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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还有三十份烤鸡，和一些鸡爪和鸡头，是我们养鸡场给大家准备的春节福利，临时工也有，赵会计你负责分发一下。” “好的，林场长。”赵香兰也领到了三十块的工资，兴奋地站出来给大家分发福利。 林清雅拿上福利也从养鸡场回去了。 累了大半个月，总算可以轻松一阵。 今天除夕，她到家后，周家人都在院子里忙活。 公爹周建明在写对联和福字，彩虹和胜利帮忙往墙上贴，房檐上还挂起了红灯笼，格外喜庆。 “嫂子，你回来了！”彩虹激动地跑过来迎接，林清雅顺手把养鸡场发的春节福利交给她，让她拿给周秀云。 周秀云在厨房准备年夜饭，看着彩虹拿了烤鸡回来，说是清雅拿回来的，又先放饭橱里，走出来笑眯眯道：“清雅，霁川寄了信，刚邮递员送来的，我给你放你房间桌上了啊。” 林清雅跺了跺脚上的泥土，踩着青石板往房间走，边回头笑说：“知道了，妈，那烤鸡是养鸡场的春节福利，晚上年夜饭你弄出来吃吧。” 周秀云应了声好嘞，又唠叨道：“看你一天辛苦的，除夕都在上班。” 林清雅轻笑，“没事儿，我们虽然放假晚，不过正月十五才上班。” 周秀云闻言又乐坏了：“清雅，你们正月十五才上班！那你反正放十几天假，要不你去探亲，陪川儿一起过年？” 林清雅走到门口，听这话又无奈笑说：“妈，我考虑一下。”
第49章 娘家求她原谅？ 大年初一，天蒙蒙亮，窗外响起了大队此起彼伏的炮竹声迎新年，热闹又喜庆。 林清雅被胜利放鞭炮声吵醒，又起身换了衣服。 今天得赶早儿回趟娘家。 林清雅每次回一趟娘家，回来心情都不好，彩虹又担心地说：“嫂子，我陪你回娘家吧？” 林清雅轻笑：“不了，我一个人快去快回。” 吃了早饭，林清雅骑上二八大杠，就往红旗公社去，先在供销社买了情礼。 两瓶二锅头和两包大前门的烟，算是她孝敬林家爹了。 林清雅又称了两斤水果糖，就挂在龙头上，往林家生产队骑去。 冬天这大队到处一片枯黄荒凉的景象，天高云淡，山风裹挟着冷阳拂来，林清雅握着龙头的手戴着手套也冻得发僵。 冷风飕飕得刮着，无孔不入地往颈子里钻。 林清雅穿着羽绒服，用围巾把脸蒙严实了，一路颠簸骑到林家岔路口，又搬着自行车往山坡上走。 “清雅，我就说你今天回来。” 这次林家娘倒没有在屋里等着，反而跑出来接她，大老远就站在山坡上等着。 初一是回娘家的日子，林家娘知道她会回来，专门在这里等她，林家爹和弟弟妹妹去给仙人烧纸去了。 林家娘一看见她，脸上露出了从未有过的灿烂笑容，让林清雅还有点不适应。 林清雅看着她笑吟吟的模样，又淡淡扯唇，把情礼递给她，又掏出一张大团结，塞到林家娘手里。 “那个东西我送到了，我就先回去了，这十块钱你拿去给自己买点吃的。” 林家娘笑着接过钱，听见这话，又愣了下，唇角一下垮了，眼神很紧张地看着林清雅：“清雅，你不进屋坐坐啊。” 林清雅轻笑：“不了，我明天还得去探亲，今天早点回家准备。” 林家娘又满脸热情道：“你要去看女婿啊，你等等，我拿刀腊肉给你带过去。” 林清雅最怕让她带东西出行，赶紧说道：“别拿了，上火车很拥挤，不太好带，你们自己留着吃吧。” 林家娘转身看着林清雅，站在那荒凉的山坡上，表情有点可怜，冷风吹起她的头发，糊了半张脸，显得雾蒙蒙的。 她笑容有点难过，眼眶微微发红，低头抹了把眼泪：“清雅，你这刚来就要走，也不坐坐，是不是嫌弃我和你爹啊。” “我们家没有周家好，给你丢脸了，你也不愿意回来。” “这半年你都没到家吃一口饭，每回来了就走。爸妈以前对不住你，妈给你道歉，你原谅妈好不好？” 她说着就抽噎起来，眼角真的滑落了眼泪，又紧紧地握住林清雅的手腕。 林清雅有点发懵，不知她这是演的哪一出，可心情却莫名很沉重。 大约是母子连心，即便是装着她的灵魂，这具身体也对林家娘很亲近。 林清雅疏离地笑了笑，把手腕拽了出来，又安慰道：“你别哭了，我下次回来再留下。今天真的很忙，要回去收拾行李，你保重身体。” 林清雅骑车往路上走，总觉得心里堵得慌，这林家娘是变了个性子？居然对她说话那么慈爱。
