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说得有理有据,很难让人不动心。”卞持盈声音带笑。 容拂:“那依陛下之言,何时启程去惠州?” 卞持盈一愣,旋即低低一笑:“我说的动心,不是指去惠州一事,而是指你。” 容拂呆住。 这还是卞持盈第一次说这样的话,简单的情话,却很轻易地触动了容拂的心。 即便他知道,上位者的情意太稀有,或许只有一丁点,但即便是一丁点,也足以令他欣喜若狂。 他低下头,大胆朝衣衫内伸去手掌,然后,他亲眼看见白腻变换形状,如一团白云。 卞持盈眉眼染上春意,她咬住下唇,软绵绵倒在他怀里,气息不稳:“……去榻上。” …… 卞持盈还是让容拂去赁了一间小院,小院不大,却被原主人爱惜得极好,前院儿是厨房、主厅,以及覃明善三人分别住的屋子,后院便是卞持盈二人的寝屋,以及书房和茶室。 如今满园芬芳,花红柳绿,郁郁葱葱,住在这里,令人心旷神怡。 容拂在院子里的树下搭了一个秋千,还种了些花,养了一条狗,那狗十分机敏,也很爱与主人们亲热。 于是,一行人便在这院里住下,不紧不慢地感受炉城的春夏。 清晨有阳光染遍小院,照在檐下的窗纱上,映得满室金黄灿烂。午时时分,整间小院都沐浴在明媚灼热的阳光下,小狗热得趴在树下阴凉处,溜圆憨厚的眼珠滴溜溜地转着,迟月和覃明善坐在檐下话家常,她们手里都拿着蒲扇,慢慢扇着风。 茶室里,卞持盈坐在琴前,调试琴弦,容拂站在她身后,拢着她的双手,带着她一起弹出悦耳的音调。 偶有目光相接,他们相视一笑。 【作者有话说】 完结倒计时,大家感兴趣的话可以看看预收文哦[加油] 预收推荐《刃上青梅》《和白月光的死对头he了》
第92章 风月无边 ◎晏端,你去死!◎ 夏日炎炎,炉城更是热得令人着不住,卞持盈夜里热得睡不着,是容拂一下一下扇着蒲扇,哄着她睡去的。 这日下着雨,冲散了暑气,莫名又带来了两分寒意,令人措手不及。 “真是奇怪。”迟月摸了摸手臂:“炉城这天儿让人摸不着头脑。” 覃明善提着果篮进了屋来:“之前你没听珂娘说吗?炉城就是这样,阴晴不定。” 卞持盈正在穿衣,她捋了捋一头青丝:“我预备一会儿出去逛逛,你们自己随意。” 迟月揉揉眼睛:“我想睡一会儿,夫人。” 卞持盈笑:“你睡你的。” 她看向覃明善:“嬷嬷也歇着吧。” 不多时,卞持盈和容拂携手出了院子,去往人来人往的大街。 早起下了一场雨,冲散暑意,更添凉意。卞持盈穿着一件素色长衫,与容拂携手走在街头。 其实卞持盈不太能吃得惯炉城本地的吃食,但好在这边有很多蜀州人,所以在饮食上面没有什么不便。 眼下时辰还早,街上大多少是出来买菜的人。 早市闹热,到处都是吆喝叫卖声、交谈声、笑骂声此起彼伏,声声入耳,烟火气十足。 卞持盈左看看右看看,觉得十分新奇。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场景,即便是之前微服私访,她也没有在清晨时分在大街小巷闲逛。 “要不要吃馄饨?”容拂问她,指着前边儿的一个摊子:“那里的馄饨味道不错。” 卞持盈挑眉:“又是跟谁打听出来的?” 容拂笑着搂过她:“先前与客栈的账房先生聊了几句,他提过一嘴,我便记下了。” 这时,几个小孩儿从他们身边笑着追逐跑过,几双脚踏过水坑,溅起水花。 容拂眼疾手快,迅速将卞持盈揽过一旁,那水花便溅在他衣衫上,水迹斑驳间,夹带着泥土。 看着那几个小孩儿远去的身影,卞持盈无奈地转头,与容拂对视一眼,都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 他们在馄饨摊前坐下。 “若是这儿味道真不错,那便给她们带早饭回去吧。”卞持盈如是说道。 容拂拿帕子擦了擦她身前的桌子:“覃姑姑她们都早起吃过了,需不着带。” 她遂不再多言,兀自打量起这馄饨摊。 摊主是一位妇人,她主要是包馄饨,还有两个年纪不大的小姑娘,她们一个负责生火打杂,一个负责煮馄饨算账收钱。摊子很干净,处处整洁。 “来啦!”小姑娘端着两碗馄饨上桌,笑眯眯对他们开口:“两位客官,一共十文钱。” 容拂拿钱结账,卞持盈看着眼前的小姑娘,问她:“你会算账吗?在哪里上学?” 自元嘉元年以来,她一直想要提高女子的处境,而让女子读书认字,自然是其中重要的一环,她花了不少心血和弥深研究要如何推进此事。 “会一点。”小姑娘落落大方地接过容拂递来的银钱,朝卞持盈笑笑,颊边梨涡娇憨:“我在城北的学堂上学。” 城北?离这儿可不近。 卞持盈:“那不是每日很早就要去学堂?累不累?” 小姑娘摇头,眼睛很亮,里面盛着生生不息的希冀和期盼:“不累,再早也不累,我喜欢上学。” 妇人在叫她,她朝二人弯了弯眼睛:“二位慢用。” 