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得她抬起手给了纪时泽一巴掌。 纪时泽却笑着望着她,“不要难过,我来了。” 魏嫣然听到这话,有一种有火没地方发的感觉,只能这么呆呆望着他。 明月见此场景松了一口气,魏嫣然在此,想必小殿下即使再生气,也不会有什么不好的举动。 她关闭了殿门,将狂风隔绝在了殿外。 纪时泽看够了人,一把将长剑摔在矮桌上。 “说吧,要怎么样你才肯把解药给我。我说的不是半月一解的解药,而是一劳永逸的解药。” 自他苏醒看到骨生肌,再听说这药是魏嫣然交给他的,他就知道魏嫣然可能已经中了骨生肌的毒。 直到方才明月为了劝他不要和眼前的男人动手,说出了骨生肌的事,他才确定魏嫣然真的中了骨生肌的毒。 骨生肌是一种治愈伤病的良药,但是这只是对于中了子母蛊的人来说。如果是普通人,没人能受得了这么猛的药性,必须要半月一次的解药来开解药性,不然会死。 纪元景依旧面无改色,他淡淡道:“用你手握的二十万大军,先帝之子的身份与皇帝为你写的太子诏书,让纪长月将皇宫周围的士兵和探子离开。再告诉众臣,什么都没有发生,一切照常。” 说罢,身披黑斗篷的阁主上前,将一道圣旨放在矮桌上。 他站在一旁看着纪时泽。 他是怎么也想不到纪时泽会是这样的身份,他一开始也觉得纪时泽和纪元景生的相似。但是二人书叔侄的血缘关系,他们纪家本来就是一个模子,像也算是正常。 而且,纪元景从没有任何对纪时泽的关系,甚至询问,所以他也没往这方面想。 现在回想起他几次差点让纪时泽死于非命,他就一阵后怕。 不过他更惧怕的是眼前的纪元景。 他记得,曾经的纪元景不是这幅模样。那个令人心悦诚服,人人敬仰的皇帝变了。不止变得对人命毫不在乎,居然还对亡妻留下的孩子狠心至此,幼时不管不顾,长大后更是利用他儿子的妻子来命令人做事。 虎毒尚且不食子,纪元景怎么能冷漠到这个程度。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怕是都不相信眼前的人就是纪元景。 “好。”纪时泽没有一丝犹豫拿起面前的圣旨就要起身离开。 魏嫣然一把拉住了纪时泽,将人拽了回来。 在纪时泽说出半月一解的解药时,她就明白了什么。枢玉曾经对她说过,记得半月去要一次解药。 她以为枢玉是故意吓唬她,但现在听来竟是真的? 那毒药是什么? 她不由得想起了骨生肌,当时扮作喜公公的纪元景往她伤口上涂的药膏。 所以她千防万防,来盛京的第二天就中招了,她还一直不知道!? 靠! 纪时泽盖住她的手,想让她松开。 魏嫣然却一把将纪时泽拽到自己怀中,她吼道:“不准去!”
第96章 我快死了,你不要凶我了,让我亲亲好不好? 皇宫外,本来要上朝的群臣全都聚在宫门外。 清晨,太阳还未升起,月光微淡,皑皑白雪铺洒街道,却没有宫人们早起打扫,只有紧闭的宫门。 众臣一看我,我看你,皆疑惑地看着一切。 昨日,长公主便告知众人,她身体不适,不上朝。 但今日未得到小太监的宣旨,他们还是准时来了。 眼下时间都要过了,宫门还是紧闭,守卫在此的侍卫也问不出东西。他们的心都跟着悬了起来,拿不准纪长月到底要做什么。 终于,小太监来了。 “长公主身体欠安,各位大臣自行回去便是。” 等小太监说完,大家心里疑惑,但小太监还在瞧着他们,所以他们都按下了心思,纷纷乘上了归家的马车。 只是他们心里实在奇怪。 纪长月临朝这么久,每一日的朝会都不会落下,怎么身体健壮的她就连生了两日不能上朝的病? 是让他们白白跑几趟敲打他们?还是另有原因? 长公主府内。 张纪中看着瓷瓶内胖嘟嘟的白色小虫,将新鲜的桃叶放进去。小白虫闻到气味,立刻挪动着身体前去啃噬,细密的牙齿咬出了一个个小洞。 看到母蛊吃饱喝足又睡了起来,张纪中才将盖子盖了回去。 他劫后余*生般吸了口气,“殿下,您答应过我的,您会帮我解掉子母蛊。” 母蛊已经在他手上了,可是子母蛊一日不解除,那他的命就还是不在自己手上。 身侧的侍女拿起火折子为纪长月点烟。 但纪长月却没由来的烦躁,她将烟枪扔了,连带着屋里的人也都赶了出去。 她是看喜公公是宫里老人,又确实有本事才重用的。但真正让她寒心的是明月,真是没想到明月没有中子母蛊,却也背叛了她。 一个忠心耿耿跟了她十几年的人,竟然还另有主子。 她看着张纪中望向她的目光,有些不耐烦。 “我是答应帮你解,但能解子母蛊的人还在宫里,现在没法子。你要是实在急,就去宫里帮我把人抢出来。” 张纪中见此低下了头,根本就不敢说话。 纪长月和天机阁做了交易,这才把他的母蛊换了回来,但是没想到这交易竟然让纪长月连皇宫的控制权都没了。 他紧紧握着装有瓷瓶的母蛊。 