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域国不可能有那样的高手,能将他的两位地煞和十二鬼煞一举击杀。 “去查一下幽冥殿最近的动向” 整个大洲唯一能勉强与他暗宫抗衡的,也就只有那只骚狐狸的幽冥殿。 “主子,南域公主的车队已经到了黎城,宫里传来消息陛下今夜会设宴为公主接风洗尘” “黎战野那边情况如何?”黎战北从怀中掏出手帕擦了擦手上的灰烬,才转头看向趴在地上的黑衣人。 “陛下有派人让十二皇子去迎接南域公主,可是十二皇子称病不出” 黎战北冷哼,就这样一个只知琴瑟笙歌,吃喝玩乐的玩意儿,却偏生得到了所有人的偏爱,真是可笑可恨又可恶! 得知南域公主阿依娜带着婚书前来与十二皇子联姻,皇城内早早便围满了人。 男人们嘻嘻窃笑,这斩女杀娶了媳妇儿,不再出来扰乱“花鸟”市场,他们便有了更多的艳遇机会。 女人们哀哀叹息,她们风流潇洒又多情的十二皇子要娶王妃,这简直是在她们心上扎刀。 最扎心的还是天黎陛下,得知那个逆子不仅称病不出,拒绝接受公主婚书,甚至还在今日又新进了几房美妾,气得他差点将龙床锤烂。 好在黎战野有一位温柔体贴又得体的好娘亲,在贵妃娘娘的倾身相待下,最后龙床没被捶烂,只是差点被摇散。 宴会上天黎的十位公主都巴巴的望着殿外,她们的脸上或有期待,或有嘲弄,或有不屑。 整个大洲都知道,天黎玄九歌明艳似海棠,而南域阿依娜灵动如飞鸟。 如今海棠已凋零,她们便想看看那飞鸟长什么样。 “阿依娜公主到” 伴随着一阵清脆的铃铛声响,一位身着鹅黄春衫,面覆流苏轻纱,腕系七彩响铃的倩影步入殿中。 随着她的走动,那用彩带编织的小辫子在肩上轻轻跳动,说不出的俏皮可爱。 她走到堂中,单手放在胸前,对着高位上的天黎皇帝行了一个南域的晚辈礼,又转眸看向天黎陛下左侧稍低一台阶的位置。 那里本该是天黎国祭司玄烨的位置,此时却空置着。 “阿依娜公主果真是俏丽可爱,快赐坐” 这次不仅祭司没来,那逆子十二也没来。天黎陛下有些尴尬,只得附和着王后和贵妃的话对着公主一阵猛夸。 阿依娜似乎并不在意那两位的缺席,再次对着天黎陛下行了一礼,才随着内侍来到女眷的位置。 “今日这里没有外人,公主何不揭下面纱?” 太子侧妃娇声说道。 黎战北手里把弄着酒杯,目光有些探究的看向对面的女子。他很好奇,这个能与玄九歌齐名的女子到底长什么样。 当猛然迎上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瞳时,他手中的酒杯倾倒,酒水洒了他一身。那一瞬间,他竟然以为那个女子回来了。 呵……若真是她,以她那闲不住的性子,又怎会那般安分守己的坐在那里? “这是我们南域国的传统,只有公主未来的夫君,才可揭开公主的面纱”阿依娜旁边的侍女解释道。 一场宴会下来各有心思,天黎陛下本想让阿依娜住在宫里,她的婢女却以十二皇子还未接受公主的婚书为由,直接拒绝。 天黎陛下虽面子上有些挂不住,想着是他们天黎国理亏,也不好再说些什么。 驿馆内赤怜正有些无聊的晃悠着腿坐在二楼的栏杆上,青云则四仰八叉的躺在房梁上呼呼大睡。 铃铛声响,赤怜眉毛一挑,跳下栏杆推门进了屋。青云耳朵动了动,翻了个身继续趴着睡。 