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朝着白秋宁望了过来。 白秋宁的丈夫廖青是团政委和陆沉是工作上的搭档,比陆沉大了八岁,今年三十五岁。 白秋宁比丈夫小十岁,也是从农村里来的。 廖青平日在部队上工作,白秋宁就在家里操持家务,因为她的性格脾气很好,又勤劳能干,把家里收拾的井井有条,所以在军嫂之中特别受欢迎。 白秋宁和丈夫是二婚。 廖青的原配在生孩子的时候难产,一尸两命,白秋宁和廖青都是一个村里的,又是邻居,经家里人介绍撮合便走到了一起。 白秋宁见大家都在等着她回话,她笑了笑说道:“这个我也不太清楚是听我家老廖说的。他说陆团长的媳妇是从山区里来的,听说是小时候给定下的娃娃亲。” 一听说娃娃亲,这些军嫂们就心中有了想法。 “村里长大的娃娃亲,八成好不到哪里去啊。陆团长的眼光高连文工团的女兵都看不上,怎么会看上村里的娃娃亲啊!” “害,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但凡是这种情况出现,那肯定是女方找上门来了,拿出婚约要挟,要是不娶就去部队上闹事呗。陆团长是什么人啊?肯定是为了守信,所以才答应的。” “陆团长都二十七岁了,这娃娃亲的姑娘估计也二十大几了吧?哎,娃娃亲真是害死人啊!” “陆团长好好一颗白菜被从农村里来的猪给拱了!要我说啊,他还真不如当初就娶了你小姑子呢!你小姑子是个医生,模样也不错,喜欢陆团长喜欢成那样……哎。” 白秋宁笑了笑说道:“谁说不是呢。自打知道了这件事情后,在家里天天哭。” “真是可怜了廖红了。” 许诺本来是不打算听这些人八卦的,没想到八卦的内容竟然处处涉及到自己,便不由自主的听了一阵子。 不听不要紧,这一听吓一跳啊! 好家伙! 看来自己在部队大院里的情敌还好多啊! 看样子都不止是一个了! 啧啧啧! 许诺不打算再听下去了,刚挪开脚步正要离开,忽然听见有人喊她。 “哎,那个穿红裙子的,说你呢。” 许诺转过身来,看见跟她说话的人正是那个盯着羊毛卷的女人,这一头头发卷得呀,活像是一碗方便面扣在了脑袋上。 “你在说我吗?”许诺转过身来。 “对!以前在这儿怎么没见过你啊?你新来的?”泡面头女人问她。 许诺点点头:“是啊。你喊我有什么事情吗?” “没事,就是没见过你,随口问问。”泡面头女人说道。 “哎,老郑家的,你别瞎问了。你瞧人家姑娘那样一看就是城里来的人。城里来的人眼界都高,哪里能够看得上咱们啊。”另一个女人嘀咕了两句。 泡面头女人哼了一声:“高她高去呗,我问问还不成?” 既然对方跟她说了话,许诺便顺口问了一句:“我想去咱们大院里的服务社,请问该往哪边走?” “从这里走出去,往左拐,只要见路就往左拐,走上五分钟就到了。”白秋宁回答了她的问题。 许诺道了声谢,转身就要离开。 “哎,姑娘我看你年纪不大,你有二十了吗?” 白秋宁一眼就看中了这个姑娘,感觉长得还挺好的,她娘家弟弟沾了丈夫廖青的光也在部队服役,今年刚刚升了排长,她想把这个姑娘介绍给弟弟。 许诺嘴角一弯,两侧梨涡轻陷:“没有,我刚满十八岁!” “呦,真是水灵灵的!”白秋宁笑着夸了句。 “谢谢,嫂子你们忙着,我先走了!” 离开了这些人许诺就直接去了服务社,先去柜台扯了几尺布,家里的窗户只有陆沉的卧室里有窗帘,其他的几个窗户都光秃秃的,到了晚上从外面可以直接看到屋里,感觉一点隐私都没有。 另外一部分可以拿来做桌布,既漂亮又防尘。 这些布都五彩斑斓的,可以给家里增添很多生活的气息。 挑完了布,许诺看见有卖花瓶的,并且价格还都挺便宜的,她向来喜欢花,所以,就干脆挑了两个花瓶。 买完了这些东西后,许诺又看到了橱窗里有许多彩色的玻璃纸,她把所有的粉色和红色的玻璃纸都挑出来了,然后付完了钱就往外走。 她刚走到门口,却不料从外面急吼吼冲进来了个年轻女人往里闯。 许诺下意识地想躲开,可抱着一堆东西的她动作稍微慢了些,两个人就这么华丽丽的撞上了。 只听见丁零当啷一阵清脆的响声过后,许诺手里抱着的两个花瓶摔了个稀巴烂,玻璃渣子溅得到处都是。 许诺皱眉,刚想要说话,却听见年轻女人先开口抱怨起了她:“你没长眼睛吗?没看见人进来啊?都不知道躲一躲的?” 刚骂完了许诺,女人便蹲下身去把掉在地上的东西捡了起来。 许诺低头看了一眼,原来是她掉了个小盒子。 当着许诺的面,女人把盒子打开了,里面露出来了一只男士手表。 不过可惜的是,手表表盘上有了一道明显的裂痕。 “呀,坏了!!”女人的语气明显的着急了起来,“我的手表坏了!都怨你走路不长眼睛,你赔我的手表!你赔!” 