至少他已经比大多数人幸运了,母蛊还在他手里,他不用担忧不明不白的死了。 纪长月心里越来越烦躁,想抽烟,却想起来人都被她赶走了。 好在张纪中很懂眼色,赶忙上前,拿起了烟枪,点了烟,给她送到了手边。 烟雾袅袅间,纪长月这才平静了下来。 纪时泽前几日给她递了折子,说是他快死了,想临死前见一眼魏嫣然。她答应了,结果她以为纪时泽该是副被子母蛊掏空身体,病殃殃的模样,他却和没事人一样,身体看起来没有任何毛病。 他骑着马进盛京的时候,那群迎接的大臣眼睛都亮了。 她是真的后悔,没早点弄死纪时泽。 自见到她父皇的那份诏书起,她就明白自己非杀纪时泽不可。可是当时的朝局内忧外患,她需要纪时泽为她平定边疆。 后来她又怕她真的对纪时泽下手,魏嫣然会做出什么来,便一直讲此事搁置。 没想到一拖再拖,竟然成了如今的模样。 正思虑间,小太监急急忙忙地跑来了。 “殿下!殿下!宫里来信了。” 纪长月和张纪中同时站直了身子。 纪长月打开那封信,上面的字迹十分优美,她一看就知道不是魏嫣然写的。 “殿下!我是魏嫣然,我,纪德清和纪时泽都没事,你不用担心。” 纪长月白了一眼,谁要知道你们的好不好,她想知道皇宫里怎么了,掌握皇宫的,天机阁真正的掌管者是谁。 结果下面看到的字让她的表情越来越凝重。 “现在控制皇宫的人是十几年前在仁安殿自焚的景帝,纪时泽的亲爹。景帝本打算让纪时泽拿他手里的二十万大军,还有先帝之子的身份,以及你父皇写的太子诏书逼你的。 但我觉得这样不好,所以我来和你说一声,你把皇宫周围的探子先撤掉,然后安抚好众臣。我们会好好谈谈,如果谈不好,你再来救我们。 还有大雪太大了,百姓们的日子都不好过,麻烦你让许世卓从户部多拨些款去救济百姓。” 纪长月读完了信,不信邪地又抖了抖信封,发现里面真的只有这一张纸,而这纸上真的只有这些话。 除了告诉她现在控制皇宫的是早已逝世的景帝外,全是废话。 纪长月气地把信扔在了桌子上。 张纪中好奇地拿起来看了两眼,结果越看他的心越惊,他没有想到一直操控他们的人,竟然是个明面上已经死了的人。 末了,纪长月叹了口气,“去,按照这信上说的去做。” 张纪中才抬起头,许久后才明白纪长月说的是什么。虽然觉得这种时候还有心思管这种事,不符合常人的做法。但纪长月都发话了,他还是将信放下,匆匆出了门。 他将装着母蛊的瓷瓶留在了长公主府,他已经不信自己了,但他至少还有纪长月可以信。 此时,太极宫内。 魏嫣然同纪时泽来到了老皇帝躺着的内殿,纪德清被明月带了出去,和纪元景他们呆在一起。 纪元景让她再考虑,这次定的期限是天黑之前。 如果她的决定还是不,那么这次死掉的会是纪时泽的母蛊。 魏嫣然坐在地上,靠在墙壁上。她的心很乱,她不敢再回想枢玉死的那一刻,可是纪元景竟然要用纪时泽来威胁他。 纪元景扔给了她一把短刀。 那把短刀是纪德清的,也是她用来了结枢玉用的。 给她这把刀是什么意思,她心里很清楚。所以她气得把刀扔在了看不到的地方。 纪时泽看起来并没有什么烦恼,反而笑的十分开朗。他把头枕在魏嫣然的腿,平躺着。 他向上看去,笑着望着她。他伸出手,去摸了摸她的脸。 “我好久没见你了,我好想你。” 魏嫣然又何尝不是,可她现在说不出一句话。她握住他的手,将温热的手掌贴在在自己的脸颊上,感受着他的温度。 她闭了眼,又想哭了,可是她这次忍住了。 忽得,纪时泽起身,虔诚地半跪在魏嫣然的面前,吻住了她颤抖的睫毛。 魏嫣然睁开眼,回望着他。 纪时泽笑道:“我快死了,你不要凶我了,让我亲亲好不好?” 魏嫣然的眼泪流了下来,她苦笑着锤了纪时泽一拳,然后又将人拉在自己怀中,紧紧抱着。 她的头深深埋在他的肩膀处,胡乱用纪时泽的衣服擦着眼泪。 “我不想你死,”她哽咽道:“我看到枢玉...死在我面前,是我亲手杀了她。” 她真的不想纪时泽死,她不能再接受再亲手杀死一个重要的人。 可是,她不能把怪物屋的控制权给纪元景。 她该怎么办。 纪时泽拍着她的背,脑袋紧紧贴着她,柔声安慰道:“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有陪在你的身边。” 他回想着和纪长月说的话,眼里闪过一丝不舍。 “你以后一定要找一个能保护好你的人,至少是个能给你像样婚礼的人。” 魏嫣然愣住了,她明白纪时泽这是在告别。她一直想逃避的事情,就这么被纪时泽明晃晃的说出来了。 她打了纪时泽一巴掌,“不准说这样的话,还没到最后,还有机会。” 可是她拼命的想,也想不出什么两全其美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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