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雅先找个招待所住下,明天再去找医院检查。 她简单吃了晚饭,看着空荡的陌生房间,剧烈的孤独感旷野般袭来。 和一个人朝夕相处,享受爱与被爱的感觉,骤然分别太痛苦了。 林清雅再也不想感受这种生离的思念,心脏像是放在火苗上炙烤,无比煎熬。 她躺下眼前不断浮现他的面容,胸腔积蓄着心悸的痛苦,鼻头猛的涌上酸涩,抬手掩住了发红的眼眸,依恋和渴望化作思念的渴求。 “周霁川,我好想你啊。” 昨夜的一幕幕在脑海重现。男人汗湿的背脊拱起来,鼻尖亲昵地贴近她的脸颊,讨好地拱了拱,“雅雅,我想听你的声音,你出出声。” 她死死的咬住唇,羞耻地摆头,不肯依他,“他们会听见的。” 男人轻咬她的耳朵,温柔中夹杂着一似渴求的暴戾感,“好雅雅,小点声,给我一个人听。” 她耳廓悄然红了,浑身热烫,好似残留着男人带给她的快感余韵。 林清雅失眠了,起身洗了洗脸,又精神十足地拿出砖窑建筑构造图投入研究。 研究了一晚上的砖窑设计构造图,凌晨才睡着。 第二天,林清雅去医院挂号检查,排到一个老中医的号,给她摸脉检查出来了怀孕。 林清雅被这个消息砸晕了,她怀疑过怀孕,也没经验,不能肯定,还以为是晕车。 从医院出来,她不可置信地抚摸她的腹部,她腹中竟然有了个小生命。 巨大的喜悦充斥着心底,林清雅激动的掩面而泣,热泪盈眶,久久不能平复。 “周霁川,你有孩子了。” 林清雅抚摸腹部,眼眸泛着母爱的温柔,又无比遗憾,周霁川不能第一时间得知这个好消息。
第86章 风波前兆,周胜利进山开荒不见了 林清雅到邮电局把信寄给周霁川,又找个国营饭店填饱肚子。 如今她怀了身子,再不敢饿着,点了一碗鸡汤,一盘清淡的炒肉,和一碗米饭。 林清雅吃饱后,到汽车站买了回去的车票。 这时候客车上坐着的很多也是出差的干部,拿着公文包,普通人除了探亲访友,很少交通出行。 林清雅往里走,找到位置坐下,闭着眼打盹儿。 没过多久,陆续上车的乘客,一道熟悉的声音向她打招呼。 “真巧,林同志。” 林清雅睁开眼,看见谢清流提着木箱子走过来,朝她淡淡地勾了下唇,走到身后的座椅坐下。 林清雅微笑点头,又闭着眼睛休憩。 客车很快出发了,林清雅胃部难受,犯起了干呕,晕得整个人都是飘忽的,又不敢吃晕车药。 林清雅把砖窑设计构图拿出来转移注意力,她认真研究,心底规划着砖瓦厂建设场地,因地制宜,就地选材,主要是砖窑的构造,选择适合的类型。 书中提供的砖窑的类型,一种是隧道窑,分为烧焙室和干燥室,以人力资源生产为主,砖窑成本高。 二是晾晒型轮窑,这种砖窑技术含量低,但受到气候变化影响,排放量较大,对周围空气污染严重,这款肯定也是不可取的,红旗公社的社员在这生活,不能破坏环境。 林清雅考虑的是单风道轮窑,建窑成本低,生产成本低,对生产技术要求高,需要一名专业的烧砖师傅。 身后突然又传来谢清流的声音。 “林同志是想在红旗公社成立砖瓦厂?” 林清雅转身,笑容清丽:“没错。目前公社大部分社员的住户,还是以茅草屋为主,这种房屋不具备完善的保暖防寒作用,也很容易被破坏,公社成立砖瓦厂,提供社员砖瓦需求的同时,也能作为副生产为集体谋利。” 茅草屋一旦经历过洪水等灾害,那就是毁灭性的损害。 修建房屋对砖瓦的需求是必要的,公社成立砖瓦厂,可以让社员以提供劳动力的形式,低价领取砖瓦,不过这只是林清雅的构想之一。 目前红旗公社乃至整个县城各方面都很落后,今后随着生产力提高,修建房屋对砖瓦肯定需求量大,不论是新建学校,还是卫生院,还是居民住房,砖瓦厂作为副生产,是很好的盈利项目。 谢清流惊讶又充满赞赏的眼神看着她,以敢为天下先的精神,搞副业生产,开荒改造良田,把养鸡场经营的绘声绘色,还为妇女同志撑腰,思想不落后,带动红旗公社发展,这一系列事迹都让人敬佩。 他眼底微笑,语气尊重:“林同志一心为民服务,属实我辈楷模。” 林清雅愣了下,又大方一笑。 她起初只是想靠时代的信息差在红旗公社尽微末之力,如今她融入了这里,也把这里当做她的家乡,建设家乡荣誉与共。 而很多知青同志也把这里当做了第二家乡,一起努力把红旗公社建设得更好。 养鸡场如今的技术骨干,几乎都是知青同志。 林清雅又和谢清流一起讨论了砖窑的设计,直到客车到站,谢清流便同她告别,先行离开,林清雅又到供销社买了些营养品补身体。 林清雅提着营养品回到公社,正打开门,两个社员神色匆匆地跑过来。 “林场长,不好了,你们家周胜利跟着开荒组的成员进山后找不到人了。”
