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上辈子的她,还是原主,都没当兵报效祖国的远大理想。 他们只是小女子,只想过好自己的小日子。 林南还担心妹妹对林父的提议感兴趣,见她半点没犹豫拒绝对方的提议,他不由松了口气。 这年代部队确实是个非常好的去处,可那里也辛苦,林南一点都不愿意她去吃那个苦,“我妹妹的将来有我们,就不牢你费心。” 这次最重要的是带林希回去,其他事情可以稍后再说,“这事还需要从长计议,姑且先不说。但这次我来,是一定要带林希回去。” “正好过两天我有公干,需要去顺义一趟,届时替希希去看一下遵夫人便是。” 见林希没反驳林南的话,林金生看向她,“这原本只是一件简单的私事,你也不希望我请场长出面吧?” “当然。”林希确实不希望这事闹得太大,“过两天我会跟我二哥回一趟顺义。” 虽然对方没*养过原主一天,哪怕接回原主,也对她不上心,她有理由不回去。 可世道对做子女的,总是苛责的。 尤其如今面对的是林母的生死存亡,她要不回去,别人不会因为林金生夫妻没养过她一天,就理解她。反倒会说她冷血,说她眼睁睁看着亲生母亲命在旦夕,无动于衷。 所以,她必须跟着走一趟。 但要她摘除一颗肾,尤其知道原著中,原主就是死在手术台上的事,她真没那个胆。 “你应该知道,我向来说到做到,说回去一趟就会回去,所以你先回吧。”明知道这次去,可能性命不保,她可不会什么都没准备,就跟着走。 “我这有车,直接跟我走,比较方便。”林金生说这话,的确是为了方便。 得知消息赶过来的祁博衍,正好听到这话,当即接话,“我开车送她去。” 同是被下放的人,哪怕不在同一个分场,彼此也是认识的。 林金生自然知道祁博衍,更知道他如今是农场的司机,“农场的车,可不会让你私用。” “这个就不劳你费心。”他本来就没打算开农场的车,“想必尊夫人很需要你,所以你还是赶紧回去吧,过两天我们会去顺义。” 越多人去顺义,越不利他们的计划,可林金生也知道,对方话都说到这个份上,自己再纠缠也不会有更好结果,“那我就等你两天,两天后你没准时到家,就别怪我用特殊手段。” …… 晚上家里人都下工后,所有人都知道林金生上门的事,得知林希答应回去看林母,最是藏不住话的林北,很不爽地对着林希嚷嚷,“他们压根不疼你,你干嘛答应去看她?” 林希没好气地按了下他的额头,“不知道没上门,不会怎么样。人家这都亲自上门来请了,你姐我再不上门,就说不过去了。” 她不知道自己拒绝捐一颗肾给林母,林母能不能度过这一劫。 哪怕对林母没感情,她也盼对方好。 可这种事,不是她盼人好,她就真的好。 所以她回一趟,是为防林母有个万一,一辈子被人所诟病。 “嘴巴长在人身上,他们爱说就让他们说,你管那么多干什么?” “臭小子你给我闭嘴。”林妈被这个不知道人情世故的小儿子,气得直接锤他,“不去看对方没事还好,对方要有个三长两短,将来你姐一有什么好事的,人家就拿这件事来戳她的脊梁,说她薄情寡义,那她这辈子还有盼头吗?” 林妈活了大半辈子,年轻时也不是没有过儿子这样天真的念头。可大半辈子的经历告诉她,事关生死大事,一定不要落人口舌,不然你有个什么好事,那些见不得你好的人,总得给你生点事。 林妈常年干活,手劲不小,这一锤锤得不轻,林北摸着被锤疼的地方,委屈地说道,“哪有这么严重?!” “你每次跟别人分享上山下河的收获时,别人兜头就是一句:要不是你姐,你能有这么多收获?你扫不扫兴?” “我姐这么厉害,我高兴都来不及,扫兴什么?!”作为林希从小的小迷弟。 林北从小就以有这样的姐姐为荣,每次别人夸林希,他都比自己被夸还高兴,“谁不羡慕我有个啥都会的姐姐。” 林希和林北就差两岁,两人打小一起长大,林希的性子甚至比男孩子还男孩子,喜欢跟在她屁股后面玩儿的小尾巴多了去。 每次看到这一长串的小尾巴,林北就觉得特拉风。 面对这样一个小迷弟,林希不觉失笑,“那我换个例子。” “倘若往后你每次说我姐就是厉害时,别人就给你来一句:这又不是你的亲姐,你高兴个什么劲?你作何感想?” “那我就让他尝尝我的拳头是什么滋味?” “你的拳头挥得越重,说明别人这话越戳你的肺管子?比起我不是你的亲姐这句话,你觉得明知生母病重,我却连最后一面都不愿意回去看一眼,哪句分量更重?” 其实这是很浅显的道理,林北也不是真的都不懂,只不过他素来心大,不会去深想,“那我也要跟着去,这样她敢倚老卖老,我就骂她。” “有你二哥和博衍同志,你就别跟着瞎捣乱。”林妈直接掐断他的无理要求,“还是我跟着走一趟。无论是他们养大那个林熙,还是给了我们希希这么好一个闺女,我都理应走这一趟。”
