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淮安面上闪过一抹嘲讽,这傻女还真是没自知之明,她有哪一点儿能和他的娇娇比啊,但说出的话却是:“瑶瑶带了多少?” 顾瑶回:“这是我偷偷拿的那瘸子卖野猪的银子,一两呢!” 一听这话,谢淮安明显有些惊讶:“一头野猪少说不也得卖二三两吗?瑶瑶怎么才拿到一两?” 顾瑶在心里淬了一口。 “别管人家有几两,淮安哥哥,你还没答应人家呢?” 谢淮安深深看着顾瑶,一脸深情道:“瑶瑶,此事非一言能说清楚的,但我可以向你保证,我是喜欢你的,你才是我的青梅竹马,给我些时间好吗?” 呕~ 顾瑶一边心里作呕,一边精神分裂地言笑晏晏将那一两银子交到了谢淮安手里。 “嗯!我信淮安哥哥,淮安哥哥是这天底下最言而有信的男子!” 她一边说着,一边又装作不经意间露出了另外一两银子的一角。 谢淮安本来都想离去了,这会儿又眼神发亮道:“瑶瑶也是这天底下最善良最可爱的女子。” 闻此,顾瑶脸上笑容更盛:“那淮安哥哥银子够买书了不?” 谢淮安叹了一口气:“书本极贵,你也不是不知道......” 顾瑶立刻道:“我这还有一两......要不都给你吧......” 谢淮安这才真深情地望向了她,刚想接过那一两银子,却又听顾瑶道。 “既然淮安哥哥答应我要与那女子分手,那淮安哥哥得给我个保证才行!” “何保证?” 顾瑶装作深情款款道:“淮安哥哥给我写个欠条,若是淮安哥哥骗我的话,那便算是淮安哥哥欠我的情债。” 一听这话,谢淮安明显不愿意了:“依照咱们青梅竹马的情谊,用得着这玩意儿?难不成瑶瑶信不过我?” 顾瑶抬眸,眨了眨眼睛,一脸纯情道:“难不成淮安哥哥骗我?” 完后,她故意撵着手中的银子,却看得谢淮安一惊,竟是二两呢。 顾瑶可真给力。 野猪的银子竟全都偷了来! 但欠条?情债?他不想写。 他本来就是利用顾瑶的。 顾瑶可太懂这下头男的想法了,所以,她一边轻轻碰撞着两块银子,一边继续含情脉脉道:“淮安哥哥还听不明白吗?我爱你如命,又怎会真让你还呢,只是要你一个承诺罢了,可没想到就是连这一个小小的要求,你都不满足我,既然如此,那便将方才那一两银子还给我吧!” 左耳是银子碰撞的清脆诱惑声,右耳是顾瑶的一腔真情。 是啊,她爱他入骨,又怎会真的要他还呢? 所以,他点头答应了。 可到了他写三两的时候,顾瑶又道:“三代表三生三世,人家要天长地久,人家一共给了淮安哥哥九两银子,淮安哥哥就要许诺人家天长地久、生生世世。” 见他踌躇,她又呵气如兰道:“毫无意义的数字,就是一个承诺罢了,淮安哥哥难道给我说的都是假的吗? 淮安哥哥~最帅最帅的哥哥~人家可一直都等着你呢~一点都没让那瘸子碰呢~而且那瘸子奶昨晚才又给他一两银子,改日我也拿给你哦!” 呕! 小白脸恶心没恶心她不知道,但她隔夜饭都快恶心出来了。 她不适合走色女这条路线! 小白脸是男人,自然不会恶心,而且还一脸受用的样子,在她一声声娇柔妩媚的声音下,他竟真的头脑发晕写下了欠条。 顾瑶又仔细看了一眼欠条,见没得问题,轻吹一口,扔于背篓内,便立即变脸道:“你赶紧买书去吧,我相公今日也一块来了!” “不早说!”一听这话,联想翩翩的谢淮安顿时吓出一身冷汗来,来不及张望就立刻撒脚丫子跑走了。 顾瑶嫌恶地瞥了他一眼,便也转身离去...... 不行了,太油了,得看沈宴去去油...... 第30章 久别重逢 “顾瑶,待回去咱们便找里正把婚解除了吧!” 顾瑶垂眸望着沈宴:“你吃醋了?” 沈宴一噎,好半天才冷声回道:“并未!” 顾瑶撇了撇嘴:“那为何我不过才与小白脸说了几句话而已,就要和我闹离婚?你又怎知我与他说的不是正事?” 沈宴都被她气笑了:“虽听不见,但我眼睛不瞎!” 他看见她对谢淮安笑得花枝乱颤...... 还看见她又给了谢淮安三两银子...... 那是阿洵的赔偿费,是爷奶的家底...... 闻此,顾瑶皱眉道:“你还是没将我的话放心里,我说过既已嫁给你,那我便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我方才之所以给狗日的小白脸银子,是想要把之前的都收回来!” 沈宴也拧眉:“都收回来?” 顾瑶点头:“你就请好吧!” 突然,她恍然大悟道:“给!” 给他,都给他。 原来这货确实是吃醋了,不过吃的不是她的,而是银子的。 嫌她给小白脸银子,而不给他了! 她与沈宴相处的时间不长,却也算了解一丢他的为人,这人还是有几分傲气的。 她赌他不能够要。 果然,她在他的脸上看到了丰富的表情,他抿了抿唇,甚至搓了搓他的手,然后,她就见他— 接走了她的二十两巨款! 吼吼!看走眼了! 直至沈宴将巨款放进袖袋,挑眉望着顾瑶脸上那一副怀疑人生的神情,他才觉得终于掰回一局来! 挑眉望着她,他身心愉悦。 