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美玲也没想到脸上黑乎乎的房自立身子上那么白,之前还担心他身子黑,到时候看不清伤疤,让房家继母轻松躲过,现在看来还真是天助我也。 “你们看到了这些伤疤是一个爱孩子的母亲能抽的出来的吗?”程美玲气愤地挥舞着双手,提着房自立一只胳膊,让那些当了帮凶的人看看这个孩子受到了继母多少的折磨。 房家继母脸都气黑了,这些疤痕都是多少时间之前了?怎么房自立身上的疤痕还没有消掉,她,她也没有用多少力气啊。 “怎么了,你还觉的不服气?这不是你打的?”程美玲将房自立的胳膊拉到房家继母的眼前,其实凑得太近,房家继母压根什么都看不清,只能看到像蜈蚣一般的影子。 她最是害怕这些多脚的虫子,吓得一下子打飞了房自立的手:“你快点给我拿开。” 房自立不算黑的胳膊立马宣红了一片,四根手指印突兀地浮在房自立的胳膊上。 程美玲眼睛里冷光一闪:“大家看到了吧,大庭广众之下,她就能对着继子这样抽打,试问这个孩子做错了什么,要被打成这样?这是打孩子吗?这分明是在打仇人啊。” 五根手指的红印慢慢连成一片,成了一大片的红印子,一截小臂像是受到了严重的创伤,让人看了都觉的可怕。 “你,你,都是你。”房家继母哆哆嗦嗦地指着程美玲,一时间还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只能瞪着程美玲,就差把自己的眼珠子都瞪出来了。 她又回头看向平日里那些交往密切的邻里。 可她们也低着自己的脑袋,可见并不愿意参活她的事情。 这字字句句,还有孩子身上明显的疤痕不就是在说明他们都被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骗了吗? 这个恶毒的女人把他们当做枪使,就是为了压榨一个只有十岁的孩子的劳动力。 程美玲见周围没人说话,心里默默松了口气,幸好这些人也不全是傻子。 也多亏了房自立这个孩子是疤痕体质,这受伤了不容易退疤,之前程美玲听说他的疤痕体质还担心了好长时间。 现在这个年代的药品少,这祛疤的药品也不是说买就能买到的,这些疤痕要是跟着孩子一辈子可怎么办? 这看到一次身上的疤痕,就能想到自己少时吃过的苦,这童年阴影怕是要用一辈子去治愈。 “你们别被她骗了,就算我打孩子,那也是我的孩子。”房家继母的眼神就差能把房自立吃了,房自立缩在程美玲身后,只露出半张脸。 程美玲背着手抚了抚孩子的头发。 “打孩子也不是这样打的,之前我一直不想找你的麻烦,毕竟我看到房自立成绩好了之后,你们对他的态度也变好了不少,总归他以后的日子不会难过。” “你错就错在,不应该以为有了肚子里的孩子,就能把之前的孩子踩在脚底下,我倒是害怕把房自立交给你们,以后就算有了大出息,你们也不让他去上学,宁可他待在家里给你们带娃,或者赚钱给你们养小的。” 程美玲哪里有那么多的闲工夫管别人家的事情,房自立刚来她家的时候,她也是知道这个孩子一直生活在继母的阴影下。 在之后的多次接触下,程美玲逐渐发现继母不打房自立了,态度也有了质的飞跃。 以前的事情就过了,程美玲当然不可能抓着房家继母翻过去的旧账。 可自从房家夫妻又有了孩子,便有了故态萌发的苗头,程美玲在报纸上看过不少让大的辍学供养弟弟妹妹的故事,她可不允许一个那么有天赋的孩子夭折在求学的半路上。 程美玲这样一番猜测说出口,房家继母的眼睛都亮了,她怎么没有想到这么个好主意? 这房自立毕竟不是她的亲生孩子,以后就算有了大出息也和她没有什么关系,不报复她就是好事了。 这程师傅果然有点文化,玩的手段都比她高明,她怎么那么傻,就应该好好哄着这小子,让他心甘情愿为弟弟妹妹奉献。 有些和房家继母玩的好的邻居看她的眼神都不对了,她们知道房家继母的德行,这次也不过是受到了继母的邀请,而且还有些小小的报酬,所以就跟着来了,她们最是清楚她是怎么对待房自立的。 就算还没做到程美玲说的那么过分,可是今天她的目的不就是想把家里的自留地甩锅给房自立,她好坐享其成吗? 这家家户户都曾有过或者现在有过怀孕的女人,这个年代,大着肚子下地的人大有人在,她就算身子不好,揪着十岁的童工用算怎么回事?这家里的男人是个摆件吗? “你别太过分了,房自立每天放学之后都会到田里除草,他体谅你肚子里的弟弟妹妹,你却想着怎么把他压榨干净?” 程美玲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道。 房家继母哆嗦了一下嘴唇,程美玲三言两语就把人心拽了过去,她哪有这样的好口才。 “这继母打孩子的事情确实是她做的不对,可是这孩子也不能马马虎虎对待家里的田地吧,这要是真的拔了那么多天,也不至于还有那么多的杂草吧。” 有人想当理中客,在庄稼人的眼里天大地大都没有吃饭大,就算房家继母再怎么虐待房自立,这孩子也不应该拿着家里的地撒气说谎。 对于此,程美玲只想说给这人的臭嘴塞上一叠草纸,这是典型的站着说话不腰疼。 这孩子都被折磨成这样了,还要给家里的坏爸和坏继母种粮食,这是脑子被打坏了还是圣父转世? 程美玲嗤笑了一声:“这里的杂草难不成是想把我们当成傻子吗?” “自立,你卷起裤脚,下地拔草,给这里的叔叔婶婶爷爷奶奶都看看。” 房自立也不知道程美玲打得什么主意,乖乖应了一声。 房家继母的表情一下子就僵在了脸上,眼睛死死地盯着房自立的后背,要是眼睛里能发出激光,房自立都不知道死了几次了。 地里的杂草生命力顽强,要是斩草不除根,往往过不了多久又会重新长出来,所以大部分的人家都是连着根一起拔掉,需要花费的力气也是巨大的。 房自立往两只手上唾了口唾沫,然后扎着结实的马步,抓住杂草往上提。 一连几个都做的有模有样的,不是那种第一次下田的孩子,可就是这样的熟练工反而让家里的地里的杂草日益增多。 这不是不会拔草,而是不认真吧?有些人落在房自立身上的目光变得不善起来。 房家继母也偷偷松了口气,幸好还没有走到别的区域,她记得这片地方的杂草本来就没有拔好,所以他们也没有做什么手脚。 程美玲的眉头皱了皱,随即凭借她的好眼力,在距离不远处的庄稼后面看到几颗零散的半倒在地上的杂草。 抓住你们的小辫子了。程美玲扯了扯嘴角,高声喊道:“自立,去斜后方的地方给大伙表演个除草。” 说着,还给房自立指了方向。 房自立不明所以,但是他选择无条件相信程老师,乖乖地跑到了那个位置。 大家听了程美玲的俏皮话,之前还针锋相对的气氛稍稍好了些。 房自立吸了口气,打算一鼓作气把这些本应该拔光的草一口气都拔了。 可和以往不同的是,这个杂草不费吹灰之力就被房自立从地里拔了出来,还害的他摔了一个大屁股墩。 压倒了附近一片种好的田地。 “啊,我的庄稼。”身体虚弱的房家继母一下子生龙活虎地跳了起来。 “这……”房自立也不管自己的手上还有泥巴,苦恼地扣了扣脑袋,这是怎么回事? 程美玲看了,立马心里就有了数,那些种了多年庄稼的老把式们也明白了其中的奥秘。 这分明是有人重新栽种了杂草,所以根系才会那么不结实。 “我是真没想到,有的家长是怕 孩子拔草没有成就感?孩子前脚种下去,做家长的后脚又给他栽回去?” 程美玲阴阳怪气地抖了抖肩膀。 “这是怕家里的孩子没有锻炼够,还是大人有力气没地方花?有这个精气神,地理多少的活计都做完了,还需要孩子帮忙?” 周围的人也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操作,都吃惊地长大了嘴巴,活了那么久,很真是第一次听说“种草”这样花里胡哨的操作。 房家继母的脸已经黑成了炭,这程美玲怕是她的克星吧?这好主意可是她想了好久才想出来的。 为此还好说歹说,不知道给家里那个懒货许下了多少的好处,他的小金库都快满了,他才乐意在下了训练之后,跑到自留地偷偷布置这一切。 布置什么?当然是“种草”的好事啦。 人群里立马就有人声援:“我之前还看到房大鞋子裤脚管都湿了,往家里走,我问他怎么了,他说自己不小心掉到了田地里。” “我看八成是刚干完坏事回来,你们这夫妻俩瞒的可真好,把我们这些老邻居当做傻子耍?” “不要脸,恶毒的坏女人不配住在我们旁边。” “对,还有房大那个懒货。” …… 大家对房家的声讨声愈发的激烈,被围在包围圈内,直面伤害的房家继母晃了晃身子,狭小的空间,就连空气都是稀薄的,她被淹没在人群里,昂着脖子大口大口地呼着新鲜的空气,可都无济于事。 她能闻到的都是一股股浓烈的汗臭,愈发刺激得她的额角青筋乱跳。 “你们都快让开,我受不住了。”房家继母一声嘶吼,奈何有些人的情绪太过了,也不管她的死活。 有些收钱办事的,生怕被邻居知道她们为了钱这样逼迫一个孩子,可以说比那些受骗的无辜邻居闹得还要凶。 “曹丽,钱招娣……你们收了我的钱的,我现在难受死了,你们快点帮帮我。” 房家继母无助地在人群里挥了挥手,希望有个人能够发现她的不对劲,她肚子里可是不好容易得来的儿子。 吵闹的人群安静了下来,那些被点名的人目光闪烁,可也有聪明人。 曹丽立马就朝着房家继母吐了口唾沫:“我呸,我和你才不是一伙的,大伙都看见了刚才就是我骂的最凶,这女人怕是怀恨在心,故意泼我黑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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