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她就看到了一个小纸条,上面写着;大婚来救。 离大婚还有七天。 她期待又忐忑——桑决要怎么救她?会成功吗? * 桑决出了皇宫。 皇宫外有一辆马车。 祁长荣就在马车旁等着——他挨了罚,对皇帝正怵着,虽然是引荐了人,却也不敢跟着。万一人说错话,惹怒了皇帝,他在旁边,可又要倒霉了。 总之,还是远着些好。 不过,虽没跟着,心却是跟着去了。 那倚着马车翘首以待的样子,像是个等候丈夫归来的妇人。 好几次都进去了,又退回来了。 当远远看到人出来—— “李兄——” 他是个纨绔子弟,确实喜欢耍些皇族派头,但真的遇到赏识的人,也是乐于跟人称兄道弟的。 就像此刻。 他含笑迎上前,热情的很:“李兄,皇上怎么说?以你的才华,定然顺顺利利的吧?” “托了殿下的福。” 桑决恭维一笑:“有殿下引荐,自然是事半功倍。” 他说话实在好听。 祁长荣乐的合不拢嘴:“哎,那可不是,怎么说我也是一国亲王啊,这点能力还是有的。” 他瞅着他伪装一番的脸,到底还是没忍住说了:“你这好好的脸,非搞成这样子。快走,快走,回去洗干净了。” 他是个重度颜控,手耷拉上他的肩膀,把人推上了马车。 桑决上了马车,重复伪装的原因:“我跟殿下说过,我漂泊他国时,曾被一贵族瞧上,差点把我纳为男妾,实在是吓到我了。” 他这话也不算说谎。 之前在外游走时,曾被一贵族子弟瞧上,欲纳为男妾,不过,反被他收拾一番,怕是以后见到男人,都得绕道走了。 “自古以来,空有美色而不能自保,都容易招致祸端。” 桑决说到这里,还举了个例子:“你们皇帝不也是抢了其他男人的女人?” 说到这个,祁长荣的好奇心上来了。 “李兄,那你见了……我那皇嫂了吧?好看吗?比之兰蔻如何?” 他在艳阁第一眼见兰蔻,就觉惊为天人,顿时爱若珍宝。 如今都过了两年了,还是觉得她最美,觉得无人可以跟她比拟。 但他也是真好奇皇帝抢来的女人是何种姿色! 偶尔好奇心上头,也想进宫瞧一眼,但听说皇帝喜欢吃醋,占有欲还很重,就没敢过去。 他有觉悟——老虎爪子下的食物,别的动物瞧一眼,都是罪过。 他那个皇兄就是个疯子啊! 桑决心有所爱,只觉所爱最美。 至于别的女人? 美丑都跟他没关系。 他也不想去点评,尤其是拿姐姐跟个妓子比,那是对姐姐的亵渎。 “各有各的审美。我一个草民,哪里敢点评贵人?” 他这么说,也提醒了祁长荣。 “是哦。” 祁长荣反应过来,后怕了,忙掀开马车的车帘,见外面是闹哄哄的街市,应是没人听到,才放下心来,小声说:“对。我们不能点评贵人。瞧我这张嘴啊!” 他自拍嘴巴,讪讪一笑,谨小慎微的很。 桑决见他一国亲王这副窝囊样儿,都有些同情他了。 可怜啊! 哪怕祁长荣对祁无涯打心眼里的恐惧、敬畏,可还是被祁无涯防备着、算计着。 那绝子药啊! 真狠! “殿下也是贵人。” 桑决提醒他,想要增强他的信心跟勇气:“除却先太子,您是北祁皇室里,最得先帝宠爱的皇子。草民对您的威名,也是有所耳闻的。” 祁长荣一听这话,就苦笑了:“你啊,还是想的单纯了,如果我不是得父皇宠爱的皇子,如今也不至于活成这样儿。” 父皇的爱,对他而言,从来不是荣耀。 无论是先太子还在的时候,还是祁无涯当皇帝,他都活的提心吊胆、不得快活。 每日沉醉艳阁,醉生梦死,何尝不是对现实的无能逃避? “殿下不必忧心。我观殿下是长命福禄之相。” 他随口说着好听的话。 “当真?” 祁长荣情绪激动,眼睛瞪得大大的,也喜欢这样好听的话。 桑决见了,点头一笑:“自然当真。” 祁长荣满眼含笑,笑里有几分天真的自得:“兰蔻也经常这么说我。” 说到兰蔻,桑决问了:“殿下为何会喜欢兰蔻?仅仅因为她好看?身材好?晓意温柔,会伺候人?” 他不觉得一个男人会真心喜欢上一个妓子。 尤其这男人还生来富贵。 像崔见清之流,不就对洛女医始乱终弃了? 那洛女医据说还是洛州盛名的青楼名医! 反观兰蔻,贪于色/欲,用情不专,不过一副魅惑身段罢了。 “其实,我也想过这个问题……” 祁长荣皱着眉,扶着下巴,露出深思的模样:“兰蔻很美,但艳阁也有其他女人跟她一样美。兰蔻脾气很好,但艳阁里就没有脾气不好的女人。她们都水一样温柔,没一点脾气……可我就是喜欢她……从第一眼见她,就喜欢她……” 这样的回答并没有让桑决满意。 桑决皱紧眉头,佯装漫不经心地询问:“如果没有兰蔻呢?殿下,如果兰蔻死了呢?您失去她了呢?”
