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侮辱皇族乃大罪,可谁人不知那如谪仙一样的祭司大人是个护徒狂魔,最后还是十二皇子吃了个哑巴亏。 他宠爱她世人皆知,她爱慕他从不遮掩,这样双向奔赴的情谊又怎可轻易释怀? 如今佳人不再,真心另给,她挖出那些人的心,便是在质问,在警告。 玄九歌,天黎国祭司的爱徒、丞相府的独女,这片大洲唯一以凡人之身修出剑骨的天才剑修,时隔六年后,再次以最张扬热烈的姿态回归。 “几十个死人被人整整齐齐的摆在祭司府门口,你们竟然一点都没有发现,拿你们还有何用!” 她与玄烨大婚在即,暗宫的人却以这样的方式死在祭司府门口,这不是明摆着告诉众人祭司府与太子私下有往来么? 一想到刚刚玄烨明确提示她不要卷入皇权之争,蓝依就气得恨不得杀了这些没用的狗奴才! 茶盏重重的砸在隐卫首领的头上,鲜血瞬间染红了地板,那人却不敢吭一声。 世人都知天黎国圣女慈悲悯怀,只有他们这些身边人才知道她的可怕。 “圣女是谁呀?是被人捧在天上,供在案前的,怎么能发火啦?” 黎战北心中本就恼火,一来就看到蓝依那副自视清高的模样,心下更加来气。 他北郊最大的暗点无故被端,对于他来说简直是莫大的损失和侮辱。最可气的是,到目前为止他连敌人是谁都不知道。 蓝依自然也听出了黎战北的阴阳怪气,此时她也没有心情同他计较。她挥退身边的人,才恨声问道: “你将玄九歌藏在哪里?” “圣女的意思是,觉得这件事是玄九歌做的?” 黎战北想起雷尸体前那株干枯的海棠,还有昨夜那人耳畔的红花,也是凝起了眉。 可是玄九歌根本不可能打破封印从那里逃出来,况且若真是封印出了什么问题,那人那里不可能没有动静。 “不是她还能有谁?当初我就说该杀了她,你非要将那祸害留着” 一想到玄烨到现在为止还是念着那个女人,不允许别人动她的海棠院,总是彻夜为她燃着灯,蓝依就恨得牙痒痒。 还有她那根可恶的剑骨,就跟那个女人一样的不安分,即便被封印起来,也不允许旁人靠近半分!真是可恨! “以祭司对玄九歌的感情,若是玄九歌死了,你觉得是你能留得住他?还是这个天黎王朝能留得住他?” 他那样一个恪守陈规的人,却给了玄九歌一个最违背祖宗礼法的婚礼。他那样一个注重责任的人,却甘愿为了玄九歌抛却责任浪迹天涯。 他如今所有的妥协都建立在玄九歌活着且背弃了他的前提下,但凡缺其一,他便只会是玄烨,而不是天黎的祭司。 “此事尚未有定论,圣女也不要无端猜测,还有,这段时间若没有重要的事,不要再约本王见面” 黎战北说完也懒得再理蓝依,转身甩袖离开。 虽未摆上明面,但谁人不知暗宫是他黎战北的势力。 如今发生这样的事,在这种敏感时刻,他可不想因为此事得罪他天黎的守护神。 祭司府发生的事,很快也传到了赤怜的耳朵里。黎战北的势力被端,作为死对头他自然幸灾乐祸,只是心中的疑惑也越来越深。 昨夜阿无一直到半夜才回来,一回来便面向西北方向在房顶站了一夜,一直到晨曦亮起才回屋。 若说阿无和黎战北有仇,他还能理解,毕竟黎战北这个人长得就讨嫌。可若说她同祭司玄烨也有仇,那就有些说不通了。 就算是他,也不得不承认玄烨是个清和高远之人。他平生做过唯一出格的事,便是娶了玄九歌那样一个不拘一格的夫人。 阿无到底和祭司府有什么关系?看着阿无那紧闭的房门,赤怜对她的好奇如雪球般越滚越大。 “主子,宫里王后娘娘送来了请帖,邀请阿依娜公主今夜前去赏月” 春来本来是想将请帖直接交给阿无的,一上楼就见自家主子皱着个眉站在阿无的门前发呆,只得将那烫金请帖恭敬的奉上。 赤怜接过请帖,眉间的褶皱明显舒展开来。 大门被猛的推开,阿无迅速将那褪至腰间的衣衫拉起,转身有些不悦的看向突然闯入的人。 赤怜呆住,脸唰得一下红了个透彻,一对狐耳悄悄的从头顶探出。 待回过神来,突然转过身,撞到大门后,又吃痛的伸手去揉那撞痛的鼻子。直到看到手中的请帖,才想起自己是来干嘛的。 “呃……那个……宫里送来的请帖” 他轻咳了一声,埋着头一把将手中的请帖塞到阿无的怀里。 门嘎的一声被拉开,又哐的一声被重重关上。 看着那逃窜而出的人,阿无只觉有些莫名其妙,但眼中的防备却不自觉的散去了一些。 这只小妖虽然嘴有些欠,性子也有些莽撞,还幼稚,还臭美,还以貌取人,倒是也难得鲜活。 赤怜背靠着门,轻吐出一口气,手抵在胸腔的位置有些接不上气。 “青云,快去将白鸣给本座找来” 赤怜觉得自己肯定是生病了,不然心脏怎么会完全不受他控制的跳得这么快。重点是,这个症状已经连续出现了两次! 正在房梁上睡回笼觉的青云,被他这一嗓子吓得差点从房梁上滚下去。 房间内赤怜盘着腿坐在软塌上,脑海中全是阿无那赤裸的背影。 之前就听白鸣说她后背的伤很重,却没有想到是这样一副惨烈的场景。到底是多深的仇恨,才会下此狠手! 震惊之后,脑海里又是阿无那修长白皙的脖颈,曲线优美的腰际。