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过后,她也完全可以自己立起来,迎接新的生活,因为主席同志曾经说过,妇女能顶半边天,女人只要自强自立,不管受过什么伤害,到哪都不会过得差。 乔希瑶觉得甚有道理,她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在她眼里,没有什么比死更可怕的,不就是跟解堰处对象吗,以她目前呆在石水村的形式,其实她跟解堰处对象,利大于弊。 更何况经过昨晚舒曼一番试探,她也后知后觉地察觉到自己对解堰的心意,她在石水村这两个多月的时间里,不知不觉地对解堰产生了好感,这种好感离真正的喜欢还差一点,但她不想错过解堰这个人。 思虑一晚上后,她决定跟解堰开诚布公的谈一谈,她梳好头发以后,拿着牙刷和刷牙的水盅,先去厨房舀了一些烧热的热水进行洗漱,而后拿着水盅,走到解堰面前,装作不经意的样子问:“解二哥,你回来了啊,昨晚你去哪了?” 解堰穿着一件陕北乡下男人常穿的羊毛袄子,听到她的话,他将手中的铁铲柱着,吐出一口白茫茫的热气,眼神淡淡地看着她道:“我去哪,不关你的事吧?” 明明说话的语气很正常,乔希瑶楞是从他话里听出一丝火药味。 乔希瑶不明白他为什么冲自己发火,忍着心里的不愉快道:“是不关我的事,我就是关心一下你......” “关心我?”解堰打断她的话,“你用什么身份来关心我?你我只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你不觉得,你一个外人来关心我,越矩了吗。” 乔希瑶再迟钝,也听出他对自己不满了。 昨天她婉拒了他,他今天就跟她划清界限,变成他跟她第一次见面的模样,拒她于千里之外,说话都带三分嘲讽,刺的她心里难受极了,这人的脾气果然阴晴不定。 第80章 瑶瑶,你是喜欢我的对吗…… 解堰这样拒她于千里之外的态度, 让乔希瑶本想跟他好好谈谈的心情沉入谷底。 眼泪从眼眶里涌了出来,乔希瑶羞恼交加,拎着牙刷水盅往自己住的窑洞里跑。 舒曼梳好头发, 正打算出去刷牙洗漱, 看她红着眼眶进来,连忙问:“怎么了瑶瑶,怎么好端端的哭起来了。” 乔希瑶啪的一下关上房门,含着眼泪道:“曼曼姐,我没办法做到像你说得那样,跟他开诚布公的谈谈,他,他现在讨厌我。” 这是闹矛盾了?舒曼往窗外看, 院里本来在扫雪的男人, 此刻正抿着嘴往她们这边看。 舒曼心中一哂,这两人明明就是郎有情妾有意, 事情说开了不就好了,怎么就这么拧巴着,看着都让人着急。 她想打开房门, 出去劝一劝解堰, 乔希瑶拉着她的手道:“曼曼姐, 我心情很乱, 暂时不想跟他说话, 你出去以后不要乱说,我暂时不想看见她。” 舒曼无奈道:“行叭,不过你一会儿要早点到大队部去,昨天村支书说了,今天要全村人都去开个大会, 估计是想安排我们知青的住宿问题。” 乔希瑶点头:“知道了,我一会儿就过去。” 舒曼走出房门,也进厨房舀了一些热水出来洗漱,洗漱完,见解堰拿着个大扫帚就在乔希瑶住得窑洞外面一圈扫,看起来特别的别扭,她心里觉得好笑不已。 她拿着水盅回屋,路过解堰身边时,轻声道:“解连长,你知道今天村里要开大会吧?我要是你,不管对方喜不喜欢我,对方向我示好了,我怎么也得给人家好脸色看,不会让人家哭。要把人家惹哭了,以后还怎么相处。” 解堰手一顿,不可置信道:“她哭了?” 舒曼微微一笑:“那可不,眼眶都红了,眼泪在眼睛里打转呢。” 解堰抬脚就往乔希瑶住的窑洞里走,伸手去敲紧闭的大门,“乔希瑶,开门。” 