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喂~” 眼都还没睁开,笑笑就扶着老腰叫开了,也不只是腰酸,是身上哪哪儿都不得劲儿,连眼皮子都像是被上了胶水一样,酸涩又难以睁开。 这一觉睡得,整个人都快要散架了,要真说是怎样的难受,就同她在暮夜里,举枪连着跟人家怼了三天三夜,卸下亢奋过头的劲儿之后一样一样儿的! “嘶!”一动弹一翻身,笑笑更是差点在大清早上骂娘,她这胯咋这么疼啊?特喵的,这比起她第一次去人家庄园,不听劝,可劲跑了一整天马之后还要疼! 不是,她昨儿是干什么了来着? 好容易睁开了眼,笑笑望着天花板,扒拉着有些模糊的记忆开始怀疑人生,就两瓶啤酒而已,就给她干成...这...样.. 随着越加清醒而愈发连贯的思维又开始卡壳,她跟个要断电的机器人一样,一个动作一卡顿,几乎花去将近一个世纪,才将将转过脑袋,看向里侧。 “咕嘟!” 重重的,艰难干咽唾沫的声音格外响亮,即便笑笑很不想承认,也无法将眼前看到的,再如昨夜般当作一场结束不了,也不愿结束之梦境.... 随着她转过头,映入眼帘第一幕,就是缩在另一边床边肖柏迌那...光溜溜后背露出的大片肌肤! 而他原本白皙光洁的背部,被大片大片快要变成深茶色的红紫痕迹染的斑驳,简直找不到一块好地儿。 笑笑的眼神好到她没法儿骗自己这是对方摔出来的,因为那上面间或还能看到大大小小,深深浅浅的牙印呢,什么人摔跤能摔成这样? 因她的动作,还有淡淡的,如同剥完荔枝又去捻了盐的手指头散发出来的味道,从被子里一个劲儿在往她的鼻孔里钻。 天!笑笑有些崩溃,她们俩的洗漱用品,它就没这个味儿啊! 很显然的事实摆在眼前.....她昨儿晚上,借着两瓶啤酒,当真给人衣服剥了!并且,还多干了些特别欺负人的混蛋事! 这一切的一切都告诉她,事情,有些大条了! 下意识伸手给那似乎还睡着,眼看一点动静没有的人把被子拉好,就这么点动作,那有些陌生的味道愈发冲鼻,冲得她懵懵转回脑袋,愣愣盯着天花板发呆。 但是她想发呆,想逃避,脑子却自发的,开始努力帮她回忆昨儿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笑笑,你不要这样’ ‘求你了,放开好不好?’ ‘我,我受不了了,呜嗯~’ ...伴随着这些求饶哭诉的话语,还有高高低低,由呻吟组成的,多听一会必能让人气血上头,鼻血横流的绝妙乐章,争着抢着,一股脑霸占了笑笑空荡荡什么也不想装的脑子。 当然,如果说昨儿晚上听到这些,她满脑子只有兴奋与激动,那现在回忆起来,这些情绪还有没有不知道,反正她的脸是一下子就绿了!她,她咋不知道自己居然这么禽兽.... 不,笑笑抚着额,发出代表着苦恼与郁闷的呻吟,她想问,就她这样可恶的,这世上哪种禽兽能与她相提并论? 酒色误人呐! 笑笑心中弥漫着淡淡的绝望与尴尬,耍酒疯耍成她这样也是没谁了!她现在要不要报警把自己给送进去? 话说,她昨天到底是哪根筋搭错了,为什么要.... 嗯? 卧槽! 笑笑当即顾不得腰酸背痛腿抽筋,一下子就从床上蹦起来,跑了两步才觉到身上到处漏风.. 废话,整个光溜溜的,哪里能藏风?不过当下她也顾不得自己是不是裸奔什么的,最多,也就是随手就把沙发上整齐搭着的睡衣抽了来披上,匆匆忙忙就在一步一抽抽脸的酸爽痛感中冲出房门,奔向阳台。 “呼!” 看到阳台乱七八糟一如模糊映像中的样子,笑笑长舒了一口气,还好,还好,昨晚上估计是因为她造孽,柏迌才没发现这边的东西! 现在她也不知心中该庆幸,还是要继续对自己的无耻行径进行私底下的自我批斗了。 不管心中是咋个想的,她蹑手蹑脚,跟做贼一样,悄摸摸回自个儿房间门口,探头往里瞧了瞧人,发现里边人还是以那个姿势蜷在那儿,看样子没被她搞出来的动静闹醒,忙又悄悄带上门,只留了个小缝就赶紧跑阳台收拾残局去了。 忍着浑身各处泛着的酸疼难当,以及每一步交换间带出介于粘腻与半干涩之中的难受劲儿,她弯腰把阳台每个角落都仔细找了一遍... 反复确定没有遗漏,她才把桌上药瓶子拧好复归原位,酒瓶子和脏药丸子给全丢垃圾桶,又绑好袋子放一边,其它东西统统一摞,丢去它们该待的书房柜子里! 好,搞定,完全没有一丝痕迹!站在书房门口,笑笑自我肯定完,又觉有些不对... 呃嗯...她挠了一把乱发,又返回去,拎着那刚到手的硕士证,往厅里格物架上往常随手放文件的地方一丢...啧,她终于是点点脑袋,这才对头了。 潜在超级重大危机被彻底消灭无踪迹,笑笑一下子松懈下来,塌着肩在房门口磨蹭了两下,到底想着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于是一咬牙,一跺脚,她吸了口气,伸手开了门就往里走。 才进房间,她的脚步就是一顿。 “醒了?”笑笑缓缓走到床边,慢慢蹲下,目光落在那一见到自己就立刻垂下眼皮的人身上,落在他那不断颤抖的眼皮上,咽了口干巴巴泛着苦的唾沫,艰难开口道歉:“柏迌,对不起,昨天晚上...我..” 