第50章 春节开展扫盲班 林清雅从林家大队又骑车回到红旗公社。公社通知放假七天，林清雅作为妇联干事，如今在公社书记的支持下，忙于妇联名下的养鸡场的工作，大部分妇联的工作都没落在她头上。 林清雅回公社先收拾了衣服，又去邮电局发了封电报，通知周霁川她要过去探亲。 周霁川在部队有规定，每年只有一次探亲假，只能她作为随军家属去看他。 林清雅发完电报，又回家把最后一幅画收尾。 一百幅连环画画完后，又用牛皮纸文件袋密封包装，拿到邮电局去邮寄。 稿件邮寄一般是平邮和普通挂号，林清雅担心稿件丢失，又专门拿到县城去找印刷厂帮忙印刷一份留存。 到县城来回又是一天的功夫。 林清雅把稿件邮寄后，第三天就收到了周霁川的电报。 部队春节期间也要进行长期野外驻训，可能长达半年，林清雅前去探亲的计划又搁置了。 林清雅拿着电报回到租房，公社派人通知林清雅参加春节活动。 为了贯彻落实上头扫盲的工作，红旗公社决定趁着春节几天给各个大队放假，展开扫盲班的活动。 而妇女的扫盲工作也将由妇联组织。 林清雅到红旗人民公社门口，碰见别的部门同事。 “林同志，听说你们妇联那个养鸡场，做的风生水起啊，就农民工比我们干部领的工资还高。”说话的是公社财政部的一名老干部，就红旗公社目前这个财政，也没啥收入。 干部的工资表也是明确摆在那里的，按级别发放。 这老会计是酸养鸡场职工的工资高，如今养鸡场的工资制度，确实是林清雅制定的，也都是林清雅一个人说了算。 林清雅也不怕被人抓小辫子，她身正不怕影子斜，成立养鸡场至今，一分钱也没给自己花过，连吃一份烤鸡，也都是自己花钱购买。 林清雅面上笑盈盈，轻描淡写地说：“陈会计想来我们养鸡场，我们随时欢迎。” 那老会计顿时不说话，往前走了。 那副业说不定什么时候被阉割了，他一个好好的国家干部养什么鸡，让人笑话。 林清雅轻笑，又走到妇联办公室。 刚到办公室门口，周主任又招呼她开会，讨论了妇女扫盲班的举办流程。 以往扫盲班都是在大队去举办，来的妇女也很少，各种托辞，没什么成效。 如今周主任为了做出实绩，提出强制性组织全体妇女扫盲，地址定在公社教室。 又讨论了上课内容和授课老师。 等一切讨论完毕，周主任又让林清雅去广播站广播通知。 林清雅到广播站找到值班的广播员，通知过后，又先回到云峰大队。 果然，妇女们反响激烈。 这扫盲班每隔几年开展一次，每次就春节几天，大家学过了几个字，过个一年又忘光了，大部分只会写自己的名字。 以往没有这么严格的要求。 这下强制性让大家去上课，大家都不想去了。 谁几十岁的人了，还跟孩子似的去公社教室上课，说出去都臊得慌。 林清雅回到周家，就有不少妇女过来找她。 一个妇女抱着奶娃儿，面红耳赤地说：“林同志，我们都孩子他妈了，还去公社教室上课啊？我总不能边听老师上课，边给孩子喂奶吧。” 又有一个妇女害臊道：“我闺女都上初中了，我可不好意思去她的教室上课，免得让我闺女笑话我。” “是啊，是啊，我们都一大把年纪了，还去教室上课，让人怪不好意思的。” 林清雅微笑着说：“妇女同志们，大家听我说，学习知识没什么不好意思的，这扫盲班啊我们最好是能去上就去上课，说不定将来还能学到更多的知识，找到更好的工作岗位。我们养鸡场为什么招聘饲养员和文职，只招聘知青，不是我们不给妇女同志机会，而是这养鸡技术，必须得有文化，能看懂书本上的专业技术指导。所以啊，大家也别怕，咱们慢慢来，学到多少就是多少。还有我们的授课内容，也不是大家想象的课本知识，而是工农方面的专业技术，以最浅显的方式教授大家。” 那抱着奶娃儿的妇女同志又激动道：“林同志，我去上课就能给我养鸡场的工作岗位不？” 这妇女同志还讨价还价了，还挺率真，林清雅无奈笑说：“到时候任何一位同志能学成技术，达到我们的招聘要求，我们都会择优录取上岗。” 自从养鸡场的两名饲养员拿到高薪后，这云峰大队没人不羡慕的，那养鸡场的岗位，就成了香饽饽。 一想到上扫盲班，有机会进养鸡场，妇女同志们也没那么抵触了。 “林同志，我要报名上扫盲班。” “我也要报名！” “我也要，记我一个。” 一时大家都激动地纷纷涌来报名，林清雅又找本子，让她们自己签名登记。 结果有的妇女同志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林清雅顿时扶住了额头，好像，没她想象得那么乐观啊。 林清雅又替她们记名字，几乎云峰大队周家村这几个支队的妇女同志，都过来报名了。 林清雅拿到这份名单后，又到公社去复命。 结果除了云峰大队的周家村，王干事负责的大队和周主任负责登记的大队，都几乎没多少妇女肯报名。 这一期妇女扫盲班统计出来，共有一百八十九个人报名。
第51章 让人羡慕的飞机票 因为妇女同志大部分是周家村的，这边妇联考虑到公社到大队的距离，周家村这部分妇女同志，直接在大队的村小上课，授课老师交由两位养鸡场的饲养员知青。 两位知青也是有文化的，先从文化课教起。 考虑到妇女同志的文化水平，先让她们学会简单的文字和词组，包括一些养鸡的专业技术词汇。 这边扫盲班步入正轨，林清雅也不用时刻盯着，又继续开展养鸡场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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