就是像你,要么你的所求我达不到,要么,我需要付出的代价更多。” 所以言外之意和她是赔本生意,做不来。 “我还以为你无所不能。”殷九似有调侃。 “无所不能的是神,而不是像我还在仙路上挣扎的人。”祁臻坦然地承认。 看来关于应真宫的事她只能慢慢自己去查了,究竟娃娃所说的主人,应真宫宫主的真实目的,以及气运之女和天道之子是个怎样的情况。 走出暗间后,殷九用残歌捻了焰火,将地上的尸体烧了个干净。没有了蛊瓷娃娃的控制,这些活体用不了多时也会化掉。 “想来他们也应该找寻完了,我们回去吧。”既然子血蛊已经没了,就只能回去了,不知道路重箫知道后会怎么样。 两人正准备回去的时候,整个空间突然转动起来,像是地震般轰烈让人险些站不住脚。通道间相互交错并行,加上全然黑灰的墙面,完全分不清刚刚所处地位置。 “这里居然是活动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倒是很难找到刚刚的位置。” 祁臻语气里有了一丝忧虑。 “按照时间来算,从我们进来已经过了一个多时辰。所以,我们需要在下一次转动前尽快找到出口。”殷九道:“左右这些东西已经没了,我们分开找?” “也好。”祁臻点头,然后又拿出一张传音符给她:“小心点。” 这里布置千篇一律,确实让人难以分清哪些是进去过的。 好在大多数暗间空荡,只是为了起到迷惑的作用,查看起来也比较快。 但当殷九抚上这一道暗间时,神念像是突然紧绷住,一种难以言说的危机感从脊梁滑上来。 还没等她觉得不对想撤手,门好像有了吸力般旋转着迅速把人抛了进去。 这个暗间被设了阵法! 看着映入眼帘的一片昏绿烟雾,殷九立刻屏住了呼吸。 这是充满瘴气的毒阵。 周围是幽幽的草木,厚厚的叶片往下淌着铅灰色的黏液,落在泥土里,似乎有着某种爬行动物在地上摩擦出瘆人的动静。 殷九从储物戒里翻了翻,想找出来些能暂时挡一下瘴气的药。 却忽然有一道魔气擦过臂膀。 “……路重箫?”殷九有些不确定,因为面前的人看起来实属狼狈。不仅衣服上多了好几道划痕,发丝也稍稍凌乱。 路重箫似乎顿了一下,仿佛才意识到有人又进来了,哼笑道:“我以为是谁,居然是你,怎么,没被暗间的奇怪东西杀掉?” 殷九不意外他这么说,听他的语气中的几分火气就知道他经历的东西一定很不好受。连路重箫这样的实力都会栽,看来她也只是运气好光遇到了那只蛊瓷娃娃,其他的暗间要是碰上未必能全身而退。 “没办法,运气好。”殷九诚实地回他:“不像你这么厉害,点背的话落得一身伤。” 其实殷九自己也有伤,不过和路重箫在这里吃瘪对比起来,就不算什么,甚至有点莫名想笑。 路重箫怎么可能听得一个仙门小丫头这么嘲讽他,当即沉了脸色:“找死?” 又是之前在重月峰下的威压,狠狠地向殷九砸来! 而魔气像是突然从四面八方聚集而来,开始形成包围趋势。 好在这次没有上次那么糟糕,殷九能勉强站住脚。而残歌自行护主,一阵清鸣长啸就剑刃白光对准他。 “喂,这里没有言濯,你该怎么办?” 路重箫懒散的声线传进她的耳朵,点点杀意。 他看起来似乎想到了什么有趣东西,望着直指他的残歌剑,竟泛起一丝笑:“要不,看在你好歹出了力的份上。我给你个机会。” 直觉不是什么好事。 “你拿残歌剑,随意灵力什么。若是十招内能碰到我,衣角也算。我就网开一面,怎么样?”
第35章 身份露出 天道好轮回。 殷九又想到自己和路重萧当年第一次见面时。他也就着身雪青灰深衣,低头瞧着她这个几乎被整个魔界追杀的人,如此兴趣盎然。 昔日是说什么来着? “和我打一架,不死的话我考虑帮你。” 那个时候殷九被应真宫的人搞得简直不能再惨,魔界中只要知晓她的,不去为虎作伥就已经不错了。没有人肯对她施以援手。 即使路重萧说这样真假不定的话,她也不顾当时还负着伤,坚持提着残歌应战。 毕竟那个时候已经没有退路了,她根本等不到自己再成长起来,就会被应真宫的人扼杀。 虽然知道俩人修为相差甚远,殷九依然没有放弃这一线的机会。 但是现在,殷九不由得叹口气。如果不用她习惯的打法,她要怎么样在不掉马甲的情况下才能在路重萧手下获得生机? 问题有点难。 风声呼呼,如海浪侵袭,卷起阵阵汹涌。 殷九薄唇微抿,周身气势遥遥若山峰。剑光飞起,轻巧像燕点水面,又带着隐隐的锋利。 一式凌风下斩。 二式横过侧杀。 三式暗速回刺。 剑式游刃有余,不刻意凸显杀气却迂回婉转,收合间尽显暗芒。 不知不觉,她仿佛又重回很久前在沧琅习剑的那段日子,因为不喜温吞规矩的招式,便自创了适合的剑招。 现在放弃特点,就像又到了再次空白的时刻。与风和谐施展,竟一点点又有了新的灵感,灵台如洗涤明悟,顿时心目一派清明。 并且殷九能感觉到,自己可以进阶了。 招招落空,连边角也没有碰到。 “最后一次了。”路重萧故意提醒她,神色悠闲,像是等待着最后的表演,好结束这场战斗。 殷九眸中沉静,残歌荡落焰火。似乎凝聚了整个风声,空间内只有剑身的震鸣作响,气势积攒如沉眠火山爆发前一刻! “嘶嘶——” 就在俩人的对决中,猛地窜起一条巨大的绿蟒,吐着猩红的蛇信子就朝着他们扑来。 而路重萧看也不看,右手捏了一团魔气径直奔向巨蟒想要将其击杀掉。 谁知巨蟒不仅不退让,反而想要强行炸裂内丹试图将这两个外来者埋葬在这里。 这样上来就决绝的灵兽大概也令路重萧没有料到,眉头微微一皱,打算再施力使巨蟒在自爆前就先毁了它。 但这个时候殷九已经令残歌剑起了。 白光是日出后的滔天倾泻。 殷九一心都在剑招上,在听到震鸣后才果断反应过来,可惜已经难以收手。 路重萧……应该不会死吧。 她心里这么自我安慰,虽然她几乎动用了全身的力量。 瘴气阵内被余震气波炸得涣散,毒雾都消了不少,只要挨着他们的草木也被烧的一片荒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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