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桂芳简直怒气冲天:“你放屁!她王大嘴嘴一张就喷粪,赵红芬你也跟着喷是吧?姜明伟那么好你怎么不让你家闺女嫁过去?你跟王大嘴关系好,老伙计变亲家,两好搁一好不是更好?” 姜明伟是什么人? 小时候偷看队里女同志洗澡,他家总是胡搅蛮缠说孩子小。长大后倒是不敢了,他怕被人家家里扭去送公安局吃花生米。 可现在不偷看女同志洗澡了,别的鸡鸣狗盗的事倒是没少干。 他倒是不偷,因为他家里一切好东西都是他的,划不来去偷队里这些“穷人”,还要麻烦他动手。 但欺负队里小孩啊,对队里来的外地知青口花花啊,这些都少不了他。 只是说几句话没什么实质性动作,每次有人跟大队长告状,王大嘴就带着一家子去人家家门口闹,去知青点闹,非得缠的人家家里改口。 欺负小孩最多抢点东西,对知青口花花也没什么实质动作。大队不想闹大影响队里评先进,每次都说让他家赔点工分了事。 知青们是外地来的,他家是本地人,闹到公社既失了名声,公社也不会有什么大惩罚。大部分人都接受了大队长说的,赔几个工分就忍了这事。 他爹娘惯他惯的不像样,赔工分也饿不到他的肚子,姜明伟更加肆无忌惮,开始对女知青动手动脚。姜远峰前段时间狠狠警告让他家管好人,不然就送去派出所,这才让他最近收敛了几分。 他一个二流子没姑娘愿意嫁,自己还眼光高挑得不行。现在被大队长警告不能硬赖上知青,又恢复了以前那样,天天不知道跑哪去跟别人私会鬼混,队里谁都听过一点有关他的破事。 现在搞破鞋是要被批。斗的,这种事爆出来也影响大队,他这事没闹到明面儿上,可队里也更加没有人愿意将姑娘嫁给他了。 这样名声的人,赵红芬跟王大嘴关系再好也不可能把闺女嫁给他的。 虽然她跟王大嘴一样重男轻女臭味相投,要不也不可能跟她关系好。但赵红芬就一个老来女,还指望她闺女嫁城里享福呢。 “徐桂芳你别乱说话败坏我闺女名声!”吊梢眼赵红芬气急败坏。 赵红芬女儿的大姑前两天刚给她女儿介绍了县城一个死了媳妇儿的正式工司机。 这时候司机挣钱多又体面,还能时不时赚点外快,是最吃香的八大员之一。 那司机媳妇儿是生孩子难产没的,现在家里三个孩子一个刚出生,其他两个还小他娘照顾不过来,不然怎么可能这么着急找一个乡下姑娘? 她闺女这次能说到这样的对象真不容易,现在才见了一面,男方那边还没定下,她不会让任何人赶跑她女婿的! 赵红芬指着徐桂芳骂骂咧咧:“我闺女已经说好亲事了,做人可不能这么不厚道!你要是一张嘴毁了我的好女婿,我非得撕烂你这张嘴不可。倒是你,你孙女之前跟着那个姓赵的,现在又跟姓宋的,还挑人家姜明伟?也不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条件!” 听了赵红芬的话,姜明伟腰杆子挺得更直了,脸上都是志得意满的笑容:“听到了吗?这可不是我说,大家都这么觉得。你家姑娘都不干净了,我这可是吃了亏的。我告诉你,现在五百块钱不好使了,六百块加三转一响,还得让我岳父给我找个正式工,一分都不能少!少一分我都不干,你孙女就等着嫁去山沟沟吧!” 女人跟别人亲了嘴就不干净了。厮混可以,结婚可不行,他可不想戴绿帽子。 要不是听说闻家有钱,他才不愿意跟这样水性杨花的女人结婚呢。 现在自己主动来找,他家居然还拿腔作势的。徐桂芳这死老太婆再这么继续不给他面子,闻怀溪就等着嫁山里去吧! “你们一个个都胡咧咧什么呢!人家宋知青就是帮忙救人,照你们这么说,这女同志掉河里旁边只有一个男的就不应该救人,那女同志就该死是不是?小溪又不是没穿衣服,让你们说的跟什么似的。” 姜远峰沉声:“还有你,姜明伟。你真以为你那点破事儿没人知道是吧?村里没人说出去那是给你家情面,你真把大家当傻子呢?一张嘴就造谣,你那可是实打实的,要是不害怕被举报就继续嚷嚷,最好嚷嚷的传到公社去,让公社也知道你搞破鞋。” 姜远峰这个大队长还是有点威严的,他一发话,那几个声音大的瞬间心虚了起来。 有人帮着说话:“这都新社会了,怎么还有人有这么封建的思想?救人就是水性杨花了?那你们以后不要跟村里汉子说话了,我还说你们有一腿呢!” 大妗子李梅香附和道:“对啊,这都新社会了,怎么还有人还想着旧社会的规矩呢!我们小溪清清白白的黄花大闺女,下乡来也没纠缠过他赵建设吧?你们什么都不知道就捕风捉影的,一天天乱说话,做人家叔婶爷奶的也不积点口德!” “又不是我们说的,大家都是这么传的。” 王大嘴撇嘴:“是啊,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这肯定是做了才有人说,别人还能平白无故造谣啊?别扯什么新社会旧社会,新社会照样有流氓罪!亲了就是亲了,又不是没人看见。” 反正孙子的事他们又没证据,姜家外孙女那天湿着身子被抱回来大家可都看到了。 