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酒精能带走人大部分烦恼,也能带走大部分脑子,尤其是喝酒之前已经兴奋到不大正常的人,更是一点理智也保不住。 “砰!” 空空的酒瓶被重重放到桌面上,可以说从来不喝酒的笑笑,对着铺满一桌子的成就直接连吹两瓶,整个人已经是酒精上头,不知东南西北,天上地下了,也压根忘了这是在哪里,忘了很多,很多,唯独记得一件。 “这可以了吧?嗝!这瓶子怎么学起阿飘来了?”她嘟囔着,晃着脑袋,软软的手对准了好几回,才好容易捉住在她眼中反复横跳的两个小药瓶子。 拧开盖子,她凑在眼前边倒边算,直到那些小白粒在盖子里已经满出尖尖来了,她才停住了抖个不停的手:“嘶,上回把我送走,好像这么多就够了的?唔,不管了,反正这回我还加了一个保险呢!” 俗话说的好,头孢配酒,说走就走嘛~这效果肯定是杠杠滴~ 正在她全都准备好了,就是找不着水的时候,可爱小鸭子隔着半透的玻璃门在餐桌上跳起舞,欢快的鸭子叫和她手上震动着弹跳出来的提醒时间一起撞进了她耳中眼里。 “嗯?七点半了?我要干什么来着?”笑笑迷蒙蒙的甩了甩脑袋,想不起自己定闹钟是要干什么的,忽然她瞟见了面前摊开证书右上方的便利贴:“哦?哦!完了,这都七点半了?” 她一下忘了手头正在进行的事,胡乱扶着桌面就站起来往门内跌跌撞撞的走去。 “哗啦!”“咯噔噔!”那一瓶盖子满满的药片被碰的到处都是,但应和它们的,只有在空气中来回飘荡不休的关门声。 笑笑扭着蛇形步,歪歪倒倒的找着商业步行街的方向,在转过拐角的时候,腕上手环唱起了来电铃声。 “唔!来了来了~”她晃着手要去接电话,可现在她眼睛里看到的是一回事,手上落点又是另一回事了,好容易按着了之后呢,电话不是被接起来,而是直接就给她挂了。 嗯....花了老一会儿,手动语音都没成功把电话给拨回去,笑笑骂骂咧咧的继续走:“什么破手环?怎么就不能直接对接脑子呢?”嘛~反正这都到这条街上来了,她记得星遇就在前边不远,一会也就到了,没接到就没接到吧。 挂了?肖柏迌呆呆的看着响了一声就被挂掉的电话,轻声说了一句:“我,我先回去了。”整个人魂不守舍的,站起来就往外走去。 “哎呀!小兔兔你等等哥哥!”最帅跟着站起来追在他身后,小声的对褚时延埋怨:“老大,人是你要约出来的,怎么老长时间没见,你竟和他说这些?” “我只是觉得他这样不行,人心不可测,谁能保证自己永远是十八岁的心思?”褚时延抬了抬往下坠的眼镜:“你看他这样,要是离了小严,还能正常活下去吗?” 最帅眯着眼看向褚时延,轻声问:“是吗?”他看到的可是越来越好的小白兔! 不等褚时延再说,肖柏迌猛地回过头来,头一回大声极了的吼道:“不是的,你胡说!笑笑永远都是笑笑!” 整个咖啡厅都静了静,所有的目光都在往这边看,肖柏迌回过神来,胡乱抹了一把泛起潮意的眼睛,有些颤抖的,声音低低的道歉:“延大哥,对不起,我,我先回去了!你们也回去吧!” 低着头他就快步往外跑,最帅跟在他后边一直喊他,他也没听见。 原来,他真的是累赘吗?肖柏迌的眼泪就像断了线一样的往下落,他是不是很没用?笑笑花了这么多精力帮他,他还是一直这个样子,他是不是真的很让人失望?他... “哎呦!谁呀,走路不...咦?柏迌?”