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十八岁的小凌居然敢用风油精,是个狠人哪!
第149章 舒今越一个女性都觉得他狠, 其他几个男人,看着小凌的眼神都像在看勇士,凌父……额, 像在看二百五。 “你糊涂啊!怎么能用风油精!” 小凌眼神闪烁,犹如一头受惊的小鹿,双眼无辜又委屈:“可是,可是我跟你说, 你说不碍事,让我别胡思乱想, 别看挂历, 我这也是没办法了啊。” 凌父到嘴边的话又咽回去,是啊, 他还是个孩子, 他懂什么, 他问过他的, 是他这当爹的没尽到责任。 “你就不知道疼吗?”刘进步弱弱的问了一句。 小凌白着脸点头,“疼, 我才抹上一会儿就后悔了, 我想洗干净, 但还是没什么用。” 金主任有点疑惑, “舒院长的意思, 莫非他的肿大跟抹了风油精有关?但众所周知, 风油精的主要成分是薄荷脑、樟脑和桉油,都是挥发性物质,即使能通过黏膜吸收一部分,但也早就代谢干净了,不会在局部存留这么久吧?” 要说是被风油精刺激导致的肿大, 怎么也说不过去,至少他觉得不可能。因为临床医学上有个词叫“血药浓度”,这都多长时间了,血药浓度基本可以忽略不计,而他的睾丸这几天却一天比一天大,说不通。 舒今越看了无辜的小凌一眼,点点头,“金主任说得对,风油精早就代谢完了,患者的肿大其实也跟风油精没多大关系。” “那你故弄玄虚问这个干啥?”金外甥有点不乐意了,他怀疑舒今越就是故意没话找话,故意卖弄。 刘进步瞪他一眼,“询问既往史和治疗经过是医生问诊最基本的要求,你连这个也不懂吗?你的毕业证是怎么拿到的?” 金外甥张了张嘴,这话还真不好反驳,这应该……是教科书上就写着的流程吧?他不太确定,但他要说不懂,那不就暴露自己的能力和“毕业证”了吗? 说来也是一段“佳话”,金外甥并非医学专业科班出身,他从小就不是读书的料,初中毕业后中专和高中都没考上,眼看着就要无书可读,但奈何父母都是纺织系统里的干部,那年代纺织工业又正是如日中天,前途无量,父母找关系运作一番,把他送进了当年最热门的纺织中专。 接下来,只要他在纺织中专学点真本事,毕业绝对能分配到效益不错的大厂,做个普通工人绰绰有余,说不定人到中年还能混个中层小干部。 可惜他在中专混了几年,啥也没学到,毕业都成问题,父母托关系勉强给托来个毕业证,结果刚毕业就遇到国营纺织厂被乡镇企业冲击的节点,效益不好的纺织厂纷纷倒闭,原本预定的进厂这条路是走不通了,于是连忙求到三舅这里来。 三舅在市医院当科主任,再努把力说不定能上副院长,倒是还真有点办法,他先以医院职工家属的名义把他安排进市卫生学校就读,这附和照顾职工家属子女的原则,那也是中专,学历是对等的,可惜外甥能力实在有限,只能安排进护理班里。 护理班读了一年,金主任又在全市的卫生工作会议上牵头提出,护理也能学临床,甚至护理专业转学临床有助于培养一批跨专业高素质的医疗人才云云,甚至拿京市海城举例子,说大城市的卫校都有这样的先例,国外更是非常重视这条培养路子,发达国家的成功案例表明,这种培养方式培养出来的人才比传统医学院临床医学专业毕业的更能适应工作,更能兼收并蓄云云,反正最后这条提议不知道怎么就通过了。 然后,成绩垫底的金外甥得以顺利以“优秀护理学生”的名义,转进了临床班,又混了半年。 此时金主任提出科室里人手不够,需要招聘一些年轻有干劲、掌握最新理论知识的医学生来帮忙,对于表现特别优异的,可以给予提前毕业和转正的待遇。 于是,顺理成章的,纺织中专都毕不了业的金外甥,通过合法合规的手续,摇身一变成了市医院一名呼吸内科的正式医生。 而金主任给他规划的路子还远不止于此,他经常语重心长地对外甥说,他干了一辈子临床是真累,钱没多拿多少,还累得要死,要干就要干行政,要当官。 成为正式医生后,他不需要太出挑,不需要具备多少货真价实的医术,因为金主任会给他分到勤恳负责话不多还医术不错的老实人医生一组,他只需要做点无关痛痒的工作,真正的临床看病有老实人顶着就行。而这期间,他需要保持低调,不懂的专业技术别插嘴,别露馅儿就行,只需要在临床上历练几年,重大场合和领导跟前争取机会表现一下,露露脸,加上他还稍微有那么点人脉在,等他退休之前把外甥送上行政之路,熬几年调到卫生局去,不比在临床当牛马医生香吗? 要是在卫生局能表现再好一点,同时找一个得力的老丈人,调到核心部门,或者去下面主政一方,也不是不可能,熬几年回来,那不是步步高升吗? 金主任知道自己几斤几两,看病无功无过,没什么突出的,但他经营了这么多年,在各行各业的人脉都是有点的,到时候要开口求个人也能派上用场。 可以说,这条路,是金主任用自己多年临床经验铺出来的,所以金外甥被他耳提面命三令五申要低调,他是记得清清楚楚的。 此时,他还挺后悔自己刚才怼舒今越的,这要是把自己舅舅谋划这么长时间的路子给走死了,家里人可不会轻饶他。 