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随身带来的包里拿出几张银票,放在了她面前。 兰蔻媚眼流转,略作思量,便把银票塞进了衣袖,笑道:“公子何须这般迂回?早这样,奴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这是要看钱说话了。 桑决又给了她几张银票,问道:“现在说说乔宽这个人吧。最好能引荐一下。” 兰蔻对乔宽了解不多,便叫人寻了他的相好来。 乔宽的相好叫朱月,也是个胸大腰细、风情万种的女人。 她对乔宽很熟悉,不仅说了他的出身、家族,还说了他跟荣王走的近。 这也是兰蔻多少了解他一点的原因。 “他一个乡野出身的穷小子,玩赌可赢不了几个钱,还不是背后有荣王撑腰。” 妓子多薄情。 当面海誓山盟、情比金坚,背后讽笑怒骂揭老底儿,实属平常。 包括兰蔻。 她听朱月说到荣王,皱起纤眉,怨怪道:“好端端的,你提荣王做什么?扫兴儿。” 说荣王,荣王就到了。 艳阁的老鸨儿扭着肥臀走进来,笑着嚷嚷:“哎呀,兰蔻,我的乖乖,荣王来了,快去伺候吧。” 兰蔻还没看够美男子,就有些意兴阑珊:“妈妈唤别人去嘛。我这儿有客人呢。” 老鸨儿可不敢得罪荣王,立刻说:“乖乖,可别说了,谁不知道你是荣王殿下的心头肉?让他知道我让你接了客人,我小命就保不住了。乖乖,算妈妈求你了,快去伺候吧。” 说着,伸手把兰蔻拉起来,亲自搀扶着,把人送进了荣王的房间。 祁长荣正趴在床上哼哼唧唧抹眼泪。 他见到兰蔻,就伸手要抱抱:“蔻蔻,我要被我皇兄打死了。” 兰蔻是个演技高的,当时就掉眼泪了:“哎呀,殿下这是怎的了?好端端的,皇上为什么要打你?” 她看他屁股的位置透着血,也是震惊的。 祁长荣是个闲散王爷,向来不问政事,便是到了皇帝面前,以他欺软怕硬的性子,也不敢惹怒皇帝,怎的就被打了? 正想着,就听一声:“我跟于曼珠和离了!” 这话瞬间吓到兰蔻了:天,他不会想娶她吧? 祁长荣趴在兰蔻怀里,看不到她震惊而抵触的眼神,献宝一样说:“兰蔻,你再等等我,这会皇兄怕也不同意我娶你,等个三五月,他消气了,我定迎娶你入府。” 兰蔻:“……” 她一个出身烟花之地的女人要做王妃了! 她应该笑的! 可她根本笑不出来。 别啊。 她不想得了自由却下半生守活寡啊! “殿下言重了。奴家一个风尘女子,怎值得呀?” 兰蔻“感动”得红了眼,眼里也湿漉漉的,似乎要哭了。 祁长荣看到了,很心疼,立刻搂着她,亲亲她的眼睫毛,柔声说:“哎,我的心肝儿,你别哭,你值得,天底下你最值得。我祁长荣此生非你不娶。” 兰蔻:“……” 倒也不必。 可这话不能那么说。 她贪恋祁长荣的爱慕,也需要他的庇护,因此,揉着他的脑袋,关怀道:“殿下今儿是遭罪了,简直疼煞奴家了,殿下,要不要请个大夫来瞧瞧?” 她是真想哭啊。 本来祁长荣身体就虚得不行,现在还挨了打,瞧着十天半个月的,什么都做不了。 哎,她还真是命苦啊。 不,她也不必那么命苦。 兰蔻想到了一墙之隔的男人,热火又在身体里乱窜。 她想睡他。 也必须睡他。 “蔻蔻,好疼。我屁股好疼呀。” 祁长荣没一点心理负担地朝她撒娇。 兰蔻并不喜欢这样娇气的男人,却还是敷衍着哄人了:“我知道。我都知道。殿下可别说了,不然,我要心疼坏了。” 说着,眼泪真掉了下来。 祁长荣见了,深信不疑,忙说:“心肝儿别哭,我不疼了,不疼了。你别担心。” 兰蔻见了,又说:“我看殿下已经上了药,若是疼,奴家让人煎些助眠的药,你喝了药,睡着了,就不疼了。” 这是个好办法。 祁长荣看不出兰蔻的真正用心,无脑地夸道:“蔻蔻真聪明。” 兰蔻虚伪地笑:“是殿下教的好。” 她又哄了他一会,叫了人去煎药,还亲自喂他喝了。 这么一折腾,天都黑了。 随着祁长荣的入睡,兰蔻也开始了自己丰富且热闹的夜生活。 她回了自己的闺房。 桑决还在那里,正听朱月弹琴。 “听说兰蔻姑娘要当王妃了。恭喜恭喜啊。” 桑决耳力好,听到了刚刚兰蔻跟祁长荣的对话。 他觉得祁长荣可以利用,起码是可以利用他潜进皇宫。 “哎,快别说他了,没意思的紧。” 兰蔻重/欲,祁长荣满足不了她,对她便是千好万好,也是不好。 桑决不知内情,就打听了:“怎么就没意思了?我看那荣王殿下对你深情的很。” 一国亲王竟然不顾身份,要娶一个烟花女为王妃,甚至甘愿为她挨罚。 他一个男人想想都要感动了。 “那又怎样呢?” 兰蔻神情寥落,坐在桑决面前,举着酒杯,抿了一口,叹息着。 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桑决扫了眼朱月,示意她离开。 朱月也很干脆,抱着琴就站了起来。 只是,离开前,朝桑决抛了个幽幽怨怨的媚眼:“哎,公子,见了新人,忘了旧人呐。” 桑决没说话,递上几张银票。 朱月见了,立刻笑盈盈道:“哎,愿公子心想事成啊。” 说着,抽走银票,满载而归。 房间里很快剩下两人。 桑决自觉跟她也算熟识了,便选择直奔主题,笑道:“兰蔻姑娘有何心事,且说来,我愿为姑娘分忧。” 兰蔻听了,媚眼含笑:“当真?” 桑决点头一笑:“自然。” 话音才落,兰蔻的手就摸上了他的胸口,并顺着胸口摸到了他的腰带,随后,目光挑衅而魅惑:“现在,公子知道我的心事了吧?”
