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柒闻言低低的笑出声来,勾着他的脖子在他脸上亲着,从脸颊一路吻到脖颈,头埋在他肩上,轻声道:“皇上今日身上的味道,格外香甜。” 穆文晟面无表情的伸手推开她的脸。 很快,太医匆匆赶来,为沈柒把脉,留下创伤药后又匆匆离去。 等穆文晟再转头,沈柒已经衣衫半解,他当即惊吓得连眼睛都瞪圆了,又连忙伸手把眼睛捂住,脸颊连带着耳根子都在飘红,“你、你不知羞。” 他是个十六岁的男子啊! 这年岁都能成亲了,沈柒竟然毫不避讳的在他面前脱衣服,这、这成何体统! “臣与皇上心意相通,为何要遮遮掩掩?皇上若是看一眼,指不定就喜欢上了……” “闭嘴,不许说话。” 穆文晟底气不足的说着,将眼睛捂得更紧,“你赶紧擦药,擦好了跟我说。” 沈柒轻“嗯”一声,然后穆文晟便只听到些许衣衫摩擦的声音,过了好久好久,才听到沈柒又“嗯”一声。 他这才把手松开。 结果就看到沈柒含笑的坐在椅子上看他,手上的药一点没动,衣服也没拉上去,香肩手臂全露在他面前。 穆文晟:!!! “我不是叫你……” “文晟,给我擦药。” 沈柒抬了抬手,声音是从未有过的温柔,唇边的笑却又格外肆意,“你若不肯帮我,这么点伤,我可懒得上药。” 这么点伤? 穆文晟看着她手臂翻出来的肉,和半手臂的血,这叫“这么点伤”? 她可真是一点都不知道爱惜自己! 穆文晟腹诽着,但想到沈柒是为救自己才受的伤,他只好憋着气走过去,拧着帕子用清水给她擦干净,然后将药往她伤口上涂抹。 那创伤药一打开,就能闻到一股浓郁的酒味。 想到酒抹到伤口上的疼意,穆文晟就好似报复一样,使劲儿给她伤口上多涂,涂了一层又一层。 一边涂,他一边就忍不住去看沈柒。 见她从头到尾都笑着,连眉都没皱一下,穆文晟便觉无趣,拿来纱布将她手臂给裹好,才低声问,“你都不知道痛吗?” “知道。” “那你都不喊一声。” “这点小痛,不值得。” 沈柒目光略有些晦涩,“皇上可别忘了,臣之前是个暗卫。在暗卫营里,这样的伤一天能受七八回,暗卫命贱,没什么伤药,扛得过去就活,扛不过去就死。” 听着她略带自嘲的声音,穆文晟突然嗓子里有些发涩,“怎么会?” “从我有记忆开始,我就在学怎么拿刀杀人,怎么使用暗卫营里的刑具审讯罪犯。而那些刑具,在每一个暗卫身上都用过……” 训练两年后,暗卫们会互相残杀,淘汰掉一批,第五年再淘汰一批,剩下的,才能成为皇帝手里的刀。 而所有暗卫,都被先帝下过毒,每隔三个月若吃不到解药,必死无疑。 原主很聪明,她偷偷学习医术,解开身上的毒,也正是用解药策反所有暗卫,又保证能让暗卫们安享晚年,才拉拢所有暗卫替她办事。 穆文晟越听,心里越不是滋味。 他知道沈柒当暗卫的日子可能不太好过,但没想到这么艰难。 沈柒忽而抬手捏住他下颌,在他唇上轻咬一下,“该庆幸,大兴皇室中还有你这么个宝贝,否则如我这般睚眦必报的人,定会在死前,让整个大兴给我陪葬。” 她语气听着很轻快,像是开玩笑一样。 但穆文晟却看出她眼神中的认真,不禁捏了捏手,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她。 许久之后,沈柒才缓步离开。 “幽影,她说的,是真的吗?”穆文晟低声问。 “是。” 幽影眸光微垂,“暗卫的命就是贱,连个人都当不得。皇上您知道吗,一个穷苦人家能吃的粗粮馒头,在暗卫营里,是第一名才会有的奖励。一旦受伤无力行动,就只有死路一条。” 而沈柒,将他们从那种暗无天日的日子里解救出来。 他们如何能不忠诚于沈柒呢? 穆文晟看着幽影,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人人都知道暗卫武功高强,谁又知道他们过得是什么苦日子呢? 穆文晟沉默良久,到底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只是心里对沈柒,有了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怜惜,这份心思却又被他自己牢牢压在心底。 这一整夜,他都没睡好。 他做了一个梦,梦里,幼年的沈柒拿着比她人还高的刀在训练,一天下来浑身是血,小小的她被送到审讯室里接受刑具训练…… 等天亮,他额头上都是冷汗。 等心悸平息之后,他才起身在德喜的伺候之下去上朝。 “皇上,臣有事要奏。” 昨日接受命令去严查将军府的张坚站出来,一脸痛心疾首道:“皇上,陆将军确实早有谋逆之心,臣在他书房的暗格中发现十几封他跟查尔卡阞一族来往的信,还发现一件制作完善的龙袍,和数颗东珠……” 龙袍,皇帝专用。 东珠,太后、皇帝、皇后专用。 信是伪造的,龙袍和东珠可不是。 