里面毫无动静。 解堰有些急了,懊恼的轻声唤她:“瑶瑶,我不是故意要跟你划清界限,我是觉得,既然你不愿意跟我处对象,我们还是回到原来的位置比较好,我没想到你会哭。” 回到原来的位置? 趴在炕床哭成泪人的乔希瑶心中又是一气,原来他对她的喜欢,是可以这么轻易放下的。 这个混蛋,他的喜欢就只是嘴上说说而已,他压根就不是真正的喜欢她! 乔希瑶越想越气,在屋里哭得稀里哗啦,呜咽出声,从小到大,她就没为一个男人这么伤心的哭过,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因为解堰一席话难受成这样。 明明,她对他有好感,谈不上特别的喜欢,可是现在,她的心脏像被针扎了一样,密密麻麻的疼,疼得她只想痛痛快快哭上一场,发泄自己的情绪。 解堰在门外听到她的哭声,心慌了,他想说些哄乔希瑶的话,但他从没有哄过女同志的经验,嘴唇张张合合半天,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向来不喜欢看到别人哭,不管是男人 还是女人,还是老人或者小孩,在他的眼里,哭,是弱者的表现。 如果是小孩在他面前哭,他会像在部队那样,板着脸呵斥小孩,要他们擦掉眼泪,挺起胸膛,做个小男子汉。 可乔希瑶不一样,她是一个姑娘家,一个没经历过世事的单纯女同志,她在屋里哭成那样,他束手无策。 还是旁边的舒曼看不下去,一针见血道:“解连长,瑶瑶要是对你真无意,她不至于为了一个不喜欢的人说得话哭成这样。” 解堰心中一震,她说什么?乔希瑶喜欢他?她是因为他之前说得话,才会哭成这样? 舒曼说完那话,也不看他是什么反应,抬手敲了敲房门,“瑶瑶,是我,你开门让我进去,我要放牙刷水盅。时候不早了,我得去大队部吃早饭,再等着开会。” 暴雨之后,她自告奋勇的来解家帮忙照顾乔希瑶,王桂英也客气的让她在解家吃饭,但这年头大家都穷,她可以在解家吃一顿、两顿饭,不能顿顿都在人家家里吃饭惹人家嫌,也惹别人的猜疑。 是以,舒曼除了第一天来解家,在解家吃了两顿饭,其他时候她都跟其他的知青一样,从大队借粮食,在大队部和知青们一起做饭吃。 那场暴雨,知青很多口粮都被黄土掩埋或者被暴雨冲走,抢挖出来的粮食没多少,而村里的粮仓也在那场暴雨中被冲走不少粮食,村里同样因为暴雨冲走许多粮食的村民,也不得不去借大队的粮食,大队还得上交粮税,借粮都借的很少。 这些天,知青们都吃得是汤比米多的稀粥,配上半个难以下咽的黑面馍馍,连个下饭菜都没有,一个个饿得头晕眼花,干活都没力气。 乔希瑶因为晕倒在解家,解堰又特意跟自己老娘打了招呼,要给乔希瑶做好吃的,给她养身体,是以,乔希瑶这几天就没饿过肚子。 乔希瑶听见舒曼的声音,顾不上伤心难过,擦了擦脸上的眼泪,把门打开。 舒曼拿着牙刷水盅进去放好,看她哭红了眼睛,伸手摸了摸她的头道:“好好跟解连长谈谈,我先走了。” 没等乔希瑶反应过来,她出门去了,而在她出去的一瞬间,解堰那高大的身躯站到了门口。 “你来做什么!”乔希瑶看到他就来气,伸手推搡他:“出去!我不想看见你。” 解堰看她哭得双眼通红,额前的秀发被泪水打湿黏在白嫩的脸颊上,有种我见犹怜的破碎美,心疼地伸手握住她纤细的皓腕,低声哄她:“瑶瑶,对不起,是我之前说话太过分,我想着跟你划清界限,对你的名声比较好,没想到让你误会了。是我混蛋,你别哭了,我心疼,你原谅我吧。” 乔希瑶更气了。 他都在大庭广之下,把她背回他家住了这么多天,就算他想跟她划清界限,可在外人的眼里,他们已然有了一腿,她还有什么好名声可言! 