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雅音对他的脑回路感到窒息。 她摇摇头,摆摆手示意他快点滚。 办公室的门扉被关上之后,刘雅音绕到办公桌后面坐到了椅子上,双目无焦距地看着空气发呆。 假如闫律是那个农民的儿子,那谁才是闫家真正的千金呢? ……会不会是孔宛瑜? 想到这里,刘雅音头疼地叹了口气,抬手捏了捏鼻梁。 但愿这匪夷所思的推测仅仅只是推测,不然到时候整个沈家跟闫家都会乱成一锅粥。 假如闫律不是闫家的千金,那两家之间的联姻岂不是成了一场笑话?当时候自己的儿子又该怎么办?小小年纪就要变成二婚男吗? 显然,这个世界上为闫律身世发愁的人不止刘雅音一人,闫律本人也忧愁的很。 在小说世界,孔楠不惧怕抓捕也是有道理的。 因为他只是打了孔宛瑜几巴掌并且将她推送在地,并没有构成轻伤。 而且这次孔楠对孔宛瑜的敲诈也没有成功。 孔楠甚至骄傲狡辩,说这些话语都是他气上头来才脱口而出的威胁,实际上他根本没想那样做。 孔楠在警察面前跟在两个女人面前,完全就是两副嘴脸。 他在警官那里,装作自己是一个老实巴交的乡下人各种驳对方的同情。 并且他反手还给孔宛瑜扣上了白眼狼的帽子,他声泪俱下地哭诉自己含辛茹苦供孔宛瑜上学,结果孔宛瑜成才之后却想甩了他,不付赡养老人的责任。 这本来就浑的水,被孔楠不要脸的说辞弄得更加浑浊。 最关键的是孔楠跟孔宛瑜之间还是父女关系,清官难断家务事,双方各执一词,警官夹在中间也很头疼。 就在警察同志现场调解不成,要带两个人回派出所展开进一步审讯的时候,孔楠更骚操作出现了。 他膝盖一软,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给孔宛瑜当场下跪。 “宛瑜呀,我含辛茹苦养你20多年!你不能对我这样狠心啊!你真的要把自己的亲爹送进监狱吗?” “我今天打你骂你我都承认,但那都是我心里委屈狠了才做出的傻事!父女没有隔夜仇!你不能揪住这件事不放啊!” 说着说着,孔楠突然抬手就开始狠狠地往自己脸上抽巴掌。 “都怪爹太冲动了!是爹不好!爹这就给你道歉行不行?求求你不要把这件事情闹上警局!爹丢不起这个老脸呐!” “求求你了宛瑜!看在你早死的亲娘面子上,你就原谅爹一次吧!” 他丢不起人,孔宛瑜更丢不起人。 东洲是一个自古以来都讲究孝道的传统国家。 亲生父亲当着众人的面给自己的女儿下跪,这绝对是女儿要被人戳一辈子脊梁骨的耻辱。 当场所有人都懵了,孔宛瑜面如白纸,浑身抖若筛糠。 她已经预感到未来沈氏内部提起她时,他们就会说她是那个逼自己亲爹当街下跪的白眼狼。 这场纠纷最终以警方调解成功的结果落下帷幕。 因为孔宛瑜真的没有办法在自己的亲爹给她下跪的情况下,还能坚持拉着孔楠去警局立案。 在这种场景下煤气灯效应得到了完美的发挥。 加害者通过扭曲事实,有目的地对受害者进行精神打压跟情感虐待。 这让受害者失去尊严,让其陷入自我怀疑,从而让其无法逃脱加害者的手掌心,只能牢牢被操控。 闫律对此也没有办法,毕竟孔宛瑜已经被这个罪该万死的男人打压了20余年。 这不是自己嘴炮几句就能立刻将孔宛瑜的观念扭转过来,并且立刻将她拉出这片腐臭的深不见底的沼泽地的。 在警察走后,四下围观的群众也散去不少。 这个时间点,太阳刚刚开始落山。 天地之间的光线不是午后那般明亮,反而透出一种灰蒙蒙的暗沉。 闫律跟孔宛瑜的表情都很苍白,两个女人沉默着不发一言,只有孔楠一扫在警官面前的唯唯诺诺瞬间挺直了腰杆,开始对两个人大声地进行荡..妇羞辱,骂她们两个不要脸。 之前孔宛瑜独自承受对方的精神侮辱跟肢体暴力的时候,围观群众有很多。 但现在沈氏集团沈总的未婚妻闫律站在这里。 不帮忙的人再留下看戏唯恐被记恨,所以灰溜溜地溜走。 敢帮忙的人勇者已经走过来自发地隔开两名女士与那个喋喋不休的糟老头子,并且为两人撑腰,大声指责糟老头子不做人。 人群在两个女人与孔楠之间形成一道人墙,将双方牢牢地阻隔开。 两个女人不仅是今天的受害者,她们在过去的这二十余年里,也一直都是受害者。 孔宛瑜尽管自己难受到不想活在这个糟糕的人间了,可是她还是颤颤巍巍地苍白的一张脸牵住了闫律的手,低声跟她道歉。 “对不起,闫律。我爹说的没错,我就是一个烂泥扶不上墙的贱货。是我辜负了你的好心。” 闫律扭头恍惚地看着眼前泪流满面的孔宛瑜。 她抬手为她擦拭着眼角的泪水:“没关系,你已经很棒了。” “有罪的人是孔楠,他犯的错不该由我们来承担。” “我还是会联系律师,并且承担一切费用。我一定会让这个人渣为这些年来他对你作出的伤害付出代价。” 她说这话时,她一张脸的脸色比孔宛瑜还要更加惨白。 孔宛瑜在职场上跟情场上确实是一个心思弯弯绕绕的女人,闫律也承认自己确实不喜欢她。 但一码归一码,她不会放纵孔楠这个垃圾在自己面前欺负人。 孔宛瑜听到这里,她忍了很久的情绪终于爆发。 