许诺被这女人倒打一耙的本事惊呆了,明明是她横冲直撞进来撞到了人,怎么在她的嘴里,受害者竟然是她自己呢? “这不能怪我,是你撞我在先,我还没有让你赔偿我的东西,你怎么恶人先告状讹上我了呢?掉在地上的东西没有坏的不用你赔偿了,你只需要赔偿我两个花瓶的钱就可以了,也不多就五块钱。”许诺说道。 “我赔偿你?你做梦呢!”女人像是听到了笑话一般,“你去这个院里打听打听我廖红是什么人……” 她的话说了一半,突然停住了,这大院里的军属们多多少少她都见过,只是眼前的这个姑娘她好像是第一次见。 也不知道她是谁家的家属? 她顿了顿问道:“你是谁家的?我以前怎么见过你啊” 廖红? 听到这个名字,许诺心里只想笑。 好家伙! 随军第一天就遭遇了情敌啊! “廖红是吧?”许诺简单打量了她两眼,直接开口怼了回去“你问我是谁家的干什么?若是我家人职务不如你哥哥高,你好以大压小,以高压低是么?” 第29章 这样的女人哪里配得上陆沉 廖红让她这一句话给塞住了嘴,一时间想不到如何反驳。 他哥哥是团里的政委,陆团长的工作搭子,一个主抓军事,一个主抓政治。 这职务不算低了! 这大院里比他哥职务高的也有挺多的,但是,那些人年纪都挺大了,儿女们的年龄比她都大了。 再加上平日里她在这大院里卫生所工作,给大家看个头疼脑热的看得还不错,大家都对她客客气气的。 眼前这个姑娘一看就是新来的,肯定不是哪个领导的子女孙女什么的。 八成是哪个小连长的新婚小媳妇了,才进这大院不知道她是谁,所以才会这么横,不把她放在眼里。 “行。既然你知道我哥哥是谁,也就不用我多说什么了吧?手表你得赔!” 廖红今天还就打算以大欺小了,怎么着? 这手表她积攒了好久的钱托人买回来的,这可是进口的浪琴手表,花了她三百块钱呢。 现在就这么碎了,她岂能善罢甘休? “不赔。”许诺拒绝的很干脆,“你撞得我,不仅不赔偿我的损失,现在还企图讹诈我!对了,还要加上一条,你还利用哥哥的职业以大欺小,妄想使我妥协!你哥哥是哪个单位?是什么职务?我现在就要向上举报,就说他纵容你胡闹。” 短短的几句话,正中廖红的要害,刚才还嚣张的气焰瞬间就灭了下去。 她瞠目结舌,半天说不出一句话了。 许诺乘胜追击,转身问服务社的工作人员:“刚才的情况,你们也都看到了,明明是她撞得我!今天如果她不赔我花瓶,我就要去部队上告状。” 服务社的工作人员,大部分也都是军嫂。 其中一个姓佟,大家伙都叫她佟阿姨,她是张旅长的妻子。 见这两个年轻人在门口呛了起来,便从柜台后面出来主持公道。 “刚才的事情我看清楚了,这事儿不能怨这位姑娘。廖红啊,这冒冒失失的毛病什么时候才能改?赶紧赔人家花瓶!” 廖红十分不情愿,她跺了跺脚:“佟阿姨,这件事情也不能怨我一个人吧?我也有损失啊!我赔偿她花瓶没问题,那她不说赔我一只表,怎么也得赔给一半的价格吧?” “佟阿姨,谢谢您愿意出来帮我们主持公道!这花瓶我不要了,我认栽!我现在就去部队打报告,看看他到底管不管她?她哥要是不管了,我就向上级打报告。” 廖红听许诺张嘴就是打报告,又气又急。 她倒是不怕他哥训她,倒是怕他的行为影响了他哥在部队上的名声,也害怕他哥被上级处分。 “还不赔偿,等什么?”佟阿姨提醒廖红,“你不怕这事传到陆团长的耳朵里?到时候人家讨厌你怎么办?” “赔赔赔!我赔就是了!”廖红生气的从兜里摸出五块钱,递给了佟阿姨,“您再给她两个花瓶吧!” 佟阿姨这才点头:“就应该这样。” 佟阿姨转身去柜台里拿花瓶,许诺把自己掉在地上的东西捡了起来,随手放在了一边的柜台上。 看见墙角里放着一把笤帚和簸箕,便取了过来打扫地上的玻璃渣。 “哎呦,这不用你,我们来就行了。” “对对对,快别扎到你的手了!” 另外,几名军嫂从柜台后面也出来了,纷纷上前帮忙。 “给你们添麻烦了。”许诺说了声抱歉,接过佟阿姨递过来的花瓶,又道了声谢,才离开了服务社。 她一走,那些军嫂们就议论了起来。 “这姑娘是新来的吧?以前从来没见过。” “八成是哪个连长的媳妇儿,我听说装甲营的铁连长上个月结婚的,听说小媳妇也过来随军了,是不是就眼前这位?” “你看咱们光顾着花瓶的事儿,都忘了问一下她是谁?” 佟阿姨见廖红一直撅着嘴,好像想哭的样子,便安慰她:“不就是个手表吗?回头找人换个表蒙子就好了,至于这么难过?” 不提还好,经她这么一提,廖红豆粒大的眼泪吧嗒吧嗒落了下来。 “我这是送给陆团长的……送人一个换过表蒙子的手表?” 她后悔死了,如果直接把这手表给了陆沉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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