阿无推开房门时赤怜正好开门出来,他一把扯下了阿无脸上的面纱,露出阿依娜那张纯澈灵动的脸。 “这样打扮起来倒是人模人样的” 他轻哼一声,一如既往的阴阳怪气。 换皮前说她是丑鬼,刚拆纱布那几日她脸肿,便说她是泡浮了的丑鬼,后面恢复了又说她是画了皮的丑鬼。 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嘴欠的人。 阿无直接无视他,门擦着赤怜的鼻尖哐咚一声关上。 什么态度?有仆人这么对主子的?简直反了天! 赤怜刚想一掌将那可恶的门给劈碎,门又突然被拉开,阿无依旧神色淡淡,语气淡淡。 “自然不如你狗模狗样的” 他刚刚听到了什么?阿无这是在骂人?骂的还是他这个主子? 狗胆! 门哐的一声被再次关上。 “主子,青柠回来了” 青云被扰了清梦,正饶有兴趣趴在房梁上看好戏,见主子要发飙,慌忙出声阻止。 赤怜刚准备再次劈门的手又是一顿,他狠狠瞪了一眼那明显幸灾乐祸的青云,又低骂了一声:丑东西,才转身推开隔壁房间的门。 待主子离开,青云才露出那白色的狐狸爪子兴奋的抓挠了几下旁边的木桩。 又能干架,又能怼殿下,阿无真的帅爆了! 好想跟她生小狐狸! “青云,你不是猫,你是狐狸!” 作为幽冥殿统领,青柠比青云更沉稳,比白鸣更能打。 “你这蛇精知道什么,没有猫科动物能抵御木桩的诱惑”,特别是兴奋的时候。 青云伸出舌头舔了舔爪子,转过身懒得理青柠。 都化成人形十多年了,还是改不了动物的习性。青柠摇了摇头,也懒得跟这幼稚的小妖计较,转身往主子的房内而去。 一进去就见自家主子正盘着腿坐在靠近阿无房间的墙边,恨恨的捶枕头。 青柠:…… 感觉自从阿无来了以后,大家都不太正常了。白鸣经常看着阿无和主子发呆,青云经常看着阿无傻笑,至于主子,嘴更欠了。 “主子,已经按您的吩咐将风扔在了太子府后门” 赤怜手上动作一顿,轻咳一声,起身抚了抚那已经很顺滑的衣衫,才走到软椅旁坐下。 “他们是何反应?” “出来的是地煞之一的雨,看到风的惨状她很惊恐,说了一句:怎么可能,不可能是她!” 果然和黎战北有关! 竟然能让黎战北花这么大的精力对付,阿无还真是让他越来越感兴趣了。 赤怜唇角扬起,一双狐狸眼闪闪发光。 镜子前女子一身暗淡的灰衣,长发被高高挽起,那过度苍白的脸上黑瞳幽暗深邃,与那不谙世事的五官格格不入。 阿无侧耳听了听隔壁的动静,才吹熄火烛从窗外飞身而去。 祭司府的走廊上彻夜燃着灯笼,像是为那晚归的人指引回家的路。 一阵风过,灯火摇曳了几下全部熄灭。阿无穿过走廊,隐进黑暗,转身往圣女殿的方向而去。 今日刚入城她便感应到了束玉的气息,越是接近祭司府,这种感应便越是强烈。 束玉受她精血的滋养,幻化成人。两人之间灵力共享,有着特殊的感应。六年的暗无天日,束玉是她唯一的牵挂。 一想到那些人看向束玉时那贪婪的目光,她就恨不能化成厉鬼从土里爬出来。 圣女殿满园的白玉兰已抽出了花苞,在幽暗的夜色里偷偷绽放。阿无的瞳孔扩张到了人类不该有的弧度,让她在夜色中行动自如。 书房的大门被推开一条缝隙,阿无微一侧身,大门被轻轻关上。 