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了最大的武器,今越手上空空的不习惯,又有点生气,直接在他手掌心上,使劲挠了一把,让你抢我东西! 可她忽略了自己的体格,那点力道就跟小猫挠痒痒似的,男人毫发无伤,只觉得掌心有点热有点痒。 “别胡闹。”一把握住那只作怪的猫爪爪。 她的手很小,手背软,但掌心和指尖却有很多老茧,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养回来。 舒今越脸一红,他怎么还捏自己手指,女孩子的手指是能随便捏的吗?这么多人他就不知道要脸吗? “对不住,冒犯了。”男人很快松开,拨开人群走上前,来到正扯着胡奶奶往外走的男人跟前。 “放手。”他冷冷地说。 “你谁啊,关你屁事?” 他脸上的冷肃,让他有别于常人,胡癞子顿了顿,看他的平头,又笑起来,“你不就是一当兵的,别在老子面前逞能,待会儿有你好果子吃。” 于是,徐端也不再废话,只见他把手搭在男人肩上,一个用力,“咔嚓”一声,胡赖子就鬼哭狼嚎的叫起来。 “啊好痛!” “你个死丘八你碰我哪儿了?” “打人啦,当兵的打人啦!” 众人亲眼见着徐端只是拍了拍他肩膀,压根没用力,他这么鬼哭狼嚎肯定是装的,毕竟上次在街道办大院里他也装了一把,听说后来还去街道办要医药费,鬼才赔偿他。 “得了吧胡癞子,你就甭装了。” “咱们这么多双眼睛看着,人家压根没打你,就拍你一下,看你那怂样。” “怎么着,碰瓷还碰上瘾了?” 胡癞子疼得冷汗都下来了,可没人信,还说他装得挺像,为了碰瓷真是苦心修炼过演技。 胡癞子:“……” 徐端懒得给他一个眼神,扶起胡奶奶,把人送到家门口。 胡癞子眼看大家都不帮他说句公道话,胳膊又实在疼得厉害,他甚至怀疑自己胳膊会不会折了,也不敢再多待,必须马上上医院,“你小子,你给老子等着!” 看热闹的逐渐散去,今越犹豫两秒钟,还是走进胡奶奶家大门。 她以前每次送人都只送到门口,这还是第一次走进胡家,格局跟16号院差不多,但更干净整洁,也没什么多余的物件占地方,当然也没什么奇花异草和亭台楼阁。 听说这套房子以前是胡家不常住的,估计是嫌太小太简陋看不上住吧。 “谢谢你,小伙子。”胡奶奶看看徐端,又看看进来的舒今越,似乎忘了不久前刚把今越骂过一顿,“丫头知道怎么做逍遥丸了吗?” “知道,柴胡、当归和白芍三味药需要先提取挥发油,再把药渣打磨成粉,与白芍一起加入丸剂辅料中。” 胡奶奶点点头,“说说怎么提炼。” 舒今越顿了顿,这个问题确实困扰了她很长时间,她甚至在家自己试验过,最原始的就是把新鲜药材捣碎取汁,但药材的新鲜和干燥对药效也有影响,尤其是入丸剂的,讲究缓慢、徐徐图之,新鲜的总感觉差点东西。 她想了几天也想不通,心想还是去图书馆再借几本书看看吧。正好那天覃海洋听说她要借药材加工和剂型制备的专业书籍,就问她是干嘛用。 于是,他立马将她引荐给了中药系的一位老教授。 老教授不仅理论基础扎实,实践经验也很丰富,还在外面药厂给人做技术指导,告诉她可以用蒸馏法。 蒸馏法能最大程度的获取挥发油,还能保留药效,教授跟覃海洋关系不错,直接把蒸馏设备借她,只是不能带出实验室。 今越为此倒是勤跑了几天医学院。 胡奶奶这才点头,“不错,知耻而后勇。” 舒今越气结,“胡奶奶,您可真是口吐芬芳,刀子嘴刀子心啊。” “牙尖嘴利。”但胡奶奶还是笑了,她并不一定是要考教今越,她只是想压压她身上的浮躁之气,看来是有效果的。 “你俩认识?”她看了看徐端,又看看今越。 “认识,他是我小叔叔。” 徐端无奈的看她一眼,似乎想解释一下,最终还是放弃。 胡奶奶看在眼里,露出一抹笑容,“那行,那我就连你一起谢了,哪天有空你一个人来一下,我有东西给你。” “什么东西,不能现在给吗?” “说你浮躁,还真没说错。” 今越撇撇嘴,只能跟徐端一起离开,前脚出门后脚就叨叨开,“胡奶奶真是的,一点面子也不给我,我现在怎么说也是柳叶胡同有名的小神医……” 叭叭半天,忽然想起个关键事情:“胡癞子记住你了,要是去找你麻烦怎么办?” 那样的地痞无赖,搞不好会去他单位闹事,胡乱举报,甚至尾随到家里去,“他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得看他有没有这个机会。” “什么意思?” 徐端却又不回答,转而教训起她:“胡奶奶没说错,你以后做事要三思,多想一想后果,有些后果不是你能承受的。” 舒今越不傻,被他抢走针之后就冷静下来了,其实还是出了一身冷汗,胡癞子这人,除非能一招把他弄死,不然轻易不要跟他起冲突。 “行了行了,我记住了。” “可我看你记性不太好。”徐端意味深长的看着她。 “怎么可能不好,你都不知道我做阿飘……我的记忆力强得可怕。” “我说让你有什么事都可以来找我,但你似乎没记住。”