张坚当初投靠陆翌川,在他面前卑躬屈膝、曲意逢迎,不断挖掘他黑料,就是为了这一刻,将他彻底推进坑里埋掉。 陆翌川这些行为,已经不是“僭越”两个字能概括的,他就是明晃晃准备造反啊! 再加上宫中侍卫统领袁将军站出来表示,陆翌川府上的人昨夜入宫暗杀皇上,更是坐实对方早生反心之事。 第三百九十八章 摄政王总想以下犯上 “皇上,臣请旨前往北山关,将陆翌川抓捕归京。” 沈柒出列拱手说。 穆文晟虽然是早知道她要去,也知道自己阻拦不得,但心里还是很不愿意,便坐在龙椅上没出声。 “皇上,臣附议。” “臣附议。” 一溜儿投靠沈柒的朝臣,显然起初也没想到沈柒会去北山关,但仔细一琢磨,心道沈柒只怕是冲着北山关的镇北军去的。 于是便纷纷站出来力挺沈柒。 眼见绝大部分朝臣都站出来,穆文晟也只能点头,半带气恼半带不悦的甩袖退朝。 这天之后,许是忙着调兵遣将,沈柒接连好几天都没有入宫。 惹的穆文晟心里更是说不出的恼怒,脸色一天比一天更黑。 直到要出征之前,沈柒忽然出现在他面前。 “哟,摄政王还知道来看看朕?” 穆文晟没好气的睨她一眼,不过心里倒勉强舒服了些。 沈柒唇角微勾,“臣不来,皇上应该高兴才是,怎么还生气了?莫不是过于想念臣?” “哼,谁会想念你。” “是臣想念皇上。” 穆文晟嘴角微撇,沈柒这个女人,成天只知道口花花,在他跟前就没个正经样。 “你这时候不忙着跟你的人共谋大计,来找朕做什么?你就不怕你前脚出京,朕后脚就将你的人都清理出朝堂吗?” 穆文晟自认为自己说的够狠了,没成想沈柒听完他的话,却是娇笑起来。 这不以为然的态度,让穆文晟心里有些憋屈。 “我又不在意那些人,我走之后,你想怎么处置都行。” 沈柒眉眼含笑的走到穆文晟身侧,捉住他想躲开的手腕,“最后一晚,我想好好陪陪你。” 她这话像在交代什么临终遗言一样,让人听着很不舒服。 穆文晟甩甩手,没甩开也就随她去,“朕不需要你……” 沈柒没等他说完,便弯腰将人抱起来,径直走向那明黄色的龙床。 突然的失重感令穆文晟汗毛直耸,身下触碰到柔软的被褥时,他更是神经紧绷、背脊发凉,连忙将手横在胸前,“沈柒,你想干什么?” “文晟觉得我想干什么?” 沈柒死死捏紧他的手,令他挣扎不得,而后俯身在他唇齿喉舌间逐渐扫过,低声缱绻道:“说不准,我这一去就得死在北山关,你说我想做什么?” 这举动,这言辞,她想干什么已经太明显了。 穆文晟气得浑身发颤,却被她挟制得根本无法动弹,只能恶狠狠的瞪着她,“你今天又发什么疯?” 沈柒并没有回应他,而是伸手扯开他的腰带。 “沈柒!” “沈柒你停手。” “沈柒,不是说好要等朕十八岁再说吗?你现在这样,难道不是在伤害朕?” 闻言,沈柒的手才缓缓停下。 她目光幽暗的直直的盯着穆文晟的眼睛,良久,才在他唇上一吻,“你惯来是知道怎么抓我软肋的。” 穆文晟呼吸微沉,眼神里都带着些许后怕。 他了解沈柒,她这样说,也就代表着她不会再进一步的意思。 沈柒轻柔的抚摸着他微露出来的肩和脖子,顺势缓缓往下,穆文晟呼吸越发沉重起来,“你要真为我好,就不能再等等。哪怕再过几年,我也没有反抗你的本事。” 这话说的可真憋屈。 可再是憋屈,也比现在就失身来的要好。 穆文晟心里暗暗想着,一双眼直盯着沈柒,眼睛里满满的都是抗拒。 许久,沈柒没有再动,她的唇微动片刻,好像说了什么,穆文晟却没有听清楚。 “罢了,我到底还是舍不得。” 沈柒垂手无奈失笑,“人生不如意者十之八九,总是要留有遗憾的。” 穆文晟听着只觉得这话有些刺耳,努努嘴,但想到她刚才发疯的样子,到底没说什么,只是扯着自己的衣服,“你没什么正经事要跟我说吗?” “没有。” 沈柒半抱着穆文晟,躺在他身侧。 见穆文晟警惕的往里面挪的样子,她也只是笑一声,“答应了不动你,我不会出尔反尔。” “陆翌川此人狼子野心、贪得无厌,手段更是粗暴残戾,除掉他,也算是我能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 她的声音很低。 尤其是最后那句话,穆文晟都没听清楚,只听见个“为他做的什么事”。 穆文晟心下讪笑。 除掉陆翌川,对他确实是好事,可对沈柒来说,此后朝堂上再无人能与她抗衡,难道不也是一件好事吗? “睡吧。” 沈柒抬手轻抚过穆文晟的头顶。 “你不走?” 穆文晟拧着眉问。 “陪我一晚。” 沈柒淡淡道,“暗一他们我会都带走,你身边那个暗卫,身手勉强还算不错,留着可用。” 穆文晟微微抿唇,没吭声。 用是能用,但打不过你。 “张坚他们确实是我的人,但终归本事是有,你可以放心用。” “呵~那当然可以放心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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