徐桂芳挥舞着大扫帚,几扫帚打到那几个挑起话题的老太太身上:“王大嘴你好意思说?流氓罪第一个抓的就是你孙子!”她反手又是一下,“让你们乱说!” “啊!我孙子怎么了,我家小伟好得很!”王大嘴边躲边骂,“徐桂芳你疯了!这又不是我说的!更何况你外孙女就是跟人家宋知青亲了,她为了赵知青下乡也是事实,你打我也没用,大家都知道!” “就是,要不是缠着人家赵知青,闻怀溪能下乡吗?打量谁不知道呢。” “哪个男人乐意要这样的媳妇儿?反正我不愿意。哪天孩子大了不像自己就知道后悔了。” 姜明伟呲牙咧嘴还不忘大喊:“你看看你看看,还不如把孙女嫁给我呢,要不谁乐意娶?听说人家宋知青是首都来的,怎么可能愿意娶这样一个媳妇儿?” “我愿意。”清冽的男声显得沉稳有力。 因为救人下了水,大队长给他放了假,宋未晏今天一天都在知青点休息没出门,根本不知道村里已经传成这样了。 “而且那叫人工呼吸,是救溺水的人的,不是亲,也不是占人便宜。” 姜明伟才不信:“切,你也就是嘴上这么说说。谁不知道闻怀溪喜欢赵建设喜欢得要死,男人谁想娶这么一个媳妇儿被戴绿帽子?你现在说愿意,真让你娶你肯定不干!” 宋未晏坚定道:“我娶。” 他顿了顿,顶着周围人不相信和怀疑的眼神继续道:“只要闻知青愿意嫁,我会跟她结婚。” 第3章 我嫁宋知青。 闻怀溪是被一阵闹哄哄的声音吵醒的。 她昏睡的时候一直在做梦,梦中两世的记忆交错复杂。一会儿是二十一世纪,一会又是七十年代,混乱的记忆让她高烧不退,直到记忆理顺,这才终于退了烧。 烧刚退,整个人身上软绵绵的没有力气,撑着自己坐起来穿了衣服,又倒了杯水喝了。 缓了一会儿,再看看自己所在的这间屋子,闻怀溪确认,她穿越了,而且穿了十七年了。 没错,她其实是胎穿的,只不过以前一直都没有前世的记忆,就跟这个时代的人一样普普通通的长大,直到落水窒息,这才意外觉醒了前世的记忆。 闻怀溪打量着自己睡的这间房子。 入目可及是熟悉的土色屋墙,墙上隐约可见稻草的纤维。房间不大,摆设也很简单,床脚的炕柜,两个木头做成的箱子,还有窗户边的一张桌子。木制的窗框被用旧的作业本纸糊了起来,透着光却看不清窗外的景色。 再其他的,就只剩下她现在躺着的这张床了。 或许不能称之为“床”。她睡的这张“床”,其实就是土炕,在冬天没有电热毯的时候*可以烧柴来取暖。 这些摆设,她前世只在奶奶家的老房子里见过,而且奶奶家早在她三岁那年就建了新房子。房子建成后,奶奶就和爷爷两个人一起就搬到新房子里住了,只是偶尔会回去老房子看上一眼。 这种土房,她前世一共都没见过几次。 现在她睡的这间房间是妈妈姜远兰原来住的房间。她听妈妈说过,她是老小嘴甜受宠,家里又只有这一个女孩,所以当初盖房的时候父母对待她和哥哥们一视同仁,专门给她留了一间房子。 后来妈妈嫁出去了,外公本来想把房子腾出来分给别的孩子,但是外婆觉得女人出嫁后就没有自己的家了,她和丈夫还在一天,都想让她的女儿有家可回,不愿意把房间让出去。 外公也疼女儿,没有强求,这房间就这么一直保留了下来。 如今妈妈已经出嫁十八年了,还有了她跟哥哥两个孩子,后面又再婚,这间房子依然一直给她留着,等她回来的时候住。 即使妈妈因为嫁到城里离得远,又有工作不能经常回娘家,家里的房间由于孩子长大慢慢不太够住,外婆依旧让人留着这间房子,从来没让别人住进去过。 直到今年三月份她下了乡,知青点的大通铺环境不好,她妈妈不舍得她受苦,和外公外婆舅舅妗子商量说好让她住在家里,她才住进了这间房子。 长时间没有人住,这房间比家里其他房间更干净崭新,目前是姜家最好的一间房。 自从她下乡,她从来没有跟那些知青住在一起过,一直住在外婆家里,一个人一间房子。 住在外婆家里,知青们的活动她都不参与,再加上她的大小姐脾气,知青点的知青对她是又嫉妒又瞧不起。下乡这么久了,恢复记忆前的她愣是一个关系很好的朋友都没有。 现在恢复了记忆,想想自己之前干过的事,闻怀溪有一种看熟人演戏的尴尬。 她没恢复记忆以前怎么是这么个脾气,明明前世的她是一个乖乖女来着。 正尴尬着,外面一声大叫拉回了闻怀溪的思绪。 她起身穿鞋出门,正好听到一道男声说:“只要闻知青愿意嫁,我会跟她结婚。” 等会儿,她记得姜柳大队就她一个下乡的知青姓闻吧? 闻怀溪吓得差点一屁股坐地上,还好一旁的表姐注意到了扶住了人。 “你慢点,刚退了烧,怎么不穿厚点,小心等会着了凉又烧起来。” 表姐说着扶她站稳,回屋拿了一件外套刚给她披上,外面有眼尖立刻喊道:“嗳,溪丫头出来了,宋知青刚刚说只要溪丫头愿意嫁你就娶,现在正好当面问问呗!” “是啊是啊,溪丫头你到底嫁不嫁宋知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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