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烟回来了吗?” 何萍儿守了他一宿,听到男人睁眼就问白紫烟,心情很是烦躁:“没回来。我不知道人去哪儿了。” 谢承志头有点疼,忍不住伸手揉了揉眉心:“一宿未归,你没派人去找?” 何萍儿怀疑人回了村子里,她不想和卖女儿的白家人打交道,也对白紫烟回白家这件事心生厌烦。 明明都知道白家没安好心,她之前都不许白紫烟回村里,结果,谢承志一回来,白紫烟就往村里跑……这分明是觉得谢承志回来会为其撑腰,可以不听她的话了。 “她能去哪儿?不就是回白家吗?出门前都不跟我说一声,厉害着呢。” 谢承志总觉得不太对,前天下午他就发现白紫烟情绪不对劲,当时他想多问几句,只是何萍儿准备了好菜请他喝酒,请他的丫鬟就在旁边等着,他就没来得及问。 “你让人去村里接她一趟。” 何萍儿不高兴,却也不想为了这点小事吵架,当即让车夫跑了一趟。 然后得知,人没回村里,前天回了一趟,但都没回白家,而是去探望了村里一个孤寡老太太,她走后没多久,老太太就不行了,如今村里所有人都在给那个老太太办丧事。 “人不在?”谢承志满脸疑惑,“她能去哪儿?” 何萍儿很不高兴,本来她就不想看见男人将精力花在白紫烟身上,如今乡试在即,此次若是不中,又得等上三年。 如今谢承志二十岁不到,若是考中举人,也能称一句年轻有为。若是拖三年……谁知道三年后的情形是怎样的?遇上国丧,乡试兴许会往后推。 白紫烟不打招呼说走就走,分明就是为了让男人替她担忧,要男人将她放在心上,想要争宠也不能挑在这种紧要关头啊,真的太不懂事了。 “不要管她,考完了再说。” 谢承志也明白此时该全力准备科举,但白紫烟失踪了,若他是自己离开的还好,若是被人挟持,晚救一息,她就多一分危险。 他奔去了白紫烟的屋中。 这般不见外,又让跟上去的何萍儿黑了脸。 床上放着一封信。 辞别信! 白紫烟说自己不想让谢承志夹在两个女人中间左右为难,因此选择离开。也说了她从那去世的老太太口中得知自己还有亲人在世,她去寻找了自己的亲人,还说她和去灵山府的那些商队一起走,很安全,让他不要寻找。 谢承志心里空落落的。 何萍儿接过了信,看完后松了一口气,偷瞄了一眼男人的神情:“她也没说自己的亲人在哪儿,我认为如今最要紧是乡试,等考完了咱们再找人,你也从容些。” 谢承志不可能丢下近在眼前的乡试跑到外地找人,但还是让人打听了一下出城的商队。 得知今早上有商队去往江南,谢承志也不知道白紫烟在不在其中,不过,他分得清轻重,还是要等乡试考完后,再去找人。 * 到了乡试开考的那日,沈宝惜还特意去送了裴清策一程。 但凡家人赶得到的,都会送秀才们一程。沈宝惜站在马车上,看着裴清策拎着考篮进去,直到消失不见,这才坐了下来。 参考的这些秀才有好几位是白发苍苍的老人,还有儿孙扶着,一辈子都蹉跎在这科举上。更多的是中年人,如裴清策这样年轻的,还真找不出几位。 胡欢喜不知何时挤了过来:“惜儿。” “表姐。”沈宝惜让了让,“你也来了?” 胡欢喜一脸轻松:“闲着无事,娘让我来的。反正……他才考中秀才,此次若是榜上有名,那是运气好,若是落榜,本就在情理之中。 ” “你倒想得开。”沈宝惜笑她,“你的嫁衣可好了?” 胡欢喜之前板上钉钉的婚事被退,这一回胡家人怕夜长梦多,吴明行又确实是个不错的年轻人,干脆就将婚期定在了年前。 提及嫁衣,胡欢喜有些羞涩:“差不多了,再改最后一回,只要我接下来不吃胖,就不用再动。” 两人去了茶楼,还是清欢姑娘在唱戏,时隔大半年,戏班子换了一曲戏,最近正热闹。 冤家路窄,两人上楼时又遇上了来听戏的高青俊。 高青俊上次受伤痊愈后,走路一瘸一拐。 胡欢喜对他只有厌恶,因为两人退亲以后,高青俊还给胡家找了不少麻烦。 此时一起上楼,胡欢喜拉着沈宝惜抢先一步,抢在了高青俊前头,她不是受了委屈默默忍受的性子,站在楼梯上后,回头居高临下笑道:“高公子,我们先走一步,毕竟……你这腿脚不太方便,走在前头会耽误别人的时间。” 分明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专挑别人的痛脚踩。 高青俊的脸色瞬间就黑了下来。 第59章 筹备亲事高青俊变了脸色,胡欢喜…… 高青俊变了脸色,胡欢喜像是看见了什么新奇事似的,一脸惊奇:“你不高兴了?我说的是实话啊,不爱听算了。” 她转身就走。 高青俊看到这个女人挑衅完自己就想跑,气到了极致的他有些失了理智,当即伸手就去拽。 他不想招惹前未婚妻身边的沈家独女,手直奔着胡欢喜的衣裳而去,心里想着将这女人的衣裳扒了,让她大庭广众之下裸露,看她以后还有什么脸面见人。 即将触及胡欢喜的衣物时,胡欢喜两个丫鬟挡住了他。 “高公子,你做什么?” 