去找了那个学生。 不就是一套蒸馏设备吗,只要她需要,他能给她借十套。 可她就是不找他。 “鞋子合脚吗?” 他转变话题的速度实在是快到今越都没反应过来,“合脚,很合脚。” 她很少能买到半码鞋,也不知道他从哪里找的,其实她的脚以前只用穿35码就行,后来左脚脚趾缺了之后,一开始走路总感觉抓握力差着点,需要鞋子稍微大一点才好发力,所以改穿36码。 但其实最合脚的还是35码半。 事实证明,舒今越杞人忧天。 当天傍晚,她下班刚回到家,大院邻居们就在议论一个爆炸性消息—— “胡癞子被抓了,听说没?” “谁,槐树胡同胡奶奶家那个所谓的侄孙?” “可不就是他,听说是公安直接去到他家里,直接从被窝里揪出来的,他还睡得一脸懵逼呢!” “这是犯了多大的事儿,上午不是还听说他去闹胡奶奶嘛。” “听说啊,是盗窃,偷了啥公家单位的东西,早就被公安查到了,只是一直没收网抓人。” 大家“哦”一声,那可真是活了个大该! 这年头治安好得很,命案非常少,只有小偷小摸,而对于老百姓来说最恨的也是小偷小摸,今天偷你家半斤粮三颗鸡蛋,明天偷你家一双袜子,后天再卸你一个车轱辘,你说气人不气人? “知道他偷啥,偷了多少不?” “这谁知道啊,下午才抓的人,派出所的审讯室又不是筛子做的。” 众人大笑,略有遗憾。 舒今越的消息倒是比他们来得快些,第二天一早,刚到单位,乔大姐几人就凑一起议论开了。 乔大姐爱人在区公安局,“听说是从市局下的抓捕令,没经过咱们辖区派出所,也没用他们的人手。” 很明显,这是对他们派出所相当不满意,居然任由这么个地痞无赖横行霸道多年。 “以前都是些偷鸡摸狗的小事,他们所里抓啊,肯定抓,可他还巴不得进去吃牢饭呢,过段时间出来又犯,所里也拿他没办法。” “这次他算是踢到铁板喽!” “老乔你别卖关子,快说说他到底是犯了啥事,怎么让市里面这么突然的抓人?” 乔大姐压低嗓子,“听说啊,我也是听说,不保真,是他偷油,不是咱们吃的油,是加在小汽车里那个油,还偷了这个数。” 她比了一个巴掌,众人大惊,偷汽油这样的战备物资,还那么多—— “关键是他还卖出去了。” 好嘛,那就是铁铁的盗窃罪,金额巨大,再加一个投机倒把、非法经营罪,要是拿不出一倍以上五倍以下的罚款,再加上他是多次进宫,数罪并罚……嗯,这辈子是别想出来了。 “真好,除了这祸害,咱们街道都能清净几年!” “是啊,最清净的就是胡奶奶,再也不用担心他觊觎她的房子了。” “就是不知道上面注意他多久了,这么多坏事不可能昨天才发现吧?说不定是得罪了什么大人物。” 舒今越听到这儿,想起昨天徐端的话,他那么笃定胡癞子不会有机会报复,莫非是早就知道这些布局?可他又不是公安系统的人,他怎么会知道? 今越想不通,但她知道,徐叔叔很厉害就是了。 “诶今越,小覃最近要是还来,你问问他呗,他爸那里肯定知道。”有人冲舒今越挤眼睛。 她只当看不懂,“我没那么强的好奇心。” “拉倒吧,人家系统内部工作纪律严得很,你以为像咱们街道办啊,就跟筛子做的一样。” 众人这才打住,回各自办公室干活。 晚上回到家里,大家果然还在议论这事,各方消息来源都有,但说法又都不一样,有的说是盗窃罪,有的说是流氓罪,今越倒是觉得乔大姐的更可靠些。 “这人呐,真不能干坏事,那句话咋说来着,法网恢恢疏而不漏。” “以前大家都说咋放着这么个人拿他没办法,谁想到却是已经被上面盯住了。” “你们说,公安都啥时候盯上他的?” 今越听了几句,好像没有新的进展,也就没放心上,进屋收拾一下准备看会儿书。 “你大哥还没来?”舒老师背着手站在今越面前,愁眉不展。 “没来。”舒今越想过舒文晏爱面子,却没想到他那么爱面子,刘慧芳好说歹说劝了三天,他都没来找自己。 在他看来,不孕不育就够丢脸的,结果还要找自己继妹看不孕不育,更是脸都丢尽了吧。 知子莫若父,舒老师沉吟片刻,“你大哥爱面子可能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 父女俩对视一眼,都在彼此的眼睛里看到同一个意思——搞不好真的是舒文晏的问题! 按理来说,他这么想要孩子的人,如果听说哪里有医生或者偏方能帮助他,肯定是第一时间兴冲冲找过来才对……但这次却迟迟没有动作。 这是明晃晃的回避。 他逃避现实,不想让今越追根究底追到他自己身上,证明他是知道自己有问题的,但却一直不愿承认,把刘慧芳拖到现在,打针吃药受了这么多罪,这可不是人干事啊! 舒老师自认为不是什么高洁君子,但至少也不是卑鄙小人,谁承想自己教育出的儿子这么个小人,他顿时气得胸口起伏不定,一股热血直冲上脑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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