她又气又委屈,偏偏又为了他说的话感到高兴,原来他是为了她的名声考虑,才会跟她划清界限,他依然喜欢她。 察觉到自己的情绪后,乔希瑶又痛恨自己怎么这么容易信他的话。 她使劲掰开解堰的大掌,眼泪汪汪地瞪着他道:“放手,时候不早了,我要去村里开会,原不原谅你,开完会回来再说。” 解堰握着她的手不放:“有什么话,我们现在说开了,你再去开会。” 他不喜欢等,他在部队因为各种任务需要保密的原因,不得不将许多事情隐藏在心里,耐心等待。 没有人知道,那种暗无天日的等待,有多么的煎熬。 他难得遇到自己喜欢的姑娘,又在舒曼的点醒下,明白乔希瑶心里是有他的,要让他开完会再说,他实在等不了。 他压着嗓音,用自己平生最温柔的嗓音,低头看着乔希瑶那张精致俏丽的小脸,语气温柔道:“瑶瑶,你是喜欢我的对吗?” 乔希瑶被他大掌拽着,挣脱不得,抬着水灵灵的眸子,半恼半羞的瞪他:“谁喜欢你了,你少自作多情!” 她脸上的泪痕还没干,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这么似嗔似娇瞪着他,解堰被她瞪得浑身酥麻。 他活了二十七年,什么事情没经历过,虽然他感情的事上是一张白纸,但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爬,乔希瑶这副模样,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心头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甜蜜又酸涩的滋味,解堰伸手,笨拙地擦着她脸上的眼泪,轻声哄她:“好好好,算我自作多情,你身体好点了吗?等下去大队部开会,要不要我背你去?” 乔希瑶明明很生气,可是看他笨拙地给她擦眼泪,他狭长眼眸里满是对自己的关心,她的心莫名其妙的发颤,十分羞窘地别开脸道:“你别给我擦眼泪,你的手太粗糙了,擦得我脸疼,我身体已经好了,不用你背。再说了,你要真背我去大队部,村里人看见,又不知道要说些什么闲话。” 解堰擦脸的手一顿,看她白嫩的脸颊果然被他粗粝的大掌磨红了,惊讶女人果然是水做得,轻易碰不得,又懊恼自己下手太重,低声歉道:“我的错,是我思虑不周。” 乔希瑶此刻羞窘的不能自已,她也知道,她不能一直避着解堰,当他之前说喜欢她的话没听过,有些事情,她得试试,否则错过了,兴许她真的会后悔。 她深深呼吸一气,仰头看着解堰道:“你说你喜欢我,想跟我处对象是吗?” 解堰望着她水灵灵的眼眸,毫不犹豫点头:“是。” 乔希瑶咬着嘴唇问:“如果我跟你处对象,我要是犯了什么错,或者你心情不高兴,你会打我吗?” 解堰长眉微拧:“我用我的军职生涯做保证,我绝不是那种动手打自己婆姨的人,你问这话,是在侮辱我的退伍军人身份。” 乔希瑶当然知道他不是那种会打女人的人,亲耳听到他说这话后,她心里还是松了一口气。 前世她被宋向荣母子家暴致死的画面历历在目,她实在怕极了那种一言不合就打女人出气的家暴男人。 解堰无论是原著还是前世,都没有打过任何女人,他再生气,也只会拿罪魁祸首出气,不会拿女人出气,这样的男人,撇去他的反派身份,其实是值得女人托付一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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