胡欢喜也感觉到了身后的动作,扭头怒斥:“高青俊,你是想和我胡家作对吗?” 两家结亲不成,已经处得跟仇人差不多了。 高青俊因为这事,没少被家中的长辈责骂。 “我什么都没做,你嚷嚷什么呀?” 胡欢喜眼神一厉,抬脚就踹。 高青俊躲闪不及,被踹个正着,摔倒的同时还抓住了胡欢喜的腿。 他眼神阴狠,若是两人滚做一堆,胡欢喜的名声受损,也很可能会被退婚。 眼看胡欢喜站立不稳要一起摔倒,高青俊嘴角浮起一抹得意的笑,沈宝惜急忙将人扶住,她力气大,抓住胡欢喜的肩膀后死不松手。 于是,摔倒的变成了高青俊一人。 掌柜的急忙上前扶人,周围一阵喧闹,胡欢喜狠狠瞪了一眼高青俊,转身上楼。等她从丫鬟那里得知高青俊的所作所为,知道男人不只是想让她摔跤,还想要剥她的衣裳后,差点没气死。 “那混账东西,一会儿我非要让爹娘去替我讨个公道不可。” 高青俊摔了一跤,伤势没有多重,但特别丢人。回家后就闹着要让高家的长辈出面找胡家算账。 胡家的长辈还不服气呢,高青俊一个大男人,居然在众目睽睽之下剥胡家姑娘的衣裳,这所作所为,分明就是奔着和胡家结下死仇而去。 两家不欢而散,仇怨更深了几分。 乡试考三场,每场是三天。 三日之后,沈宝惜带着人去接裴清策出门,巧得很,在门口看到了裴家母子。 裴清策浑身疲惫,但凡参加科举,熬下来的人都要瘦一圈,有些人更是熬不过,在考场晕倒后被抬出来。看到那母子二人,裴清策疲惫地摆摆手:“即便你们是有天大的事,也等我这三场考完再说。” 裴继宗原本是在哥哥回家的当天就想来找的,只是裴清策去了知府后衙赴宴,之后也一直没逮着人。 “行,大哥,你考得如何?” 裴清策本也没指望便宜弟弟能体贴自己:“回头再说。” 然后,他倒在了沈宝惜的车厢中,很快沉沉睡去。 歇了三日,开考第二场。沈宝惜再次把人送去了考场。 前后半个多月里,城内的人都在谈论乡试,还有人在赌场开了局,押哪些会榜上有名,还押哪一位会考中解元。 直到最后一场考完,裴清策胡子拉碴的,头发也有点乱,但眼神晶亮,整个人特别精神。 “惜儿,我考完了。” 沈宝惜看他的模样,笑问:“先吃点东西,然后洗漱睡觉。” “好,都听你的。”裴清策情绪特别激动,但却没有伸手去抱沈宝惜。 沈宝惜抓住他修长的手指:“婚期要到了,你……后不后悔?现在退亲还来得及。” “不娶你,我才会后悔一生。”裴清策想要抱她,顾及着自己几天没洗漱,身上肯定有味儿,怕熏着她。 “惜儿,我的吉服做好了吗?” 还有一个半月就是两人的婚期,裴清策回来后就忙着准备乡试,迄今为止,两人成亲事宜,他都没来得及过问。 按理,两家结亲,两个年轻人只需要准备自己的穿戴即刻,三书六礼都由两家长辈操心。但裴清策亲爹不管他,也不敢管。养父母对他又不上心,他只能靠自己。 沈大海没跟他计较这些小节,连婚房都准备了,就是沈宅劈出去的三个院子,中间建了院墙,但也开了门,互相来往时,从新开的门就能走,不用走外头的大门。 “做好了,回头你去试,我让人送到了新宅子,然后你顺便看看院子,若是有不合适的,爹再让人改。” 裴清策一脸感激:“惜儿,若不是为科举,我就跟你姓了。” 当下的男子入赘,不光孩子要随女方姓,就连男子自己,也要改成女方的姓氏才行。 沈宝惜面色古怪,当下许多男人视入赘为耻,这位可倒好,那一脸遗憾是何意? 裴清策看出了她的想法:“成亲的东西都是岳父准备,我若是不入赘,怎么对得起岳父的用心?” 沈宝惜忍不住笑了。 沈大海准备这些是心甘情愿,他舍不得女儿出嫁,当初愿意把闺女嫁给裴清策,即便是裴清策身后可能会有麻烦,他也不改心意,说到底,就是因为裴清策没有一个像样的家,女儿嫁给他,可以住在家里。 女儿出嫁了还在他眼皮子底下,这门婚事忒好了。 而且裴清策可不是那种自身没有能力而破罐子破摔想着靠岳家过活的废物,他本身就很厉害,这么年轻的秀才,早晚可以考中举人。若是能往上考就更好,若是不能,干脆就捐一个官儿进衙门做事。 其实沈大海心里也纠结,既希望女婿格外能干,让女儿面上有光,又希望女婿能干之余不要太能干,不然,人心易变。 乡试很累,裴清策还没有到租住的小院就睡熟了。 小院外面,裴家父子早已等着了。 裴继宗看到马车停下,急切地上前:“大哥?” 春风掀开帘子:“裴秀才已经睡着了,几位有事,还是改日再来吧。” “不行!”裴继宗再次上前一步,若不是顾及着马车是沈家的,里面还有沈宝惜,他都要掀帘子了。 裴清策在这时醒了过来,他悠闲靠在了车厢门上,似笑非笑地道:“若是没记错,上次你定亲时我有说过,二十两的聘礼我出,以后家里的大事小情我都不再管,也不要你们操心我的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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