差点被撞一个趔趄的笑笑抬起头来看到是谁,当即皱起了眉头,大着舌头嘟囔:“不是说和最帅他们出来喝星遇吗?...最帅呢?..他居然敢让你一个人走夜路?你放心,明儿我就上他公司给他揍一顿!” “笑..笑笑?”肖柏迌有点不敢相信眼睛看到的醉醺醺的人是笑笑:“你,你怎么在这里?” 嗯?笑笑抬起手,晃悠着就扬向他,咧着嘴问:“你不是让,让我来接嘛?我,我可是,定好了闹钟的!你看,准时不?” “准!”肖柏迌捉住她那只根本没戴手环的手,眼泪流的更凶了:“可准了!” 她怎么能这样?一点点小小的举动就能玩弄他所有情绪?她怎么可以这样! “别,别哭呀!”笑笑想去给他抹泪,可眼前三双来回横跳的泪眼她是怎么都碰不着,往常里的准头直接归为负数!她只得气哼哼的说:“肯定是最帅那家伙...嗝!最近过得太滋润了,赶明儿我就给他紧紧皮子去! 打一顿...不,得连着打一周他才能长,嗝!长记性!” 气吁吁追过来的最帅,眼见就这么短短一段路,自己身上就被扣了一口瓷实大黑锅,不由为自己叫屈:“不是,严笑笑你别乱冤枉人好不好?这明明是你自己挂电话惹得!屎盆子咋就能随便乱扣呢!” 后边,还在星遇门口的褚时延愣住了,她竟然来了?喝成这样还来了?小兔,对她有这么重要吗?比,事业还重要? 呵!褚时延嘴角勾起一丝嘲讽的笑,她还真是感情用事,白瞎了那么好的天赋和机遇!要是他..褚时延别过头,唇线被他完全拉平,转身他就往自己车的方向走去。 这边还想和醉汉理论理论的最帅发现他一声不吭的跑了,赶紧跺了跺脚,着急道:“哎呀,你这脑子不灵清的的,我不跟你说了!小兔兔,你给这个醉鬼搞回去,我得走了哈~” “嗯!”肖柏迌答应的声音有些闷闷的,想了想他叫住了人:“最帅哥,你帮我和延大哥再说声对不起,我刚刚...” “嗐!这有什么好对不起的?”最帅挥了挥手,不是很在意:“你延大哥就是最近在那破公司炼得越来越老古板了,尽爱瞎管事儿,乱操心~要我说得是你别跟他计较才是!好了,你赶紧给她弄回去吧!走了!走了~” 才被关上不久的大门再一次被打开,肖柏迌背着完全睡过去的人,跌跌撞撞进门,好容易才给人塞到被窝里,他把路上凑巧捡回来的手环仔细擦了又擦,才给仔细套回笑笑手腕上,然后就站在床边看了她的睡颜好久。 怎么看,他觉得都看不够,一点儿也不想动弹!不过,面上湿乎乎的口罩,和房间里暖融融的温度,让他刚刚还沾着水渍的眼睛有些干巴的难受。 等一下再来也是一样的,反正他今天晚上就是想看着笑笑,嗯,可以去把他房间的沙发床挪到这边来!这样想着,他立即来了干劲,转身就出了房间。 咦? 路过客厅时,肖柏迌瞟见了阳台上的糟乱,阳台推拉门边上的酒瓶子格外显眼,转眼他就想到了什么,抿着笑就走向阳台,嘴里很是欢快的嘟囔:“真是的,看不到我也不知道打电话?这种高兴事,要喝酒怎么能没有独自一....” 快乐又满含亲昵的自言自语嘎然而止,他像是被月光突然变成了一尊石雕,一点儿动弹不得的僵在那。 好久好久,勉强找回了一点力气,他压根没敢上前,抬起了的步子跌跌撞撞的,就往后一步步退到足够远的沙发里。 椅子被撞倒的刺耳声音慢慢消失在空气中,肖柏迌仰头躺在沙发靠背上,双手紧紧抠进沙发缝隙,抽泣声控制不住的越来越大,逐渐化为了无声的嚎啕大哭。 为什么?严笑笑,你到底是为什么呀! 不过一瞬之间,欢喜加倍的化为了痛苦,由最爱的人于沉默的黑暗中突然丢给他的绝望,在刹那间扼住了他的喉咙,几乎让他完全无法喘过气来。 “柏迌,你别哭~我,等我起来了我,我去给你报仇~” 含糊的梦语呢喃从笑笑大敞的房间里飘出,模模糊糊钻进了被绝望自伤淹没的人耳中,轻易将他拉回神。 就像是濒死者抓住了救命稻草,肖柏迌忍住忽然的眩晕,踉跄着跑到笑笑床边:“为什么啊?笑笑你告诉我,你是不是死也想摆脱我? 你告诉我啊,是不是我太黏着你了你才想要用这种方式来摆脱我!严笑笑你说话啊!你不想看到我,我走就是了,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对我这么残忍呐?” 笑笑?笑笑晕晕乎乎的拉开半点眼缝,嘟囔着伸手在他背上轻轻拍着:“柏迌乖,不害怕了啊,我在呢~” 嗬~嗬!肖柏迌哭着哭着又笑了,疯疯癫癫的像是也喝高了,牵着她的手,摇着头就跌坐在地上,高大的身子蜷成一小点缩靠在床边上。 从笑笑手上传来的温度,从来都是他唯一能握住的温暖,也一直都是他能面对陌生世界的唯一勇气,这样的笑笑怎么会讨厌他到想死呢? 激动的冲击过去,理智慢慢回到肖柏迌身上,他靠在床边,被眼泪浸透到生了锈的脑子一点点运转起来。 ‘不过,我还是喜欢咱们花国的司机。记得我刚回来那天的那个司机叔叔对我说过,人活着,就是希望。’ 笑笑曾经和他说过的一句话突然浮现在他脑中,肖柏迌一下坐起来,不!就算他不怎么爱出门,可是不管是什么人,哪个会无缘无故对陌生人说这样的话? 刚回来那天?到底是哪天?肖柏迌紧抿着唇,双眼一眨不眨的看着眼前人安稳的睡脸,对着他,笑笑会转移不回答的事是什么?是他问起回来的事,问起M国的事,问起...严奶奶,的事! “喂,小胖哥哥,请你帮我个忙。”肖柏迌给被调到H城去的刘宇城去了电话,求朋友帮忙的话第一次说的无比干脆。 裘香兰,殁于2215年6月18! 笑笑说过,她是在六月底回的国,他们俩在游戏里见面,是在七月三.... 这么久了,他为什么直到现在才想起来关心严奶奶的事?为什么现在才想起来要关心一下一直是一个人的笑笑?他为什么这么自私?肖柏迌跌坐在地板上,呆呆的看着那张除了熟睡,在他面前永远是带着生动又温暖笑容的脸。 电话那边,从墓园出来,正在回程路上的刘宇城:“喂?小迌你还在吗?笑笑怎么了?你怎么大半夜让我来看严奶奶的墓?” 趁着等红灯的时候,他很是郁闷的往回看了看。忍不住抱怨:“我怎么从没听笑笑说严奶奶已经走了?要是早知道,我早该来看看的!小时候严奶奶对我们那么好!你们也真是...” 肖柏迌张了张唇,声音飘忽的问了一个没头没尾的问题:“小胖哥,你说,该怎么才能留住一个想走的人?” “当然是拿更重要的事情,要么是无法摆脱的责任绊住对方的脚啊~”刘宇城下意识回了一句,又奇怪的问:“咋?难道笑笑又想跑去M国了?不然你...” “嘟嘟嘟...” 得,刘宇城无奈的摇头嗔怪:“笑笑也真是的,好的不教尽教坏的,这才多久啊,单纯的小迌都学会用完人就丢了!”唔,得让他看看,今儿是几号来着?他得好好挑个黄道吉日,再带上些好东西,正式去看看严奶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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