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才需要保护,成人的感情是对等的。只有欣赏,没有仰慕。” 殷苏苏看起来有些呆滞,然后纠结着说道:“那、那就不可以一直当个小孩子吗?” “可以。”殷九很干脆道:“你愿意做小孩子自然会有人愿意来做父亲兄长等等来宠爱你,把你保护得密不透风。甚至不等你去想,就有人为你安置好一切。目的就是纯纯粹粹的爱。” “不过,”她眉目散漫,唇边笑意点点:“代价就是,你永远将是个孩子,永远受到来自外界的束缚以及,掌控。” 喜欢养孩子亦或成为孩子,不过都是情感缺失的病态表现。 明显书卷里祝澜之是因为受到巨大伤害受了刺激,才表现出极端的控制欲,而殷苏苏性格软糯乖巧听话,是个好孩子。 “殷——”团子险些喊出殷九的名字,急忙拐弯:“苏苏!你不要听她瞎说,她逗你呢。” 它真的气死了,殷九老是这样喜欢踩着剧情边际搞一点小动作,然后影响苏苏。 要是苏苏真的听她的可怎么办! 苏苏怔了怔,然后才笑:“师姐很好的,也许我不应该总是依靠别人。” “你、你做自己就好啦,不要总听殷……连若说那么多。” 殷九自然无所谓,她不需要别人认同她。 “嗯,谢谢你啦小精灵。”苏苏浅浅一笑,也对着殷九道:“也谢谢师姐,我现在完全能掌握玄冰了。等我出来一定会有进步的,到时候就一起参加四方大会。” 这四方山弟子大会当年殷九自然也参加过,不过对决比赛流程相当繁琐,也非常消耗时间,而且还不接受越级挑战,就是说必须老实地进行数千人的一对一,最后再重复好几遍,选出最后的胜利者们予以丰厚的奖励。 那一年殷九确实拔得头筹,不仅自己名气大增,也使得沧琅在仙门中更加风光无量。但之后发生的事,宗门各派里还不少惋惜她的,好端端一个天才自废了修为去魔界。 这次就会是殷苏苏大展光芒的时候了。不过由于期间发生暴乱和魔界的事情,加上她想帮助祝澜之隐藏过去,就只拿到了第三的名次。 第一名奖励是什么? 殷九忽然很想知道,就问了团子。 “你又想捣乱!”团子不肯给她再看。 “各凭本事比赛,你觉得苏苏能打败我?就算告诉我,也不会影响苏苏的名次。”那是自然,她若是真要上,第一绝不会花落别家。 团子用着瓷娃娃,抱胸而立,想了想:“那,我要是告诉你了。之后四方山大会里苏苏遇险的事,你还要帮忙。”谁让现在殷九俨然是剧情里的“志庭师兄”。 “成。”她痛快点头。 白光浅浅,书卷慢慢伸展开来,团子翻了一会儿:“苏苏拿的奖励是千年夜冰莲。唔……第二名的白河翎毛箭,第一名是飞云半浮庭。” 随身空间法器? 殷九之前有好几个,不过大部分在打斗中损坏了。这个听起来还不错。 既然有想法,那就等她从蓬莱回来后,准备关于这次的大会。 而且大会中的突然出现魔界人士是应真宫的人,她完全可以纠集应非旧部暗藏,必要时不用再隐瞒身份,逼问出应真宫主。 不仅搅和了四方大会拿了奖励,又抓到应真的属下,接下来就是那个应真宫主,再处理掉她,搞清这一切。至于祝澜之,书卷里他的发展需要一段时间。 殷九只要牢牢把握住瞬息变化,完全能令他们发挥不起。 团子当然不知道殷九心中的想法,不然真的会被气晕或者吓晕。 虽然计划非常可行,但有的时候还真的是毁于意想不到的变化。 ———— 缭绕云岛,依稀可见海面偶尔惊起的鸟儿,在白茫中突兀地一黑,转瞬即逝。 海外蓬莱。 整座仙岛被一圈浅浅的金光环绕在内,若真正仙界之地,不落凡俗。 一叶扁舟在碧蓝的水面上漂行,上面只一位青衣仙袖女子,发髻侧别一只玉簪,整个人干净平和。面上含笑,朝他们微微施礼。 小舟无须用棹,自行停在了言濯和殷九面前。 “尊上,大人已在等候你了。请与我来。” 言濯刚刚上去,这边殷九就听得团子一声惊呼,脚步也顿住了。 “哎哎哎我怎么进不去!” 它慌张得乱叫,像是有一面墙堵在它的面前,如何也穿不过去。 大概是殷九不合时宜地停顿让言濯多看了她一眼:“怎么?” 她只得含糊过去:“没什么。”就一同上了小船。 然后尽快传音给团子:“你先在那里等着,用不了多久我就出来了。” “你快点呀,没人和我说话我会闷死的……这破结镜,居然不让我进。” 团子可怜巴巴地抱怨着。 而能阻拦住团子也是令殷九倍感意外,其实准确来说,团子或许不属于这里,是一只关于这个世界的书灵,被创造出来。 能被拦在外面,也就说明,蓬莱的结镜蕴含能量极为强大,甚至可以抵御非此界力量。
