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东洲话就博大精深,闫律之前一语双关,既可以理解为食堂不干净,又可以理解为…… 大家用微妙的眼神看向沈云霆。 沈云霆一张脸黑得能滴墨水。 亲戚们看戏一样的眼神刺痛了刘雅音敏感的自尊心,她开口警告闫律:“不是所有玩笑都好笑,收起你不分场合的幽默。” 如果说八面玲珑的刘雅音说话还算委婉,那么沈礼说话可就十分不客气了。 沈礼脸色不悦地警告沈识微:“识微,女人不该说话的场合不要乱说话,这么简单的道理你没有教导你的未婚妻吗?” 一时间大家都将各种各样打量的目光投射在这位沈家继承权摇摇欲坠的婚生子身上。 刘雅音再如何能干,沈礼再如何废物,拥有沈氏最大股份的股东还是沈礼,话语权掌握在他的手中。 想要在沈礼百年之后分得更多的家产,沈识微就要向他低头讨好。 道理大家都是懂得的,为了钱低头不冤枉。 可这并不耽误他们用戏谑的眼神看向曾经风光无二的唯一继承人沈识微,还有那个明明是唯一妻子,明明一手将沈氏发扬光大,手里却没有几个股份的刘雅音。 这对母子再如何威风,在他们家沈礼的面前不还是要摇尾乞怜吗? 在众人的目光中,刘雅音的脸色变得更加难堪,她用愤怒的眼神看向始作俑者闫律,并且催促自己的儿子: “识微,我是怎么教导你的?你现在应该带着你的未婚妻一起对大家道歉。” 在众人的印象里,沈识微一直是那种识大体懂进退的乖乖后辈。 但是这次面对着现场如此多压迫性极强的视线,沈识微唇边还是挂着柔和的笑容,可是眼睛里的笑意却是一点点冰冷下来。 沈识微依旧握着闫律的手,他坦然地在众人的质疑中用最温柔的语气说最狠的话:“我老婆哪句话说错了吗?” “沈云霆跟他的孔秘书明明不是男女朋友关系,两人却在沈氏办公室里肆意in乱,他不是脏东西又是什么?” 这下原本凝聚在沈识微身上的视线,又移动到了沈云霆的身上。 沈云霆被那些戏谑的眼神看得想杀人,他放在桌子下方的拳头攥紧。 他冷笑一声讽刺道:“沈识微,你跟闫律不也在办公室里in乱过吗?食色,性也,你装什么正人君子?” “你可别乱碰瓷我们。” 闫律听见这话,反手将沈识微握在她手腕上的手握紧掌心里十指相扣,她勾着唇角对嘴唇翕动的他摇了摇头。 沈识微毕竟还是要跟沈云霆争夺家产的,本来沈礼的心眼就偏得厉害,他越是替她说话,沈礼越是对他苛责。 闫律笑容讥讽地瞥了一眼面色难看的沈礼之后,这才悠悠地对沈云霆说: “我与识微是未婚夫妻,我们两人亲密是人之常情。你这种跟女人没有名分,还硬要与人家发生关系的脏男人,我上次看见还是在扫h的新闻里。” 闫律笑了笑:“这种脏男人跟鸭子有啥区别,你说对吧?” 沈云霆怎么可能承认她说得很对? 这狗女人简直就是指着鼻子骂他跟沈礼。 沈礼要是也能关注自己的小兄弟,就没有今天的沈云霆了。 果然,沈礼听了之后比沈云霆还生气:“闫律!好好的一场家宴,你别在现场发癫!” 刘雅音也破防:“闫律,这里这么多双眼睛看着你呢!这种话是能当众说的吗?你有没有哪怕一点廉耻心?” 系统之前发布任务的时候,其实闫律没想接。 毕竟就算迟钝如她,也是能看出刘雅音维持体面有多不容易,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呢? 但是现在,她决定就算她会将事情闹得很难看,她也要动手了,因为她不能说自己没有骂醒刘雅音的可能性。 在原著里沈礼这个糟老头子立下的遗嘱里面可是一分钱都没他们母子俩人留下,全给了沈云霆这个私生子。 闫律冥冥中能感知到自己留在这里的时间不会太长了。 她不想让沈识微跟刘雅音落得小说里的结局,她就总得做出点什么事情刺激他们两个感受到危机。 她想让他们意识到他们的委曲求全换不得沈礼的半分真心,自己不抗争指望老男人良心发现是靠不住的。 她知道自己在让沈识微难堪,但是她必须这样做。 她想让他好好活着,这样一朵美丽的玫瑰花就应该生长在花园里,也不是被人摘下来肆意踩踏。 “你们这么生气做什么?我骂的是沈礼又不是你们两位。”闫律感受着沈识微手心里的温度,她看向沈礼与刘雅音的眼神无比坚定。 “正常的家长面对出错的儿子应该教他重新做人才对,为什么你们却要骂我这个提出问题的人呢?” “哦我知道了,”闫律脸上的笑容可谓是恶意满满,“因为上梁不正下梁歪,我好婆婆的老公沈礼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脏男人。” 闫律这一连串的话语下来,就像是一颗颗丢进深水里的炸弹,把里面的鱼都给炸麻了。 饶是现场这群跟沈礼有血缘关系的亲人,这个时候也被她惊人的言论给震得动弹不得。 其实对于沈礼搞出来的骚操作,他们也是颇为微词的,只是不敢当面说罢了。 没想到闫律这个妞儿骂起人来是分毫不留情面啊。 