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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夫(女尊)

作者:呕花深处   状态:完结   时间:2025-01-24 00:10:47

  能人巧匠不会将钥匙做得这般粗糙,这柄钥匙看上去甚至并非完成品。

  很眼熟,他好似从哪里见过的,只是一时想不起来。

  沈元柔道:“这是贞洁锁,是你的。”

  姜朝男子在出嫁前,会由父亲或是母亲,为其重新做一柄钥匙。

  极其富贵的人家,贞洁锁会用金玉、或者是其他稀奇的,坚硬的材料来做,必要保证贞洁锁华丽,这还代表着新嫁郎的体面。

  裴寂如今无父无母,唯有她一个义母。

  但这是姜朝的传统,新的贞洁锁需要亲近的长辈亲手做。

  所以能为裴寂做新贞洁锁的,只能是她。

  裴寂耳尖瞬间泛红,他有些震撼地看向沈元柔,却见她的神色没有半分波动,仿佛说的不是贞洁锁,而是很普通的,随处可见的东西。

  “这,这,”裴寂几乎要咬了舌头,他小声夸赞,“很不一样,义母做的很好看……”

  沈元柔道:“你喜欢就好。”

  提起贞洁锁,她的神情也没有半分尴尬与不妥,那么平和,沈元柔仿佛永远都是如此淡然的,从容得体的模样。

  看得出裴寂的窘迫,沈元柔将此事轻轻揭过,道:“夜深了,去歇息吧,明日再给我答复。”

  “是。”

  裴寂几乎是落荒而逃。

  他还保留着平日的端庄得体,但步履明显有些乱了。

  裴寂慌极了。

  出了沈元柔的院子后,他小跑到廊庑下,扶着柱子大口大口喘息着。

  那样隐私的东西,在徐州,都是男子的父亲,或者兄弟帮忙做,没有父亲与兄弟的,重做贞洁锁这样的事,则会交由母亲去做。

  裴寂捂着怦怦直跳的心口。

  “是我,是我心思不纯。”

  裴寂谴责自己。

  但他并不觉得这是什么错事。

  可当裴寂得知,沈元柔已经为他做了贞洁锁的时候,两人的关系就好似打破了义母子的界限,从义母义子的关系,突然进入了更亲密的空间。

  “啊,”指尖冰冷极了,可心口滚烫,裴寂说不上来这是怎样复杂的情绪,他将双手拢到唇边,轻轻呵着热气,“真的,不可能吗……”

  想到沈元柔方才的模样,裴寂心头就纠结极了。

  幸而她没能看出来,应当是没能看出来的,若是沈元柔知晓了,定会觉得他是很坏的孩子,怎么能对长辈生出这样的心思,这都不能用大逆不道来形容了。

  真的不能在一起吗,他是沈元柔教养着的,如果没有沈元柔,他或许早就死了,他是报恩,这有什么错吗?

  裴寂就想到了李遂独。

  他那样的年纪,生育也困难,若不能为沈元柔生出女儿,这样的主君,又有什么用呢,但他不一样。

  裴寂有充足的理由,劝自己留在沈元柔的身边。

  他可以为沈元柔生很多女儿,他还很年轻,也很有用,很能干,再者,沈元柔这般爱护他,裴寂也想报答他。

  白云观的签很灵,他今日抽出大吉,应当是所愿都能成真的意思。

  所以,当夜的裴寂便遭受了贞洁锁的惩罚。

  梦中的女人温热的指尖停留在贞洁锁的位置,俯视着他,冰冷的钥匙划过脆弱的地方。

  冰冷与滚烫那样折磨人,裴寂不由得出了声。

  “乖绒绒,不要动。”

  女人低声诱哄着。

  白玉钥匙向前了贝母,在月华下闪闪发亮,带着冷的蓝,暖的黄,裴寂的眼睛被白纱遮掩,朦朦胧胧,也看不真切。

  只是这般,更能叫他对于触碰敏锐。

  “义母,绒绒难受,”裴寂几乎要哭出来,他小声央求着,“给我打开吧,求求义母……”

  “绒绒,只是试试尺寸,看看钥匙的大小究竟合不合适,”沈元柔似乎对他的提议很是无奈,拒绝道,“再忍一忍。”

  可这怎么忍,这如何能忍。

  软枕不知何时被浸湿了,锦被也湿了一遭又一遭,偏生沈元柔有意折磨他,白玉云母钥匙究竟合不合适,能不能很好的打开贞洁锁,裴寂也不知晓。

  他只知道很累,沈元柔为了测量贞洁锁的锁眼大小,折磨了他很久。

  “好痛啊,义母,”裴寂终是没忍住,呜呜地哭了出来,“不量了、不量了,给我解开吧。”

  沈元柔耐心又温和地劝他:“乖,这于理不合,贞洁锁只有你将来的妻主才能打开。”

  怎么会有这么坏的人,她将自己变成这副模样,却又不肯帮他打开。

  裴寂委屈得不成样子。

  另一边,月痕应声进了内室,看着交椅上忙于公务,还没能歇下的沈元柔:“主子,可是有什么吩咐。”

  茶气袅袅,沈元柔垂着眼睫抿下一口,蒸腾的水雾也氤氲了她的眉眼。

  她问:“裴寂方才如何?”

  月痕将方才发生的一五一十告诉她:“裴公子没有当即回玉帘居,在廊下停留了一会儿,许是觉得冷了,才慢慢回去。”

  外头这么冷的天,他没有当即回去,反倒还冻了这么长时间。

  太不爱惜自己的身子了。

  沈元柔看向她:“哭了?”

  月痕摇头:“这倒是没有。”

  她不知晓主子和裴公子说了什么,只是主子担心裴公子,让她去看着些。

  结果就瞧见了那一幕。

  月痕补充道:“这个时段,公子应当该是歇下了。”

  方才守在玉帘居的暗卫来报,说内室熄了灯。

  沈元柔合上文书,缓缓揉捏着眉心:“李遂独散播的传言,不必阻拦。”

  月痕道:“是。”

  沈元柔褪下了外衫,用温热的帕子净了手,任由月痕为她拆掉鬓发。

  李遂独前些日子便同她说起此事。

  作为友人,沈元柔还算了解他的脾性,李遂独已经等不了她多久了,所以他会在下人那边散播谣言,到后面再顺理成章的嫁给她。

  只是李遂独没有去想,她们之间的女男之情,从来都是他一厢情愿。

  现在不同了,裴寂对她生出这样的心思,沈元柔便要劝退他。

  裴寂还太年轻,尚未经事,他的心智还不成熟,不能靠着自以为的心悦与喜欢,莽撞去行事,他需要知晓,她们之间究竟隔着怎样的鸿沟。

  沈元柔从来不认为,裴寂对她是喜欢。

  放纵流言,让裴寂知难而退,若不成……沈元柔闭上眼眸,眼前浮现出他的泪痕遍布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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