第12章 八面玲珑你知道我脚上这…… 于是,这一趟跟着一起去顺义的,有祁博衍、林南,还有林妈。 另外还有,不知道从哪里得知,祁博衍要开车去顺义,也一起搭顺风车的李含奎父母。李含奎上次跟祁博衍去顺义,至今未归,父母担心他,就想亲自去看看他的情况。 祁博衍开的是长春一汽制造的载重量4吨的解放牌汽车,祁博衍坐驾驶座,李含奎的父亲李再登坐副驾驶座,其他人统统坐车斗。 李再登是农场的革委会主任,农场里的人对他都不陌生。不过林家是根正苗红的农民家庭,成分好,跟革委会扯不上什么关系,所以只知道有这么个人在,双方并不认识。 倒是祁博衍这个被下放的人,没少跟李再登打交道。 能当上革委会主任,并且在过去十年都混得不错的人,都是一些人品有待考量的。 但作为社会人,心里再是有想法,脸上不显是基本的技能,所以哪怕祁博衍对李再登有想法,脸上也看不出任何异样,“主任这趟出门是公干?还是私事?” “上次我家那臭小子,不是跟你一起到顺义。这都好多天过去了,究竟是个什么情况,电话也没一个过来。我跟他妈想着干脆我们走一趟,争取直接把婚事给定下来。” 其实他已经听说,林金生那边不仅不愿意承认跟他们家的口头亲事,还反咬他儿子造谣。虽然自去年开始,他这个革委会主任就不稳,但他当了这么多年的主任,可不是白当的。 林熙那臭娘们占了他们家不少便宜,现在用不上他们家,就想一脚踹开,哪有这么容易。 “这事说起来,也是我没做好,那天着急赶最后一班车,回来的时候又找不到他,就没去问他有没有需要我帮忙带回来的口信。” 听他这样说,李再登摆手,“他这么大个人了,自己都想不到要跟家里交代一声,怪得了谁?!” 眼前这个小年轻,爷爷还没被平反,就能凭借自己的能力,当上农场司机。 如今他爷爷平反,再没身份的限制,将来的作为绝对不可小觑。 这种时候,李再登自然是,话怎么漂亮,怎么说。 “就是他这啥都没交代,我跟他妈心里没底,能不能麻烦博衍同志,跟我说说你知道的情况。”事实上,他们已经知道林熙跟秦嗣远那场订婚宴的事,这么说不过是想多知道点。 祁博衍当然知道李再登两夫妻,知道顺义县的情况,毕竟那消息还是他想办法透露给这两夫妻的。 他的想法很简单,就是用李再登一家人,牵制幺蛾子特别多的林熙,让她无暇从中作梗。当然,最好还能彻底将她跟这李家人锁死在一起,让她日子过得精彩点。 于是,他不带什么情绪地将订婚宴上,自己看到的一切,复述一遍给李再登听,“估计是顾忌准岳母的身体问题,李含奎同志才迟迟没解决问题回来。” “肯定是这样的。”说起独子,李再登立马滔滔不绝起来,“这孩子最是好心肠,才会十年如一日一直照顾林熙那姑娘,看的不就是他们两母女身体都不好。” “当时他们平反要回去时,说是等林熙十八岁再谈婚事,我们还当他们想好好享受两年母女之情,哪曾想人家是抱着相忘于江湖的念头。” “世上没不透风的墙的道理,大家都懂,所以我看他们不见得是忘恩负义,而是舍不得唯一的闺女远嫁他乡,这才想着就近找个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如果是为这那有什么好操心的。”李再登心里快速地想着,“他们要是不想跟闺女分开,两孩子结婚后长待顺义,我跟孩子他妈都没意见。” 他们家现在什么情况,只有他们夫妻最清楚。 这次特意走这一趟,无非是希望给唯一的儿子找条好的出路。 如果能攀上顺义县委书记,只是儿子不在跟前而已,没什么不能接受的。 听出他话里的赞同,祁博衍适时停住话题,“刚才我说的那些话,都是我猜测的,事实如何,得您亲自去看过才知道。” 那林熙本来就不是个好的,李家也是麻烦事一堆,把这两人送作堆,要是留在农场里,哪怕在不同分场,也很容易影响到林希在林家的生活。 他可不想才把她从泥潭里拉出来,又给她挖了另外一个泥潭。 最好的办法,就是把这对夫妻留在顺义县。 当然,林熙再怎么说都是林家亲闺女,这事他不好做得太明显,免得日后再上林家尴尬,所以他只能这样婉转。 李再登能当农场革委会主任,最是懂算计权衡。 祁博衍相信他话都说到这份上,对方一定知道怎么做最好。 他们这边在说顺义县的事,车斗里也在说那边的事。 李母是个有魄力,当断则断的人,数字帮倒台后,李家还能维持表面的风光,跟她的能耐分不开。 想到车斗里这些人,都是未来儿媳的血缘亲人,她老熟人一般跟林妈搭讪,“老姐姐,我可真羡慕你,跟前长大的三儿一女,老大稳重,老二有谋算,老三爽朗,老四率真。还有个被书记养大,性子温柔可亲的亲闺女。” “五个孩子哪个拎出来都不俗,你却一下子拥有五个,真是太让人羡慕。” 农村妇女,聊家常那是必备技能,林妈很快接住李母的话头,“我这叫人羡慕的,只是孩子的数量多,这个但凡愿意生的女子,都能有。不像你们家,虽然孩子只有一个,但养得精养得好,小小年纪已经是放映员,不知道羡煞了多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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