还有昨夜她抱着他时,他鼻间的清香,脸侧的柔软,耳廓的微凉。 此时正在认真给他家主子把脉的白鸣眉毛都快皱成了一团,这脉搏忽高忽低忽快忽慢,真是前所未见。 “主子,您刚刚说的那种症状,一般什么时候会出现?” 若是他实在找不出病因,只能请他们白家族长出山了,他老见多识广,定能找出病因,治好主子。 “就……就靠近或者想起阿无的时候”赤怜认真筛选了一下语言,又凝眉看向白鸣“莫不是阿无会什么乱人心绪的术法?” 白鸣愣了几秒,默默起身收拾药箱往外走去。 “本座到底得了什么大病?你倒是给个说法呀!” 见白鸣这副赶快交代后事的神情,赤怜心中咯噔一下,似乎已经看到了他那祖师奶奶站在坟头向他招手。 “没事,就是春天到了,属下这就下去给主子开几副平心静气的药” 白鸣叹了口气,莫不是他和青柠带娃的方式错了?怎的就把主子这狐狸精的天性給带没了? 青云好歹还总嚷嚷着要同别人生小狐狸,这主子简直是对男女之事一窍不通。 难道今年的春天与往年的有什么不同?赤怜心中烦躁,一脚将那掉落在地的抱枕踢飞了去。 夕阳西沉,祭司府海棠院内,一白衣墨发的男子站在走廊上,一手执着灯笼,一手执着火折。 “公子,那些人的死因已经调查清楚了,全部都是挖出心脏后被活活痛死的” 想到那些人诡异的死状,安和就觉得心脏和后背也跟着疼,他缓了缓情绪,才继续道: “那些人的后背被人刨开,脊椎全部被人挖走” 玄烨闻言面上也露出了疑惑,想起半月前那血色的月亮,他心下也有些忧虑。 “可有人生还?” 他将手中点亮的灯笼高高挂起,又取下另一只点亮。 “有,昨夜凌晨有人在北郊武馆附近看到一个疯疯癫癫的人,跌跌撞撞的往太子府的方向而去,听说那人满脸是血,耳边却别着一株海棠花” 现在整个黎城都在传,是祭司夫人回来复仇了。 “公子,会不会真的是小姐回来了?”安和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了心中的猜测。 小姐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她有多么依赖和爱慕公子没有人能比他更清楚。若非被那个小妖迷惑,她是断不可能做出伤害公子的事。 “我得赶快将这些灯笼点亮,她最是怕黑怕疼,省得不小心再摔倒了又得闹脾气” 玄烨转身望着那一排排亮起的灯笼,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公子,王后娘娘以赏月为由将阿依娜公主支开,太子殿下准备对公主身边的那几个妖族下手” 如今人和妖之间的关系有些微妙,相互猎杀的事也常有,已是不足为奇。只是涉及到南域公主,这就关系到两国邦交问题了。 马车内阿无一身异域装束,闭着眼笔直的坐在软榻上。她沉着眉,手指无意识的摩挲着腕上的红色丝带。 按理说王后娘娘邀众贵女赏月也实属常事,只是一旦涉及到黎战北,阿无总觉得有些不安,况且今夜还是盈月之夜。 脑子里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却是如何也抓不住。 “娘子,天色已暗,你小心些,莫要伤到肚子里的孩子”马车外传来男子焦急的声音。 阿无猛的睁开眼。 是了,当初王后娘娘曾怀过一个皇子,却因为赏月时不小心摔倒导致流产,此后她再也没有办过赏月宴。 “春来,掉头回驿馆!”
第8章 十二伏妖阵 驿馆几里外的西郊林中,十二个光头围成一圈,一手结印,一手串珠快速拨动。 随着他们指间的动作加快,一股强大的威压压得阵中的青云等人露出了妖相,唯有赤怜还能勉力维持人身。 “怎样?本王的十二伏妖阵滋味如何?” 看着阵中那些小妖痛苦的模样,黎战北就心情大好。 “还不错,若是太子殿下能进来给本座捶捶背,捏捏脚,那滋味肯定更爽” 话虽如此说,赤怜放在身后的手却在微微颤抖,锋利的指甲深深的插入掌心。 盈月之夜他的妖力本就被压制,这个黎战北也不知是从哪里学来的诡异阵法,置身其中如泰山压顶,铁锁缚身。 “依本王看,你全身上下最硬的就是那张嘴!赤怜,本王这次倒要看看,你是否还有六年前那般的好运” 一个卑贱的妖族,也敢同他作对!简直是自寻死路。 “这可难说,说不定那个人踏破黄泉,撕破厚土再次为我而来呢?毕竟本座这副好皮囊,上至九天,下至黄泉也无人能及” 这只死狐狸向来牙尖嘴利,黎战北也懒得再同他废话,直接下了诛杀令。 “尔等妖族,迷惑南域公主,欲扰我天黎与南域两国相交之好,其罪当诛!” 这个阵法可是吞噬了上千妖族的妖灵赤练而成,当初束玉妖力那般强大,也没能逃脱他的伏妖阵。 威压越来越强,化形较晚的青云已被逼出了原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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