里面的布局倒是和玄烨的书房有些像,干净简洁得没有一样多余的物品,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里的主人是多么的清心寡欲。 阿无苦笑,她当初又何尝不是那般认为?十六年的朝夕相处,她视她为亲为友,却不知她一心只想将她置于死地。 她走到书架前,手指抚过那片装饰的木板墙面。手上动作一顿,指尖用力一压,木墙往内收缩,露出一方一人宽的入口。 穿过狭长幽暗的阶梯走廊,越是往下,里面的空间越是开阔,束玉的气息也愈加浓郁,阿无身上的血液也愈加沸腾。 “阿姐,他们为何要用那种眼神看束玉?” 束玉伏在她的膝上偏头看她,那双眸子干净得没有一丝杂质。 “因为我们束玉有天人之姿,让他们望尘莫及” 她怎能让那些人肮脏龌龊的思想玷污了她的束玉?他虽是妖,却要比那些自诩为万物之灵却人面兽心的家伙要高贵一万倍。 暗宫的地牢里,束玉满身是血却倔强的爬向她,他说:阿姐,我带你回人鸟山,这人间不好。 是呀,这人间不好,若是能重来,她定然不会将他拖入这红尘。 就在这里面,阿无的手放在那扇厚重的石门上,却颤抖着迟迟不敢转动上面的机关。
第6章 笑眼哭脸夺命鬼 石门缓缓的打开,里面有带血的铁链,有干涸的血迹,可是却没有她的束玉。他的气息在这里便完全消失,阿无再也感应不到。 地上掉落着她曾送给束玉的簪子,上面的海棠花仿佛被人反复摩挲,已经磨损得不再清晰。 他们并未如当初承诺的那般,在她束手就擒后放过束玉,他们囚禁他,甚至杀了他。 无尽的痛苦化作彻骨的恨意冲撞着她的胸腔,阿无跪在地上,双手捧起铁链,以头点地,发出呜呜的悲鸣。 就是六年前的今夜,那些人将她活埋在苍梧山上。她永远记得尘土将她覆盖的那一刻,那些人看向束玉时那淫邪的眼神。 那么脏的心,是时候该挖出来洗一洗了! 再抬头时,阿无那双黑瞳依旧沉寂如深海,干涸如沙漠,没有一丝波澜,没有一滴水渍。 她捡起地上的簪子,将那一头青丝散下,又用木簪将它高高束起,起身往石室外走去。 阵阵嗡鸣声从地宫深处传来,一声比一声急切,像是一种召唤,更像是一种催促。 阿无胸中激荡,迎着那幽暗的红光往地宫深处走去。 强大的剑气形成一道结界笼罩在地宫的尽头,带着一种绞杀一切的肃然。 随着阿无的靠近,结界开始震颤,最后在阿无近身的一刻骤然退去。 地宫的尽头是一个更大的石室,石壁上刻满了各种奇怪的符文。石室的中央是一块巨大的凸起的八卦阵,而八卦阵中心一根玉骨赫然插在阵中。 八根手腕粗细的玄铁锁链从石墙深处蔓延而出,紧紧的捆缚着中央的玉骨。随着玉骨的震颤,铁链摇晃着击打着地面,擦出阵阵火花。 感受到阿无的凝视,玉骨身上的红光更盛,那嗡鸣声却低了下去。比起之前的急切的召唤,此时更像是低低的呜咽和委屈的诉说。 “赤焰” 嗡鸣声消失,红光骤然暗去。片刻的静立不动后,玉骨周身突然燃起炙烈的火焰,瞬间便将那捆缚着它的锁链化成了铁水。 阿无抬起手,玉骨骤然用力整个骨身都没入了地里,只露出一小截耷拉着向下弯曲着。
自愿捐助网站
网站无广告收入,非盈利,捐助用于服务器开支!
怕迷路,可前往捐助页面加联系方式!
点击前往捐助页面>>
91 首页 上一页 4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