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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是用铁铲修剪，和剪指甲一样剪成需要的形状，之后把马蹄套上，然后穿过预留的小孔，用铁钉钉在马蹄上面的。 木头的话纵使可以用少量的钉子固定，但木料经过铁钉的摩擦，肯定会令其产生松动，最后一个不小心木质的马蹄铁脱落就会直接造成马匹摔伤。 那一匹马大概率就废了，结果还是需要铁，但马蹄铁不是一个薄薄的铁片就可以做的出来的。 需要一个厚实的雏形，这个铁还需要比较有韧性才能打造成需要的模样，那所需要的铁就是如今大汉造就利箭一类武器用的顶尖炼铁技术了。 不要问她为什么那么清楚马蹄铁的上装，谁还没见过几个修马蹄的视频了。 像薛良那一把小刀一把就一两万钱，虽然说是因为竹刀比较精致，但粗糙一点的一把刀也不是普通人能承担得起的。 那么要做一匹马的四个马蹄铁，这含铁量怎么说也相当于一把精铁长剑，那价格就贵的离谱了。 马蹄铁不是问题，但问题就是这个时代的铁啊！着实是不争气呀！ 这个时期的锻铁技术就那个样子，搞出来的铁脆的要死，历史书上记载了大汉已经大规模的使用铁器。 但这个铁怎么会跟现代时候的铁一样呢？所有的铁都脆的可以。去外头拿块坚硬点的石砸两下，都可能断了。 在她拿到薛良那一把跟现代售卖的水果刀相比差不多质量的小刀，结果一把却需要一两万钱的时候她就应该知道了，还是思维禁锢了呀。 不过人下一瞬，思索过给马匹穿上铁鞋子的可行性之后，马集却又觉得这法子似乎并非没有用武之地。 于是又开口一脸期待的说道：“要不你再说说那马蹄铁吧？似乎还是有点用处的。” 她诧异的看了一眼马集：“你不是说现在的铁贵吗？” “这再贵也没有一匹战马贵啊！” 这里说的战马可不是搬运粮食的那种马，是经过训练每天都要吃精粮，吃鸡蛋补充营养，可以在战场上面冲锋陷阵的马。 在古代，战车就是大规模的杀伤性武器，孔子一把年纪了花甲之年还能架马游列国，到七十多了才死掉。 但这人最出名的其实还有御马的技术，君子六艺，其中就有御，这里说的就是驾驶马车马，但是这里说的不是一匹马车的那种马车，是驾驶战车。 也就是一两车上捆着好几头马，这种马跑起来根本就不会在乎前方有什么东西，相当于场上的无情收割机，直接冲锋前行，把所有敌人都踩在脚下。 车上还要站着人，有手持弓箭的，有手持镰刀的，有人靠近就直接一刀子过去跟嘎韭菜一样的，这才是御要学习的内容。 而这样可以装备在战车上头的战马，一匹就价值十万甚二十万钱，这种要经过长时间打磨训练的马匹，就是所谓的良马。 这样的马匹受伤自然是分外让人心疼的，如果在这种马的马蹄上头加上马蹄铁，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而看着面前忽然眼露精光，开始兴奋起来的马集，秦梨得忽的双眼一眯，眸中闪过一丝锐利，随后起身忽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小伙子，至今为止可从来没有人能从我手上白嫖的呀！”随后便站在了他的面前伸出了一只手。 唉，果然还是心急了些，随即马集不禁叹息一声。 唉，还是太年轻，大意了，暴露了想法。 随后看着眼前这只快要搓出火星子的手，无奈的点了点头：“多少钱？” 听了这话，秦梨顿时满意的笑笑将手收起：“不要钱，谈钱太俗了，似我这般超脱常人者，怎么会谈钱呢？” 不谈钱，那就是要东西。 听到这儿马集面色更甚了，开始思考要不要将这个法子带回家中认真思考，然后自己研究一番。 在大汉，钱其实没有那么值钱，钱这个东西谁都可以铸造，但钱的好坏却不一定一样。 有的钱比较实诚，压秤，色泽也好，但有的钱就不同了，黑心的很，那钱里头不知道掺了什么东西，抛在手里头还是轻飘飘的。 很多百姓甚至都不想挣钱，大概率会选择到集市上面以物换物，获得自己想要的资源。 但他还是打算听秦梨说说，若是亏本不可取，那他干脆回家，自个儿想想怎么让马穿上铁鞋子吧。 “永昌郡勐泐附近的山林之中，有椒草，分枝折曲，叶互生，其果状若指尖，味比茱萸，辛辣至极。 我也不要求你一定要找到这椒草，你答应了现在就能把图纸画给你，你只要派人去找找就行了，找不到也没有关系。“这一番话很是大度。 听起来倒是不算一件难事。 永昌郡虽然路途遥远，那么大块地去找一株草也有些强人所难。 但秦梨也说了，只要马家派人出去找就行了，找不到也没有关系。 可见着这秦家忽然提出要找这椒草，他便不由得想起来似乎长安卫家听闻这稚女的言语之后，也去身毒找什么东西去了。 架势还挺大，千人跨山过水的离了长安，成为了诸多士族眼中的奇举。 如今秦梨虽未一定要求马家找到这椒草，但他却开始好奇起了这椒草的作用。 