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两个看父母吵架的孩子。 魏玉年看着她发泄,不阻拦,直到她发泄累了,才冷漠道:“够了么?” 苏黛不语,甚至还想给他一巴掌。 想这么想,也这般做了。 然而魏玉年抓住她的手,一字一顿:“发完疯便回去。” 苏黛看着魏玉年,忽然笑了,左手一呼—— 安临:!? 萧远:?! 安临和萧远角落震惊 世子被打了!!! 萧远揉了揉双眼,确定没看错,差点笑出声,他没看错,活阎王被打了!!! 苏黛心中强撑她的支柱轰然倒塌,她收回发痛的手: “表兄说的是,苏黛今后再不烦你。” 她最后深深看他一眼,眼中只余失望。 她走后,魏玉年看着萧远,神色疲惫:“去看看那人是不是走了。” 这场戏,演得累。 37 第37章 ◎大牢么,我去便是了。◎ 萧远忍笑,东张西望:“哪里?哪里有人?” 魏玉年凉凉瞥他一眼,萧远见状收笑,正色道:“我这就去看。” 萧远翻身上屋顶,已经没了来人痕迹,只留有一块被踩碎的瓦,看样子约莫在苏黛离开的时候就已经走了。他看了眼碎瓦,是李清元的人。 他翻身下来,如实向魏玉年禀报。 书房内,一地狼籍,安临正在整理,魏玉年沉沉负手,不辨喜怒。 萧远垂首,昨夜挨的板子还隐隐作痛,此刻气氛如此沉着,他不敢多言,毕竟谁让他看见了活阎王丢脸的时候。 良久,魏玉年才动了动:“你们也觉得我对她不一样?” 安临最有发言权,肯定道:“世子,岂止不一般啊,您就是喜欢她。” 魏玉年沉默片刻,看着萧远,眼中带了一丝疑惑:“你也如此觉得?” “我?”萧远手指自己。 他一个单身多年的老王八能看出什么?他只看见一个伤心的毒妇和挨了打的活阎王。 所以他道:“感情只会坏事。” 魏玉年“嗯”了一声,没说话。 萧远愣了片刻,他这是被赞同了? …… 苏黛回了芳雅阁,将碎裂的玉佩装进锦盒,呆坐半晌,有些累。 青螺巷回不去,她只好留在国公府,往后见了魏玉年,她便绕道走。 她苏黛拿得起放得下,说不喜欢便不喜欢了。 她随意洗了把脸,抱着锦盒合衣睡下。 竖日,苏黛被一阵急促敲门声吵醒。 “姑娘,京兆府传我们过去。”明喜焦急道,“人已经到前厅了,夫人让我来赶紧找您。” 苏黛拉开门:“唤我们去问话?” “不知道。”明喜摇头,面色有些难看,“那些人来势汹汹,连老夫人也赶去前厅了。” “要不……我们找找世子吧,他是刑部尚书,肯定能说上话的。” 苏黛少见的沉了脸:“不去。” 她安抚明喜:“人又不是我们害的,怕什么。” 她将就昨夜的凉水梳洗了一番,待收拾打扮规整才随明喜去了前厅。 前厅姚氏正同京兆府的人说着好话,又差人塞了些银子。京兆府的人却看都没看银子一眼,摆明不接受贿赂。 此行一出魏老夫人顿感不妙:“各位可否告诉老身,将我家黛丫头唤去做何?” “此事她可是无辜被牵连者。” 京兆府来人不为所动,也摆明不透露分毫,只道:“她有嫌疑,理应带去京兆府问话。” 然而大家非稚童,来人如此强硬,摸不准此事背后之人已经买通京兆府,此刻正想找个替罪羊,便拿无权无势的表姑娘做文章,于他而言不过一条无关紧要的人命而已。 姚氏见他们态度如此强硬,皱了皱眉,还想说些什么。却听一道沉稳柔静的声音传来—— “姨母。” 苏黛走进*前厅,看了眼京兆府的人,也不知是说给谁听:“不必担心,京兆府向来恩怨分明,办案张弛有道,从来不会冤枉好人。” “我随他们去就是了。” 毕竟这事发生在她眼前,且她又亲眼所见张娘子死状,带她去问话也是迟早的事情。 京兆府的人见她如此配合,少了些纠缠,朝她也行了一礼,随即带着一众人离开。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 魏老夫人突然唤住他们,语中隐含告诫:“魏国公府世代封荫,苏黛是我魏国公府的表姑娘,若今日天黑未回,老身便亲自来京兆府接她。” 言下之意,隐含威胁,莫要因此事涉及苏黛,否则便是开罪魏国公府。 不过魏老夫人这是当着他们的面承认她这个表姑娘的身份了? 苏黛不由得侧目看老夫人一眼,老夫人目露稳重,见状轻轻朝她点头,示意不要多想,安心去便是。 苏黛施了一礼,带着明喜跟京兆尹的人一同离开。 半柱香后。苏黛被带到京兆府,堂上一头戴官帽之人,看模样约莫四十来岁,应是府尹大人张清,来的路上她问过带她来的侍卫,奈何侍卫一声不吭。 那日她被魏玉年带回国公府,后面的事便不知晓了,听闻是青螺巷里有人给京兆尹提供了线索,也不知为何竟牵扯到李长正头上。 堂上张清见人带到,厉声问:“堂下何人?” 苏黛提裙跪下:“民女苏黛,乃青螺巷一宅子主人。” 张清看了眼手头卷宗,又看了眼苏黛,继续道:“你与张娘子是何关系?” 