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秦家坐马车离开。 宋锦和宋二叔一起坐车回家。 刚回到宋家。 在大门口,宋锦见到了背着包袱的秦七。 宋锦请人进屋。 秦七恭敬行礼,“阿七见过夫人。” “不用称呼夫人,我和你们家公子分开了,跟木婷一声称我东家或是宋娘子都行。”宋锦不知道秦七找来是何意,看了一眼她背着的包袱,“对了,你来此找我有事吗?” “我是来投靠夫……投靠您的,求您收留。” 秦七直接把秦驰把她弄出暗卫,让她来宋锦身边一事坦然相告。 这态度很诚恳,表明了以后她就是宋锦的人,只听命宋锦。 宋锦深思熟虑过后,还是应下了。 她和秦驰是很平和的分开。 不将他送来的人收下,反倒显得她小家子气。或许他也是算准了她清醒的性子,就算明知是他故意将人送来,还是会选择把人留下。 宋锦叫来木婷带秦七下去安置。 秦七离开之前告诉宋锦,秦老大和现今被封为长公主的李氏收到告丧,随之起程回徽州,三个孩子住在宫里。 算一算时间,人该到徽州。 再说木婷把秦七带去了她隔壁的房间,帮着秦七将房间打扫一遍。 木婷关心问:“阿七姐姐,你的伤势好全了么?” “好了。” 秦七想了想又道,“只是很难恢复到以前最好的状态。这不,过来投靠夫人了。” “东家跟秦大人和离了,你以后可别再叫夫人,夫人会不高兴。”木婷提点了一句。 秦七替公子惋惜。 刚才她一句仅是试探。 从宋锦的态度可以看出,分开不是作假的,而是真要跟公子和离。 秦七又感慨似的说道:“两位主子突然分开,很是突然。过去夫……东家跟秦大人相处挺好,从未有过红脸,任谁见了都是一对相濡以沫的恩爱夫妻,我以为他们会相伴到老。” “可不是,世事难料。” 木婷在说这话的时候,眼神恍惚了一下,“东家过得不易。” “这怎么说?”秦七感兴趣问。 木婷刚要张嘴说什么,转而又顿住,“反正我们东家向来是个心善又温和的主子,如果不是日子实在过不下去,怎么会和离?” “这样么?当中有事儿?” 秦七察觉到有事,可木婷三缄其口。 接着秦七又以说八卦的口吻道,“你回来徽州较早,不知道京城里,有不少名门贵女在打公子的主意。” 木婷本来在整理被褥,一听这话双眼一亮,“还有这事儿?” “嗯,一些人忌惮于公子的手段,他在京的时候不好多表现出来,在他离开之后,一些贵妇人便频频递帖子求见或是邀请长公主,每每过去都带上家中最为出色的姑娘……” 秦七将京城近况说给了木婷听。 木婷听得目瞪口呆,“这是大家闺秀上赶着当继室?哎哟,这是小刀割屁股,开了眼了。” 秦七嘴角抽了抽。 不是担心,反而是震惊? 她本想让这些话传去宋锦耳边,让宋锦有点儿危机意识。 秦七有股无力感,“你不替东家担心吗?东家说放弃就放弃公子那样的好姻缘,甘心将机会让给旁的女人。要知道公子正值年轻,又是身份尊贵,再娶的话必然会是名门贵女,到时候继室又有了孩子,前头三个孩子的地位,很难说不会受到威胁。” 这件的事情不是没有例子。 秦七本意是替宋锦着想。 经过秦七这么一说,木婷终于意识到了这个问题,转而她又道:“你能想到了,凭东家的聪慧,岂会想不到?” 秦七愣住,“你说得对。” 秦七以为有人动心思,是在秦驰离京之后,实际上新帝登基之后,就有了这个苗头,时常有人在秦驰几位长辈耳边旁敲侧击,恨不得将家中的女儿都送去秦驰的府里。秦驰主动离京,也有暂避风头之意。 木婷从秦七这里离开,便回去见宋锦。 将秦七所说的,只字不漏的复述给宋锦听,宋锦听后沉默了良久。 “王公贵族中的男人,若想再娶,有几个原配阻止得了?”宋锦目光有点迷离,望向窗外的天空,不知在想着什么,顿了好半晌,她又幽幽然的开口道,“何况孩子的问题,秦七尚且能看清,且为此忧心,秦祈安倘若是个慈父,这些便该是他考虑的,而不是我。” 这个世道夫妻分离,孩子必然是随夫家。 女子无权替孩子的前程考虑,最多是在生活上给予一些关怀。 宋锦只能尽量替孩子做一些事。 当是她这个做母亲的心意。 事实上这些也是有限的。 木婷退出去之后,宋锦一个人静坐于灯前,直到深夜。 过了两日。 有一支官兵抬着十几个大箱子来宋家,点明是长公主送给亲家的东西。 等送走了官兵,宋锦等人打开了箱子。 全是难得一见的名贵之物。 从官兵过来的态度上,还有所送的东西,可以猜出李氏极可能不知道和离一事,送给宋家的东西,有种在给宋锦做脸的意思,表示她在夫家备受重视。 看得宋锦有点儿亏心。 秦家人当中,她最不想面对的人就是李氏。 成亲数年以来,李氏待宋锦极好,可以说是世上不可多得的好婆婆。