第87章 告诉婆婆她有霁川的孩子了 林清雅神色一变,放下东西,迅速跟着社员往大队赶去。 她回到周家,周秀云和周建明都不在家,只剩下彩虹,还有周围的社员。 彩虹看见林清雅,急得哭出来。 她这会早就吓得六神无主,把今天的事一五一十地给林清雅说了。 周胜利和大队一帮小伙子为了进山捉野味,今早跟着开荒组进了山。 这红旗公社后山深山老林子大,开荒组为了工分,昨天第一天就开了很大的面积,不少人捉到了野味带回家。 这时候开荒捉到的,林业局也不会管,由社员自己处理,也能改善伙食。 这社员们瞧见,都眼馋了,不少人让自家孩子跟着去捉。 周秀云担心深山老林不安全,不肯答应让胜利去,胜利自己偷偷跟着开荒组跑了,结果半下午大家收工回家,只有周胜利还没跟上大部队,也没找到人影子。 这下周家公婆和大队几个年轻力壮的同志,都拿着家伙事,进山去找人了。 这南方的深山老林子,什么东西都有,就算是啃树皮吃草根的时候,也没人敢往深处跑。 一个穿着泥巴色汗衫,尖嘴猴腮的妇人抱怨道:“我看就怪这周家大媳妇,非要组织开荒,还浪费大家的功夫,我男人昨天进山开荒,累得要死要活,腿都走麻了,才四个工分,还差点被毒蛇咬了。” 旁边有一个妇女附和道:“这周家大媳妇就是爱折腾,搞那个养鸡场,整得臭烘烘的,我家门口都能闻到一股子鸡屎味。” 那尖嘴妇人更来劲了,“可不是,我又不是养鸡场的职工,我不答应我们集体的土地,给养鸡场种植粮食,我都没吃饱,鸡都比我吃得好,这还有没有天理了。” 这下彻底闹起来了,这桩还没解决,那厢又当着林清雅的面吵起来。 那尖嘴妇人又一脸奸笑地看着林清雅挑拨:“林场长,这可是你组织的开荒,要是你婆家小叔子出了事,你这日子可不好过啊,再好的婆婆,在亲儿子和儿媳妇之间,肯定是选亲儿子啊。” 那尖嘴妇人是大队出了名的懒汉的婆娘,一家子平日里赚工分的时候,偷奸耍滑,每到发粮食的时候就开始哭天吼地,工分达不到基准线,补钱最多的就是她家。 她对周家早就看不顺眼了。 这周家大儿子是军官,大媳妇是干部,国家给分粮食。 周秀云两个每次发粮食都是最多的那一批,看得她嫉妒不已。 这次周家二儿子找不到了,她专门逮着过来落井下石。 彩虹听见那妇人说她嫂子,顿时气得跑上前去理论。 “你胡说,我妈对嫂子和二哥一视同仁,你别想挑拨我们家的关系!我二哥肯定会找到的,不劳你费心。你还是快回去出工吧,别到时候又端着碗饿得来我家借粮食。” 那尖嘴妇人又拿鼻孔出气,“谁找你家借了?真以为你家是什么乐善好施的大户人家?小家子气。” 这话把彩虹给气得,这妇人是大队出了名的谁都不想打交道,借了粮食不还,还成了她有理,后来大队也没人敢借粮食给她家,成天就她看热闹跑最快,别人办丧事,她能穿一身红衣服去吃酒,别人办红事,她能穿得像吊丧。 林清雅担心胜利的安危,对这些吃饱了撑的,借机挑拨的不予理会,冷眼睨了那妇人一眼,妇人顿时吓得后背一哆嗦,有点发憷。 林清雅又吩咐道:“彩虹,关门送客。” “嗯那。”彩虹去关门,看热闹的社员都散了,除了那尖嘴妇人,别人都是焦急等待找孩子的消息。 这次开荒是林清雅负责的,如果胜利真的有什么闪失,她难辞其咎,更过不去心里那关。 她给开荒组配备了安全员,也随行找人去了。 林清雅不放心,又吩咐彩虹待在家,她找了两个男同志,拿着猎枪往林子里走。 他们在路上正好碰见周秀云,周秀云找了整个柴山都没看见人影,见林清雅带人过来,急得跺脚:“清雅,你怎么来了,你快回去啊天老爷,别胜利还没找到,你出个什么事,我怎么和川儿交待啊。” 林清雅温声安抚她:“妈,你先别急,安全员一定会找到胜利的。” 当天夜晚,安全员找到了周胜利,送他回了家。 他身上挂了彩,把周秀云吓得差点晕过去。 林清雅和彩虹急忙烧水给他清洗,周建明又去找了大队的赤脚医生过来,先给胜利消毒止血。 又听胜利说,今天进山遇到了一只花豹子,被花豹子撵着跑,才一时失去了方向,这可把周家吓得不轻。 赤脚医生给胜利处理伤口,清洗过后,清晰地看见胜利手臂上出现了一道花豹子舔舐的凹槽。 彩虹不忍心看,周秀云快晕过去,只有林清雅和周建明还算理智,给赤脚医生递纱布和止血药,给胜利把伤口包扎了。 林清雅看着胜利完好地回来,一颗心才落到实处。 这红旗公社如今林子里还不安全,竟然还有花豹子跑出来伤人,看来得安装防护网。 林清雅又给周秀云因为此事道歉,“妈,对不起,是我考虑不周,让胜利涉险了。”周秀云无奈的叹气说:“清雅,这怎么是你的错,怪胜利这臭小子长个腿爱往林子里跑,这下子栽倒了吧,我看他还敢东跑西跑,再遇到那花豹子,可不是那么容易逃脱。” 周秀云是个明事理的人,林清雅感谢遇到个这么好的婆婆,她心惊肉跳了一下午,这会才有空和周秀云说起怀孕的事。
自愿捐助网站
网站无广告收入,非盈利,捐助用于服务器开支!
怕迷路,可前往捐助页面加联系方式!
点击前往捐助页面>>
268 首页 上一页 44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