第46章 蓬莱仙岛 岛上是纯粹的安宁,细微得可以感受到每一缕风丝的痕迹和每一寸花蕊的清香。 “尊上,这边。” 殷九刚想跟着一起走,却被女子笑盈盈拦下:“连若姑娘,抱歉。大人并不能见你。” 她心下微沉。 为什么不能,因为她没有按照规定来蓬莱吗? “她是我弟子。”言濯开口了,一贯冷清。 女子微微颔首,笑容不减,却也没有让步:“自然,能进入这里的都是大人的宾客。所以,请连若姑娘来岛上观星崖一试蓬莱风光。” 殷九当然不想去,她的目的是来见这位“大人”,不过是打着观摩蓬莱风光名义。 但显然,这位岛主似乎已然知晓。 “观星崖汇聚整岛灵萃,为蓬莱中心,正符合你的意愿。”连言濯都同意了,还特意给她做了解释。也许她之前不该以这样的名义,导致现在左右为难,陷入僵局。 殷九唇角扯出一抹假笑,只能对女子道:“有劳了。” 可不是么,这位“大人”想来不打算见她,也不知道如何就推出她明面的目的。 她的心情不怎么愉悦。 跟着另一位前来引领她的侍女去所谓的灵气聚集地观星崖。 “劳烦问下,你们大人,什么时候会见我。” 殷九之所以这么问,因为她看清了这个侍女的容貌——是早先在乌冰山洞的人。 所以,这一切了然了。提前知道她也会来,布置地点,接待的人。 “姑娘过于心急。”只有侍女和她两人在于岛上田野小路中行走,侍女微笑:“眼下时机未到。就算大人愿意见您,您也无法达成一切。” “我只想知道关于我的复活。”殷九静静道。 侍女耳下水滴翡翠轻晃:“姑娘问我,我自是不知。这需要大人亲自为您解答。他也让我传给您一句话:非到正时,变化无常,为求一真,需待长久。” 殷九深呼了一口气。 这人的意思不就是,因为不到时机,而为了防止情况的变化所以不与见她。并且告诉她要好好等,如果还想知道真相的话。 她果真是一点都不喜欢被牵着走的感觉。 掌握不到任何信息。什么都漆黑一片。 “他们关系很好吗?” 侍女自然清楚她问的是谁,于是回答道:“言濯尊上经常来蓬莱做客,与大人关系甚好。” 经常?是她不在的这百年里? 似乎是看出她的疑惑,侍女接着补充:“只是近百年来得频繁些,早前只是来去匆忙。” 早前?为什么言濯来蓬莱她一点都不知道? 哦,忘了。他有什么事从来都不和自己说,更不用说交友这件小事。 殷九只知道言濯有一位知晓天机的友人,见没见过也忘了,这下看来大概率是在蓬莱这位了。 只是这样,她想到自己复生和这位蓬莱岛主有关,那么会不会言濯也知道些什么。 可看他对自己的态度,又明显是一无所知。 所以,为什么要两边瞒? 一开始不告诉自己就是言濯的友人,然后知道殷九真实身份却不通知言濯。是怕自己拒绝他的好意,还是有什么其他目的。 “只有你们大人知道我是谁吗?” 殷九试探性问道。 “姑娘放心。”侍女颔首:“若你不愿,大人自不会透露半分。” 殷九笑了:“这么做有什么意义吗?未了的心愿?我竟是不知我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 这是当初在山洞的话。 “普天之下,无人能窥探世界的全貌。正如看待事物,也许姑娘只看到了一两分,便下了定断。但在知晓所有尾末后,才能不留遗憾。” 又是隐约的暗示什么。 “一边不告诉我实情,一边让我看清所有。”她眉目清淩泛寒,微微讽刺:“你们大人,倒真像稳坐高山俯瞰众生之人,牢牢地把握他人命运,当若神明。” 侍女低头:“姑娘误会了,大人并无恶意,是为您打算的,只是当下局势不算明朗。他还嘱咐要是姑娘追问得紧,就说由于逆了天地规则才留下您,所以自会影响整个脉络。” “不断的意外效应会接踵而至。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先以不变应万变,待到真正时机方可大白真相。” 大概是女子的话稍稍让殷九平复了下心境。 周围田野上是一丛丛细绒长草,在微风的吹拂下卷起阵阵波浪,泛着金浅的光泽,广阔得与远处碧蓝天色相接,一望无际。忽然间,好似天边涟漪一动。 紧接着便出现一个人影,瞧过去,内里烟白素裙裾,外飘青碧天水纱衣,只一枚木簪横于发间。明明践于地面田野,她平视而行,却仿若行于云上超脱世俗。 宛如画卷中的人物,容貌出尘佁然不动,无喜无怒,似有悲悯。 仙门里常趣谈,鬼医客自称鬼医,却生的一幅菩萨像。 连行事出医也是,遇贫,哪怕耗了数珍贵药物,分文不取。遇富,一枚亲自炼制的普通回元丹,价值万金。 在殷九还在沧琅的那些年里,有段时间这么形容过她们: “沧水剑歌落九天,方山药灵隐京容。” 前指瀛方沧琅殷九。 后为虚壶方山洛京容。 殷九真是没有想到,俩人这么巧会在蓬莱遇上。虽然现在洛京容认不出她,但是不妨碍殷九认她。 “劳驾。”远处的人好似不多时便进了跟前,洛京容声音轻浅,如漆墨眼眸只看着蓬莱侍女:“我来取之前约定好的药草。” 洛京容有一种特性,和谁说话时单单看着那一人,认真地仿佛天地间只有两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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