刘雅音其实也想骂沈礼,闫律当众把沈礼骂个狗血淋头的场面何尝不是刘雅音无数次幻想过的? 只是她梦里骂人的那个人是自己,而现实里她却也是挨骂的一员。 闫律说这么多,却始终没有看向身侧沈识微的表情。 因为她自己万一看见对方眼里流露出失望与不赞同的情绪,她会对他这个人下头,连带着对他的身体也失去杏趣。 这可不行! 闫律这个人外形绝美,气质清冷,现在大肆嘲讽沈礼他们的时候,她简直像是一把出鞘的利剑,锋锐到他人只能避其锋芒唯恐被她砍瓜切菜一般捅个对穿。 就是这样一个人,大家是万万想不到这种两军对垒的紧张刺激时刻,她还惦记着沈识微的身子,还会担心两个人未来能不能继续瑟瑟。 不过好色归好色,闫律的嘲讽还没有停下。 她还是嫌自己之前的往水里扔的炸弹威力不够强,于是她又扔下了一颗核弹: “不过沈云霆跟他老子比起来还算内敛了,毕竟他可没搞出来一个私生子来跟婚生子打擂台。” 沈礼最讨厌别人在沈云霆的事情上做文章,他啪地一下狠狠地拍在了桌子上,露出了比之前更加明显的愤怒, “闫律!我要不是看在闫家的份上,我非撕烂你的嘴不可!” “内举不避亲,外举不避仇!我才不是因为喜欢云霆这个儿子才让他当公司的副总裁!我是认可他的实力!” “公司的高层任命我这个董事长说了算!什么时候轮得到你们插嘴了!?” 很显然这位也是受够了这几年来其他人在沈云霆的事情上对他明的暗的质疑,这是借机发泄出来了。 闫律被骂了也不生气,她只是看向了僵坐在那里神情麻木、脸色苍白的刘雅音。 “婆婆,你看见了吗?沈礼这一晚上都在维护沈云霆。沈云霆轻易就能得到沈礼的爱,识微得到了什么呢?” 闫律想要松开沈识微的手,却被他紧紧握住。 她低下头将他缠着自己的手指一根根掰开,然后站起身来用平静的语气说道,“识微得到了沈礼的责怪。” 说到这里,沈礼是真破防,毕竟他也知道自己在经商上是个废物,偌大一个沈氏还要靠刘雅音跟她的儿子打理。 沈礼恼羞成怒:“你他妈的胡说什么?我沈家是容不下你这尊大佛!我明天就去闫家解除婚约!” “看见了吗?他只是因为我在沈家自己人面前说了几句真话,就要舍弃我,他的自尊心就强到了这种眼里容不得沙子的地步。” 闫律目光平和地看向刘雅音,“而沈礼是个靠老婆维持家业的废物这件事全东洲都知道,你说他未来又会怎么对你跟你儿子呢?” 刘雅音此时此刻的表情已经不能用苍白来形容了,她的脸色都开始发青了。 可是她没有再向之前那样斥责闫律口出狂言,她就是用近乎呆滞的目光看向她。 沈礼看看刘雅音,还能不知道这个同床共枕几十年的老婆在想些什么嘛? 他是抵触刘雅音,天底下有几个男人能容忍自己背上软饭男的标签? 他沈礼好歹祖祖辈辈名门望族,她刘雅音不过是个暴发户的女儿罢了,她只是会做生意罢了,凭什么外人都觉得自己不如她? 沈礼在意了几十年的心结就这样被闫律捅破,他气死了。 他甚至顾不得维持他那个讲究的老钱风度,直接站起身来对着闫律就是一巴掌:“我打死你这个嘴臭的贱妇!” 可惜了,沈礼的血肉早就被酒色掏空了,他打过来的巴掌直接被闫律握住了手腕然后反手一扣。 瞬间沈礼的手臂传来一声令人牙酸的声响,他整个人疼得捂着手臂半跪在了地上。 闫律越过鬼哭狼嚎的沈礼往推拉门的方向走,沈礼嘶吼着喊沈识微跟沈云霆两兄弟:“你们两个还愣着做什么?还不给我拿住她?” 闫律竖起耳朵听身后的动静,后面安静得很,很显然两兄弟谁也没动。 以暴力著称的沈云霆刚被她修理没多久,手腕上的勒痕还在衣袖的遮掩下若隐若现,怂得不敢动手。 而沈识微……他也选择了对父亲沈礼的话充耳不闻。 闫律一路畅通无阻地走到了推拉门那里。 她打开房门看见门外目瞪口呆的服务生时,寻思着她今天全场都怼了遍,也不差一个人了。 于是她说:“带我去见你们老板。” 这包厢里面的客人身份不凡要小心伺候,这是老板强调过的事,更何况包厢隔音不好,他刚才可是听见女阎王把在场的所有人都给骂了。 这次侍者没再跟闫律说别的,他直接缩着脑袋怪怪地带闫律去见老板。 闫律见到老板之后劈头盖脸就是对他一顿骂:“没文化你做什么国风餐厅?” “你他爹口口声声说要宣扬东洲古典文化,结果你这餐厅处处都是不伦不类的倭风!怎么着?古代东洲是霓虹国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呗?” 老板被骂得香烟烧成灰了都忘记弹,他懵懵地说:“我、我只是做个餐厅,你、你别上纲上线。” “我上纲上线?我呸!我看你脑子是瓦特了!你知不知道真正了解东洲古典建筑跟汉服的人不多?” “你这种打着正规国风的倭风最容易潜移默化他们的思想,让他们以为国风就是霓虹风!一个民族如果自己的文化都守不住,就丢了这个民族的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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