只是思来想去，还不如直接问秦梨，毕竟若是去找也不一定找得着，问了眼前这人还有概率会回答他。 “这椒草有何用处？” 秦梨皱了皱眉，犹豫了一瞬才说道：“这是一种调味料。” 但她从西双版纳弄来辣椒自然不是为了当做调味料培育的。 味道只是一种能让人舌尖获得享受的东西罢了，她想要的是在秦家慢慢培育辣椒，最终培育出青椒。 青椒这东西，很多人不愿意吃，但如果有人去各个学校食堂看一看，就会发觉这青椒这东西经常出现在食堂里头。 原因就是这玩意儿一年四季都可以长，而且就是在石头缝里头都可以长得出来，对土壤的要求很低，养分要求也低，再恶劣的环境这玩意儿也长的出来。 如果她现在能搞到这辣椒开始培育，那两千年后总该有人按照她的法子培育出青椒了吧。 有了青椒，那么很多人即使是不在田地之中耕种，在一些山野荒地里撒上种子，也能获得一些收获，这也算是一件好事情。 于是秦梨又补充道：“反正这椒草乃是一种前途极佳的野菜。” 野菜？念到这两个字，马集暗自腹诽了一句，怕是不止吧， 随即继续开口道：“那若是与秦家培育的菘菜相比呢？” 她思索一番才说道：“产量不如菘菜高，口味也不如菘菜要好，但是这玩意儿即使在岩石缝里头也能生着。 所以撒上一把种子便能在山崖上头活着，无需人精心照料便能结出果子，是我想于荒芜之地栽种的蔬菜。” 这话听起来同别的野菜也差不多，但马集还是对此抱有很大兴趣。 他不相信秦秦家会将所有话告诉外人，既然她执意要寻这椒草，那自然是有其不可言说的奥妙。 等拿到了马蹄铁的图纸之后，马集便直接坐上了马车离开了秦家，那卷铺盖就走的速度看的秦梨一愣一愣的。 好家伙，这人果然是在骗她，还什么伤到浑身上下都动不了，吃饭都得有人抱到椅子上头。 结果一拿到图纸便站了起来，让下人扶着撇着脚，蹦跶着也要离开这儿。 她这是被演了呀！ 这马集，果然不是个简单人物。 第396章 百炼钢之术 “你不应将那马蹄铁之法交予马家。”画完了马蹄铁，在书房收拾图纸的秦梨，听到这句话时显然愣了愣。 转身看去，一位鹤发斑驳，面无血色的身影出现在她的面前，是孙汇。 秦梨很是无谓的说道：“为何？这马蹄铁造价高昂，也就只能配于战马上头，有磨损还得及时更换修蹄，理应算是一种有用却又无法普及之物。” 而孙汇却在此刻合起了双眸，不知何时他不再如寻常村夫一般闲游垂钓，重新换上那一身黑袍，隐于阴影之中难以叫人察觉。 他负手而立，腰身却微微压低：“战事即为国事，若当真如你所言，那马蹄铁当真有那么大用处，若是机密外流传于匈奴之手呢？” 那双狭长合拢的眼睛死死盯着面前的稚女，恍若一言不合便要吐出蛇信，伸手即可扼住那道纤细咽喉。 可当面前的稚女抬首时，那双澄澈至极的杏眼却仍是一脸淡然，毫无畏惧的直视着面前的宦官。 那张分明还稚嫩无比的脸上，更是带着不负年纪言之凿凿的肯定：“呵，这马蹄铁便是泄露给了匈奴，那匈奴又炼得出来吗？” 可这样的神情，却叫孙汇心中一寒：“你便如此肯定匈奴练不出这马蹄铁？区区铁片，几枚铁钉，这又有何难？” 她如此轻巧的开口道：“是啊，区区铁片，几枚铁钉，又有什么可在意的。” 不过为了让这位忧国忧民的老人安心，她还是开口解释道：“不过孙阿爷，你可知如今匈奴境况？” 他的面色愈发阴沉：“不知。” “可我知道呀！”随即他便见着那稚女起身，竟是直接寻了根木枝，在地上画起了地图。 “你看，匈奴地处大汉以北，乃是游牧民族，那里长木不生，于是匈奴人平日里多以牛羊肉为食，饮用牛羊奶，骑行依靠马匹，而牛羊马皆是食草为生。 而我们，是农耕民族，是可以依靠土地过上安稳生活的民族，我们不需要为了牧草到处在草原游荡，平日里可以有粮食耕种，有山林砍伐确保自己过冬。 我们可以假设一下，匈奴想要炼铁，首先要具备三个条件，其一是铁矿，其二是技术，其三是燃料，这三种条件缺一不可。” 孙汇只是站于一旁看着，却终是忍不住抽了一口凉气。 “那匈奴那边的铁矿资源丰富吗？不丰富，即使有，也算得上十分贫瘠，远远比不得咱们，用来做武器都显得贫瘠，开采更是困难。 那么接下来是技术，咱们炼制马蹄铁须得百炼钢，这是汉使张骞出使西域才带回来的炼铁之术，由诸多家族暗中记载使用，寻常百姓无法习得。 只会最寻常的粗铁之法，此法炼制农具还绰绰有余，炼制马蹄铁即为无稽之谈，马蹄铁需要铁有充足的韧性与硬度，其中杂质也得少。 那我假设，匈奴忽然发现了一座大铁矿，还直入大汉境内绑走了修习百炼钢法精通至极的铁匠，那匈奴才具备了马蹄铁其中两个条件。” 第397章 锋芒隐匿者 “但是炼铁最重要的是这些吗？不，不是，是熔炉，还有绝对的高温和燃料，那孙阿爷知道匈奴草原不生长木，那冬日取暖的时候要烧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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