第450章 又来书信 “锦儿,这些要退回去吗?” 宋二叔同样看出来了。 宋锦摇了摇头,“不必了,退回去一个闹不好得翻脸。权贵之家最重脸面。” “那等日后寻到同等价值的再回送。” “二叔考虑得很周到。” 宋锦觉得这样处置挺好。 宋二叔又语重心长道:“只是锦儿呀,长公主和驸马爷在徽州,不管你和秦大人怎么样,按照礼数也该去拜见了。” “锦儿明白。” 宋锦心情复杂地应道。 宋二叔没有提出要同去。 秦老大和李氏回来是为了祭拜逝者,宋锦这个“儿媳妇”去外,外人不会说什么。宋家人上赶着过去拜访,难免会招来闲话。 宋锦让家人帮忙抄医书,简单收拾东西便去黟县。 到达了黟县。 宋锦先去了药坊休息一晚。 次日一早出门,换上了素净的衣服,即是身上没有戴多余的首饰,仅是一根木质的发簪,化了遮掩的妆容,带上了宋二叔和银珑备好的礼品。 上了马车之前。 宋锦心里多了几分感慨。 前不久,她还想着这辈子不会再来秦家沟。 谁知道这么快又来了。 马车停在村子里秦家大房的宅子前。 人尚未出车厢。 外面居然有人求见,说是秦驰有急信要给宋给。 宋锦掀开车帘。 只见那人递来极小的竹管。宋锦识得,一般是绑在信鸽腿上的,用来装信的小竹管。 宋锦从小竹管中空处,掏出一张卷起来的纸条。 纸条上有密密麻麻细小的字。 熟悉的字体,不难看出是秦驰的所写。 上面大概的意思,开始是向宋锦说明了宋父一事,坦然当初赫连楷和宴江南,想要借此来威胁他,他数次想要去救人,结果是无功而返,后来京城局势尘埃落定,宋父的下落仍是未明。秦驰在信中为了曾经的隐瞒致歉,不求她的谅解,只希望她不要恨他。 末了又道李氏身子欠恙,希望宋锦暂且不要在李氏面前提和离之事。 避免刺激到李氏。 和离之事,等他归来会同李氏解释。 宋锦垂下眼影,不知在想着什么,只是动作很慢的卷起了纸条,塞回到了小竹筒内,再收入了袖袋。 若无其事的迈出车厢。 动作看似寻常,实则优雅的下了车。 守在外面的官兵,看到宋锦过来,本来想挡着的,从里面快步出来的一个嬷嬷,上来向宋锦行礼,再亲自领着她去见李氏。 “锦儿回来了?” 李氏从屋里迈出,欢喜的向宋锦伸出手,把见到人要行礼的宋锦拉住,“自家人不需要多礼,跟以前那般即可。” 宋锦这才留意到李氏。 李氏的衣服朴素。 即便是朴素也不是往日可比,衣服的料子极好。 宋锦想开口叫人,又闭上了嘴。 李氏没有留意到她的异样,将她带回了屋子里,再把伺候的人打发了出去,于是跟宋锦唠叨了起来。 回来有两三日。 他们回来就去祭拜过老刘氏。 李氏说本来想离开,是她想到宋锦可能会回来,便多留了两日,“在这里住着,最不耐烦的就是应付老宅。你公爹回来之后,心情就没有舒朗过,天天被他爹叫去四房,话里话外是想跟我们去京师,让你公爹给他养老。” “他想得挺美的。” 宋锦没想到秦老头居然厚脸皮到这种程度,“有分家书在呢,您让公爹装傻糊弄过去就行了。” “呵呵呵,咱们婆媳想到一块儿去了。” 李氏就是这样让丈夫糊弄秦老头,“驰儿小时候,日子过得多艰难啊,也没见两个老的搭把手。” 不仅没有搭把手。 还要将她的血汗钱拿走一半。 当初急需银子给儿子看病,由此可见李氏心里有多恨老刘氏。 李氏得知老刘氏死了当晚,破例的喝醉了,别人当她难过,只有她知道,她是高兴的。这次陪丈夫回来一趟,仅是想跟过去告个别,因为这次离开之后,往后余生她不会再来。或许李氏是真的开心,一直握着宋锦的手,如是发泄似的,倾诉着这些年秦家二老的种种偏颇。 宋锦回握着李氏的手。 不仅是寻常人过得难,明明出身尊贵,依旧是身不由己,半生艰辛。 “现在您终于是苦尽甘来。” 宋锦声音温柔的安慰了几句。 实则上现在宋锦的心有些飘忽,过来的时候,她想过和离一事,让李氏知道之后,她很可能会受到李氏的迁怒和刁难。毕竟,婆婆对儿媳妇再好,怎么也越不过儿子。 她怎么也没料到。 刚到这里就要听李氏诉苦。 过去那么多年,李氏都不曾跟宋锦说过这些,现在李氏恢复了身份,今非昔比。 对过去更该是避讳。 李氏就这样跟她说了,说是交好也不为过。间接也说明了,李氏把宋锦当成了自家人,是可以信任的人。 这让宋锦心生惭愧。 几次想将和离一事说了,随即想起秦驰信中提到李氏身体不好,又只能将话咽了回去。 李氏忽然话音一转,提起到了宋家人,“你家人回来了,大家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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