她站在闫律面前痛苦万分地看着她,泪水如同脱线的珍珠般从她的眼眶里一颗一颗地滑下,砸在地面上晕开一朵朵沾满尘埃的花。 闫律抬手揽住她的肩膀,把她搂进了怀里,轻轻地拍打着她的后背,用她最温柔的哄道:“没事了没事了,一切都会过去的。” 在安抚好孔宛瑜之后,闫律又在帮孔宛瑜联系好了律师,并留下了一大笔律师费。 做好一切之后,她这才离开孔宛瑜,开车前往商场。 她准备去买一些东西作为礼物,让店家在自己走后寄给这段时间里对自己照顾有佳的人。 并且她还为即将到来的农村生活买了一大堆生活用品。 在来到地下停车场时,她又一次撞见了孔楠。 她走到自己车旁边的时候,发现孔楠正贼眉鼠眼地蹲在那里。 他一看见她,便立刻眼冒精光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上前就要抓住她的手。 闫律闪身躲开他的手,理都不理他。 她径直地走到自己车子旁边,将礼品都塞进后备箱里之后,转身打开驾驶位车门就要上车。 这时孔楠却眼疾手快地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直接窜了上来。 孔楠是一点都不见外,他在车里这里摸摸那里看看,满是羡慕地说道,“丫头,你这些年生活的可真不错!” “这车子可真气派!要是我能开着车回村里,村里人都得羡慕死我!” 他说到这里,抬头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闫律,“你把它送给我咋样?” 闫律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她冷漠地看着对方:“我数三个数,你从我车上下去,别逼我扇你。” “3——” 孔楠欺负孔宛瑜欺负惯了,他认为这个世界上的女人全都窝囊又心软,嘴上骂得厉害,实际上根本不会拿他怎么样。 所以,孔楠不仅不下车,甚至还在副驾驶的位置上贱兮兮地蹭来蹭去。 “1——” 闫律连二都没有数,直接从驾驶座下去绕到副驾驶一下子打开车门。 然后她抬手就薅住孔楠胸前的浴巾,一把将他从副驾驶的位置上拽了下来。 闫律常年举铁,她的手劲儿可不容小觑。 孔楠从车上被拽下来之后,他根本刹不住脚,强大的惯性让他直接栽倒在地上摔了个屁墩。 他疼得倒在地上哭爹喊娘,说闫律不孝,骂她不得好死。 闫律对他的屁话充耳不闻,她直接绕开他关好副驾驶车门,她重新在主驾驶的位置上落座之后,她直接将车门反锁,系上安全带就要开走。 孔楠看她真不客气,他也不坐在地上无病呻吟了。 他立刻爬起来,追着闫律刚起步的车去砸她的车窗, “你这个臭娘们赶紧给我下来!连我都敢打,你知道我是谁吗?” 闫律面不改色地回应,“那你知道我是谁吗?” 她跟孔楠异口同声:“我是你爹。” 孔楠:“?” 他从来没见过如此不要脸的女人,一时间被噎得嘴里蹦不出半个脏字。 闫律这个时候已经从停车位里开了出来,她一脚油门径直向前开。 这行为吓得孔楠顾不上马上,连忙撒开双腿去追她的车:“老子是你爹!我没开玩笑!” 闫律冷声回应:“老子是你爹!我也没开玩笑!” 孔楠一边追车,一边上气不接下气地大喊:“老子是你爹!你明天太阳下山前不给老子打款100万,老子就把这个消息捅到闫家去!老子让你从天鹅变回沟里的癞蛤蟆!” 闫律怎么可能怕他。 她特意摇下车窗,对着后面追车的孔楠竖起中指:“傻逼男的别想道德绑架老子!女子无德便是才!” 停车场又不止又闫律一辆车,她这一嗓子喊得不少正在车库里默默看戏的车主虎躯一震,纷纷为她抹了蜜的小嘴神魂颠倒。 把车子开走之后,系统小心翼翼地问闫律:【宿主这样做真的好吗?孔楠毕竟是你的亲爹,你们人类不是最讲究孝道的吗?】 闫律听了嗤笑一声:【他只是为我的出生提供了一滩他的分泌物罢了,他只是我生物学上的父亲,闫玲才是那个真正意义上养育我20多年的母亲。】 【我要尽孝也是孝顺闫玲,孔楠别来沾边。他没有抚养过我哪怕一天,也没有为我的成长付出过哪怕一毛钱,现在找上我想要坐享其成?我呸!】 闫律开车开得像风一样,她现在该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了,现在只需要再去一趟中医馆把信托付给那里的工作人员,让他们寄壮阳药酒的时候,把这东西也塞进礼盒里。 她其实想在里面再多添几页信纸,写自己看见沈识微调查报告之后的心情,并且在里面加上对这个坏男人欺骗行为的激情辱骂,但是闫律最终也没这样做。 一个原因是她的时间紧迫,另一个原因则是…… 他们之间起始于纯洁的身体关系,谁也没有谈过爱,一开始就满是算计没有动过真情的未婚夫妻,又谈何欺骗感情? 现在闫律唯一庆幸的事情就是她行动力很快,短短几天已经把该捐的钱全都捐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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