第355章 遮羞 桑决知道了,却不想配合。 他抓下她的手,笑说:“兰蔻姑娘是荣王殿下的心头肉,我可不敢唐突。” 兰蔻并不信他的话:“公子是不敢还是不想?” 桑决说:“当然是不敢。” 兰蔻摇头一笑:“不,奴家看公子可不像是不敢的人。” 桑决笑:“姑娘看错了。” 兰蔻听到这话,骤然两眼泪光涌动,伤心道:“是了。奴家眼瞎心盲,惯会看错人。” 桑决:“……” 这烟花之地的女人果然难缠。 他递上手帕,忍着不耐烦,笑问:“姑娘此话何意?姑娘还看错了谁?” 兰蔻看错了同胞弟弟。 没想到他会为了钱财,在父母去世后,把自己卖给了一个七十老翁。 她还看错了那老翁的儿子,以为他会解救自己于水火,却忘了他身边的母老虎,一等老翁伸腿,就把自己卖进了烟花之地,而他连个屁都不敢吭。 她还看错了祁长荣,以为是个真男人,没想到床上一点不给力。 她看错了太多男人,以致如今活得不人不鬼,忒没生趣。 可这些,不能为外人道也。 “奴家看错了公子。” 她哭道:“奴家对公子一见倾心,公子却对奴家冷心冷情。” 桑决没想到她会这么说,愣了好一会,才道:“姑娘当真对我一见倾心?” 兰蔻毫不犹豫地点头:“当真。” 她对他的身体一见倾心,怎么就不算一见倾心了呢? 因此,她说的时候,一点不心虚,眼神也无比真诚。 还有火热。 桑决感觉被她的眼神烫到了,忙转开视线,笑问:“那姑娘要如何证明?” “奴家这就来证明。” 兰蔻立刻要宽衣解带。 桑决忙拦住了:“除了这个。” 他替她拢好衣服,继续说:“我也不是不信姑娘,实在是内心惶恐。姑娘乃是荣王殿下的心头肉,连荣王殿下都留不住姑娘的心,我一个平民子弟如何敢高攀姑娘?” 这话也在理。 兰蔻想了想,还是说了:“其实,荣王啊……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桑决听得挑眉:“姑娘觉得荣王殿下是个纨绔子弟?” 纵然荣王是个纨绔,可出身高贵,也是有钱有权,这对一个烟花女子也是望尘莫及的存在。 她还真没资格挑剔这些。 兰蔻知道桑决误会了,叹气道:“奴家哪里敢小瞧纨绔子弟?” 这世道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当纨绔子弟的! 没点出身、家底,也就是个二流子罢了。 “是荣王身体……” 她暗示道:“荣王殿下身子虚了,奴家这样的人,哪里过得了寂寞日子?” 桑决:“……” 原来如此。 他总算明白兰蔻一见自己就生猛乱扑的原因了。 原来是荣王有心无力了。 那样的男人再深情,对一个烟花女子来说,也是鸡肋了。 “荣王殿下还年轻,应不至此。休养一段时间,定然无恙。” 桑决已经得知了荣王的弱点,想着改善下他的身体,或可快速拉近交情,继而借他之手,进入皇宫。 “奴家也这么想过,可效果并不明显。荣王殿下,唉,怕是好不了的。” 她其实严重怀疑这才是荣王殿下对她深情不改的原因。 毕竟这种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她就是荣王殿下的遮羞布。 “姑娘不必这般悲观。” 桑决笑道:“我有办法可解姑娘的心事。” 兰蔻面露惊愕:“是吗?什么办法?” 桑决说:“我有学些腿脚功夫,可帮荣王强身健体,辅以独家药膳,定能让荣王重振雄风。” “可他怕是不乐意。” “这就交给我了。” 桑决自信一笑,说出自己的真实目的:“就等兰蔻姑娘牵线了。” 兰蔻沉思半晌,点了头。 如果荣王身体没问题,她自然中意他的。 “只是他挨了皇上的打,这会正睡着,要等明天了。” 她看出男人想她引荐荣王,虽然不知目的,却也不在意,富贵险中求,男人间的事,她向来不参与。 “不急。” 桑决一笑,站起身,作揖道:“我不打扰姑娘安眠了。” 他告辞离开了她的闺房,另外换了一间房休息。 不过,休息到后半夜,就溜去了北祁皇宫。 借着绝好的轻功,轻松飞上了北祁宫殿的屋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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