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把这些炼丹效果一般但相对耐炸的炉子送来,让血冥先练手玩玩,千万别浪费了好东西。 而事实也确实证明,神思渺是有先见之明的。 血冥不是个能耐下性子的人,不是火候控制的不当,就是灵植下错了剂量。 这一下午,魔殿的爆炸声就没停下来过。 好在血冥还是比较有自知之明的,他在炼药开始之前就给丹炉施了一个防爆罩,不会波及到魔殿,但声音难免会传出来。 从前看神思渺炼丹的时候,他的动作行云流水,轻而易举就能制成,血冥本以为自己上手之后也能够轻松制出,可当他真正上手之后才知道难度有多大。 眼见着药材都快被耗空了,成果却只有那一堆灰渣,血冥不由得沉下脸,脾气也渐渐暴躁了起来。 “嗷呜~” 云宛白甩了甩尾巴,将尾巴尖尖咬在嘴里,朝他跑了几步,松开口,拽着他的裤脚想把他拖开。 可以了铲屎官,你已经尽力了。 答应我,别再霍霍剩下的这些灵植了,好吗? 云宛白的心在滴血。 这可都是她的修炼库存啊! 哪怕被她直接嚼碎吸收,都比被血冥当成玩具霍霍成灰渣要好得多。 “乖乖不急,我就快成功了,你放心。”血冥那身为父亲的尊严仍在死撑。 如果只有他一个人在这里炼丹,那么进展到现在这样的地步,他早就气的甩手而去。 可是乖乖一直在陪着他,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这要是今天拿不出什么成果来,他怎 么保持自己在乖乖心目中高大的形象。 血冥和炼丹犟住了,谁劝都不管用。 他面无表情,看似冷酷,实则倔驴。 云宛白也被他弄的哭笑不得。 哎,男人该死的自尊心。 但说来也奇怪,血冥最近不知道在抽些什么风,架也不去打,天天在家里陶冶情操。 带她看钓鱼看下棋,又带她看风景看炼丹,一整个不务正业。 最重要的是这男人还不让她自己闷在家里埋头修炼,说什么修炼太辛苦,要带她放松放松。 云宛白表示: 我不需要,谢谢。 我天生是牛马,求你让我修炼吧! 被迫放假的云宛白都快无聊的长草了,连尾巴甩的都没劲,一直被她叼在嘴里嚼嚼毛。 直到一位新魔使硬着头皮过来禀报,说有位鸟仙人上门来了,走的是大道。 血冥这才舍得把目光从丹炉上挪开:“哦?” 魔界并非闯不得的地方,相反,血冥特意开了一条官道,无论是人界还是仙界都能来魔界瞧一瞧。 闭塞不是一件好事,哪怕是魔界,他们也有大开洞门做生意的勇气。 血冥想让大家知道,魔界并非想象中那么可怕,它也并不是一个有去无回的地方。 魔族更是和人族仙人一样,除了修炼之外也要养家糊口,也要吃喝拉撒。 只不过在魔界,魔们以实力为尊,讲究拳头上的公平,性格直来直去。 他们不考虑出身,不计较样貌,不擅长权谋。 但他们也不怕事,不缺脑子。 到底谁才是称霸三界的王者,谁才能结束这动荡不安的三界,一切交由各位自行判断。 血冥这一手阳谋玩的极其巧妙,也因此吸纳了不少自愿堕魔的高手,向着他绘制的蓝图共同前进。 但他越是光明正大,仙界的人就越是疑神疑鬼。 结果今天居然有仙人敢走官道上门来找他,有点意思。 血冥弯下腰捞起乖乖,把它放在了自己的肩膀上,对魔使点头:“那就会会去吧。” 云宛白终于来了劲,总算有热闹可以看了,放假放的她都要发霉了。 走在官道上的无濛上仙有点紧张,他完全是头脑一热就杀了过来,根本没考虑后果。直到坐在魔殿当中,他才有了一种入了贼窝的紧张感,心里暗暗后悔。 可一看到身旁大徒儿孺慕崇拜的眼光,他又觉得自己只身前往魔界的举措再正确不过。 试问仙界还有人同他一样敢踏上这魔界! 刚才那位魔使可说了,他是第一个走大道过来的仙人。 也不知道其他那些仙人到底在害怕什么,不就是见见魔尊么? 呵,本尊可一点都不害害害—— “……魔尊!” 无濛在看到血冥的那一秒,就像被椅子烫到屁股了一样,嗖的一下弹了起来。 他这个动作连带着他的徒儿也站了起来,毕恭毕敬。 这两个人的动作比魔族人看到魔尊的时候还要反应激烈,这多少让在场的人都有一些沉默与尴尬。 人在尴尬的时候总会有些忙碌,还好,无濛像是找到了借口一样,趁着站起来的动作立马大声斥责魔尊: “为什么要爽约,我等了你苦苦三日!” “为什么我给你连下了八封挑战书你都不应战!” “有吗?” 血冥狐疑,他都不记得了,给他下挑战书的人有那么多,哪里一个个都记得住。 再说了,他这段时间是要陪乖乖好好休息的,他要努力化解乖乖对自己暴力处置叛徒的不好印象,所以,还是和平一些为好。 血冥不耐烦:“不应战又如何?” 居然上门来打扰我和乖乖的相处时光,本尊既然不应战,自然有不应战的道理。 何苦追问。 