明喜跟着跪在苏黛身后碎碎念:“是何关系还需要问么,卷宗上不是都有么……” 苏黛道:“我与张娘子并无关系,只是一纸契约,买卖宅子而已。” “哼!”张清冷哼一声,似乎不太相信,“那你可知,宅子并不是她的。” 苏黛愣住,这是何意? 她看了眼明喜,明喜赶紧从袖子里掏契纸和宅契。 苏黛细细看下来,契纸没错,宅契—— 宅契也是写的张娘子的名字,张如梦。还盖了官印。 她不解:“是盖了官印的契纸,怎会有错?” 张清着人将宅契拿过来,假意细细看过,随后重重一拍公堂: “这分明就是做的假。” 他将手中宅契高高扬起:“大启律法载明,凡宅地契都会在契纸后标注年号,你这只有官印,并无年号。” 他冷声呵责:“你假造宅契是何居心?” “是否便是你害死的张如梦?” 苏黛辩解:“我为何害她?你们不去查证害死张娘子的真凶是谁,反而要来为难我一介弱女子,这便是京兆府的官威么?” “大胆!” 侍卫敲棍走近她身前,隐含威胁之意。 张清继续道:“你这女子好生张狂,我看便是你想得到宅契,发现宅契作假,宅主另有其人,便一不做二不休害死了张如梦!” 苏黛冷笑:“大人,您也不看看您这话站不站得住脚。” “你莫以为我一介女子不懂律法,您说的那条早在先帝在时便作废了,宅契标注年号要另起工序,劳民伤财不说,普通百姓也拿不出银子,先帝便将此条废除。” “再者,若仅仅只因宅子主人另有其人,我为何就要害张娘子,我不是穷到吃不起饭,重新找个宅子的银钱还是有的。” “莫非,您是觉得我不过一位借住在魏国公府的表姑娘便大字不识,又不受待见搬出国公府,随便找个站不住的由头将我打发了?” 苏黛一句接一句,怼得张清哑口无言,手心起了层薄汗,他确实见她是个女子,心存侥幸,觉着她不过如此,随便找个由头将她关入大牢,此事便算过去了,也好给李太傅交差。 谁料这女子振振有词,竟将他拆穿了。 是他大意了,想起昨夜李太傅派人来告诉他的那番话,他若是将李太傅牵扯进来,只怕小命不保。 张清硬着头皮道:“你可要想清楚,按你如今的身份,承认罪行不过关上些日子,我也可为你做保,若是你不承认,罪行便大了。” 苏黛不惧:“我没害人,为何承认? 真是硬骨头。 张清看了一圈公堂,好在都是自己人,他朝文书使了个眼色。文书授意,点了点头。 张清一拍木桌道:“此女子颠倒黑白,想摆脱罪名,将她押入大牢严刑审问!” 苏黛算是看明白了,无论今日她是对是错,结果都只有一条路。这是摆明要拉她做替罪羊。既如此她也不再多说些什么了,不待侍卫押起她,她便自行起身: “府尹大人,我虽只是魏国公府一个微不足道的表姑娘,但背后依然有国公府撑腰,你要想清楚了。” “你背后那人得罪不起,难道国公府你便得罪的起吗?” 张清不为所动,铁了心栽赃陷害:“你竟敢威胁本官,把她押下去。” 侍卫应声而动,明喜奋起挣扎,紧紧护住苏黛:“凭什么关我家姑娘,人又不是我们害的。你们京兆府便是这么草率断案的吗?” 这倒提醒了张清。 张清道:“把那个小丫头也一起押下去,没准儿他们就是同伙。” “住手——” 一道焦急的声音突然出现:“放开她!” 侍从将霍唯拦在府门外,霍唯挣扎避开,气喘吁吁。 他一大早就听说了张娘子的事,紧赶慢赶去了国公府却被告知苏黛被带去了京兆府,他便觉得有猫腻,马不停蹄赶过来。 果不其然,便见堂堂尹府大人竟威逼利诱一介女子,霍唯看不过,当即就往里冲。 他被侍卫拦在外面,进去不得:“华京乃天子脚下,你们竟如此名目张胆无任何罪证便私自将人关入大牢,你们视大启律法为何物?” 霍唯双目赤红,怒急了眼。 苏黛回身看他,竟恍惚看见苏府破败那日,他也是这般。 张清不为所动,抬手指挥手下将苏黛二人带走。 霍唯又道:“你们难道不怕刑部尚书魏玉年知道此事?” “她表兄是魏玉年,若是得知你们不分青红皂白便捉拿人,定不会放过你们。” 张清似乎听到什么好笑的话,大笑两声:“小子,魏尚书清正廉洁,这件事正是他让我放手办案,不必顾忌国公府。” 不然以他的身份,一个太子太傅,背后是两朝元老李清元,一个是当朝天子身前的红人,只怕谁也得罪不起。 乍然听到烂熟于心的名字,苏黛身形微微一顿,忍不住嗤笑,暗自摇头。眼中竟隐隐含了泪。 霍唯一阵心痛,咬紧了牙:“那你可知我是谁?我愿为她做担保,她绝不是罪魁祸首!” 张清认得他,父亲霍云鹤刚入内阁,这人是他儿子,不过是个身无官职的毛头小子,能做什么担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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