他倒是也挺能屈能伸的,“对不住对不住舒院长,我刚才是一时着急,说错话了,您别介意。” 舒今越忙着思考,还真没想到自己眼前活生生站着个低配版天龙人,她只是在观察小凌的神色,以及他的五官。 小凌身高大概一米八左右,瘦瘦的,高高的,皮肤偏白,五官清秀,看起来斯斯文文的,浓浓的书卷气,一看就是比较听话那种“别人家的孩子”。 刘进步说过,这孩子成绩非常好,要是不报军校的话,也是国内重点大学的好苗子,石兰大学这样的学校人父母还看不上呢。 “生病之前的两个月内,你有没有吃过什么特别的东西?” 小凌摇头。 “有没有做过什么剧烈运动?” 摇头。 “那有没有接触过什么人,尤其是正在生病,身体不舒服的人?” 小凌依然摇头,舒今越仔细观察他的神色,有点迷茫,有点害怕,也不像是在说谎,那到底是怎么导致的肿大? 她想了想,“我需要再次询问,你最近这段时间有没有性生活史?” 凌父虎目圆瞪,“舒医生,我家儿子好端端的还是一个高中生,他安分守己刻苦学习,他什么都不懂,还是个孩子,怎么可能有这个,都说了不是性病,你们也查了那么多东西,全都一一排除了,怎么还要反反复复的询问,你知不知道,这种问话对我儿子来说是一种羞辱,是在用莫须有的罪名伤害他!” “我们凌家家风清正,我们两口子人品正直,你这样的反复询问,不仅是在怀疑我儿子的人品,也是在质疑我们的教育水平!你的孩子多大了,你有教育孩子的经验吗?你凭什么,有什么立场质疑我们?你要是再这样,我将向你的上级主管部门投诉和举报。” 好一个义正言辞,好一个上纲上线。 舒今越却无动于衷,甚至都没鸟他一眼,她只是看着小凌,他低着头,肩膀微微颤抖,不知道是真被今越的问题“伤害”到了,还是被父亲的急言令色吓到。 “凌同志,我尊重你作为患者家属的知情权,但也请你尊重我行医的自由和权利,我只是在按照正规流程询问病史,并没有任何主观色彩在内,也没有刺探与疾病发展无关的个人隐私,你这样干扰我的问诊,要是因此错漏了什么信息,导致误诊漏诊,这个责任你负得起吗?” 凌父冷哼一声,“那也得看你会不会看病,在金主任面前,你问的这些压根没什么用,跟病情一点关系也没有。” 这个时候,金主任要是个正直的不偏不倚的人,都应该赞同舒今越的观点,打一下圆场。 很可惜,他不是,他只是跟当年的齐老中医一样,在旁边老神在在,一副在思考的模样,似乎没听见别人正在提到他。 舒今越是真怒了,为凌家的无理取闹,也为这个“事不关己”的同行。她就是个泥人也有两分泥性,看在要帮刘进步的份上,她先前一直在忍耐凌家父母,但都到这时候了,凌家人还是不信她,她要是再腆着脸忍耐下去,别人还真当她是没什么本事也没什么脾气的庸医了。 爱谁谁吧,她不奉陪了! “行,你们不需要是吧,这可是你们说的,那我就先走了。” 刘进步也是恼得不行,他想做人情是一回事,但看着今越被他们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辱,人都气成河豚了,心里几百声脏话就要喷出来了,“走,咱们走,这事咱们不管了,爱谁谁。” 他走了两步,回头看了一眼老神在在的金主任舅甥俩,忽然冷笑一声,“那你们就可劲的找别人看吧,要是有种就永远别来找咱们舒院长。” 不是他看不起金主任,他要能治,早就治好了,还用等到现在? 直到走到医院大门口,刘进步的气都没理顺,“今天是哥对不住你,让你跟着哥受气,以后这样的事再也不会发生了,你嫂子的破事我也不管了。” 走出来,今越倒是没那么生气了,“行了刘哥,多大点事,嫂子也是无奈之举,你就多给她点体谅吧。” 刘进步自己没啥事业心,就想老婆孩子热炕头,拿点工资能吃饱就行,他老婆有事业心,一没背景二没门路,硬是凭着实力一路从熟食店店员干到现在的供销系统的中层领导,现在年纪不上不下的,只能要么一辈子中层干到退休,要么憋着气冲一把。 为自己的事业把刘进步推出去本没错,夫妻本来就是一体互相帮助是应该的,她只是没想到病情会这么复杂,凌家人会这么油盐不进而已。 “刘哥不用送了,回去吧,这事你别挂心,我真没生你的气。”只是生同行的气,一名拥有话语权的“权威”专家,没有公平公正的为她这名年轻医生说话而已。 “这样也好,也不算一无所获,至少让我看清了金主任的嘴脸。”十多年前徐端就提醒过她,此人不可信不可深交,她虽然也没深交,但每次金主任遇到棘手问题,一个电话她就连忙放下自己手里的事,屁颠屁颠赶去做编外专家了。 这么多年过来,今越都数不清跑了多少次了,自认也帮他解决过不少问题,没功劳也有苦劳吧,可他在这种时候却袖手旁观。 这人不仅狡猾,还不是个东西,丝毫没有“人情味”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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