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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记忆中，林天佑对自己并不太热络。 年染不知道他是否想去祭拜奶奶，于是她微笑着打招呼：“林叔叔好。” 林天佑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眼底闪过一丝异样。 他点了点头，语气平淡："年染，好久不见。" 年染不明所以，不由得皱了皱眉：“林叔叔，您和这些人是来……” 话未说完，年染便看到一旁的聂纪淮朝她使了个安抚眼色。 年染顿时了悟，心中以少对多的胆怯退却。 她的眼睛转了转，笑道：“林叔叔，这是我的同事，回来看奶奶。你有正事就先忙吧。” 说罢，不待林天佑反应，年染拉着纪小慕要走。 “等等。”林天佑的声音响起。 年染停下脚步，却没有转身。 她心里咯噔一下。 “林叔叔还有事吗？” 林天佑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你婶子也想见见奶奶，有空带她去。” 年染的脑海里浮现出一个女人的模样。 她的面部肌肉抽动了几下，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 “那您知道奶奶去世了吗？” 林天佑的脸上露出遗憾之色，点了点头：“知道。” 年染：“……” 林天佑：“你的奶奶生前一直念叨你这孩子，说你是个很懂事很贴心的丫头，不像她年轻时候那般不懂事。” 年染：“……”奶奶和林天佑并无联系，再说怎么会在亲儿子面前说收养的女儿。 林天佑：“你奶奶去世之前，托付给我一件东西，她说让我交给你。” 年染的脸色一白，她死死地咬紧牙关。 “什么东西？"”她的声音微颤。 林天佑：“你知道这东西后，怕是要跟着叔叔，才能保证安全。” 年染：“……既然给了叔叔，那便是我不用要的。” “你一定得要。” 林天佑突然上前。 一种阴冷的果子刺激味笼罩着年染。 年染感觉自己的喉咙仿佛被人掐住了一般，退后一步。 随着纪小慕一声尖叫，年染费劲转头，只看见纪小慕晕倒的身影，还好桑易扶着。 带着古檀香的精神网替年染驱散压力。 林天佑看向聂纪淮的方向。 年染向前几步，挡住聂纪淮。 她扶着嗓子，弯腰大喘气。 年染努力稳住心跳，声音干涩：“林叔叔何必如此，我要便是。” “你奶奶选择留给了她最亲近的人，也是唯一的孙女，做孙女的寒了她的心总是不好。” 林天佑看似在叙述着一个事实。 可在年染听来，却如同一盆凉水泼在了她的头上，将她从头淋到尾。 某次，林天佑夜里偷偷找奶奶，被奶奶骂走。 她才知道林天佑的实验是星际禁止的人体实验。 这是看她成年，无依无靠，所以…… “你奶奶临走前，我来看过她，这是她临终前特地交代要交给你。” 林天佑说着，伸手从身后拿出一个精致的盒子，递到了年染的面前。 年染的瞳孔骤然一缩。 奶奶死前见过的人是林天佑！ 阿桑姐姐说奶奶死于中毒。 林天佑的毒，或者别人在林天佑身上下的毒。 林天佑说着，眼眶突然泛红。 他的声音哽咽着：“小年染，母亲一直念叨着你，你一定要好好用这个东西，成为她骄傲的孙女，让她瞑目。" 年染的嘴唇颤抖着，她的手指握紧了拳头。 年染的心沉入谷底。 也许奶奶真的有这样的东西，可是她和林天佑不同，并没有想要给她。 “她还要我把这东西交给你。” 林天佑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递到了年染的面前。 年染看着照片上那个女人慈祥温婉的笑脸，心脏猛烈地跳动起来。 那是奶奶。 年染的指尖轻轻触摸着照片，眼泪不自觉地滚落下来，滴落在上面。 林天佑叹息一声，拍了拍她的肩膀：“我也不为难你，这些人这些天就留在你身上。” 年染红着眼望着他：“不需要！” 林天佑又施压精神力，年染捂着头蹲下。 “走吧。”聂纪淮率先迈步，朝年染伸手。 聂纪淮的声音很低沉，他的语气很平淡，听不出任何情绪，但年染却能感受到聂纪淮对她的关心。 年染抬起头，眼泪模糊了视线。 她伸手搭在他的手心。 聂纪淮将她拉起。 他在身边，没有一点精神干扰。 “等等！”林天佑与身后的黑衣人对视，叫住聂纪淮。 聂纪淮直接返还精神域。 一时间，林天佑和身后人的惨叫声连绵不绝。 他淡漠地收回了视线，拉着年染继续往里走。 聂纪淮的身影很高大挺拔，像是一堵坚固的城墙，将年染完美地保护在其中。 年染的心莫名地平静下来，嘴角勾起一丝淡淡的弧度。 等走远之后，年染松开聂纪淮的胳膊，朝着聂纪淮鞠躬，低下头："谢谢。" 聂纪淮冷哼一声：“我只是看不惯向弱者示威的人。” 年染：“……” 年染没有辩驳，只是垂眸沉默。 她知道聂纪淮说的是对的，可是她的心里还是忍不住难受。 