对上因自己的话语而抬起眼眸,静静看着自己的人那格外安静的目光,她觉得自己办这事儿吧,真的,越发变得难以启齿! 尤其是想到眼前人才从从前阴影中走出来多大会?最近才感觉好上不少,这就又给她狠狠背刺这么一道,她现在就想给自己狠揍一顿。 纵是心中再多抱歉,诉之于口也怎么都显得轻薄,笑笑想了想,发生这种事,这人肯定再不想看见自己的,于是直接道: “抱歉,我等会就走,以后绝对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 当然,你..你以后要有什么不好解决的事都可以找我,要是...要是不想联系我,也可以让你竹签哥他们帮忙,我知道了一定帮你搞..” 紧紧攥着被角的肖柏迌眨去眼中迅速泛起的水雾,声音沙哑,却蕴含着止不住的颤抖与压抑之怒气:“怎么,你都,你都那样对我了,你还想一走了之?” 都这样了,他们都这样了,该做的不该做的全都做完了,就这样,她还是想要...想要..撇下所有吗?肖柏迌心中升腾起数不清的绝望。 确实,笑笑深深的叹了口气,她昨天真的很过分,被那样对待的要是换成她,那她高低得给人往死里打一顿,再丢监狱里去好好反省!她低下头,很诚恳的说: “是,对不起,我这就去自首。”做人不好双标,宽以待己严于律人是不对的,总不能轮到她自己犯错了,就因为两人本来关系好,又欺负柏迌抹不开面子,就松松揭过! 无法挽回的伤害已经造成,该咋办她还是不要抱有侥幸与企图逃避惩罚的心理,才是正经认错道歉与弥补的做法! 肖柏迌心里憋了一晚上加大半个上午的复杂情绪,在听到笑笑这一句话的时候,直涌上脑全化为一股无法发泄的怒火,他腾一下坐起,嘶声力竭的问出心底里酝酿成型的绝望: “严笑笑,你就讨厌我到这个地步吗!到现在你第一时间想的还是怎么甩掉我?那你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啊!你告诉我啊!严笑笑,你告诉啊!” 真的,好可笑!这句话问出,肖柏迌便自觉如同上了刑场,一点点碾碎尊严祈求获得侩子手怜悯,却最终主动将头颅送进绞刑架中的犯人,他在心中嘲笑自己,是啊,这人从来都把他当成弟弟,他到底还在挣扎期望什么? “我!”笑笑吃了一惊,她不是那个意思,她怎么可能会讨厌他?她伸手过去想要扶一扶有些坐不稳的人,手却被狠狠拍开。 她有些局促,甚至于不知所措的站起来,想想还是要解释一下,自己犯的错误是很有必要接受惩罚的:“柏迌,我强..” “你强什么?强迫我?”肖柏迌摇着头,生硬咽下冲到喉边的那一句,难道你就没看出我有多喜欢你,有多想要和你亲近的质问。 现在问这个又有什么意义?让事情变得更糟么?还是让他把自己那所剩无几,破碎又可笑的尊严捧到眼前这个,从来都在回避他感情的人手上,让她再毫不留情的伸手碾成随风去的粉尘? 是的,直到这一刻,肖柏迌才不再自欺欺人,眼前这人,一直一直,都在明白的回避他的感情,对方一直挂在嘴中的姐姐弟弟,很显然,从来都是对他直白而又委婉的拒绝。 可是,这又如何?他想到昨晚在阳台看到的一切,眼中神色慢慢坚定,事情既然已经到了这一步,但凡有效果,他纵是变成卑鄙无耻又下流的坏人又如何? 不管笑笑到底为什么要走,如今就当作,是他留恋人世,是他承受不了孤独,便要强留下她长久陪伴自己的自私吧! 他嘴角扬起一点笑意也没有的弧度,硬逼着自己看向笑笑,指着上半身沉淀了一个晚上的暧昧痕迹,一字一句的问:“笑笑,我只问你,你要不要对我负责?” 听着洗手间传来隐约水声,肖柏迌看向窗外的眼里,有泪水在模糊视线,明明得到了超出预期的保证,为什么他一点也开心不起来? 洗手间里,淋浴间在放着水,笑笑却站在洗手台前面,愣愣看着紧握成拳的手心。薄薄的指甲嵌在肉里,很疼...是的,是很真实的疼痛。 上辈子?或者是另一个现实,还是该说... 那才是不真切的梦幻?反正有关于那些的记忆,随着她在这一现实年龄越长,已经越来越模糊了。 便是连最深切的执念,也已在昨日,就着今世所有成就的证书喝下肚那两口酒里,消弭殆尽! 她抬眼看向镜子,在那里面,她看到的,不是自己的样貌,而是与这一门之隔的少年那双含着倔强悲伤,而又孤注一掷的执着泪眼。 就算,就算这才是梦幻,她,还有勇气和欲望,抑或是...必要,再去挣脱吗? 镜中人眼中透出的无限留恋让她分外狼狈的撇开头,扭身走进了温热淋浴间内。 闭上双眼,她静静仰着头,感受花洒里喷出细细密密的水线那与肌肤相触,无比真实细腻的感觉,自嘲的笑于无声中放大。 如果这就是小说修仙世界里,那些所谓的历练,那她这样怕死又胆小到懦弱的菜鸡,大概,只适合把命葬在这里,给后来人做一个反面教材吧? .... 洗去一身粘腻疲惫,她已经调整好心情,再打开门,她就又是那个眉眼总是带着笑,从不知伤感忧愁的严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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