卞持盈看着她的身影,莞然一笑。 “这馄饨名不虚传。”容拂笑着望向她:“快尝尝,你一定喜欢。” 卞持盈吃了一个后,满意点点头:“果真是不错,汤汁鲜美,馄饨肉馅紧实入味。” “咦?”有女子疑惑又惊喜的声音递来:“崔姐姐?” 卞持盈微怔,她放下调羹,闻声望去——一位模样熟悉的女子正惊喜地看着她。 “您是……”卞持盈看着她的模样,分明觉得很熟悉,但却又想不起来。 女子走近坐下,咧嘴一笑,嘿嘿看着卞持盈:“我是戴玉山呀!” 这个名字一出,卞持盈便想到曾经在郧县的光景。 她笑意渐渐:“是你啊!不过——你兄长呢?” 跟记忆里意气风发的少女不同,眼前的戴玉山更沉稳了,眉目更睿智了,她还是梳着未出嫁的女子发髻。 “他成家了。”提起兄长戴玉成,她嘟起嘴:“以前说好的一起闯荡江湖,结果就这么把我给扔下了。” 卞持盈吃了几个馄饨后,将吃不下的馄饨推去容拂那儿,笑问她:“那你现在一个人在闯荡江湖吗?一个人不害怕吗?” 戴玉山摇头:“我虽一个人,但一点也不害怕。” 她眸光微动,看着容拂。 卞持盈莞尔:“这是我夫君,姓容。” 容拂抬首看向戴玉山,温文尔雅:“幸会。” “幸会幸会。”戴玉山识趣地没有提起晏端,她轻咳了一声,问卞持盈:“你们在炉城要待多久?” 卞持盈:“暂且不知,目前没有离开的打算,你呢?” 戴玉山惋惜:“我就是这会儿准备要走了呢,恰好看见了你。” 卞持盈这才注意到她背着行囊,不由也有些遗憾。 “你们为什么来炉城呀?”戴玉山撑着腮问她。 卞持盈反问:“你呢?” “我是江湖之人,来来去去的,到哪儿都不稀奇。” 卞持盈赞同:“说得也对,我们是听说炉城景色好,就想着来看看。” “那你接下来去哪里?”她又问戴玉山:“不回家吗?” 戴玉山扶了扶肩上的行囊,笑着起身:“走到哪儿是哪儿,喜欢哪儿去哪儿,至于回家……想家的时候就回。” “时辰不早啦,我该启程了。”她朝卞持盈二人拱手,明媚的眼中带着对前途的期盼:“二位,山高水远,后会无期。” 卞持盈二人也起身来,她朝戴玉山生涩地拱手:“祝你一路顺风。” 女子身影渐行渐远,卞持盈隐约看见这道身影和昌安三年那道在郧县的矫健身影重叠。 她笑笑坐下,看容拂:“去惠州吗?” 容拂拿起调羹,也笑,他笑意纯粹:“去。” 二人吃完馄饨,街上的行人也越来越多了,日头渐起,凉意渐逝,暑意慢慢逼来。 回到院子后,卞持盈只是觉得有略微的热意,歇一歇就好了,也没怎么出汗。 院子里一角搭着葡萄架,旁边是一方花圃。如今正是花开时节,紫丁香开得正盛,颜色甚好。 卞持盈坐在葡萄架下的躺椅中,慢悠悠摇着蒲扇。 容拂洗了一些樱桃、桃子绿李,他坐在卞持盈身侧,笑着递去一颗樱桃:“尝尝?” 眼前樱桃红彤彤的,还挂着水珠。 卞持盈张嘴,樱桃便送入口中,果肉香甜多汁,一点也不酸涩。容拂低头将桃子削成块状叉给她。 这桃子是软桃,果肉软甜却又不腻,汁水充沛得很。 擦过手后,卞持盈拾起一颗樱桃,递去容拂嘴边。 容拂笑着仰头,脖颈纤长,喉结微动,他张嘴将樱桃吃下,神色餍足。 “皎皎准备什么时候去惠州?”他问。 卞持盈躺在躺椅中,优哉游哉摇着蒲扇,她微眯着眼看着架子上的葡萄藤:“入秋再说,如今酷暑将至,不适宜赶路。” 容拂颔首:“也是,待入秋去惠州一游,再返程回长安,恰好过新年。” 天儿热得人着不住,在炉城更是身处火炉。 但卞持盈一行人在炉城的小院儿里日子过得很是舒适,天热便在家里呆着,等早晚凉爽时分再出门闲逛游玩。 炉城治安不错,一行人此次游玩没出什么意外。 得卞持盈纵容,覃明善、迟月、朝玉三人过得也很是潇洒,痛痛快快地玩了好长一段时日。 闲逸的日子总是过得极快,如今已经是盛夏的尾巴了,再过半月便入秋,届时便要启程去惠州了。 这两日连着下雨,暑气一褪再褪,炉城的冷热本就极端,这两天雨下来,暑气被冲得七七八八,凉意上场,人们穿上了薄薄的衫子。 傍晚时分,檐下的紫丁香还滑着水珠,葡萄架上一片潮湿,雨水将葡萄叶冲得绿油油的。 外边儿凉爽如秋,屋子里却是一片火热。 卞持盈趴在容拂颈窝,眼尾一片潮红,眸光迷离。 容拂掐着她的腰,一下一下、轻轻咬着她的肩膀,落下片片红痕。 一场情事结束,盥洗沐浴后,窗子大开,凉爽的风冲进屋内,冲散屋内旖旎暧昧的气息。 卞持盈湿着发,穿着一件袄子坐在窗边通发。 容拂上前将窗子关小了一些,接过她手中的帕子,细致地替她擦着发丝上的水珠。 见她发呆,容拂柔声问:“陛下在想什么?” 卞持盈回过神:“在想宝淳,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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