可顾瑶糟心啊。 玛德,她又一两银子都没了,她重新戴好面纱,磨拳霍霍向前砸门去。 尼玛,这都等了至少有一个时辰了吧。 狗日的胡二麻还真拿自己当根葱啊! “敲什么敲?敲这么急,家里死人着急奔丧啊!”胡二麻骂骂咧咧开了门,待望见顾瑶递给他的肉包子后,他顿了顿,继续骂骂咧咧道,“就这两个?打牙祭都不够啊!” 顾瑶撇了撇嘴,就又递上两个肉包子:“小哥儿,体谅一下,都是农户人不容易的,一会儿还要赶着村里人牛车回家,劳烦再帮我们唤一声吧!” 胡二麻接过肉包子,脸上总算露出了几分笑意,但嘴上依旧不饶人:“行吧行吧,烦死了,我帮你们再去唤一声,但我告诉你们,他俩的活很多的,不一定有时间出来的!” 顾瑶嘴角撇的更大,要不是看沈宴爹娘在这里面做工,她高低得给这狗腿子来一旋风腿,结果,她这嘴就像开光了似的。 然后,她就见欠踹的胡二麻竟真的摔了个狗吃屎。 “玛德,谁敢暗算老子?自己滚出来,爷保管打不死你!” 他狼狈爬起来,然后龇牙咧嘴骂道,并且环望四周。 见顾瑶一手拿竹筒,一手拿包子,他便又望向了她身后的相公。 沈宴这会儿正在低头揉腿...... 他不由摸了摸脑袋,淬了一口:“玛德,真是活见鬼了,差点没把门牙给老子磕掉!” 他捡起掉落地上的包子,掸了掸上面的灰尘,便继续骂骂咧咧朝里走去。 直到看不见他的身影,顾瑶才暗戳戳给沈宴比个大大的赞! 这货要不是腿瘸,就这身手,高低也得当个土匪头子。 约莫又等了半炷香时辰,就在顾瑶再次忍不住要抬手敲门时,大门竟被人从里面打开了。 “阿宴——!” “阿宴——!” 然后,她就听见两道破了音的嗓声,惊的她手里的竹筒和包子险些掉落。 原本在她身后的沈宴竟窜到了她前面,紧接着便上演了一出家人久别重逢的感动戏码。 其实也就两个月没见吧。 但因为如今身份的变化才会使得人格外伤感。 如今的沈长江和张国秀两个人明显苍老了许多,身形也干巴巴了许多,好在精气神尚且不错。 “阿宴,你身子怎么样了?伤口还疼不疼?腿呢?腿怎么样?快让娘看看!” 言语中,张国秀便开始动手扯沈宴的衣衫,沈宴按住她的手:“娘,好了,早不疼了。” 闻此张国秀才没继续扯他,但透过松垮的衣衫,顾瑶还是看到了沈宴脊背上若隐若现的几处伤疤,很是触目惊心。 想来也是,据说当时连肠子都翻涌了出来呢,可见是浑身血肉模糊,这么重的伤能靠着两颗参活下来实属命硬了。 所思所想中,耳畔又传来一道破了音的哭声:“啊!啊!阿宴,你的腿——你的腿!彻底废了?呜呜呜——” 望着苦命儿子腋下的拐,张国秀直接破防了,嗷嗷哭喊起来。 “鬼哭狼嚎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咱这黄府死了人着急出殡呢,快捂上你这破嘴!干爹可是说了,就给你们一盏茶功夫叙旧,若是做出什么出格、有辱黄府的事,可有你俩好受的!” 张国秀正愁绪无地宣泄呢,当即破口大骂起来:“老娘和自家儿子说两句话,碍着你什么事儿了?你丫的还想管天管地管人拉屎放屁啊! 胡二麻子,你个王八羔子!嘴臭得跟茅坑似的,说话不带个把门儿的!你这种人,活在世上就是浪费粮食,污染空气,我祝你生儿子没屁眼!” “你......你这个泼妇!”胡二麻当即气得直跺脚,他磨拳霍霍就要动手,见沈宴也攥起拳头来,顾瑶立刻上前按住他的手,“小不忍则乱大谋,爹娘还在这里做工!” 随后,她又笑着劝解胡二麻道:“小哥,帅气逼人的胡小哥,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别和我婆母计较,她见到儿子腿废了,一时伤心过度才会言不由衷的!” 沈长江也无奈劝解道:“老婆子,阿宴好不容易才能来见咱一面,你就消停一些吧。” 胡二麻方才被沈宴的气势所吓,他竟从他身上感觉到一股嗜人的杀意,真是见鬼了,一个瘸腿子而已,这下有了台阶,当然下,他骂骂咧咧道:“我......懒得跟一个疯婆子计较,但再敢胡诌一句,我一定告诉干爹、干娘重重处罚他们!” 说完,他狠狠瞪了沈宴一眼,沈宴这会已经冷静下来,并未看他,胡二麻这才一甩袖子,怒气冲冲地离去。 张国秀看着胡二麻的背影,不屑地啐了一口:“呸!什么东西!”然后她转过身来,心疼地看着沈宴的腿,泪水在眼眶里打转,“阿宴,你的腿......都怪娘没本事,救得了你的命却治不了你的腿!呜呜——” 沈宴也湿了眼眶:“害爹娘在这里受苦,是儿子的不孝!但请爹娘再忍耐一二,儿子一定会救你们出水火的!” 落单的顾瑶递给一旁独自悲伤的沈长江一个肉包子:“爹,吃肉包子!” 沈长江回神,疑惑开口道:“......瑶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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