年染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来。 她的眼眶通红，看着聂纪淮，一字一顿的说道：“我也不想做弱者。” 夜色迷蒙。 聂纪淮的车子开到一处僻静无人之地停下。 他打开车门，下了车。 年染刚准备下车，就被聂纪淮拦住。 “你做什么？”年染警惕的问道。 聂纪淮的目光落在年染的脸上，他微微扬眉，说道：“不是要变强？” “可这里什么都没有。”年染定下心，看环境。 聂纪淮却是一笑，说道：“星际第一学院的第一关就是野外生存，考验胆量。” “我知道！”年染点头，随即皱起秀眉，“你想要我在这待一晚上？” 聂纪淮轻轻地叹息，语气带着些许无奈：“你无体质也无精神力，现在的情况根本不适合你口中的变强。所以，我建议你放弃。" “放弃？”年染的瞳孔骤然缩紧，眼底闪过一抹倔强的光芒，“你是谁啊，凭什么替我决定？” 这样朝气崛起的年染，聂纪淮从未见过。 或许那样温婉的年染，不过是棱角磨平后的样子。 也许上天，让我重来一回，便是让你走最初想走成的样子。
第22章 独角是断角（1） 聂纪淮伸出手指，轻抚上年染的脸颊。 他的指尖温热滑腻，带着几分凉意。 年染不自觉地颤栗了一下，退后一步。 她才从刚才那种震撼当中缓过神来。 她的脑海里闪现出许多片段，却始终抓不住任何重要的内容。 她想不明白这些问题，索性将这件事暂且放在一边。 等到早上，聂纪淮一言不发开车回去。 纪小慕半夜醒来，托桑易给聂纪淮带话。 年染便放心进去。 这片树林在夜晚格外阴森，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知道出口处有一人。 年染看见月光照耀着一块石头，在上面打坐。 打坐的姿势是奶奶屋里墙上的话。 打坐一晚上，竟然精神非常良好。 可年染养生良久，还是害怕通宵伤害元气，于是便准备回房间休息一下。 “聂先生，您的房间应该已清理好，小院事多，今日多有怠慢，日后有福利还望赏脸。” 年染睡得并不安稳，总是梦到聂纪淮会出什么危险的事情。 她的眉心皱起，在梦境里，她屡次想说话，可是有另一堆人在关心聂纪淮。 一直到聂纪淮离开，年染都没有机会单独说上一句。 她紧张得浑身都在冒汗。 直到天亮，她睁眼看向窗外，才发现自己不过是个梦而已。 年染松了口气，揉揉酸疼的太阳穴。 看来是睡多了。 她怎么会出现在聂纪淮的家里。 可就在此时，门被人推开。 “染染。” “普生。”年染惊讶地望着出现在门口的林普生，“你怎么来了？” 林普生没有说话，只是迈开长腿走进房间。 他的身上带着一股冷冽的寒气，让人不敢接近。 年染拉高被子，皱眉：“普生你现在着急吗？在客厅等我一下。” 林普生是林天佑的儿子，林天佑常年在实验室，亲妈也是个不靠谱的。‘ 尤其房间，还是会在奶奶这生活。 奶奶不接受林天佑的东西，但是林普生的孝心她还是会收的。 两人从小一块长大，直到后来林普生成年上了寄宿学校，才不常见。 这一算也有十年。 年染现在是个大姑娘，这样突然闯进房间，很不适应。 聂纪淮的目光落在她穿着睡衣的身上。 他的眸色一暗，随即又恢复平静。 “我有点事跟你商量。” “那你先收拾。” 年染收拾一番，想起小黄鸡还没吃，去后院喂鸡结束，才去前厅。 聂纪淮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她身侧，他的目光幽深而冷冽，仿佛能把人吸进去一般。 年染没想到会遇见聂纪淮，她顿时紧张起来。 聂纪淮没说话，只是盯着她瞧。 年染心跳得厉害，不敢与他对视。 “聂先生休息的可好？” 林普生大步走过来，拽着年染纤细的手腕走。 年染挣扎一番，推开他：“你怎么在这？” “我不能在这儿吗？”林普生反问，眼神更加锐利：“你这是什么表情？” “我……我没什么表情啊。你刚刚弄疼我了。” “那就给我解释一下。”林普生抬起手，指向她身后的聂纪淮，“你昨晚去哪了？” 他问得很直接，语调也不像平常那样温和，听着让人心惊胆战。 年染的脑袋乱糟糟的，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她想要逃避，可是林普生不肯给她这个机会。 “我再问你一遍，你昨晚跟谁，在哪？！” “林普生！你管的未免太宽了吧。”年染冷笑，抬眼看向林普生：“你要是来见我，已经见到了。今天那样直接闯进我房间，下回我就要问问林叔叔难道没教过你教养吗？” 林普生的表情依旧是淡漠的，他说：“我不想为难你，但我不希望你骗我。昨晚，你和谁在一起？为什么没回来？” 他是真的不相信年染会背叛他，因为年染不是那种女孩。 年染咬牙。 小时候的林普生，她还能当做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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