无濛听了很是生气,明明之前别人的挑战魔尊也接了,为什么偏偏轮到自己的时候就不应战,这分明就是瞧不起他。 他大声说:“不应战?之前莪术那家伙也说不应战,你不还是把他打的头破血流!” “还有上上回在抹谷山庄,鳄云仙子中途投降,你不仅假装没看见,还尽对着她的脸下手,她到现在还在养伤。” 无濛毫不留情地揭露起了血冥曾经不堪的战斗方式,骂的那叫一个起劲。 血冥本来坐在座上,而乖乖安然躺在他的怀里。 但听到无濛嘴里不利于他形象的话之后连忙打断,飞速把乖乖耳朵捂住。 “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如此暴力好战。”血冥不悦。 “你分明就是如此啊,”无濛瞪大了眼睛,“谁不知道你喜欢单方面虐打,卡着不伤及性命的底线一直打,残忍无道,别人越在乎什么你就越破坏什么。” 爱法宝的他毁法宝。 爱样貌的他毁样貌。 哪怕性命无虞,也顶不住他逮着最要命的七寸打。 听到这些为了迷惑敌人使出的计谋,就这么被直白的讲了出来,虽然有故意夸张的成分,可是这怎么能说给乖乖听? 血冥有些恼羞成怒:“不要再说了!” 可无濛偏偏来了劲,都没有了最初的害怕和畏惧。他现在才注意到魔尊怀里的宠物。 嘶,传闻原来是真的。 血冥不打架,改养宠物了! 这可真是玩物丧志。 “不管怎么说,你绝不能就这么放我鸽子,你必须要陪我打一场。” 无濛豁出去了。 语言是把刀,比挨揍还致命,他受够被人嘲讽的滋味了。 还不如被魔尊胖揍一顿回去躺着,还能说是男人的勋章。 “你信不信我换了挑战的规矩,不给你留一条活命。” “我不听,你必须要陪我打。” “打什么打,你有我乖乖重要?好了,不跟你说了,本尊今日还要带它去温泉学凫水,请回。” 为了避免自己的老底被揭的什么都不剩,血冥把无濛轰了出去,顺嘴找了个借口。 他本来还想给无濛一个教训,可考虑到乖乖就在自己怀中,他不能展现出被戳中痛脚的不满。 所以,血冥咬咬牙,憋着气一脚将他踢飞了出去。 又一脚,把他徒弟也踢了出去。 于是,无濛就成了唯一一个在和魔尊打斗中毫发无伤、只多了点灰而没有流血的男人。 也成了第一个踏上魔界完好无损回来的仙人。 但是,无濛的名声不仅没回来多少,反而变的更臭了。甚至还有人传他和魔尊是一伙的,不然怎么会给他特别的待遇。 无濛快气炸了。 一计不成,他再生一计,不就是传言吗,他也要以牙还牙。 更何况他说的都是真的,作为头号目击者,他的证词比谁都要可靠。 魔尊真的改了性子,如今当真热爱养宠。 堂堂杀人魔居然堕落至此,简直惊到大家的下巴。 一时间,各种谣言四起,不过血冥不以为然,反而引以为傲。 是的没错,他就是乖乖的好爹爹。 不过那都是后话了,此时的血冥正带着乖乖学凫水。 虽是戏言,但他显然不会食言。 他们此刻正泡在魔焰山温泉中,蒸腾的雾气混杂着爆裂的魔息,使得整个人亢奋沸腾。 血冥并未脱衣,全身浸泡在水中,托着乖乖的腰认真教它游泳。 殊不知,湿衣将他的身材勾勒的淋漓尽致,若隐若现的更为惹火。 云宛白都有点不好意思看,如果隔着屏幕,她一定会留言说脱脱脱,但是放在现实的话,光是瞄一眼都没有多少勇气。 痛恨自己心猿意马定力不够,再加上云宛白并不耐热,凫水学了没多久她就想走了。 血冥随她的心意,既然不想学那就回去,更何况乖乖已经学会了豹刨,进度非常不错。 他拿出早就准备好的方巾,给乖乖擦干身体后对它施了一个蓬松术。 只是,刚教会它游泳的血冥并没有想到,就在他和乖乖的相处逐渐走上正轨的时候,居然有人动了坏心思。 —— 一名身穿铠甲的魁梧男子站在魔殿后门,拿出一袋魔豌,熟练地塞到了正在当值的魔使手中。 “尊主大人他,最近有召唤我们的意向吗?” 魔使习惯性地接过,掂量了一下手中的分量,微微颔首:“并未。” 他惜字如金,依旧身姿挺拔地守着后门。 男 子哼了一声,又拿出了一袋魔豌递了过去,不动声色地打探:“尊主还在养那头豹子?还没玩腻?” 魔使顺手接下,将其收到了袖口中,面色稍稍放轻松了一些,透露道:“它很得宠,还新鲜着呢。” 心情正好的魔使不介意多说两句:“今日无濛仙人上门讨说法不成后,尊主就带它去魔焰山凫水了。” 不愧是魔界三门五堂中魔战门的门主大人火灼,出手就是阔绰,这两袋魔豌够修炼一年了。 魔豌在魔界可是硬通货,不是所有人都敢死扛着原初魔息的威力来修炼,大家更需要稀释温和版的魔息。 而天然能够吸收并储存的魔豌,自然就成了大家的不二之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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