第361章 情种 一个妓子,死了便死了。 谁会为一个妓子怎么样呢? 但祁长荣说:“不行!我不能失去兰蔻!” 他很笃定,随后变得惶恐,仿佛只是想一下失去兰蔻,就是很恐怖的事! “兰蔻怎么会死?怎么能死?李兄,你别说这种不吉利的话。” 他瞪着桑决,态度很严肃。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桑决知道祁长荣是个没什么亲王架子的人,也很少跟人说重话,能这样要求他不要说什么,也是稀罕了。 可见兰蔻对他的重要性。 倒是个痴情人。 看那祁无涯对姐姐,也是痴情的很。 这北祁皇室难道还惯出情种? “好。” 桑决立刻认错:“是我言语不当了,还望殿下宽宥。” 祁长荣见他这么说,立刻又笑哈哈了:“哎,没事,没事儿。” 两人默契地换了话题。 一路聊到了艳阁。 祁长荣还有伤在身,劳累一番,就回房间找兰蔻要抱抱去了。 桑决也回了自己暂住的房间。 正洗去脸上的脂粉—— 刚洗好,就有人敲了下门。 “咚咚——” “谁?” “是我。” 是杨澈。 桑决听得出他的声音,就去开了门。 杨澈走进来,身上还有外面带进来的寒气。 桑决倒了一杯热茶给他。 等他一口喝完了,才问:“杨哥,都查到什么了?” 杨澈说:“如桑少所料,还有两位皇子都有不同程度的能力下降。也就是六皇子、七皇子,只到底涉及男人颜面,两位皇子寻医寻的隐秘,也就没传出来。” 说到这里,他也佩服桑决的敏锐:“桑少真是机警,竟然管中窥豹。” 桑决:“……” 他骤然被人这么夸,还是有些不适应的:“就是多想了一下。” 其实是他一时冲动,放任江刻带走了姐姐,后来,就对此事比较上心,也就知道了皇帝跟姐姐惊险而离奇的经历。 杨澈也只是随口一夸,主要关注点还是在北祁皇帝给各皇子下绝子药一事上。 “接下来,桑少有何高见?” 他是想不通的——查这些有什么用?捅出来,搞内乱?破坏祁无涯的帝王名声? 这些确实可以对他造成影响,但对救回皇后娘娘帮助不大。 反而容易打草惊蛇。 毕竟北祁皇帝不是傻瓜,事情被捅出来,肯定要究其源头。 他们在他的地盘上,很容易露出马脚。 到时候别说救皇后了,怕是自身难保。 桑决何尝没想到这些后果? 但富贵险中求! 他说:“我想逼荣王一把。” 杨澈没明白:“什么?桑少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逼荣王一把? 不会吧? 他要扶持荣王上位? “不、不可能!” 杨澈越想越震惊:“不会成功的!” 他这些天也看到荣王的性情跟资质了,胆小如鼠,又愚不可及,没一点帝王之气。 这样的人能当皇帝? 别说笑了! “谁说我要他成功了?” 桑决怎么会看不出荣王的能力? 天真愚笨、不思进取,还沉迷儿女情长,哪怕阴差阳错真的坐上了皇帝之位,也会很快被架空成傀儡的! 可傀儡是必须存在的。 所以这部险棋还是要走! “其实,越无能的人,越容易偏激走极端。” 桑决分析着:“如果荣王得知自己能力下降的原因,还可能永远生不出孩子,甚至给他下/药的人就是兰蔻,偏兰蔻还死了?” 杨澈一下抓到了关键点:“桑少要杀兰蔻?” 桑决没说话。 沉默意味着默认。 杨澈也没说话。 他当兵多年,杀了太多人。 一个妓子罢了。 引不起他的情绪波动。 “我要荣王在大婚上制造混乱,最好能借他的手杀了祁无涯!他两次辱我姐姐之仇,我这个当弟弟的,一定要替她报!” 桑烟眯起美丽的眼睛,咬牙发着狠。 至于兰蔻? 她就怪她是北祁人吧。 杨澈理解他的愤怒,换别的男人辱没他的兄弟姐妹,也会这么做。 但凡是个热血男儿,都必定横刀杀之。 “桑少,需要我做什么吗?” “我要知道荣王母族的信息。祁无涯这么忌惮荣王,除却他是先帝宠爱的皇子,定然还有其他原因。” 桑决需要很多信息支持他布局。 杨澈听了,笑道:“桑少算问对人了。之前荣帅要我等监视几位皇子的动态,我们也就打听了不少信息。荣王母族式微,母妃早逝,外公没有实权,唯一的舅舅远在雍州城为小官,根本提供不了什么助力。” “雍州城?” 桑决喃喃着笑了:“雍州城是个好地方。我们的兵想进来,可不是要通过此处?” 杨澈听明白了,有些忧心:“那顾升不一定有通敌的胆子吧?” “所以要靠荣王了。” 桑决说:“他们同气连枝,但凡顾升有重振门楣的志气,都不会错过这个机会。再说,荣王反了,他不反,也没好果子吃。” 杨澈明白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点头说:“那就看桑少能不能成功逼荣王一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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